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值16億卻被曝買42萬粉絲：吳曉波公司上市夢受阻？

粉絲偏貴、留存率不錯。

4月15日晚間，全通教育就其欲以15億元收購杭州巴九靈文化創意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巴九靈”）96%股權一事發布公告，回復深交所問詢。公告中曝出猛料：巴九靈旗下公眾號之一“吳曉波頻道”於2017年至2018年花41萬元為“吳曉波頻道”外部增粉42萬。

公開資料顯示，巴九靈法定代表人為吳曉波，後者持有前者12.81%股股份，吳曉波、邵冰冰為標的公司實際控制人。吳曉波為財經作家，因先後出版的《大敗局》（2001年）《激蕩三十年》（2004-2008年）等書籍為公眾熟知。“吳曉波頻道”於2015年3月注冊，截至2018年末，粉絲量為350萬人。

全通教育與巴九靈的資產重組預案自3月公布以來，不僅激起了市場熱議，也被深交所兩下問詢函，深交所對此次並購重組事項的目的、估值及是否存在吳曉波IP證券化等事項進行問詢。有分析認為，若全通教育本次收購完成，吳曉波的杭州巴九靈將實現間接上市的目標。4月15日，全通教育對問詢函進行了回復。

2018年，微信曾多次針對刷粉等行為進行打擊，微信稱將根據違規情況實施相應處罰措施。“吳曉波頻道”所做外部增粉行為是否屬於刷粉行為？吳曉波是否會因此事遭遇名譽損失？此次“買粉事件”是否會對本次收購預案造成影響？

隨波逐流？

全通教育公告顯示，巴九靈估值16億元，2018年账面淨利潤7537萬元，初步預測2019年淨利潤9200萬元。巴九靈旗下有“吳曉波頻道、新匠人新消費、158Lab、思想食堂訂閱號和企投會”5個微信公眾訂閱號和一個名為“吳曉波會員中心”的服務號。但公告稱，微信公眾號“吳曉波頻道”是巴九靈包括知識付費在內的各項業務的重要用戶導流來源。

公告稱，“吳曉波頻道”採購的增粉服務分為三種形式，一是在其他公眾號發送的圖文消息中嵌入，二是通過智能人體秤螢幕廣告投放，用戶在使用體重秤後掃碼關注微信公眾號，方可獲得體重信息推送；三是通過Wifi平台，用戶在關注微信公眾號後，方可實現Wifi聯網。

《微信公眾平台運營規範》對刷粉行為的定義為“未經騰訊書面許可利用其他微信公眾帳號、微信帳號和任何功能或第三方運營平台進行推廣或互相推廣的，包括但不限於：僵屍粉刷粉、公眾帳號互相推廣、普通微信帳號通過微信普通消息、附近的人打招呼、漂流瓶、搖一搖等任何形式推廣公眾帳號，以及利用第三方平台進行互推等。推廣形式，包括但不限於：通過鏈接，頭像，二維碼，純文字等各種形式完成的推廣行為。”

按照以上規範，“吳曉波頻道”採購的增粉服務較大可能屬於刷粉行為。

公開信息顯示，從2016年起，微信曾多次打擊刷單刷粉等行為。但到目前為止，該類行為依然存在。微信曾於2018年8月公告稱，公眾號後台的文章閱讀數自8月8日開始，剔除機器等非自然閱讀帶來的虛假數據。但8月14日，據每日經濟新聞報導，淘寶上依舊能正常購買微信文章的閱讀數，遇到便宜時，1000多元就能買個10W+“爆款”。

時間財經4月17日在某搜索引擎搜索關鍵字“公眾號買粉”，很快跳出多家漲粉平台。

從事微信公眾號運營人員的王力（化名）告訴時間財經，自己通過熟人購買粉絲，未通過搜索引擎廣告等渠道購買粉絲。王力向時間財經提供了他在使用的刷粉等行為的報價單。由報價單計算，粉絲價格約在0.06元至0.11元之間。

全通教育公告稱，“吳曉波頻道”2017年外部增粉採購費用1萬元，2018年約40.02萬元，合計41.02萬元，共增42.58萬粉，相當於一個粉絲0.96元。其價格高於王力所得報價。

舍小保大？

截至4月17日，圍繞“全通教育收購巴九靈”預案，深交所與全通教育之間的問詢和回復已持續了整整一個月。

就深交所的問詢問題來看，主要圍繞以下問題展開：此次交易是否是為實現巴九靈間接上市；巴九靈是否對吳曉波個人IP存在依賴；全通教育是否存在炒作股價、未來計提商譽減值準備的目的；本次交易是否為“忽悠式”重組；巴九靈是否具備從事互聯網新聞信息服務、網絡出版服務等資質，本次交易是否需要獲取網信辦等行業主管部門的批準；巴九靈持續盈利能力是否存在重大不確定性等。

2016年上市公司美盛文化以3億收購公眾號同道大叔，揭開了上市公司收購自媒體的熱潮。但近年，資本市場開始對自媒體收購案變得謹慎。

2018年，發生了多起天價收購自媒體失敗的案例。比如，2018年10月12日，利歐股份23億元宣布放棄收購主營微信自媒體的內容行銷公司蘇州夢嘉75%股權。2018年10月26日，瀚葉股份公告終止對深圳量子雲科技的收購。這家農藥公司原計劃通過這項32億元的收購實現產業轉型，量子雲運營著981個微信公眾號，其中粉絲超過百萬的公眾號有86個。

“吳曉波頻道買粉”對該收購案以及“吳曉波頻道”、吳曉波本人絕不是什麽正面消息，全通教育為何會在公告重和盤托出呢？業內人士鄧軍（化名）對時間財經表示，從公司層面來說，並購是僅次於IPO 的大事。根據證券法等，企業在發布公告回復問詢時，如果披露信息失實，或者不披露關鍵信息，如果被發現，要被追究虛假陳述或者虛假並購罪，是很嚴重的行為，會直接導致並購失敗。所以，全通教育和巴九靈選擇了披露“吳曉波頻道”外部增粉的信息，代價是披露之後，吳曉波本人和“吳曉波頻道” 在聲譽上有所損失。這也算是為了大的利益，犧牲較小利益的做法。 (台灣時間財經 喬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