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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屆茅盾文學獎獲獎作品

第十屆茅盾文學獎剛剛揭曉。五部獲獎作品分別是:

《人世間》,梁曉聲

中國青年出版社,2017年11月

《牽風記》,徐懷中

人民文學出版社,2018年12月

《北上》,徐則臣

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2018年12月

《主角》,陳彥

作家出版社,2018年1月

《應物兄》,李洱

人民文學出版社,2018年12月

祝賀這五位作家獲獎,也期待當代文學在下一個五年繼續勇攀高峰,為時代奉獻精品力作!

《人世間》梁曉聲

文學的價值在於給人以精神的滋養

中國青年出版社 2017年11月版

《人世間》(三卷本)全書120萬字,歷經數年創作完成。作品以北方省會城市一位周姓平民子弟的生活軌跡為線索,從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寫到改革開放後的今天,多角度、多方位、多層次地描寫了中國社會的巨大變遷和百姓生活的跌宕起伏,藝術而雄辯地展現了平民百姓嚮往美好生活的人生努力和社會發展的歷史進步,堪稱一部“五十年中國百姓生活史”。

梁曉聲談《人世間》

這部《人世間》全書分三冊,共120萬字,故事錯綜複雜、人物眾多、脈絡交織。我從有創作的想法開始,一直到創作結束,整整花了三年時間。這部書在結尾的時候,主人公退休了,工資不高,醫保也不高。通過動遷,住上了相對好的房子。

生活當中,我們大多數人沒有能力改變時代,改變社會,改變成千上萬人的命運。但是一個小集體,有那麽一個有溫度的人,大家都會願意和他在一起,有困難都會跟他傾訴,那麽即便他沒有主意,他的幾句話都會安慰我們。所以我個人覺得,在我們的生活當中,這樣的朋友多起來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我在想,真正好的一個社會,人們是向善、向好的行為,我將這一點也體現在主人公周秉昆身上。

人類為什麽需要文學?文學的價值在於它能夠給人以精神的滋養,人類歸根到底需要文學,還是它促使我們在精神上和品格上提升、再提升。即使我們自己覺得提升的過程很吃力,我們也會認可那些好的品質、心懷尊重。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文學才和人類發生關係。

可能我所讀過的那些對我影響最深的書,裡邊都有過美好的人性。這就是人性的幽微之光。

徐懷中《牽風記》

以戰地風雲生涯製造出一番激越浩蕩的生命天氣

人民文學出版社 2018年12月版

《牽風記》以1947年晉冀魯豫千里挺近大別山為歷史背景,主要講述了三個人物和一匹馬的故事:投奔延安的青年學生汪可逾,知識分子出身的團長齊競、騎兵通信員曹水兒,還有一匹靈性神奇、善解人意的老軍馬。有論者稱,“在過去,我們只看到千里挺進大別山的豪邁一面,通過《牽風記》,我們看到了其另一面的慘烈代價。小說以獨特的視角切入這場戰役,讓我們了解到那些犧牲者的平凡和偉大,他們的精神世界是怎樣的普通和豐富。”

《牽風記》最早的文稿,可回溯到半個世紀前。從2014年開始,徐懷中投入重寫50余年前的未竟之作,經過不斷修改潤色,到2018年終於寫完。這是一次思想和藝術上的艱難蛻變,他稱:“我的小紙船在‘曲水迷宮’裡繞來繞去,半個多世紀過去了,才找到了出口。”

作品的歷史背景是1947年晉冀魯豫野戰軍挺進大別山這段史實,雖然沒有做正面的全景式的描述,但畢竟是徐懷中自己親身經歷過的,至今還歷歷在目。“我盡可能勾畫出了這次戰略行動自始至終的悲壯歷程。在這個基礎上,小說的語義有所延伸,大家是不難理解的。我希望以自己多年來的戰地風雲生活的積累,剝繭抽絲,製造出一番激越浩蕩的生命天氣。我希望這部作品裡的字裡行間能夠閃放出我們民族五千年文化底蘊的燦燦光輝。”“為了回報各位,為了回報廣大讀者,我會以一個老軍人顫顫巍巍的腳步努力追隨著我們改革開放新時代豪邁的步伐,做出自己最後的一點貢獻。”

《北上》徐則臣

往昔對今日的抵達,今日對往昔的重溯

2018年3月8日本報封面作家、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2018年12月版

《北上》是作家徐則臣潛心四年創作完成的長篇小說,以歷史與當下兩條線索,講述了發生在京杭大運河之上幾個家族之間的百年“秘史”。這本書力圖跨越運河的歷史時空,探討大運河對於中國以及世道人心變遷的重要影響,書寫出一百年來大運河的精神圖譜和一個民族的舊邦新命。

徐則臣談《北上》

因為寫作長篇小說《北上》,這幾年有意識地把京杭大運河從南到北斷斷續續走了一遍,這一路曠日持久的田野調查改變了我對運河的很多想法。確是“絕知此事要躬行”。之前對運河也不可謂不熟悉。從小生活在河邊,初中時住校,到冬天,宿捨的自來水管凍住,我們就端著牙缸、臉盆往校門口跑。校門前是江蘇最大的一條人工運河,石安運河,一大早河面上水汽氤氳,河水暖人。

