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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憲庭:這是一個看得到朱振庚情緒與日常的展覽

  由知名策展人栗憲庭策劃的“生為變法——朱振庚作品展 ”(8月10日-9月12日)正在湖北武漢美術館開幕。此次展覽展出堅守筆墨、深植傳統與民間的畫家朱振庚(1939-2012)生前所創作的110余幅作品,題材廣泛,造像樸拙,筆墨語言自成一家。同時配以手稿、訪談影片、年表等文獻資料的陳列。

  栗憲庭說,僅僅把朱振庚先生的所有重要的作品陳列出來,過於象一個正常的“畫展”,“我們使用大量的展櫃,挑選了一些他早年的速寫、手稿、筆記、他讀過的書籍,他搜集的民間藝術品……甚至他臨摹的非洲木雕……我想讓觀眾看到一個藝術家的日常功課,包括看電視、看報紙,看到某一個新聞人物,或回憶起他的同學和老師,他都會隨手記錄下自己當時的感受,其中每一幅都傾注了他的內心情緒。”

  

  武漢美術館館長樊楓表示,這樣的的一個展覽形式,目的是使這些資料與作品形成一個有機的互動關係,以期盡可能還原朱振庚藝術創作的緣起、嬗變、發展的線索,展示朱振庚各個時期節點的藝術成果,從而為觀者更好地了解朱振庚的藝術思想及其拓展中國畫領域的成就與貢獻提供便利。

  此次展覽的策展人栗憲庭說,僅僅把朱振庚先生的所有重要的作品陳列出來,過於象一個正常的“畫展”,本次展覽,我們使用大量的展櫃,挑選了一些他早年的速寫、手稿、筆記、他讀過的書籍,他搜集的民間藝術品……甚至他臨摹的非洲木雕……我想讓觀眾看到一個藝術家的日常功課,包括看電視、看報紙,看到某一個新聞人物,或回憶起他的同學和老師,他都會隨手記錄下自己當時的感受,其中每一幅都傾注了他的內心情緒。乃至,他為了醞釀一批新作品,他要做什麽準備。所以,除了讓觀眾在看朱先生大批成熟的作品之外,還給觀眾呈現像朱先生這樣一個藝術家點點滴滴的日常生活,譬如,他每天怎樣畫畫,以及畫些什麽。我見過很多藝術家的生活,但像朱先生這樣隨時隨地隨手畫畫的藝術家,確實不多見,這是屬於朱振庚先生獨特的生活方式,“另一方面也想讓觀眾看到朱先生那種永遠不滿足的狀態——他怎樣每天嘗試不同的畫法,哪怕就是一隻腳,一隻手;他怎樣採用不同的方式不厭其煩地去表現它們。另外,除了畫畫,他還讀過很多書,到了晚年他也修佛,並有很多讀書筆記,我們也陳列出來。朱先生還有一個習慣,他會在很多隨手畫的小畫上,記下當時的感受,有的與藝術有關,有的與評價時事有關……種類繁多。而且,這些零零碎碎的語錄式的感想,隱含著不少真知灼見,遺憾的是,我們沒有更多的時間整理出來,通過展櫃,哪怕讓觀眾對這些細節有些微了解,就足以達到我作為一個策展人對朱振庚先生繪畫人生的理解和敬意了。”

  朱振庚(1939年-2012年),出生於徐州,當過鐵路工人、民警、圖畫教員,1978年考入中央美術學院中國畫系研究生班學習,師從於蔣兆和、葉淺予、李可染、盧沉等。畢業後,朱振庚先後在徐州、廈門等地工作,至1989年進入華中師范大學,一直從事中國畫的教學、創作和研究工作,是一位在理論和實踐上獨具創新精神的藝術家。朱振庚的繪畫領域涵蓋廣闊,內容與題材相當豐富,從寫意重彩到連環畫、速寫、刻紙等都取得了很高的藝術成就,他始終以一種童稚質樸的心態來描繪自己對人生、社會、生活的認識和感悟。代表作有《南京陷落》、《戲曲人物》系列、《水滸人物》系列、《觀音壁》系列、《都市變相》系列等。

