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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知仁:穩住經濟增長,央行要做到三點

編者按:

怎麽看待當前的經濟形勢,如何預估明年的經濟走勢,怎樣看待當前經濟面臨的困難,如何落實中央的各項決策?……12月20日,“2018中國經濟論壇——複雜形勢下的中國經濟”由上海發展研究基金會舉辦、第一財經研究院協辦,邀請多位專家圍繞上述問題各抒己見。第一財經整理了他們的一些發言要點,刊發如下,未經本人審閱。

以下為上海發展研究基金會研究員何知仁的發言要點:

明年經濟下行最大的壓力,來自於出口。出口佔名義GDP的比例大概有20%,美國的出口佔我們全部出口的比例大概也是20%。即便貿易摩擦能夠化解或者緩解,明年的出口可能還是會下降的,這是大概率事件。第一,全球的貿易市場不景氣,第二,我們有搶出口的情況,透支了明年的出口。

出口到底對經濟下行有多大的壓力,有多大的負面影響?從2017年開始,出口和經濟增長的關係有一些變化,以前我們看到工業增長值和出口的增長走勢是非常一致的,特別是危機以後。但是2017年以後,工業增長值往下走,出口則在往上走。

我們可以從貨幣的視角來解釋出口和經濟增長的關係,這個邏輯其實也是大家所熟悉的。就是出口部門的特殊性,大家覺得它會帶來外匯,商品出去,外匯進來,在匯率不靈活的條件下,或者央行有乾預的條件下,它會伴隨基礎貨幣的投放,就是外匯佔款,它會造成基礎貨幣的投放,基礎貨幣的投放傳導到實體經濟,對消費投資和刺激生產會有一定的作用。

這樣一個貨幣鏈條需要四個環節的條件,其一就是出口轉化為經常账戶的順差;其二是經常账戶的順差,轉化為外匯的上升,央行要乾預,如果不乾預外匯佔款也不會上升;其三是外環佔款有一個條件,央行采取其他工具的問題,是不是存在有效的對衝;其四,貨幣投放到實際的生產,這個環節是不是有效傳導。

在我看來,2006年以前這些環節都是比較暢通的,但是從2006年以後,這四個環節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阻礙。2017年以前,危機以後外匯佔款的增速和出口的增速基本上是一致的。外匯佔款沿著出口增速的中軸在走,2017年開始外匯佔款的增速顯著低於出口的增速。外匯佔款增速轉化為貨幣投放,這個傳導機制也出現了問題。2011年到2016年以前,央行總資產的波動明顯增加了,因為央行也採用了其他的貨幣供應手段,來調控貨幣的數量。但是它的走勢還是和外匯佔款的走勢是一樣的,但是2016年以後,這兩個就完全不相關了。央行總資產歸它波動,外匯佔款的波動基本上很小。央行現在投放貨幣的方式更多的是依賴於信用的創造,而不是原來通過乾預外匯的方式。貨幣發行增速和出口增速,就產生了一個背離。這個貨幣發行增速其實扣除了存款準備金,跟央行的總資產的指標是略微不同的。在2017年以後,它是往下走的,和出口增速是背離的。

貨幣投放和社融的傳導也在弱化。可能因為壓縮影子銀行,導致一部分資金不能及時進入實體經濟。社融增速比2017年下滑得更快。金融機構的貸款加權平均利率還在上浮,這也說明貨幣沒有及時往實體經濟傳導。隨著實體經濟實際融到的錢的放緩,工業增加值也在放緩。

出口通過產業鏈影響實體經濟這個邏輯,和出口通過貨幣創造影響實體經濟,其實是一個硬幣的兩面。其他部門的生產是需要貨幣的,而恰好出口帶來了外匯,轉化為央行基礎貨幣的投放,正好滿足了那些下遊的生產、投資的需要,這兩個貨幣的邏輯和產業鏈的邏輯,是一個硬幣的兩面。如果後面的一個邏輯被打破,前面一個邏輯也不一定成立。

如果出口上來了,我們通過其他的管道投放貨幣,這個貨幣不能滿足生產和投資的需要,那麽實體經濟還是會被一定程度地抑製。反之2019年如果出口下來了,我們通過一些新的貨幣,通過政策工具來創造足夠的貨幣,有可能也會刺激到內需。

2019年,出口可能會放緩,進口會擴大,經常账戶會增加,經濟增長仍然可以穩住,前提是央行要做到以下三點,一是人民幣匯率定價機制改革不要走回頭路,出口下來外匯佔款減少,貨幣收縮,這樣不利於實體經濟。二是不要懼怕貶值壓力,根據國內經濟的情況,選擇其他的貨幣政策工具來投放貨幣,包括降息、定向降息或者降準,不能擔心貶值壓力而不投放。三是打通政策向實體經濟傳導的管道,財政政策也要配合,要發揮政策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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