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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歲抑鬱症女孩跳崖:我很堅強,請對我好點

據世界衛生組織統計:全世界抑鬱症患者達3.5億人,也就是說,平均每20個人裡,就有一個人感染抑鬱症。


到2020年,也就是兩年後,抑鬱症將成為全球第二大疾病。


每年全世界因抑鬱症自殺的死亡人數高達100萬,近三分之一的自殺者為中國人。現在,中國的抑鬱症患者已達9000萬,但近七成沒有被「識別」出來。中國每年大約有28萬人自殺,約200萬人自殺未遂,平均每兩分鐘就有1人死於自殺,8人自殺未遂,其中大部分人被診斷為患有抑鬱症。


可是,我國的抑鬱症就醫率不足10%。


現在,抑鬱症的患者已經極其普遍了,可是仍然有很多人在聽到身邊的人患了這種病時,會發出一聲不以為意的嗤笑。他們不懂什麼是抑鬱症,只是笑著問病人:「你是不是有點太脆弱了?」

01

我從來不是個脆弱的人



9月4日,峨眉山景區,一個得了重度抑鬱症的年輕女孩在周圍人的勸阻聲中,毫不猶豫地躍下了懸崖。


她在自己的遺書中寫道:「很多人把這種病當成脆弱,想不開。我想說不是的,我從來不是個脆弱的人。」



她的遺書中字字句句都充滿著掙扎:「那些悲傷、絕望的情緒出現地莫名,卻如蝕骨之蛆一直纏繞著我,無法掙脫。一宿接一宿的連續失眠,每分每秒都徘徊在生死的邊緣。」


在得了重度抑鬱症之後,尋死已經成為了她的本能。「每次看到車就想不管不顧撞上去,拿到刀就想剁自己,去到人群中就想嘔吐。」



02

我不是沒有嘗試過求救


這個在峨眉山毅然跳崖的女孩才21歲,她尋求過身邊人的幫助,可沒有得到親友的重視。


她在遺書裡說,當她跟人說她得了這種病,「要不就是被當成笑話,要不就是覺得我想不開。」她就像被快樂放棄了,人們圍成一圈歡聚,而她被排除在外,於是只能聽著人們的歡笑聲,被鎖在黑暗裡。


當她被所有人忽略的時候,該何其委屈,何其孤獨。



她也不是沒有嘗試過自救,只是她沒有尋求醫生和志願者的幫助,反而做了很多徒勞的努力。



「或許換個環境生活就好了?或許去旅旅遊就好了?或者去蹦一次極就好了?我換了個地方待著了,我去旅行過了,我去蹦極過了,可是然後呢?我一次又一次地努力嘗試,一次又一次地尋找,換城市,換工作,給自己找事乾:運動、跑步、旅行、(參加)徵兵。」



她非常堅強。為了抵禦惡劣的情緒,她嘗試了許多連健康的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只可惜,蹦極、運動、旅行,這些能夠幫助常人應對低落情緒的活動,在兇惡殘暴的抑鬱症面前,一點用也沒有。


抑鬱症是精神癌症,並不是用「更積極的生活狀態」就能打敗的。最後她自己也發現了:「沒用的,做這些徒勞無功的事乾什麼呢?」


她的意志力終於在一次次徒勞的努力中消耗殆盡。


當這個年輕的女孩在峨眉山一躍而下的時候,人們都在感慨:人生的確艱難,但不要想不開,得咬牙挺過去。


可是,抑鬱症是種連無憂無慮的小學生都會患上的疾病,跟」人生艱難「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些善良的人們可能永遠不會懂,這一聲聲無關痛癢的唏噓,會把抑鬱症患者推向死路。

03

對他們來說


「加油」是最糟糕的安慰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當抑鬱症患者下定決心死亡之前,已經經歷了長年累月的精神折磨。

突如其來的恐慌,深入骨髓的自卑,無法感受到快樂……伴隨這種來自疾病的痛苦的,是親友的誤解和鄙視。


「你怎麼總是心情不好?太脆弱了。」「幼稚,一點小事就能讓你有這麼極端的反應。」「你這麼陽光,這麼愛笑,怎麼會得抑鬱症呢?」「她得抑鬱症還不是因為性格不好?從小就內向。」


