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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歌臨時工人數已達12.1萬 比正式員工還多近2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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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長期以來,高科技公司始終在宣揚這樣的觀念,即它們是平等的、田園詩般的工作場所。而谷歌或許比其他任何公司都更能代表這種形象,因為它以提供令人豔羨的薪酬和豐厚的福利待遇而聞名。然而,谷歌越來越多地依賴臨時工和承包商,這讓許多谷歌正式員工產生疑慮:管理層是否正在削弱其精心打造的企業文化?

以下為文章正文:

2017年,明迪·克魯茲(Mindy Cruz)接到了一家大型科技公司的全職邀約,但她卻選擇成為谷歌的臨時招聘人員。儘管薪水更低,福利待遇也不那麽好,但這離她成為谷歌全職員工的夢想又近了一步。克魯茲成為谷歌眾多臨時工和獨立承包商中的一員,這是一支人數超過公司全職員工的影子勞動力隊伍。但克魯茲的夢想最終破滅了,她很快被解雇,已經騷擾了她幾個月的谷歌經理告訴雇用克魯茲的臨時機構,他希望她離開。

長期以來,高科技公司始終在宣揚這樣一種觀念,即它們是平等的、田園詩般的工作場所。而谷歌或許比其他任何公司都更能代表這種形象,因為它以提供令人豔羨的薪酬和豐厚的福利而聞名。然而,谷歌越來越多地依賴臨時工和承包商,這讓許多谷歌正式員工產生疑慮:管理層是否正在削弱其精心打造的文化?

《紐約時報》獲得的一份內部文件顯示,截至今年3月,谷歌在全球約有12.1萬名臨時工和承包商,而全職員工僅為10.2萬人。儘管谷歌臨時工通常與全職員工並肩工作,但他們通常受雇於外部機構。十多名現任和前任谷歌臨時工和合約工表示,他們賺的錢更少,享受的福利待遇也與正式員工不同,在美國甚至沒有帶薪休假的時間。他們中的大多數人要求匿名,因為他們簽署了保密協議。

更好地對待這些員工是谷歌員工罷工組織者去年提出的要求之一,目的是抗議該公司對性騷擾投訴的處理。今年3月,罷工組織者在Twitter上寫道:“現在是時候結束把某些工人當作可犧牲品的兩級制度了。”當谷歌首席執行官桑達爾·皮查伊(Sundar Pichai)沒有回應這些要求時,許多匿名承包商發出公開信,要求獲得與全職員工相同的報酬和更好的晉升機會。今年4月,數百名谷歌員工簽署了另一封信,抗議解雇該公司人工智能助手團隊80%臨時員工的行為。

作為回應,谷歌表示,它正在改變一系列政策,以改善其臨時工和承包商的工作條件。與其他大型科技公司相比,谷歌內部對臨時工和承包商的依賴引發了更多爭議,但這種做法在矽谷很常見。據一家幫助人們尋找技術合約職位的網站OnContracting估計,在大多數科技公司中,臨時勞動力佔到了員工總數的40%至50%。

OnContract估計,一家科技公司通過使用承包商而不是全職員工,平均每年可以為每個美國工作崗位節省10萬美元開支。OnContract負責人普拉迪普·喬漢(Pradip Chauhan)說:“這種做法正在公司內部建立一種等級制度。” 谷歌在向《紐約時報》發表的聲明中,並沒有直接回應人們對其創造“雙層勞動力隊伍”的擔憂,但表示,它並不是為了省錢而雇傭承包商。

谷歌負責人事的副總裁艾琳·諾頓(Eileen Naughton)表示,如果一名臨時員工“沒有良好的工作經驗,我們會提供很多方式來報告投訴或表達擔憂。”她補充說,“我們會進行調查,讓個人承擔責任,我們努力為任何受影響的人做正確的事情。”

“谷歌人就是一切”

當谷歌在2004年成為上市公司時,其創始人拉裡·佩奇(Larry Page)和謝爾蓋·布林(Sergey Brin)寫道,他們認為應該用不同尋常的福利獎勵員工,因為“我們的員工(他們自稱谷歌人)就是一切。”

但並不是所有為谷歌工作的人都是谷歌人,該公司從最初幾年就開始使用臨時工和承包商進行在線搜索等項目。據谷歌的一位前雇員說,大約十年前,臨時工和承包商佔該公司員工總數的三分之一左右,而且這一比例始終在穩步攀升。谷歌的承包商負責一系列工作,從內容管理到軟體測試。他們的時薪各不相同,從入門級內容審閱者的每小時16美元到頂級軟體開發人員的每小時125美元不等。

谷歌通常付錢給雇傭公司,這些公司負責為其雇傭臨時工,並作為雇主為他們提供薪酬和福利待遇。但多名現任和前任臨時工、承包商以及谷歌四名員工表示,除了名義之外,谷歌其實才是真正的雇主。谷歌決定這些人要做什麽工作,決定他們在哪裡工作,什麽時間工作,並且經常決定是否和什麽時候解雇他們。

