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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第一豪門,沒有他又何來民國時期的百家爭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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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情重義

01

當年晚清重臣邵友濂任蘇松太道的時候,上海靜安寺一帶還是一片荒蕪。

先有一個外國領事選了這個地方建領事館,道台衙門也就在旁邊造了一幢洋房,邵友濂卸去台撫職務回上海之後,就近置地七畝許建造私宅。

那是個有大花園的洋房,四幢連成兩進,位於靜安寺路124號。(今南京西路新華電影院附近,大致從鳳陽路到吳江路,從石門一路到成都路之間)。

邵友濂有個孫子叫邵雲龍。

按譜系來說,李鴻章也是邵雲龍的外祖父。

上海灘第一豪門盛宣懷與邵友濂往來密切,在邵家花園旁邊建私宅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他的府第更大,大抵從現今的西康路、武定路到膠州路、新閘路一帶。

他住在樓上,樓下正中是五開間的大廳,兩側是各為三間開的東花廳和西花廳。東花廳給他四弟和账房先生用,西花廳供祖先牌位,也用於兒孫讀書。

靜安寺有了這兩姓大戶人家之後,上海的達官貴人、富商大賈人家也相繼到這個地段來建宅第,漸漸形成了一個“貴族區”。

02

胡雪岩財富帝國的坍塌,是因為盛宣懷。

胡雪岩的背後是左宗棠,盛宣懷的背後是李鴻章。

在很多人眼中,盛宣懷不如胡雪岩的名氣大,是因為文藝作品宣傳,實則在中國歷史中,盛宣懷的分量遠在胡雪岩之上。

《走向共和》讓洋商的“祖爺爺”盛宣懷開始漸漸走進人們的視野。

盛宣懷不僅是中國歷史上著名的洋務運動倡導者,更是中國近代第一代實業家和福利事業家,他被後人統計出擁有中國歷史上十一個“第一”的稱號。

盛宣懷,被譽為中國商父。

李鴻章評價盛宣懷:一手官印,一手算盤,亦官亦商,左右逢源。

慈禧曾說:“盛宣懷為不可少之人”。

盛宣懷有個外孫叫邵雲龍。

盛宣懷有個孫女叫盛佩玉。

作為邵、盛兩位達官之後的邵雲龍,自幼生活在大戶人家的高牆裡。

他是家族中的“王子”,家有財產百萬、四季嘗新、節節宴飲。府中門庭若市,常年親朋滿座,迎來送往。

然侯門深似海,雲龍眼看他們的生活百態、悲喜榮衰、驕奢淫逸,感覺到金錢是罪惡的淵藪。

這使他逐漸樹立起“不愛金錢愛人格;不愛虛榮愛學問;不愛權力愛天真”的人生哲學。

邵雲龍曾說自己小時候就像生活在《紅樓夢》的大觀園裡,而他實在像極了那個天真善良、多情有趣的賈寶玉。

03

邵雲龍,五六歲時入家塾讀《詩經》,背唐詩。

讀完家塾便進聖約翰中學,這所教會學校所授課程除國文外,都用英文教材,教師不少為洋人。

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末的1918年,邵雲龍才十二歲,每天家塾散學他就在家辦了一份《家報》:把家裡當天的新聞,寫在報紙上,然後像報童一樣送到家人的手中。

他樂觀性格中的幽默成分也在《家報》裡初露嫩芽,似乎是他將來要創辦中國第一本幽默雜誌《論語》的預兆。

其中一則新聞是:“小喜阿媽昨天重120斤,今天重130斤。因為她將銀洋25枚,雙角子100枚,單角子200枚,銅圓1000枚帶在身上,以便隨時逃難。”

在他滿周歲的那一天,小姑姑端來一隻裝滿紅紅綠綠各式各樣東西的盤子,近處的高官厚祿不抓,硬要掙出奶媽的懷抱,俯下身子,小臂膀伸得遠遠的去抓角落裡一支秀了頭的狼毫筆。

老祖母看了搖搖頭說:“唉!拿筆杆子的命!”

