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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裡穿白襯衫的人,永遠不會招人討厭

“在美的探索和藝術的表達上,文學和服裝同為介質。”然而,文學與時裝這兩種介質的碰撞,更可以造就一種獨特的、鮮明的姿態。於是,2018 年初,單向太空與單農聯合,共同推出以“一代人正在到來”為主題的全年閱讀推廣計劃。

全年的閱讀計劃第三批書單今天出爐!第一批書單由許知遠、吳曉波推薦:時尚轉瞬即逝,而我們想一起做些永恆的事;第二批由北島推薦:今天,北島是否還能影響新一代年輕人?

今天,全年閱讀推廣計劃第三批書目推薦正式開啟。在這一次閱讀推廣書目中,我們可以讀到最容易被忽略的一代人最真實的模樣。這批書單來自本期推薦者作家梁鴻,分別是:《中國在梁莊》《出梁莊記》《神聖家族》《梁光正的光》。參與單向太空 X 單農的文末互動,即可獲得本期作者簽名本推薦書目。

你的穿著,就是你的暗號。如同香奈爾品牌的創始人加布裡埃·香奈兒所言:“服裝真正的目的不在修飾儀表,而是展現你的本質。”

作為改變了自己所處時代的偉大設計師,相比於所穿的衣飾,香奈兒更強調內在的真實的人:“你可以沒有多少衣服可供選擇,但你一定要擁有一件最重要的衣服,那件衣服叫做‘自我’。”

上世紀 20 年代,女性在公共場合穿褲子還是一種冒險,而香奈兒大膽革新,從水手褲取材,鼓勵女性如男性般穿上長褲,開創了“男裝女穿”的先河,成為了現代時裝史的重大革命。

這種打破性別界限的任性穿著,就是人們對於自我的一種真實表達。作家奧斯卡·王爾德也曾在《服裝的哲學》中,闡述了著裝應該遵循的基本規則:“一件衣服的魅力,正如同生活本身的魅力一樣,永遠來自於自由。”

而與這種對於服飾的自由選擇相背離,在美劇《使女的故事》中,每個階級色彩、風格完全不同的服飾,則成為階層固化的符號和統治手段。“我們所穿的製服,是社會控制的一種方式”,20 世紀法國最重要的哲學家米歇爾·福柯如是說。

於是,一個人能夠自由地選擇其穿著,則成為一種真實的表達或者傳遞給外界的暗號。我們在梁鴻最新的小說《梁光正的光》中,讀到了這種“暗號”。

《梁光正的光》:塵土飛揚中,永遠的白襯衫

在梁鴻最新小說《梁光正的光》中,主人公梁光正對於“白襯衫”的堅持,貫穿了整部小說。梁光正的所有固執與隱秘而真實的心理,都外化於他那件永遠一塵不染的白襯衫。

梁光正是天生的攪局者,在村子裡被稱作“事兒煩”。他“哢哢”吐著痰,用長指甲扣鼻頭上的黑痣。他諳熟村子裡的大小事務,能搭把手就絕不閑著,他一出場就引起喧鬧,是談話的中心,是最不安分的農民。

他在塵土飛揚之中,卻永遠身著一件白襯衫。

單農 2018 春夏 / 攝影 田渕睦深

梁鴻在一次訪談中,回答了讀者關於這件白襯衫的疑問:“他一直不認命,他一生都在努力讓別人把他當作一個人,而不是作為一個農民來看待,我想,這也是他始終堅持穿白襯衫的隱秘心理,他希望把自己納入一個更寬廣的存在。”

《梁光正的光》是關於梁鴻的父親。小時候,梁鴻從家裡出發,去鎮子上學,父親正從鎮子上回來,見到自己的女兒,他驚喜地說,“咦,長這麽大啦。”說這話的時候,父親的白襯衫顯得柔軟妥帖,甚至“閃閃發光”。和梁莊的其他人一樣,父親一輩子與土地打交道,白襯衫讓他顯得特別。

梁鴻

談到《梁光正的光》的寫作動機,梁鴻說,自己不是歌頌讚美父親,而是特別想寫出一個人,一個在生活的最低處,但卻試圖發出光的一個人。他的那種可笑、荒誕背後交織著一種時代的痕跡,以及他作為一個人的倔強的掙扎。

儘管那個虛構世界裡的梁光正,與真實世界裡的梁鴻的父親唯一的共同點,只有這件乾淨的白襯衫。但是,梁鴻又覺得,小說世界裡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因為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相互的爭吵索取,人性的光輝和晦暗,都由它而衍生出來。”她在後記中這樣寫道。

一個人的倔強遠非是個人事件,他們所蕩起的漣漪,所經過的、到達的地點,產生的後遺症遠遠大於我們能看到的。梁光正這種外化於“白襯衫”以及內在的堅持、不斷的攪局:“讓你活得沒那麽安生,沒那麽風清月白。他提醒你,其實你的生活沒那麽清白,他身上確實有純粹和高貴的東西,隻不過我們不適應這個純粹和高貴。我們這個時代,沒有純粹和高貴容身的地方。他一生屢戰屢敗,但我覺得他不是一個失敗的人。”

