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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商古國——舟國,擅長造舟,商王在此設立軍事武裝

舟國,即郍國,上博簡《容成氏》記載:“九邦叛之,豐、鎬、郍(舟)、鄨(bì)、於(邘)、鹿、耆(黎)、崇、密須氏。”說得是殷末紂王無道,致九邦反叛,舟國是其中之一。商代舟國卜辭中最早出現在一期武丁時,到四期武乙時為止,出場時是作為商的敵對國,為此曾受到武丁的征伐。“貞勿呼伐舟,惟用。”貞問要不要討伐舟國。舟國後來是被迫降還是自願臣服不得而知,但以後的卜辭顯示,舟國成了商的成員國,聽從商王調遣,並且雙方來往密切。“呼往舟”、“舟入”,這是商王前往舟地進行活動的記錄,可見商王對舟人還是比較信任的。卜辭中還有“舟婦”的記載,說明舟國臣服商後,有女子嫁入王室,商王武丁還令卜官貞問舟婦的健康狀況,足見舟國地位的尊貴。

關於舟國的來歷,《國語·鄭語》:“禿姓舟人,則周滅之矣。”禿姓,祝融八姓之一,韋昭注:“禿姓,彭祖之別。舟人,國名。”舟國,是大彭國的支族,從禿姓分裂而來。舟國的地理位置,《國語·鄭語》記載鄭桓公見周室將衰,“寄孥與賄”以虢、鄶為主的十邑,舟是其中之一。東虢在今河南滎陽東北,鄶國在今河南新密一帶,舟人出自大彭國,大彭國來自陸終第三子,而鄶國也是出自陸終後裔,同族近鄰符合常理,商代舟國當在今河南新鄭一帶。商代舟國還有不少銅器傳世,《三代吉金文存》收錄商代舟國銅器有“舟簋”、“舟父壬尊”、“舟父丁卣”等。

“舟”的甲骨文似木船的構形,《考工記》說:“作舟以行水。”舟是一種水上交通工具。《易經》:“刳木為舟,剡木為楫。”早期的舟就是獨木船,取一截粗大木段,鏤空即成。後來慢慢技術改進,開始出現造型,用多條木塊拚接而成,突出船頭的上揚,使更好利用,初具後世“船”的雛形。從甲骨文象形來看,“舟”已具備多木塊拚接技術,更具線條造型,“舟”為船的含義當從此始。早期舟人應該是個擅長製造木舟的部落,他們已掌握一套較為完整的造舟、管理及維護舟船技術。《戰國策》、《左傳》等古籍中記載著一個叫“舟之僑”的人物,他是商代舟國後裔,先為虢國大夫,後投奔晉國。據說他在晉國掌管舟船事務,楚晉城濮之戰期間,因擅離職守被正以軍法。舟之僑能勝任管理晉國舟船事務可能也是源於其祖上擅長舟船技術的關係。

乙卯卜,賓,貞舟爯冊商若。十月。”這是一則關於“爯冊”的卜辭,“爯冊”有兩種說法,一說是一種軍禮,可能是出征前的一種儀式,對出征將士的一種冊命,那麽就是說舟國有成員作為商王武將受到冊命,替王出征;卜辭 的“爯冊”還可以作為奉冊,此“舟爯冊商”可以理解為“舟爯冊於商”,即商王冊封於舟。也就是說,舟國臣服於商,受到商王的冊封。無論哪種解釋,都可說明此時的舟國已成了商的屬國,聽從商王的調遣。卜辭:“貞令舟”、“貞勿令舟比毋排”、“貞舟弗其執”,這些卜辭大意為商王令舟執行征伐使命,令舟配合“毋”,並且貞問舟人有沒有捕獲敵國俘虜。舟國不但擁有商王設立的整套軍事編制,還辟有王室田獵。卜辭:“甲戊卜, 爭貞::來辛已其甸舟。”甸舟,即舟地的王田,商王在此辟有王田,作為王室的農事和田獵。卜辭:“丙子卜,貞舟、攏受年。”這是貞問舟地和攏地的收成問題。

根據《容成氏》記載:“文王於是乎素端裳以行九邦,七邦來服,豐、鎬不服。”意思是九邦反叛商紂,後經紂王授意,使周文王去說服九邦,經文王“乎素端裳”感化,七邦來服,只有豐、鎬不服,於是文王出師討伐豐、鎬。這段記載或可說明文王利用九邦叛商之際將包括舟國在內的七邦明義上為殷紂服務,實為收買異己壯大自己。《國語·鄭語》說是“禿姓舟人,周滅之。”總而言之,舟國是被周人收服的,西周到春秋初期還存在,只不過從商代大族淪落為周代的小邦。上世紀七十年代遼寧喀左縣境內曾出土商末周初銅器“舟父甲卣”,當為舟國器物。但由於它出土於窯藏,而非墓葬,又是單獨存在,故認為可能是其它族氏掠奪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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