1916年4月,一代“中國商父” 盛宣懷在上海去世,一年半後,“海上盛家”為他舉辦了上海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葬禮。

1917年11月21日,當送喪的隊伍到達蘇州留園時,在清遠第二旅館的走廊上,12歲的邵洵美第一次見到了13歲的盛佩玉。

他一見鍾情。

佩玉出生於茶花盛開的季節,祖父為她取名“茶”,茶寶皮膚白嫩,容貌俏麗,淺淺一笑,那雙秀目就像彎彎的月牙,兩頰泛出笑靨。

父親特別疼愛她,說她長得亮麗如玉,後來她的英文教師為她取名為“佩玉”。

雲龍十六歲那年,外祖母莊太夫人六十大壽,隨父母去拜壽。

見過長輩,雲龍就被表兄弟拉到後花園去閑談。雲龍為大家講“山海經”,侃侃而談之際,目光掃過眾姊妹,看到了茶姊姊那雙深情的眼睛,不禁怦然心動。

幾年不見,茶姊姊出落得更加儀態大方、楚楚動人。

這時他便上前去跟她攀談,茶姊姊莞爾一笑,茶姊姊的笑總會牽動他的心。

後來他專門為她的笑寫了一首詩。

雲龍熱戀著茶姊姊,他像所有心裡有了愛的年輕人那樣愛好讀詩。

讀到《鄭風?有女同車》一節,竟看見他意中人的名字赫然躍於紙上。

那一句裡有“佩玉鏘鏘”四個字,好像茶姊姊頓時走近了他,她的聲音他都聽見了。另外一句裡面有“洵美且都”四個字。

此處“洵美”二字之意為“實在美”,“且都”意為“而且漂亮”。他拍案叫絕。太好了!他決定改名“洵美”。

佩玉問他為什麽改名,他笑著回答:“你叫佩玉,我就叫洵美,我的名字要和你聯繫在一起!”

佩玉聽了,臉上悄然而生起幾片緋紅。

04

赴英國劍橋大學留學在即,充滿憧憬的洵美卻高興不起來。

留洋讀書,一去要幾年,他放心不下他的佩玉。

前思後想,便去央求母親,請她去向大舅母求親。娘娘自然答應,但她要女兒自己定奪。佩玉低聲說了句:“他小時候,祖父就很誇讚他……”

宗夫人聽出佩玉的心思,便同意了這門親事。

1923年10月間,這對未婚夫妻喜氣洋洋地去拍了張合影,作為訂婚紀念。

佩玉拿出她親手織成的一件自色毛線背心贈與洵美,叮囑他在歐洲開春乍暖時早晚勿忘穿上。洵美激動之下,當即寫了首詩致謝,題為“白絨線馬甲”發表在申報上。

在赴英途中,邵洵美每到一地,就會挑選當地精美的明信片,寫上幾句思念的詩句,寄給佩玉。

後來回國後,邵洵美將這些短詩編輯整理成一本詩集《天堂與五月》,扉頁上印著“贈給佩玉”四個字。

有一次,佩玉收到洵美寄來的一包郵件,裡面是一隻很小的盒子,打開一看,只是一隻核桃殼。

這核桃殼被整齊地剖成了兩半,由粉紅色的細線連起來打了結合攏的。她掰開核桃殼,落下一長串折疊相連的照片。

那些照片只有指尖寬,拍的是印度尼西亞的風土人情,佩玉饒有興味地一張張細看。

看完一想,怎麽沒有洵美隻言片語呢?她轉頭尋找,包裹核桃殼的是一塊非常誘人的粉紅色的緞子,正方形,只有巴掌大小,推開一看,是洵美的手跡!

右上角是他毛筆寫的正楷,寫得一絲不苟,佩玉讀著從心裡熱到面孔,旁顧無人,她拿起紅緞偷偷一吻。

不到兩年,邵洵美惦記著佩雲,也因家中其他原因,毅然中止學業返國。

1927年l月15日,兩人在卡爾登飯店結婚。

證婚人是震旦大學(複旦大學前身)校長馬相伯,老人當時須發已白,是被攙扶著進來的。

這樁豪門婚禮當年轟動了上海灘!

