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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言

在不同時期，是不是感覺口中有不同的味道？其中口苦，我們經常感覺到，但是通過清熱利濕、疏肝利膽，有時有用，有時沒有用，是為什麼？

口苦、口臭為何般？

口苦屬於口味異常，另外還有口甜、口臭、口酸、口鹹，甚至口有鐵鏽味、口有血腥味等，這些都屬於口味異常。 一般認為是由於臟腑之氣偏盛或偏衰，臟腑失和之氣上溢於口所形成的口有異味的病證。

《嚴氏濟生方·口齒門·口論治》說：「夫口者，足太陰之經，脾之所主，五味之所入也。蓋五味入口，藏於脾胃，為之運化津液，以養五氣。五氣者，五臟之氣也……五臟之氣偏勝，由是諸疾生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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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開竅於口，五味入口，藏於脾胃，以養五氣，因此五氣有偏盛的時候，經由脾胃反映到口中。另一方面，脾胃出現毛病，亦會直接反饋到口中，所以口中的異味，總離不開脾胃，而各味道又與各臟腑有所聯繫。

口苦、口臭與胃氣上逆有關

口甜與脾胃虛弱，脾虛濕盛，肝胃不和等有關

口酸與肝熱、肝熱乘脾等有關

口鹹與脾腎有關

口有鐵鏽味與胃陰不足、寒熱夾雜等有關

我們這一節，主要講口苦與胃氣上逆的關係。

脾氣升清，胃氣降濁。若胃氣不降，濁氣、濁物不降，帶來的就是口苦口臭。胃氣不降，自然清氣不升，會出現頭暈、噁心等癥狀。

《靈樞·四時氣》：「善嘔，嘔有苦，長太息，心動澹澹，恐人將捕之，邪在膽，逆在胃，膽液泄則口苦，胃氣逆則嘔苦，故曰嘔膽。」

這句話是說一個人經常嘔吐，還感覺口苦，喜歡嘆氣，心慌，害怕，這是由於邪氣在膽，氣逆在胃，膽汁外泄則口苦，胃氣上逆則嘔苦，所以叫「嘔膽」。

從《靈樞》原文可以看出來，口中有苦味，除了膽汁外泄的口苦，還有另一個癥狀叫「嘔苦」。

我們知道肝膽濕熱或寒濕的時候，膽汁外泄，有可能會導致黃疸，能看到人體目黃、身黃、小便黃（代表方分別為茵陳蒿湯、茵陳術附湯）。但實際上，很多人並沒有黃疸也會感覺口苦，也就是「嘔苦」，這其實與胃氣不降、胃氣逆有關。

為什麼會有「嘔苦」？

為什麼胃氣不降會出現嘔苦（以下我們通稱「口苦」）？

我們之前也已經講過長期吃寒涼的食物會導致人體受寒，其實，最根本的原因是導致腹腔積聚寒濕。

如果一個家族習慣於吃屬性寒涼的食物，往往他們得的病都是相同或類似的，甚至臨床上不少見一個家族患病，患的幾乎是一樣的病，死亡原因，也幾乎一樣。

這可能與基因有關，但其實，與長期相同或相似的飲食習慣、生活方式密切相關。

長期吃屬性寒涼的食物，以致於腹腔長期積聚寒濕，這會導致什麼？

我們知道臟器要正常運作、正常發揮應有的作用，是需要能量的。腹腔有我們的下丹田，而下丹田正是腹腔內的能量蓄積之處，能夠提供生命活動所需的能量。

試想，倘若下丹田散發的熱量不足，提供身體所需要的能量少了，直接的影響就是腹腔內的臟器。

腹腔內的臟器得不到運行所需的能量，自然無法正常工作。

腹腔主要包含了消化、吸收、排泄的臟器，這些臟器如果不能正常地工作，吃進來的東西是不是很容易變成廢物了呢？

這些無法排泄出去的廢物一旦在體內囤積多了，一方面變成了痰飲，另一方面，也會進一步造成下丹田的能量提供不足，造成惡性循環。這對腹腔內臟器帶來的不良後果，顯然是不言而喻的。

況且痰飲是有形之濕、有形之陰，若想要祛除，其困難程度更難以想像。

根據能量守恆定律（或者說陰陽吧，陰消陽長），腹腔的能量不足，必然會去佔用身體其他部分的能量，靠近下丹田的能量提供之處就是中丹田。

中丹田本身是為胸腔心肺提供熱量的。如果腹腔的熱量低，自然會佔用心肺的熱量。

長此以往，心肺得到的能量不足，為保證自身的功能正常，前期肯定有個「代償期」——自身發熱。

心肺過度工作的結果必然會逐漸損傷自己，最開始可能導致心律不齊、易感冒等，後面逐步發展為心肺出現實質性的損壞，也就是現代醫學的「器質性改變」。

扯了這麼遠，那跟胃氣上逆有什麼關係呢？

自然，關鍵在於痰飲的形成。正所謂「千寒易除，一濕難去」，痰飲是有形之濕、有形之陰，其祛除的困難程度比濕更甚。

由於痰飲已有形態，且具有流動性，所到之處，會造成壓迫、堵塞，直接對臟器造成很嚴重的影響。

壓迫到腎臟，引起腎功能失常，嚴重者甚至會腎衰竭；壓迫到膽囊，會引起膽汁外泄或堵塞；壓迫到胃，造成胃的生理失常，胃氣不降反而上逆。

這才回到我們剛剛講的，沒有膽汁外泄，為什麼也會口苦、口臭？胃氣不降，為什麼會口苦、口臭？

這機理其實與現代醫學殊途同歸。現代醫學的膽汁反流性胃炎、慢性萎縮性胃炎等其實與之相關。

膽汁反流性胃炎 (BRG)是由於幽門功能不全， 胃竇、 十二指腸協調運動障礙，胃排空延遲或膽囊功能障礙等因素導致過量含膽汁的十二指腸液反流入胃，破壞胃黏膜表面的粘液屏障，損傷黏膜上皮，引起黏膜充血水腫等炎症改變。

痰飲壓迫脾胃（包括現代醫學的胃、十二指腸等），會導致胃的正常功能失常。

胃的生理特性是通降，是指胃氣應該保持通暢下降的運動趨勢。胃氣的通降作用，主要體現在飲食物的消化和糟粕的排泄過程當中。

飲食物的消化和吸收，少不了膽汁和胰液、腸液等消化液；糟粕的排泄我們已知會產生各位難聞的味道，如果胃氣的降濁功能失常，胃氣上逆，口氣就會很臭，口中亦有苦味，這就是「嘔苦」。

治療的思路當然是祛除積聚在腹腔內的痰飲。如何祛除？這可能要以後再詳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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