谷歌的承包商被禁止參加公司的活動,比如假日聚會和全體員工大會。他們不被允許查看內部招聘公告或參加公司招聘會。這些承包商和臨時工表示,在某些情況下,甚至發送給全職員工的有關工作場所安全問題的電子郵件谷歌都沒有與他們共享,即使他們與全職員工在同一個辦公室工作。

在寫給皮查伊的信中,臨時工們表示,去年YouTube辦公室發生槍擊案時,該公司隻向全職員工發送了安全更新,使承包商“在火線上處於毫無防禦能力的狀態”。第二天,他們也被禁止參加討論襲擊事件的會議。

YouTube發言人安德裡亞·法維爾(Andrea Faville)表示,這種將臨時工排除在外是一種疏忽,這些人曾被邀請參加晚些時候的另一次全公司範圍的會議。她說,所有的安全更新都發送給了所有員工,包括承包商和臨時工,儘管在YouTube工作的兩名承包商表示,他們沒有收到通知。

臨時工負責培訓AI

谷歌始終在依賴臨時工,即使這樣的工作崗位已經成為常設職位。據五位知情人士透露,谷歌在2014年啟動了一個代號為Pygmalion的研究項目,以改進其語音識別技術。當時,該公司聘請了臨時員工(其中許多人擁有語言學博士學位)幫助對數據進行注釋和構造,以便谷歌的計算機能夠更好地理解人們在說什麽。

這個團隊很快發展到大約250人,其中大多數成員是承包商。有些承包商在這個項目上工作了兩年,這是谷歌臨時工的極限,他們休息了六個月,然後重新回到了類似的崗位。隨著項目的擴大,谷歌的管理人員向承包商施壓,要求他們做更多的工作。在向人力資源部提出的投訴中,一名全職雇員說,項目負責人向承包商施壓,要求他們在沒有報告加班的情況下,工作時間超過合約規定的時間。其中兩名員工說,項目負責人曾做出含糊其辭的承諾,將他們轉為全職員工。

谷歌對此表示,該公司在2月份獲悉可能有違規行為,並立即展開了一項調查,目前仍在進行中,調查對象是未支付的加班工資。該公司還稱,它已指示員工不要承諾未來的臨時工作。諾頓說:“我們的政策很明確,任何加班都必須向所有臨時工支付工資。如果我們發現任何人沒有得到適當的報酬,我們會確保他們得到適當的補償,並對任何違反這一政策的谷歌員工采取行動。”

美國各州和聯邦政府正在努力更明確地界定承包商和全職員工之間的區別,差別通常取決於公司對工人的控制程度。這是以某些標準為基礎的,例如公司是否有權雇用或解雇雇員,或監督和控制工作時間表或雇用條件。因此,公司與臨時員工會保持一定的距離。針對其臨時員工隊伍的問題,谷歌既試圖改善他們的待遇,又與他們的管理保持距離。

上個月,谷歌表示,該公司將要求第三方人事機構為合約工和臨時工提供全面的醫療保健、帶薪育兒假和每小時15美元的最低工資。其中三名員工說,許多向谷歌員工匯報工作的承包商現在由另一家承包商管理,而另一家承包商是唯一獲準與全職員工交談的人。此外,谷歌正在將承包商集團從美國的某些辦公室遷至谷歌所有、但主要由外部承包商管理的獨立建築中。

當臨時招聘人員克魯茲在加州山景城的谷歌辦公室工作時,她與該公司正式招聘人員坐在一起,並使用了谷歌的電子郵件地址。她的經理是谷歌全職員工,後者承諾說,只要她達到了招聘配額,他預計克魯茲一年後就會轉為全職員工。這就是為何經理開始約她出去的時候她什麽也沒說的原因。她說,她一再拒絕後者,但這種挑逗很快變成了騷擾。

克魯茲說:“我聽說過很多次,當你對你的招聘機構抱怨些什麽的時候,他們只是把你帶出了當前困境,然後把你送到別的地方。我不想失去當前的工作。”當她懷疑經理正在尋找解雇她的方法時,她曾考慮過投訴和索賠。但她在2月份還沒來得及采取行動就被解雇了。《紐約時報》看到的法律文件詳細敘述了克魯茲的情況。克魯茲的妹妹克里斯蒂·貝克(Kristi Beck)也稱,姐姐在騷擾發生時告訴了她。

雇傭克魯茲的機構——佛羅裡達州薩拉索塔的Search Wizards告訴她,谷歌對她的工作不滿意。她被告知,解雇這種事通常不會發生,但由於她的經理希望她離開,該機構也無能為力。Search Wizards首席執行官米蘭達·欣肖(Miranda Hinshaw)表示,該公司沒有“與任何第三方討論現任或前任員工/承包商的問題”。

一個月後,克魯茲向谷歌提出了申訴。谷歌表示,在調查結束後,該公司已於今年4月解雇了這位經理。經過幾個月的訴訟,克魯茲同意通過調解與谷歌達成和解。但和解協議的一部分仍在折磨著她:她不能再為谷歌工作了。她說:“這感覺太不公平了,他們奪走了本應屬於我的機遇。”(騰訊科技審校/金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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