不久,《上海畫報》封面還登了兩人的結婚照,並配發了《美玉婚淵記》一文,一時成為上海灘的時髦話題。

05

1926年,邵洵美把他在旅歐期間和剛回上海時寫的詩集成一冊,題為《天堂與五月》,但這本詩集的出版頗為周折。

於是,邵洵美和幾個朋友商量,想開個書店自己經營。

1928年,書店在靜安寺路斜橋路口(今南京西路)開張,出版的主要是文藝類書籍。

自己有了書店,出版不用求人。

這個時期,可以說是邵洵美寫詩歌興致最濃的時期,他出版了譯詩集《一朵朵玫瑰》和他的第二部詩集《花一般的罪惡》。

1929年,徐志摩的“新月書店”虧空太多,資金周轉不靈。有一天,徐志摩的小舅子來找邵洵美,向邵洵美招股。

邵洵美馬上結束了自己的金屋書店,將資金投人到新月,後來又不得不一人獨資。

徐志摩在“新月社”的那些朋友,胡適、梁實秋、聞一多、潘光旦、林語堂、沈從文等後來都成了邵洵美的朋友。

那時新月書店還出版《論語》、《新月》雜誌,在三十年代風行一時。

邵洵美接下“新月”,與其為經營,不如說是對文學的熱愛,為此,他不惜大把大把地往裡面貼錢。

邵洵美為人熱情、坦誠、仗義。

早在剛到劍橋讀書時,友人手頭拮據時只要張口,他馬上慷慨解囊,而且散金不驕人,從不要人還。

一天大清早,有一青年敲邵洵美的門,先說了一番恭維話,然後表示想借錢,並說是大使館介紹的。

這樣荒唐的事邵洵美竟想也沒想,順手送他200法郎。此後,留學生們風傳他是”活銀行”。

邵洵美回國時與張道藩及另一同學同行,他特意將自己的頭等艙船票退掉,換了三張三等艙的。

回國後,他住在上海,徐悲鴻、謝壽康等朋友一到滬上,必在他家落腳,他食宿全包。

在三四十年代上海灘文藝界多元格局並存的情況下,邵洵美擁有一大批左、中、右的朋友:

胡適、葉公超,潘光旦、林語堂、沈從文、方令孺,聞一多、夏衍、徐悲鴻、瀏海粟,以及張道藩、謝壽康、劉紀文等等。

鬱達夫說得有趣:邵洵美家裡經常是‘座上客常滿,樽中酒不空’

邵洵美當年辦出版的初衷是為自己出書,為朋友出書。

他沒有食言,他的金屋書店、時代圖書公司及第一出版社,為左、中、右等一大批朋友都出了書。

有位朋友送來沈端先的一疊譯稿,是日本廚川白村的《北美印象記》,朋友說譯者剛從日本留學回來,生活無著,希望幫他出本書接濟一下。

邵洵美連稿子都沒看,馬上拿出500元,沈氏即夏衍,那時他還是文壇剛出道的新人。

邵洵美散盡萬金,出版了諸多的報刊和書籍,這在中國近代史上是無人可與匹敵的。

06

那時邵洵美認識的一群畫家朋友想辦《時代畫報》,但隻出版了一期就沒資金,他們找到邵洵美要求接辦,邵洵美高高興興地同意了。

《時代畫報》那時人才濟濟,有張氏三兄弟,葉淺予,丁悚、丁聰父子,丁悚是上海英美煙草公司畫廣告的,當年“大前門香煙”等廣告就是他畫的。

丁聰後來講,為“時代”作畫他才十六七歲,“小丁”就是邵洵美的那幫朋友為區別他和父親起的。

葉淺予在“時代”創作了那套深入人心的漫畫《王先生》,而那個長臉、高鼻、尖下巴的“王先生”的原型,就是邵洵美的生父邵恆。

黃苗子後來說,如果沒有邵洵美,沒有時代圖書公司,中國的漫畫不會像現在這樣發展。

在辦《時代畫報》時,邵洵美看中了那時最先進的影寫版印刷設備。

他用變賣土地所得的5萬美元從德國進口了那套設備,也是當年我國惟一的一套影寫版印刷設備。

1932年9月1,時代印刷廠正式開辦,“時代”那時先後出版了9種雜誌,《時代畫報》、《時代漫畫》、《時代電影》、《文學時代》、《萬象》、《聲色畫報》、《論語半月刊》、《十日談旬刊》和《人言周刊》。

