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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大師的11種獨特上課模式,看完被圈粉

他們,或循循善誘、娓娓道來,如錢穆、徐志摩;

或慷慨激昂、活力四射,如梁啟超、劉文典;

或個性十足,真實性情,如魯迅、黃侃。

當然,也有一上講台就打哆嗦的,如沈從文;

還有差點兒被學生要求“退貨”的胡適……

大師們上課怪招頻出防不勝防,

這是你想要的課堂嗎?

沈從文

沈從文第一次登台授課既興奮,又緊張。他急匆匆走上講台:一件半新不舊的藍布長衫罩著一副瘦小的身軀,眉目清秀如女子,面容蒼白而少血色;一雙黑亮有神的眼睛稍許衝淡了幾分身心的憔悴。如此形象跟學生想象的威武形象相去甚遠。

他站在講台上,只見黑壓壓一片人頭,心裡一驚,原先想好的話都忘了。眾目睽睽下,他竟呆站了十分鐘!好容易平靜下來,他一面急促地講,一面在黑板上抄寫授課提綱。然而預定一小時的授課內容,十多分鐘便把話說完了。最終,他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道:我第一次上課,見你們人多,怕了。

下課後,學生們議論紛紛。消息傳到教師中間,有人說:“沈從文這樣的人也來中公上課,半個小時講不出一句話來!”議論傳到胡適的耳裡,他竟笑笑說:“上課講不出話來,學生不轟他,這就是成功。”

梁任公

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高等科樓上大教堂裡坐滿了聽眾,隨後走進了一位短小精悍禿頭頂寬下巴的人物,穿著肥大的長袍,步履穩健,風神瀟灑,左右顧盼,光芒四射,這就是梁任公先生。

他走上講台,然後是他的極簡短的開場白,一共兩句,頭一句:“啟超沒有什麽學問,”眼睛向上一翻,輕輕點一下頭:“可是也有一點嘍!”這樣謙遜又自負的話很難聽到。

他開頭講一首古詩《箜篌引》:

公無渡河。

公竟渡河!

渡河而死,

其奈公何!

這十六字,經他一朗誦,再經他解釋,活畫出一出悲劇,其中有起承轉合,有情節,有背景,有人物,有情感。

王國維

在一般人心目中,王國維在講台上一定是一言九鼎、光彩照人。但恰恰相反,如果讓學生形容講台上的王國維,恐怕給人印象最深的是“老實”二字。

王國維講《尚書》,一上來就說,《尚書》“阿拉隻讀懂了一半”。講課中凡遇到沒有掌握的,他就用海寧方言直言“弗曾見過”“阿拉弗曉得格”。著名語言學家王力說:“他講學的時候,常說‘這個地方我不懂’,他這樣講,只能使我敬重他。”有人把王國維的教學精神總結為“六不”:不放言高論,不攻擊古人,不議論他人長短,不吹噓,不誇淵博,不抄襲他人言論。

魯迅曾評價王國維做學問“老實得像條火腿”。而恰恰是這種老實,為我們展現了一個大學者的講壇風范。

徐志摩

1930年春天,徐志摩把一課堂改在光華大學校園內的一座古墓前。墓前剛好有棵古槐樹,上課時,徐志摩身靠古槐,學生則分坐於樹蔭下的石條上。頭頂是滿天的綠葉,小鳥兒在鳴唱。徐志摩給學生朗誦赫德生的作品《綠色大廈》和《鳥與人》,又介紹泰戈爾是如何喜愛赫德生的作品。

課堂外,徐志摩通過多種途徑,打開學生的藝術視野。有年冬天,他帶學生到中社參觀美術展覽會,在每一幅畫前,告訴學生原作的思想和風格,原畫的館藏,原畫和臨摹的不同處。

其中有一幅畫,畫了一個裸體的婦人,一手提著壺,一手放在飛瀉的泉水裡,徐志摩就問大家看到這幅畫後,是否自己的手掌裡也有一種流水的感覺。大家先是很驚異,隨後馬上湧起這種感覺。

在徐志摩看來,研究文學不應放棄這兩位文學的姊妹:繪畫與音樂,前者是太空的藝術,後者是時間的藝術,它們“同樣是觸動著性靈而發的”。徐志摩的詩歌教學,強調把詩歌與音樂等藝術打成一片,這種做法對於幫助學生理解現代詩歌的精髓,應該是非常有益的。

錢穆

錢穆先生亦是學生們喜愛的教授,他講課時從來都是座無虛席。朱海濤先生在《北大與北大人》中寫道:

“向例他總帶著幾本有關的書,走到講桌旁,將書打開,身子半倚半伏在桌上,俯著頭,對那滿堂的學生一眼也不看,自顧自地用一隻手翻書。翻,翻,翻,足翻到一分鐘以上,這時全堂的學生都坐定了,聚精會神地等著他,他不翻書了,抬起頭來滔滔不絕地開始講下去。對於一個問題每每反覆申論,引經據典,使大家驚異於其淵博,更驚異於其記憶力之強……”

