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勇：刻不容緩 應當全面放開和鼓勵生育

　　文/新浪財經意見領袖（微信公眾號kopleader）專欄作家 周天勇

　　為了中國經濟社會中長期良性發展，特別是中華民族未來長久的命運，應該刻不容緩，立即放開和鼓勵生育，不能再拖了。

　　為了中國經濟社會中長期良性發展，特別是中華民族未來長久的命運，應該刻不容緩，立即放開和鼓勵生育，不能再拖了。　

　　一、生育、人口和經濟形勢中長期堪憂

　　中國目前和中遠期的人口形勢很是嚴峻，快速嚴重少子化、經濟主力人口收縮、老齡化是世界上罕見的中國最為特殊的人口格局和趨勢。中國人口自然增長率從1999年的8.81‰下降到了2018年的3.81‰，

　　美國人口自然增長率2017年為8‰。中國總和生育率約從1990年的2左右下降到了2018年的1.3，當年新生兒比上年減少了200萬個，2016年美國總和生育率為1.8。中國0到14歲人口佔總人口比例，從2000年的25.4%下降到2017年的16.8%，65歲以上人口從6.9%上升到2018年的11.9%。發達國家少子化、經濟主力人口收縮、老齡化進程一般長達幾十年，甚至100多年。如法國用了115年，瑞士用了85年，英國用了80年，美國用了60年，而中國隻用了18年就完成了這一過程。從聯合國人口組織的預測，2017年到2035年，中國0到14歲人口，將從2.33億下降到2035年的2.06億，比重下降為14.4%；60歲以上人口，將從2.41億上升到4.09億，比重上升為28.5%。

　　未來經濟增長持續下行的壓力，很重要的方面，就是來自於上述人口格局收縮和老齡化的變動。

　　（1）消費需要減少。少子化，帶來的是托兒所、幼兒園、小學、中學、高職、大學、研究生等教育需求會前後不斷地減少，這個年齡段的消費需要也在持續地收縮，教育設施將陸續大面積過剩，幼兒、少年用品製造和服務也將不斷地過剩。

　　（2）勞動力供給減少。經濟主力人口的變動是，少子化使新進入工作的勞動年齡人口供給不斷地減少，老齡化又使許多到齡人口退出工作崗位，勞動力短缺將常態化，並且由於智能機器人（19.000， -1.18， -5.85%）發展替代勞動力而又形成結構性的失業。

　　（3）有支付能力的消費需求收縮，生產過剩。而經濟主力人口收縮，雖然可以用智能機器人來替代和彌補，但是，資本與技術創造的財富越多，經濟主力人口通過自己勞動創造財富的貢獻越小，勞動年齡人口分配不到與產能相適應的勞動收入，就是嚴重的生產過剩和經常性的經濟危機；並且生產過剩也常態化，還會發生住宅及各類建築物的閑置和破敗，及其不動產價格的下跌。

　　（4）人口老齡化的各類國民經濟問題。老齡化社會帶來經濟主力人口及勞動年齡人口，以及全社會，撫養時間和負擔的加重；養老支出增加，社保基金可能會入不敷出，缺口可能會越來越大，財政和金融風險也可能將加大；由於產品中養老成本比重較高，市場競爭力，特別是國民經濟的國際競爭力也可能會下降。這就是我們在跨越中等收入發展階段時面臨的風險和挑戰。

　　二、久遠期看：中華民族有邊緣化和消失的風險

　　就中華民族的久遠期看，面臨著比中遠期更大的文明被邊緣化和弱小化，甚至被消失的危機。中國人口1820年時佔全球總人口37%，我們是世界人口最大規模的民族，到1949年時還佔25%。從世紀和跨世紀的眼光預判，對於我們來講，人口少子化、經濟主力人口收縮和老齡化帶來更加嚴峻的問題是， 2017年已經降低為18.8%，0到14歲人口降低到了12%，如果還不驚醒，不采取強有力措施，到本世紀末，很可能減少和收縮成佔全球總人口3%至5%世界的人口小規模民族，22世紀末很可能被徹底邊緣化，23世紀以後中華文明很有可能消亡。黃文政認為，即使全面放開後的自然生育率比2010至2015年的實際生育率高出20%，然後再假設中國未來生育率以及人均預期壽命隨社會發展水準上升的變化，遵循東亞其他國家和地區的路徑。在考慮到2015年全面二孩政策實施以及2017年全面放開生育之後的堆積反彈，在不鼓勵生育的前提下，他預測中國到2100年的總人口為5.8億，到2150年則會進一步降到2.8億。22世紀中葉，佔全球人口比就可能會下降為2.3%。易富賢預測，如果繼續由1.2左右的總和生育率發展下去，中國人口將在2100年降至4.6億，總人口隻佔全球的4.5%左右，在2200年降至6800萬。屆時，中國人口佔全球總人口的比率更是可能會下降到0.57%。21世紀下半葉，一直到22世紀，世界人口的國家和民族結構將會發生重大的變化。從目前的人口規模前三中印美大國變化看，印度將成為從14億增加到20億左右，甚至人口規模更大的國家，美國可能從5億增加到8億人口左右，而中國如無強有力的措施，可能從14億降低到22世紀末的2億人口左右。

