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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才是我們一生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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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6點,掌閱伴你。

作者 | 八寺

來源 | 新經典(ID:Thinkingdom)

你眼裡的孤獨是什麽樣子?

一個人吃飯?一個人逛街?一個人看電影?一個人出門工作,受了委屈,不敢和別人訴說?

而《百年孤獨》是這樣描述的:“孤獨是一個陪伴人一生的夥伴,是一個既定事實,與其否認,與其抗爭,與其無謂的逃避,不如接受它,擁擠的人群裡讓它保護你回家,周六的上午讓它陪你吃早餐,整理陽光...”

接下來小閱帶您走進這本書。

加西亞·馬爾克斯(Gabriel García Márquez),哥倫比亞作家,魔幻現實主義文學代表人物。他五十年代開始出版文學作品。六十年代初移居墨西哥。

1967年出版《百年孤獨》,1982年獲諾貝爾文學獎,其作品被認為是“20世紀的文學標杆”,影響滋養了幾代中文作家。

七年前的今天,《百年孤獨》終於在中國以正版面世。

“多年以後,面對行刑隊,奧雷裡亞諾· 布恩迪亞上校將會回想起父親帶他去見識冰塊的那個遙遠的下午。”這句話作為文學史上的經典開頭,從七年前的今天開始,終於能夠用漢字堂堂正正印刷和出版。

從1967年5月30《百年孤獨》在阿根廷正式出版,到2011年5月30日,《百年孤獨》在中國正式出版,馬爾克斯的讀者們經歷了一段漫長的版權空窗期。就像是一段曠世虐戀,中國的文藝青年大概不會想到,自己和《百年孤獨》第一階段碰撞出的居然是一場長期的地下關係。

如今手捧移動電子設備的00後可能不知道,江湖上曾經流傳過馬爾克斯九十年代來訪中國後,盛怒而下說出的那句:死後一百五十年都不授權中國出版《百年孤獨》。

1988年曾經有記者聯繫過來訪中國的馬爾克斯,見到了負責代理馬爾克斯版權的文學助理。那個時候在全國發行的馬爾克斯作品中竟然沒有一本是經過授權的,而馬爾克斯沒有得到過一分錢的版稅。

大部分沒有版權意識的八十年代文藝青年,在追憶自己青蔥歲月時,都會恍惚記起曾經有一股拉丁美洲湧來的魔幻現實主義浪潮,在廣泛貧瘠的物質精神世界中異軍突起,整整影響了一代人。

《百年孤獨》就是這樣充滿了拉美神秘力量的文學作品。在中國的出版行業野蠻生長的年代,《百年孤獨》擁有了大量不同翻譯版本,在沒有授權的情況下被廣泛出版發行。如今看來,作品被如此貿然青睞,作者未必會感到愉快。

關於《百年孤獨》版權的故事,淺嘗輒止談到這裡。在這個碎片的時代,對於文字的忠誠已經被消費主義和碎片化資訊漸漸瓦解,如馬爾克斯這樣的擁有文字良知的人正在逐漸隱去。

今天需要追憶並慶祝的,不僅僅是這場關於版權的勝利,還有人們對《百年孤獨》這本奇書出現的那個時代及優秀作家的敬意。

1982年,哥倫比亞黑綿羊出版社推出了加西亞·馬爾克斯與另一位哥倫比亞作家兼記者普利尼奧·阿普萊約·門多薩的談話錄《番石榴飄香》中有過這樣一段關於《百年孤獨》創作緣起的對話:

門:你在著手寫《百年孤獨》的時候,請問,什麽是你的創作初衷?

馬:我要為我童年時代所經受的全部體驗尋找一個完美無缺的文學歸宿。

門:許多評論家說,你這部作品是對人類歷史的一種隱喻或諷喻。

馬:不是這麽回事。我只是想藝術地再現我童年時代的世界。你知道,我的童年是在一個景況悲慘的大家庭裡度過的。我有一個妹妹,她整天啃吃泥巴;一個外祖母,酷愛占卜算命;還有許許多多彼此名字完全相同的親戚,他們從來也搞不清楚什麽是真正的幸福,為什麽患了癡呆症會感到莫大的痛苦。

文學的想象力從來都不是憑空出現的,所有的文學都是一種自我表達。

《百年孤獨》就是馬爾克斯對自己所有人生經歷的凝練。

拋開名人們為這部小說所加冕的種種文學榮譽,這本滲透了拉丁美洲想象力的小說,僅憑書名,就足夠讓人挪不開眼。小說講述了虛構城鎮馬孔多居住的布恩迪亞家族七代人的故事。

長篇文章裡充滿了離奇的預言、神話般的情節、鬼魂、奇跡。作者馬爾克斯創造了大量叫著相同名字,卻有著截然不同命運的家族成員,小說中關於幾代人波瀾壯闊生活的描寫讓人開始真的相信,也許,拉丁美洲的大地上,就有這樣一個神奇的地方叫做馬孔多。在這裡,什麽樣的情節都可能發生。