卞之琳形容邵洵美辦出版是“賠完巨萬家產”、”衣帶漸寬終不悔”這一點也不誇張。

前後幾十年,邵洵美的萬貫家財基本上是為建立一個理想的出版事業而耗盡的。

早期是抵押房產、地產,到了後期,靠妻子典當首飾的方式籌錢,典當的價錢很低。

妻子總以為能將它們贖回來,但那些陪嫁的首飾再也沒回到她身邊。

07

對待抗日,邵洵美無比堅決,他積極投身抗日的洪流。

在複刊的《時代》上發表《容忍是罪惡》,呼籲“要抵抗,要革命,有革命才有進步”。

他支持出版的《老舍幽默詩文集》中就有《救國難歌》、《長期抵抗》等經典作品。

他的五弟邵式軍做漢奸,他恨之入骨,式軍派人送來5000大洋,拉攏他為日本人做事,更是嚴詞拒絕。

1944年上海憲兵隊長岡村適三通過投日的熊劍東多次遊說邵洵美,企圖利用他與他在重慶的中國政府部門的老友聯繫,謀求”中日議和”。

邵洵美依然故我,堅決不與日本人合作,堅守著民族氣節和做人的尊嚴,絲毫不怕可能帶來的後果。

左翼作家胡也頻、丁玲是一對革命夫妻,1931年共產黨員胡也頻突然被捕。

丁玲、沈從文四方打聽無果,於是沈從文來找邵洵美幫忙。邵當即給國民黨上海市黨部主任劉健群打電話,要求保釋胡也頻。

劉健群不同意,兩人爭執了起來。劉健群是CC系的人,邵洵美的拜把兄弟張道藩也是CC系的乾將。

況且邵洵美畢竟是知名人士,是有影響力的人物,劉健群不敢得罪,再三思考後向邵洵美說出了真相:胡也頻已於幾天前被槍殺。

邵洵美不信,劉健群便將胡也頻的遺體照片給邵洵美看。

國民黨秘密槍殺胡也頻的消息由此才公諸於世。

當時剛有小嬰,丁玲的生活處於絕境,她想把孩子送回湖南老家,托給母親照應,但身無分文。

儘管沈從文籌到了一點款子,徐志摩又幫丁玲把一部分書稿介紹給中華書局,但仍是杯水車薪,邵洵美知道後慷慨解囊,送了1000元給丁玲,並聲明不須還。

1933年5月,國民黨又秘密綁架了丁玲和潘梓年。邵洵美與蔡元培等二十幾位上海文藝界知名人士聯名致電當局以示抗議。

6月,邵洵美又和蔡元培、柳亞子、鬱達夫、魯迅等19人聯名發表《為林惠元慘案呼冤宣言》。

在對外文化交流上,邵洵美也做出過不小的貢獻。

1933年蕭伯納訪問上海,由世界筆會中國分會接待,分會沒有經濟來源,平時的花銷往往是邵洵美自掏腰包。

那次在宋慶齡寓所設素宴招待蕭伯納(蕭不吃葷),就是邵洵美在功德林要的一桌素菜。

席上有宋慶齡、蔡元培、魯迅、楊杏佛、林語堂和邵洵美。所費46元大洋是邵洵美買單,而那時據說一席魚翅宴不過12個銀元。

那也是邵洵美第一次見魯迅。

會後,正遇下雨,很冷,邵洵美見魯迅站在屋簷下,像是在等車,臉凍得發青。便立即邀請魯迅上他的車,一直把魯迅送回寓所。

說邵洵美是現代文壇的孟嘗君,他當之無愧。

08

為辦出版散盡家財之後,邵洵美依舊重情重義不改當年。

徐志摩是他的故交,徐去世之後,他為了給陸小曼祝壽,竟然將他的祖傳之寶轉讓,僅僅賣了20元全部用來宴請陸小曼。

國民黨敗退之時,胡適曾拜訪過邵洵美,並已為其定了兩張赴台機票,邵以不忍離開家人與工廠無法處理為由婉謝。

葉公超得悉,說服海軍用軍艦帶邵家的人與機器一道遷台,邵也謝絕了。

1958年,邵洵美以“反帝特嫌”的罪名被捕,1962年4月被釋放,但他已經沒有家了。

16歲的兒子小馬在他被捕後到青海支邊去了。

原來的三間住房,被房管所收回了兩間,妻子盛佩玉與小兒子擠在一間房裡,後不得已帶著小兒子去投靠在南京的女兒邵綃紅。

邵洵美出獄後跟大兒子擠在一間陋室裡,生活無著。

四年的無妄之災使他的身心受到嚴重摧殘:一頭白發,極其瘦削。他患上了肺原性心髒病,唇、臉紫得發黑,牙齒也掉了幾顆,一動就喘,整日坐在床上,用兩床厚被墊在身後。

家人問他獄中情況,邵洵美隻字不提,隻說“我是無罪釋放的”。

邵綃紅最後見到的邵洵美,是一個饑餓、衰弱、斑白頭髮、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的老人,女兒幾乎認不出他。

他在地獄門前徘徊,但仍常念自己的詩句:“詩還不能就這樣地結束”,他仍然熱愛生活,不泯愛美的天性。

老友秦鶴皋在憶文中寫道:一天上午去淮海路看望洵美,見他正坐在一面小鏡子前梳頭。桌上放著一碗‘刨花水'(浸著薄木片的水)。見洵美蘸著它認真地梳著頭,很驚訝,沒等開口,他倒先笑著說:“儂要講,這是過去丫頭、廚娘梳頭用的刨花水,對哦?現在可是我的‘生發油’呀!儂嗅嗅看,很香!”。

1968年5月,邵洵美去世,留下一身債務:

欠醫院400多塊醫療費,欠房管處一年半房租600多元,還欠了私人及鄉下公社五、六百塊錢。

因為沒有路費,在南京的妻兒都沒能回上海奔喪。

晚年,佩玉一直在為邵洵美正名而操勞。

直到1985年2月,邵洵美才正式得到平反,佩玉收到上海市警察局的一封公函,上面是這樣印的:

魏晉之後,諸子風骨,一代風流,一個人。

作者:度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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