　　就各文明來看，以中東北非為主要地區的伊斯蘭文明的人口，並會向全球擴散，2200年時，擁有的人口規模最大；以印度為主要區域的佛教文明人口比例上可能保持不變；非洲文明的人口比例將會有所提高；基督、天主、東正、猶太等文明所佔人口比例會大幅度下降；而以中國為主要地區的東亞儒家文明人口規模，將從絕對數量上大大收縮，比例快速下降，如果沒有特別強有力的措施，2200年可能會下降全球總人口的到3%以下。到21世紀下半葉，如無特別措施，中國人口規模佔全球到21世紀下半葉，如無特別措施，中國人口規模佔全球總人口的比例會快速下降，越來越小。

　　數千年積累的中華文明，歷經自然災害、饑荒瘟疫和無數戰爭，都沒能摧毀，而且到清朝時人丁最為興旺，成為世界人口規模最大的華夏文明族群。然而，20世紀70年代開始的力度太大和時間太長的生育管制，90年代開始發生的生活成本太高，新世紀形成的低婚育觀，對於中華民族人口的持續縮減，可能起到了，並且還會起發動大規模核戰爭都可能發揮不了的作用。

　　三、各民族人口應當公平地享受資源、環境和生態 應當警惕人工智能人統治和消滅生物人類民族

　　我們的一些學者和政策研究者們說，中國控制人口，對於協調全球生態、資源和環境與人口、經濟和社會可持續發展之間的關係，做出了巨大的貢獻。然而，如果其他文明的國家和民族都沒有控制他們的人口生育和人口增長，並且還越生人口越多，就中國一個國家進行了人口較為嚴厲的控制和收縮，那麽，是不是中華民族用犧牲自己後代的數量，甚至冒著文明延續中斷的風險，給別的國家和別的民族騰出了生態、資源和環境呢？顯然，這是不公平的。要控制和減少人口，應當所有的國家和民族，同時行動、同樣力度，同比例減少生育。

　　還有的學者和政策研究者認為，人口收縮並不可怕，沒有科學家、工程師、技術人員和普通勞動力，我們可以有技術，有智能機器人替代，會有更先進的生產力，會創造更多的財富。問題一是，我們人口越來越少，經濟主力人口減少而工資收入分配相對減少，消費需要和需求越來越少，新技術形成了強大的生產能力，智能機器人替代了自然人勞動力，技術和資本分配收入越來越多，自己國家產能過剩，那麽創造的財富是給其他自然人口多而很少有智能機器人的國家和民族享受嗎？問題二是，當一個國家中，自然生物人口越來越少，特別少量的精英自然生物人腦植入生物智能芯片，大量的工作由普通智能機器人去做，那麽會不會發生中國歷史上智人取代直立人一樣的災難，出現植入智能芯片精英自然人領導大規模的智能機器人，共同統治生物自然人，甚至智能機器人替代普通生物人的悲劇呢？

　　四、立即采取保住中華民族的各項行動

　　危機悄悄來臨，悲劇步步逼近。我們必須得幡然醒悟，亡羊補牢，刻不容緩，立即將防止中華文明中斷發生當作頭等大事來行動。

　　（1）改革生育體制，降低生育成本。修改憲法、法律和條例，全國人大立即通過緊急廢止有關條款的決議，由國家主席簽署，取消人口行政準生證，人口從國家計劃生育到個人自主生育，廢除社會撫養費徵收條例，對過去超生人口和家庭的各項權利予以無條件善後，保障非婚生育權利，放開鼓勵領養子女，縮短義務教育學製到10年，本科和研究生學製縮短到5年，降低婚姻登記年齡至18到20歲。不得歧視和解雇婦女就業和孕乳期女職工，托兒、幼兒教育國家義務化，對生二胎的家庭免個人所得及房產稅，並進行財政補助，對於居住政府提供廉租房，對購房提供低息貸款，控制抵押利息、租金和房價等水準，財政加大對教育、醫療、居住等民生的轉移支付，對生育四個以上多子女的家庭國家實行教育、醫療、居住等方面的供給製，以及提供部分生活消費支出補貼，加以鼓勵。