就是這樣一本充滿了魔幻現實狂想的《百年孤獨》讓70%的人在第一遍閱讀的時候感到暈頭轉向。

因為你只要打開書,就會發現,這裡有二十多個叫奧雷裡亞諾的,其中十七個是私生子,有五個被作者拿來當了主要角色。四個叫雷梅黛絲,五個叫阿爾卡蒂奧以及四個叫何塞的人。

在這七代人裡,有活到了一百歲的烏爾蘇拉,也有被始終被認錯的雙胞胎,還有乘著床單飛上天空的大美人雷梅黛絲。你永遠不知道究竟哪一個奧雷裡亞諾是爸爸,哪一個奧雷裡亞諾是兒子。

讀者常常在令人迷惘的馬孔多世界裡失去方向,但是熟悉馬爾克斯的讀者可能知道,這裡有作者本人親自提供的百年孤獨閱讀指南:

“有一條非常容易掌握的規律:何塞·阿爾卡蒂奧們總是使這個世家延續香煙,而奧雷裡亞諾們則否。只有一個例外,即何塞·阿爾卡蒂奧第二和奧雷裡亞諾第二這一對孿生兄弟,也許是因為他們倆長得完全一樣,從小就給搞混了。”

起初有些讀者會認為,馬爾克斯是一個懶惰的作家,居然連取名都不願意動腦筋。但是塑造了一個家族七代不同的人物形象,卻絲毫沒有讓人物性格出現雷同感的小小設計,透露了作者在寫作時的狡黠和小心機,凡此種種都讓《百年孤獨》成為一本可以反覆翻閱解讀的經典作品。

在這本小說裡每一個家族成員都洋溢著一種孤獨感,這種孤獨感不是來源於無人陪伴,而是根植於布恩迪亞家族成員性格深處,以及命運深處的孤獨感。作者解讀這種孤獨感的時候,回答說:“那是因為他們不懂得愛情。在我這部小說裡,人們會看到,那個長豬尾巴的奧雷裡亞諾是布恩迪亞家族在整整一個世紀唯一由愛情孕育而生的後代。布恩迪亞整個家族都不懂愛情,不通人道,這就是他們孤獨和受挫的秘密”。

回歸到小說本身,當你真正拿起小說決定進入馬孔多這個世界一探究竟,跟隨著奧雷裡亞諾家族等待命運的完結:“因為可以預料這座鏡子之城——或蜃景之城——將在奧雷裡亞諾· 巴比倫全部譯出羊皮卷之時被颶風抹去,從世人記憶中根除,羊皮卷上所載一切,自永遠至永遠不會再重複,因為注定經受百年孤獨的家族不會有第二次機會在大地上出現。”

放下剛剛帶自己經歷,百年興衰的拉丁美洲家族歷史的《百年孤獨》,這種宿命感和孤獨感突然襲來,讀者會終於明白,這是一本不是為了講述孤獨而孤獨的小說。

小說裡的人物“你方唱罷我登場”,家族成員熱鬧而嘈雜,好像這個家族的香火永遠不會熄滅,他們會生生不息地在馬孔多活下去。

當看到最後發現飽含活力的馬孔多居然這樣倏忽間就消失不見,一瞬間的心情只能用“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來形容。

你也許會意識到,這樣的故事從此不會再有,小說裡人物的一切命運都只為了成就這樣一個拉丁美洲上,沒有實體的永恆之地。

馬孔多的傾盆大雨好像此時此刻就迎面襲來。想要為這片大地做注解的你,注定會被馬爾克斯打動。或者更準確地說,你遲早會被馬爾克斯打動。此時此刻再凝視《百年孤獨》,發現這短短的題目原來早就仿佛試圖道盡滄桑,讓人還沒開卷已經充滿了豐盈的情緒。

將出版包括《百年孤獨》在內的馬爾克斯作品,視為“一個出版人的良知與夢想”的新經典總編輯陳明俊,在向馬爾克斯版權代理人多次通信表達了他希望能夠獲取作品版權的請求。

在從未獲得任何回復,並努力多年後,2007年,陳明俊終於獲得馬爾克斯代理人的正式而客氣的回復,信中對陳明俊原信引用“希望大師回首”之典故表示了隆重的敬意。

這個感動了對方的典故發生於1957年。那時時滿30歲但基本上還藉藉無名的馬爾克斯,在巴黎見街頭偶遇3年前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大師”海明威。

他們相隔一條街,人流擋住了他們。馬爾克斯竭盡全力用法語喊道:“大——師!”海明威,楞了一下,回過頭來,顯然不大可能知道街對面那個幾乎不怎麽會講法語的小夥子怎麽會與自己搭邊,而且他也肯定自己不認識這小夥子。他於是禮節性地揮了揮手,大聲喊道:“再見,朋友!”

於是七年前的今天,我們終於等到了《百年孤獨》。

-END-

文 |八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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