胡適

胡適初任北大哲學系教授時,並不那麽受學生歡迎。作為當時北大最年輕的文科教授之一,他被安排講授“中國哲學史”課程。胡適卻繞過三皇五帝,直接從周宣王講起。學生說,這是割斷中國哲學史,是思想造反,想將這位教授趕走。

二年級學生傅斯年認真地旁聽了幾次課後,對那些要趕走胡適的人說:“這人書雖讀得不多,但他走的這一條路是對的。你們不能鬧。”於是,胡適留在了北大哲學系。後來傅斯年去世後,胡適還發文緬懷他。

胡先生在大庭廣眾間講演之好,不在其講演綱要的清楚,而在他能夠盡量地發揮演說家的神態、姿勢,他說話時的語氣總是十分的熱摯真懇,帶有一股自然的傻氣,所以特別能夠感動人。

熊先生

熊先生開的課是兩個學分,但熊先生講起來如長江大河,每次講課不下三四小時,而且中間不休息。他站在屋子中間,從不坐著講。喜歡在聽講者面前指指劃劃,講到高興時,或者認為重要的地方,隨手在聽講者的頭上或肩上拍一巴掌,然後哈哈大笑,聲振堂宇。

聽熊先生講課,深感到他是教書又教人,講“新唯識論”“佛家名相通釋”往往大罵蔣介石東北失陷,不抵抗,賣國投降。熊先生不止傳授知識,他那種不媚俗、疾惡如仇的品格,感染了聽講的人。

魯迅

魯迅先生的聲音並不高,但卻帶著一點沉著的低聲。口調是徐緩的,但卻像是跟自己人談家常一樣親切。

在樸實的語句中,時時露出諷刺的光芒。而每一個諷刺的利箭投射到大眾中間,便引起熱烈的鼓掌和哄堂的笑聲。

劉文典

學生曾形容劉文典:“四角式的平頭罩上寸把長的黑發,消瘦的臉孔安著一對沒有精神的眼睛,兩顴高聳,雙頰深入;長頭高舉兮如望空之孤鶴;肌膚黃瘦兮似僻谷之老衲;中等的身材羸瘠得雖尚不至於骨子在身裡邊打架,但背上兩塊高聳著的肩骨卻大有接觸的可能。狀貌如此,聲音呢?天啊!不聽時猶可,一聽時真叫我連打幾個冷噤。既尖銳兮又無力,初如饑鼠兮終類寒猿……”

劉文典上課不拘常規,別開生面。上課前,先由校役帶一壺茶,外帶一根兩尺來長的竹製旱煙袋。講到得意處,便一邊吸旱煙,一邊解說文章精義,下課鈴響也不理會。有時他是下午的課,一高興講到5點多鍾才勉強結束。

有次,劉文典上了半小時的課便結束了上一講內容。學生以為他要開講新課,這時,他忽然宣布說:“今天提前下課,改在下星期三晚飯後七時半繼續上課。”原來,下個星期三是陰歷五月十五,他要在月光下講《月賦》。屆時,校園裡擺下一圈座位,劉文典坐在中間,當著一輪皓月大講其《月賦》,生動形象,見解精辟,讓聽者沉醉其中,不知往返。

黃侃

在北大時,黃侃有個習慣,在課堂講到要緊的地方就停下,故意說:“這裡有個秘密,僅靠北大這幾百塊錢的薪水,還不足以讓我講,你們要聽我講,得另外請我吃飯。”

有次,上課鈴響,學生坐滿了教室,等老師上課。但黃侃卻沒有起身往教室走的意思。學生不見老師來,就報告教務處。教務處職員知道黃侃脾氣發作,趕緊跑去請他,低下身子說:“先生,上課時間到了,該上課了。”不料黃侃兩眼望天,冷冷地說:“時間是到了哦,但錢還沒有到呢。”原來,學校沒有及時發放薪水,黃侃以此來表示不滿。於是教務處趕快去代他領了薪水,黃侃這才去教室上課。

辜鴻銘

辜鴻銘曾為學生定下三條規矩:“第一,我進來時,你們要站起來,上完課我先出去,你們才能出去。第二,我向你們問話或你們向我提問,你們都要站起來。第三,我指定背的書,你們都要背,背不出來不能坐下。”

辜鴻銘講課詼諧幽默,講到得意處,會忽然唱段小曲,或從長袍裡掏出幾顆花生糖大嚼,令人忍俊不禁。

每次去上課,辜鴻銘總帶一童仆為他裝煙倒茶。他坐在靠椅上,辮子拖著,一會兒吸煙,一會兒喝茶。學生著急地等待著他講課,他卻一點也不管,慢慢吞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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