《中國在梁莊》《出梁莊記》:把目光投向一個個的生命存在

回溯梁鴻被大眾所熟知的過程,源自 2011 年、2013年先後出版的《中國在梁莊》《出梁莊記》。

在《中國在梁莊》中,村莊的過去與現在、村莊所經歷的歡樂與痛苦、村莊所承受的悲傷,都將慢慢地浮出歷史的地表,我們由此讀到一個真實的中國。

而《出梁莊記》則記錄了走出梁莊的 51 位打工者,他們長期遠離土地、長期寄居城市、對故鄉陌生、對身處的城市未曾熟悉。

在兩本書中,所有的農民工、打工者、留守兒童等標簽化、符號化的群像,具體到一個個人、一個個生命、一段段真實的歷程中。如果我們去認識一個時代、去關注這個時代中的“一代人”,沒有個體的敘事在裡面,就太沒有說服力。而梁鴻的書寫,正是“把目光投向一個個的生命存在,去發現、敘述他們彼此的差異及個體情感的存在。”

讀罷這兩本書,會感覺得到,那種廣大的、塵土飛揚的生活是我們無法想象的,或者說是我們很難去真正知道的。梁鴻執迷於書寫這種未經傳達的真實,“對真實的愛是可怕而非凡的”(尼采)。

然而,寫完《出梁莊記》後,梁鴻說自己被空虛和沮喪所籠罩,“有無法去除的虛偽之感”,這本書讓她收獲了資源和聲名,卻不能為梁莊帶來絲毫改變,“我用真實之名抵達了生活,但最終仍然遠離了梁莊。”

這與許知遠在《一代人正在到來》的主題演講中的叩問不謀而合:“在這樣的時代,一個作家缺乏某種對時代的敏感性,缺乏某種道德的介入性,缺乏某種行動能力,會不會萎縮成為簡簡單單的手藝人?”

《神聖家族》:以神聖的名義,回歸現實本身

於是,在寫完關於梁莊的兩本非虛構之後,梁鴻試圖以虛構的方式,展露更多的現實性,在 2015 年,梁鴻第一部虛構作品《神聖家族》問世。

單向太空與單農第二期推薦作者北島曾說過:“詩人應該通過作品建立自己的世界,這是一個真誠獨特的世界,正直的世界,正義和人性的世界。”

而梁鴻構建這個世界的形式,以打破自己原先的非虛構寫作的方式,“我想了解這個世界,我想知道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麽回事,當然,我最想知道梁莊究竟是什麽樣子的”,《神聖家族》,就像是一部探尋之後的答案。

在《神聖家族》中,梁鴻用 12 個故事,構建了吳鎮及生活在其中的人物。梁鴻觀照這些群體命運的態度是溫情的、是朝著未來的光芒而去的,希望人在當下,去選擇一種清醒、克制、多元、真實、尊重的生活。

梁鴻曾多次在不同場合的演講中提到 “你要珍惜你說話的時刻,你要珍惜你的語言。”她寫下的這些書,這些真實的、關照具體的人物命運的書,毫無疑問正是出於珍惜並最大限度地使用“說話的時刻”。

作為讀者,會經常由衷慶幸,我們有著像梁鴻這個如此真實的作家,直面當下人口數量最多(6 億)的一個群體的生活。然而,在寫作完這麽多引發廣發熱議的書後,梁鴻依舊不斷叩問自我:“即使我寫了他們,我仍然遺忘了那樣的生活。”

而這種遺忘,大概是因為,除了作者本人,還有更多的人,並未主動去關注到、並未因為讀到別人的跌宕起伏而行動起來。

如此,不如我們以閱讀為暗號、以穿著為暗號,以每一次真實的自我表達為暗號,成為擁有自我力量的一代人。

一代人正在到來——意味著某種力量,攜帶著潮水般不可遏製的席卷之勢,衝破阻力,挑戰陳規,與時代對話,並在對話中尋找時代的精神內核。

“一代人正在到來”意味著我們自身也是這一時代精神的一部分,我們的行動是這一時代的行動之一,我們的聲音、動作和姿態也是這一時代的聲音、動作和姿態之一。

因此,不推諉,不矯飾,認真生活,讓“一代人”因每一個體的獨立、真實而富於生機。

單向太空 2018 年與單農聯合,為你呈現:全年閱讀推廣計劃。

2018 年 2 月開始,你將會在單農位於北京、上海、廣州、南京、深圳、杭州、沈陽、長沙等地 13 家指定活動呈現店鋪(見上文海報)看到“一代人正在到來”的書架。當中陳列的書籍,來自單向太空邀請的時代思考者的推薦,每兩個月更換一次。

從 6 月 28 日開始,我們將會邀請第三期思想者梁鴻,為你推薦書籍,你同樣可以在單農的指定活動呈現店鋪讀到。

單農的哲學是,想讓服裝成為自我認知、傳遞審美的藝術表達;而它面向的人群,是對於世界有獨特見解的,成熟的年輕人

這樣的人群,正是我們想象中的,正在到來的一代人,和正要聆聽時代聲音的最好觀眾。

獲取“一代人正在到來”系列的推薦圖書,目前有兩種形式:你可以光臨單農指定活動呈現店鋪(北京芳草地、北京太古裡、北京頤堤港、上海港匯恆隆、上海嘉裡中心、南京德基、成都太古裡、廣州 K11 、深圳萬象天地、杭州嘉裡中心、杭州樂堤港、長沙 IFS 國金中心、沈陽萬象城),消費滿 2000 元,即可獲得梁鴻推薦的書籍任意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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