「你看看我每天多辛苦,我又要照顧老人,又要還房貸,我怎麼沒自暴自棄?你怎麼不能學學我?「你每天就知道懶在床上不上班,沒出息,拖累家人!」「你渾身疼是因為不運動!你全身上下都好好的,怎麼可能天天疼?不要矯情了!」


這些話輕飄飄的,其本質卻是隔岸觀火的指責。抑鬱症是一種精神癌症,尤其是得了重度抑鬱症的患者,心態和思維已經被摧毀,這時的他們已經像一個瓷娃娃,一碰就碎,家人的埋怨就好比往他們本來就脆弱的胸膛上插刀,把事情推向不可挽回的地方去。



假如他們當初獲得了足夠的心理支持,那些曾經選擇了結生命的病人,本來可以活下來,過著健康的人生。


我也得過抑鬱症。那段時間,感覺全世界只剩自己一個人在掙扎,每個人都說我只是太脆弱。


父母、朋友、親人,平時對我很好的人這個時候全都不理解我。後來我病好了,我還是和所有人都不親近,因為我自己一個人太久了,和人疏遠著疏遠著,就習慣了。


如果有人跟你說他得了抑鬱症,請你別不以為然地笑話他們。請你別給他們下結論,而是耐心傾聽。請你帶他們去看醫生,尋找種種可以得到專業救助的機會。


抑鬱症是要靠專業治療才能治好的,不是像一個心情糟糕的人一樣,「勸勸就行了」。



在那個於峨眉山上跳崖的女孩,毅然決定用死來換回久違的輕鬆時,她還如此愛著這個世上的人們。她在絕筆信上寫道:「希望大家能多多關注抑鬱症這個群體吧。」


這個年輕的女孩希望,起碼那些還在掙扎的病友們能得到治療和照顧,不要像她一樣,因為太痛苦了,所以只能靠尋死來獲得解脫。


對於身在痛苦深淵的人來說,「加油」是最糟糕的安慰,而一聲隔岸觀火的嗤笑更能摧毀人求生的意志。


對於抑鬱症患者來說,最難熬的不是身體的疼痛,不是噬骨的恐慌,也不是求死的衝動,而是當自己疼得哭了,家人和朋友回報給自己的竟然是冷臉,不屑,和居高臨下的指責。


這種被最親愛的人精神凌遲的狀況,發生在絕大多數抑鬱症患者的生活中。



如今我回憶那段被抑鬱症折磨的時光,最先想起來的不是沒日沒夜的絕望和痛哭,不是因為針灸治療太久了,連針深深扎進肉裡也沒了疼痛感,而是父母跟外人隱瞞我的病情,把我患了抑鬱症當成家醜;


是親戚們帶著嘲笑和鄙視,笑嘻嘻地說我:「你怎麼這麼沒用,一點小事都想不開」;是大學導員小心翼翼地問我家長:「你女兒是不是有精神病啊?」;是我費盡千辛萬苦,終於快把自己治好了,周圍人事後諸葛亮地評價:「其實醫生們那套我們也懂,就是開導人唄,很簡單的東西。」


我是個堅強的人,全身痛就忍著,情緒難忍就抑製,夜夜睡不著就強撐著早起,唯一想自殺的時候,就是感受到他們的排斥的時候,這讓我生無可戀。


無數像我一樣的抑鬱症患者,在經歷這樣的絕望後真的自殺了。



那個在峨眉山上結束自己生命的女孩,她懷著對這個世界的愛,說:「希望大家能多多關注抑鬱症這個群體吧。」


是啊,在中國,平均每兩分鐘就有1人死於自殺,8人自殺未遂,其中大部分人被診斷為患有抑鬱症。


我國的抑鬱症就醫率不足10%,近7成抑鬱症患者沒有被「識別」出來。如果有別人的支持和幫助,是不是抑鬱症患者求生的渴望會強烈一點。


孤獨和抑鬱的關係,就像游泳和溺水


當一個人陷入抑鬱症的沼澤時,請帶他們去看醫生,別勸他們笑吧,輕飄飄的一聲「加油」,是對他們最糟糕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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