　　（2）降低成本成本、改善和創造生育的居住和社區環境。一是改變全國房地產開發豎立高層樓寓模式，與自建及合作建平面多層和宅院式模式並重，特別在中小城市、縣城和建制鎮，以及農村，不鼓勵主要以高層樓寓居住方式。二是考慮提高生育率，特大城市，都市圈、大城市帶等城市化，要與發展中小城市，特別是發展城鎮相結合。三是城市城鎮發展與農村再造相結合，尤其振興農村，不鼓勵大拆大建，特別是禁止在農村建設高層樓寓，適當發展多層樓，大力鼓勵宅園式建設和居住。四是加大對環境、生態、飲水和食品等安全問題發生源的整治，形成標準度量、常態監管。五是在小城鎮、小集鎮和農村社區中，規劃和建設以鄉村再造為主，對住宅保留原有建築，進行穿衣戴帽和安全加固改造，對街區疏通排水、建設供水、整理街道，形成交往社區、發展小商小鋪、臨街餐飲客棧，形成行政、清潔、就診、治安等公共服務體系。給生育創造工作便利、生活安逸、成本較低、就近出行等環境。

　　（3）推進生育科技研發，利用科技手段，降低不孕不育率，提高受孕生育率。從目前的情況看，工作緊張、職場壓力、食品安全、空氣和水汙染等等因素，也導致了男女精卵質量的下降，使婦女的受孕生育率下降。據不完全統計，在我國的育齡婦女中，有的地區高達20%，平均可能高達10%以上。有專家介紹，卵母細胞凍存技術自20世紀90年代發展至今，已有30多年的歷史。凍存之後，能不能存活等，現在還只是一個百分比。但是，畢竟保存了希望，而且越早凍存，並且應用卵母細胞、卵巢組織等多種凍存方法，保存成功的概率就越高。卵母細胞凍存技術還需要不斷地研究和改善，以提高受孕成功的概率。除了改善食品安全和消除空氣飲水汙染外，利用捐獻精子、冷凍卵子，通過人工授精、監測排卵、輸卵管複通等技術，提高受孕率，還可以放開和合法代孕等，使不孕不育率大幅度下降。

　　（4）適當放開科技發達、儒家文化、信奉佛教等區域外籍人口遷移入境的條件，重點是創新人才和女性人口的遷入。考慮到放鬆、放開和鼓勵人口生育後，青壯年人口的撫養比在一定時期會有所上升，並且目前婚育人口結構中男女比例失調，同時考慮全球華人和東南亞人口在文化宗教等方面較易融入，也考慮吸引海外華人人才和其他歐美澳等地非華裔高技術人才，可定向對歐美澳、東亞和東南亞等地願意進入中國務工、居住、成婚的人口，重點是對創新人才和女性人口在一段時間內實行放開入境遷移的政策。並視不同的情況，給以居住許可證、工作許可證和允許其加入中國國籍。以此來增加創新人才，為推動創新創業增加人力資源，為產業領域增加勞動力人口，其中相當比例進入服務業，如旅遊、醫療、健康和養老服務等領域，增加勞動力供給；同時縮小人口的性別比，增加生育人口，並且緩解中國一段時間內較高的撫養負擔。

　　通過立即堅決改革生育體制，降低生育成本、改善生育環境，推進生育技術進步、提高生育率，以及適當放寬技術發達地區、東亞和東南亞儒家文化和佛教區域人口向中國的遷移，特別是女性人口的遷入，在21世紀末保住中國10億人口規模，力爭能夠維持在12億人口。願天佑中華，讓我們在國際社會各民族之林中，世代繁衍、人丁興旺、文明傳承、和平發展、人民富裕、國家永強、命運久遠、長盛不衰。

　　(本文作者介紹：中共中央黨校國際戰略研究所副所長、研究員。公眾號天勇看經濟zhouty-tj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