後來在淮安生活過幾年,每天在穿城而過的大運河兩岸穿梭,一天看一點,一天聽一句,聚沙成塔、集腋成裘,對運河也知道了不少。在1797公里的大運河上,淮安素有“運河之都”的美譽。不惟自隋以降,一千多年裡漕運的衙門陸續設置此處,即是南北、東西水路交匯的樞紐,也足以讓淮安成為京杭運河的咽喉要地。因為對運河淮安段的見識與理解,成就了我的運河之緣,二十年來,綿延千里的大運河成了我小說寫作不可或缺的背景。二十年來,我一點點地把運河放進了小說裡。我也因此培養出了對運河的專門興趣,但凡涉及運河的影像、文字、研究乃至道聽途說,都要認真地收集和揣摩。也正是基於多年的專注,在泛泛地以運河為故事背景的寫作之後,決意這一次傾囊而出,把大運河作為主角推到小說的前台來,就有了耗時四年的《北上》的寫作。

寫運河,不僅要寫它的歷史,更要寫它的當下。小說起至漕運廢止的1901年,結尾在2014年大運河申遺成功。這於大運河是極有意味的兩個時間節點。辛醜年的七月初二日,光緒帝下旨廢止漕運,意味著運河作為國家層面上的運輸功能到此結束。國家層面既已告終止,民間意義上南北貫通的水路運輸自然也無力為繼,因為河道的疏浚工程浩大,所耗甚巨,非傾一國之力莫辦;高層放棄了,民間是無論如何撿不起來的。大運河最重要的現實功能就此逐漸喪失。而2014年6月22日,在卡達首都多哈的大運河申遺成功,貌似只是一個偏文化的事件,於大運河而言,卻意義別具,它意味著漕運廢止一百年後,我們該如何重新看待大運河。申遺成功是一個不容再回避的契機:是“喚醒”大運河的時候了。

陳彥《主角》

把一個時代的“蓄水池”攪動起來

2018年3月5日本報封面作家,作家出版社 2018年1月版

《主角》描寫的時段為從改革開放之初至今的四十年,以秦腔名伶憶秦娥的半生演藝生涯為主線,牽涉起廣闊的眾生情態、時代變革,在生命與傳統文化、社會與個體兩個空間的交錯中展現了“人間”真實的樣態。

陳彥談《主角》

主角是個象徵。從本質上講,我更想表達一種生命樣態的抽象。但任何抽象的東西,又是需要具體形象來揭示的,因此我就選擇了最熟悉的生活形態,來完成這種抽象的意義。生活中主配角幾乎無處不在,而用舞台藝術中的真主角來表達這種主配角的關係,更有趣,更豐富,並且也更能裹挾進社會生活的“湯湯水水”與方方面面。

我是無意單純為一個主角作傳的,主角憶秦娥只是一個載體。作為一個社會人,我的年齡基本與憶秦娥相仿,我是想把我這半生的經歷與感悟說給人聽。憶秦娥只是我的精神載體,也希望她能承載更多人的精神脈相。我們這代人,與國家近五十多年的歷史休戚與共。任何人的命運都是要與時代緊密交織的,任何人的生命也都是“四氣”具備,“五味”雜陳的。從這個意義上講,我要交的答卷就是通過一群主配角的生活,把一個時代的“蓄水池”攪動起來。

我喜歡秦腔那種呐喊的狀態。我喜歡那種賁張的氣血。我覺得我們傳統文化裡屬於這種呐喊樣態的生命天氣比較微弱,它是從山野、田壟、河灘、高原發出的所向披靡的聲音,帶著粗糲、暴怒、傷感、幽怨,但卻表達堅挺,衝決一切,質感可觸可摸,十分陽剛壯美。如果說我們的文化中還真有民間,那麽我覺得中國戲曲的確是裹挾了最大的民間。我不能不把這樣強勁的文化生命形態注入我的小說。在這裡,我更容易捕捉到一些接著地脈的鮮活靈魂。

李洱《應物兄》

十三年來,我每天都與書中人物生活在一起

2019年2月21日本報封面作家、人民文學出版社2018年12月版

一部《應物兄》,李洱整整寫了十三年。李洱借鑒經史子集的敘述方式,記敘了形形色色的當代人,尤其是知識者的言談和舉止。所有人,他們的父兄和姐妹,他們的命運都圍繞著主人公應物兄的生活而呈現。應物兄身上也由此積聚了那麽多的灰塵和光芒,那麽多的失敗和希望。作家弋舟評論此書時如此說道,“他在一個六十度的準則裡找到了中國小說新的可能,讓小說在浩蕩的時光裡經世致用,平衡亢奮與沮喪,去煮時代這枚巨大的雞蛋。這是不折不扣的創造,《應物兄》抵達了中國小說一個從未兌現過的閾值。”

在與本報記者對話時,李洱解釋說,“以《應物兄》這個名字來做小說題目的時候,我想,我表達了我對文學的現實主義品格的尊重,表達我對塑造人物的興趣,同時我覺得它也具有某種象徵性。”不相信靠才氣支撐寫作的李洱,認為在當下時代寫作,小說家的準備工作和案頭工作顯得格外重要,因為小說家依然是巴爾扎克曾確認過的身份,“作家某種意義上就是時代的書記員”,借由《應物兄》,李洱希望用自己的方式給事物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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