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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浦筆記:知了入饌

2019年,夏天的一個晌午,我放暑假在家。閑而大雅,乾脆,搬來一把躺椅,置於樹的濃蔭處,再從書房拿本《平凡的世界》,躺下,先翻看一會兒,路遙先生的佳作,然後,眯上雙眼,聽一聽,夏日的歌手-------知了的鳴叫聲。

此起彼伏,連綿不絕的知了聲,真是,委婉悠揚,優美動聽,清脆悅耳,韻味無窮。這種曼妙的近乎天籟般的聲音,讓我留念並久久回味。

上世紀,八十年代,成方圓的一首《童年》歌,也打開我記憶的閘門: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地叫著夏天,操場邊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黑板上老師的粉筆,還在嘰嘰喳喳寫個不停······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盼望著長大的童年······

晚上,在書房,打開空調與電腦,寫下《知了入饌》這篇文章。

知了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叫法,有的叫“馬猴”,有的叫“蚱蟬”,有的叫“爬叉”,有的叫“姐溜”,還有的叫“知了猴”······名字多得驚人,想來,中國的語言真是博大精深。。

偶然看到,《神農本草經》一書上有這樣一段文字:關於知了,民間傳說中是朽木所變。相傳古時候杜曲有一位姓韋的秀才,有一年冬天韋秀才在園中挖樹根,看到蟬的幼蟲(古時稱為複育)緊緊地浮在樹根的枯朽之處,他感到十分驚奇。於是就去詢問村裡的老人,村裡的老人告訴他,蟬就是朽木變成的,所以它才會附於樹根的枯朽之處。韋秀才聞言,就將複育的身體剖開,果然看到它的腹中全都是朽木。

朽木化蟬,這種說法當然不可信,蟬的幼蟲確實靠食朽木為生倒是真的。同時這種靠朽木生存的動物還因具有很高的營養價值上了人們的餐桌。

知了,我的老家板浦,也盛產此物。我說的是小時候。

那時候,炎炎夏日,尤其是在雨後,我們一大群,孩子們喜歡相約去拾骨寺、善南閘道旁、河邊、小樹林,尋尋覓覓捉知了。

捉知了是個技術活。先用白麵粉,洗成面筋,再找一根長竹竿,把面筋掛上即可。捉知了時,下手要穩,要快,要準確,對準知了的羽翅,悄悄地靠上去一按,知了,束手就擒,乖乖地做了俘虜。

小時候,捉知了,不僅好玩,而且能解饞。

捉到的知了,回家後,以“油炸”大飽口福。

當然,性子急的人,捉到知了,可能性微乎其微。

捉知了,孩子們童年的一件樂事。

其實,捉知了,我看未必全是小孩的活。不信?你瞧,高郵作家汪曾祺也曾捉過知了。

他在一篇文章中說:“馬齒莧開花,花瓣如一小囊。.我們有時捉了一個啞巴知了-------知了應該會叫的,捉住一個啞巴,多麽掃興!於是摘了兩個馬齒莧的花瓣套住它的眼睛-------馬齒莧花瓣套知了的眼睛正合適,一撒手,這知了就拚命往高處飛,一直飛到看不見。

寫知了的,中國古代文人不在少數。

我私人認為,其中寫得最為出色的是唐朝詩人虞世南。全詩共四句,他寫道:垂緌飲清露,流響出疏桐。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這是一首托物寓意的詩。

我的微信平台,有“一品鮮”群。群主乃贛榆女詩人清波。前段時間,群裡就有出售“知了”的信息。“知了”,價格不菲,一元一隻。

民間習慣把吃知了,比喻成長生不老的“唐僧肉”。

知了這道食物,和我老家的豆丹菜,說起來,差不多,外貌看似惡心,嚇人,令人發怵,但在餐桌上,卻堪稱至味也。

據我了解,食用知了的地方很多,大約是浙江、河南、湖北、上海、雲南、北京、廣東、山東、南京、淮安等。

上述這些地方,知了一菜,備受追捧,盛行一時,廣為流傳,成了酒宴上,不可或缺的必備菜。

知了菜的起源及歷史,說來話長,暫時且不去談它。

現略為,談一談,知了的食法。知了菜的做法多樣,可以爆炒、油炸、乾煸、燒烤、麻辣。這些烹調法,巧妙各有不同。

所有食法中,最常見是油炸。生油入鍋燒至七成熱,放入知了,煎炸後用漏杓撈起,待油溫升高,再次把知了放入炸至松脆後撈出,然後,再撒上椒鹽,香蔥末,薑末等調味品,知了菜,就可以食用了。

炸過的知了,脆而爽口,齒頰留香,佐酒為無上妙品。

烹製知了之前,一定要洗乾淨,先要用水泡一泡,最好泡一夜。吃的時候,再去頭、去腳、去翅膀。

某一日,有一網友好奇地問我:友國兄,板浦自古飲食文化發達,不知有無吃知了的習俗呢?我正面回應:老弟,目前尚不清楚,有待考證。

作者簡介:潘友國,江蘇省連雲港板浦人。工作部門板浦實驗中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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