  1979年讀研究生期間在敦煌 左起前排:翁如蘭、劉虹、樓家本、華其敏、聶歐。中排:劉大為、胡博、李平凡、平山鬱夫、陸鴻禮、謝志高、褚大雄。後排:王定理、韓國臻、楊剛、史國良、朱振庚、戴士和、張民生、李延聲

  畫家周思聰生前曾評價朱振庚說,“他來自民間,來自底層。性情耿直,拙於事故。世間不平之事常使他目瞪口呆,他的坦白直陳也常令人目瞪口呆。他的最大特點是,不隨波逐流,而是不斷發揮創造性。他尤其注意發現和汲取民間藝術的豐富營養,做多種形式的嘗試,在水墨畫上開拓新的領域,並做出出色的成績。他的作品在同行之中頗有影響,並啟發和帶動了一批人。”

  在談及朱振庚的水墨藝術時,畫家盧沉也說,“朱振庚的水墨畫,有突出的創造。通過長期專研,吸收民間藝術的營養,逐步形成了造型樸拙有趣,色彩斑斕,豐富耐看,即興隨意不同流俗的藝術風格,豐富了水墨畫的表現力,在水墨畫現代化,開拓水墨畫新的審美領域上作出了自己的貢獻。”

  據策展人栗憲庭回憶,初識朱先生是1980年代他在央美讀研究生的時候,尤其在他畢業分配還沒有著落之際,我們接觸比較多。那時候,朱先生給我最深刻的印象是,他從書包裡拿出一遝遝的各種小紙片,上面是他隨手在各種場合畫的“速寫”。其實,現在想起來,把朱先生畫在各種小紙片上的畫,叫做“速寫”並不恰當。“速寫”,沿用的是五十年代中國受蘇聯影響——為所謂“主題性創作”為“深入與主題創作有關聯的生活”搜集素材時所畫的各種“習作”——包括“速寫”的一種方式。

  盧沉在《朱振庚速寫集》前言中寫道:“在朱振庚手裡,速寫就是創作活動,畫速寫是感情的需要。在他眼裡,無所不可入畫:一個很不起眼的對象,室內一角、一個院落,甚至一個帶罩台燈,經他一畫,就顯得非常有味,充滿了造型的樂趣。其審美功能不在某些精心製作卻毫無創意的‘作品’之下。”

  因而,在栗憲庭策劃此次展覽的時候,曾兩次去了朱先生的工作室,也為看這些速寫花了更多的時間。他在《生為變法—朱振庚作品展覽策展手記》一文中寫道:逐漸在我的心裡,覺得朱先生隨手畫的這些“小畫”,其實是在不停地探索造型的“變法”,尋找更個人化和更現代化的“新的造型感覺”,比如,他畫的人體,你可以發現他在同一個位置畫的人體,他會一連串地畫好多張,而每一張在造型上都有變化。甚至,你會在一連串人體畫的小卡片中,發現朱先生有意識地再尋找更加“簡潔”的造型感覺——那種類似馬蒂斯畢加索那個時期現代主義的造型試驗。不僅如此,朱先生的造型試驗是多方向的,如把人變成有未來機器人的感覺,這在當時是有種不可思議的“先鋒性”。

  還有在朱先生隨手畫的小畫中,發現了很多的“腳”“手”乃至隨處發現日常物品。現在幾乎已經無法統計朱先生一輩子到底畫了多少張“腳”和“手”了,雖然不能說朱先生畫的每一張“腳”和“手”,都尋求到一種不同的造型感覺,但起碼我們在其中會發現若乾“系列”的“變法”,甚至,僅朱先生一生畫的“腳”和“手”,就可以做一個專門的研究。從這個角度說,朱先生從少年一直到晚年,幾乎每天都保持著隨時、隨地、隨手用繪畫的方式,記錄著自己內心出現的各種感覺,無論找到的是什麽小本子,或者是多麽不起眼的一張小紙片。所以,我更願意把這“數以萬計”的作品叫做“手稿”,它的存在,證明著繪畫藝術就是朱振庚先生的生命,在這個世界上,象他這樣把繪畫藝術當做生命的藝術家,而首先不是為創作偉大“作品名垂千古”的人,已經很少見了!

  (宗禾 武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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