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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禽獸不如的“父親”,刷新了人類的底線

話說前兩天看到這樣一則新聞:印度尼西亞兩天內連續發生四起自殺式爆炸襲擊,並且這些自殺式襲擊都以家庭為部門實施,襲擊者中最小的還不到10歲。

兒童參與恐怖行動,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2016年曾爆出一條影片,影片中身為恐怖分子的父母正在為他們的女兒“送行”,隨後兩個小女孩就將去執行任務——充當“人肉炸彈”炸掉當地的一個警局。

相信大家都會覺得難以想象,到底什麽樣的父母會把自己的孩子培養成殺人機器?與血腥暴力相伴的童年又會是怎樣的?你別說,最近我就在一部電影裡看到了類似的故事,裡面有孩子有殺戮,不過在沉重之餘也讓我們看到一絲希望——《父親的信徒》。

這是一部帶有“反烏托邦”色彩的小成本獨立製作。影片的故事主要發生在城市邊緣一個與世隔絕、自給自足的“小王國”裡,這裡只有一條狹長昏暗的管道與外界相連,一共住著十來個人——大多都是此前曾遭遇人生不幸的女人和她們的孩子。

而唯一的成年男人就是文森特·卡索飾演的格雷戈裡,他既是這裡所有孩子的“養父”,所有女人的“丈夫”,也可以說是這個小社會的絕對權威和主宰。

電影開場,展現在觀眾面前的是一幅“世外桃源”般的景象。遠離了塵世的紛擾與社會的壓力,這裡每一個人似乎都生活得自由自在:女人們可以隨心所欲地曬日光浴享受生活;

孩子們也從來不缺少玩伴和老師,在格雷戈裡的帶領下,大家平日裡一塊上課學習知識,一塊愉快地玩耍。一眼看上去,場面非常和諧且溫馨。

不過與此同時,也有一些細節讓人隱隱地感覺到不安——隔三差五孩子們就要被聚集起來練習開槍射擊,甚至還有進階版的“一對一殺人演習”。

沒錯,這就是要把孩子們訓練成專業殺手的節奏,而與成年殺手比起來,殺人的兒童甚至更可怕。畢竟面對一個10歲左右的小孩突然對你動手,誰會有一絲絲防備呢?而格雷戈裡正是利用這一點,從小給孩子們洗腦,讓他們靠人畜無害的外貌殺人賺錢。

孩子們外出殺人的場面

電影中有一個貼滿小星星的紙板,剛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你可能會以為它就像我們的學校裡一樣,用來獎勵那些在課堂上表現好的小朋友,但看到後面你會發現,這些類似“小紅花”的東西更像是任務完成的標誌,每貼上新的一個就代表孩子們殺了一個人。

每到月末呢,格雷戈裡還會進行工作總結,對表現優異的孩子(殺人的過程順利)進行公開表彰和獎賞。而我們的小男主——11歲的亞歷山大就是這裡的“王牌殺手”之一。

亞歷山大從小由格雷戈裡撫養長大,也經受了長年的殺人訓練和洗腦式教育。他安靜沉穩對“父親”言聽計從,他敏捷聰慧執行任務總是快準狠;不過他也和剛剛進入青春期的很多同齡人一樣——有點小叛逆,也十分渴望得到“父親”的認可。

正因如此,每個月亞歷山大都特別努力地爭取更多的“小紅花”,每次和小夥伴的射擊比賽他也一定會拚盡全力。片中他因為槍打得準而露出的那一抹得意微笑,帶著孩童的天真,看起來無比美好,但想到他背負的人命血債,又莫名地讓人揪心。

總之,因為亞歷山大和其他孩子們早已完成了“思想改造”,大家都很聽話,每次出門回來都會自覺把鐵門鎖好,沒人想過逃離,沒人想過反抗“父親”或質疑他的命令是否合理。而因為殺人乾淨利落,亞歷山大也一直很討“父親”的喜歡。

所以,儘管在我們看來格雷戈裡的行為好像很變態很邪惡,但片中的那個小社會一直運轉良好。

直到有一天,格雷戈裡帶回了一個新的小朋友。這位小朋友名叫裡奧,他之前應該接受過不錯的教育,看待事物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初來乍到也不在乎“父親”的權威。

於是矛盾不可避免地發生了——裡奧先是質疑格雷戈裡給孩子們傳授的知識是錯的,糾正他春播秋收並不是必然,有些植物就是適合冬天播種;

接著又阻止格雷戈裡殺雞,因為他覺得“雞是恐龍的近親,再這樣殺它們可能也會滅絕的”。

大家可能會覺得這些觀點還挺有趣的,但對於片中的格雷戈裡來說,裡奧的行為讓他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而在他的“王國”裡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果然,第二天個性十足的裡奧就神秘死亡了。

格雷戈裡對眾人解釋說孩子是被凍死的:昨晚他曾屢次三番勸裡奧進屋暖和暖和,不過裡奧始終慪氣不同意,最終才釀成了悲劇。

眾人不假思索地接受了這套說辭,唯有亞歷山大不相信。因為昨晚他曾偷偷跑去給裡奧送吃的,裡奧說:明早他要跟格雷戈裡一塊去尋寶,並請求亞歷山大哥哥幫自己照顧一下小雞。

很顯然,格雷戈裡是在說謊。正因為這件事,亞歷山大第一次對“父親”產生了懷疑。而所有對權威的反抗又幾乎都是從質疑開始的。

聽到裡奧死去流淚的亞歷山大

正如片中所展現的,在裡奧死後,亞歷山大開始拒絕“吃雞”,而格雷戈裡也進一步展現出他的“暴君本色”——你不是不吃麽,那我偏要硬塞進你的嘴裡。

所以其實我們很容易猜到後面劇情的走向——自我意志漸漸覺醒的亞歷山大勢必會踏上反抗“父親”之路。而在這個過程中,又有三件事對他的變化與成長起到了關鍵作用。

第一件是在外出執行任務時亞歷山大走進一家小超市,老闆完全沒有感受到他的殺意,而是把他當做普通的孩子,熱情地遞出一塊巧克力並告訴他“做個好孩子”。

這一行為讓亞歷山大感受到人與人之間的善意,也在一定程度上喚醒了他天性中溫暖的部分。

第二件是他的親生弟弟的降生。懷抱著剛落地的小家夥,亞歷山大笑得乾淨明亮,那一刻他似乎才真正明白了,生命意味著什麽,生命有多麽神聖。

而第三件則是片中他最後一次執行殺人任務。說起來訓練時格雷戈裡曾定下一條規矩,殺完人必須馬上掉頭就跑,但這一次與以往不同,亞歷山大乾掉目標之後又折回去了。

於是,看著鮮血一點點流出,聽著被害人痛苦的呻吟,他被震驚了,這一刻他似乎才真正明白,死亡意味著什麽,生命的終結對於一個人來說又有多麽可怕。

正是以上三件事的催化,讓亞歷山大徹底完成了覺醒,他終於建立起相對正常的世界觀和善惡觀,也撕破了“父親”偽善的面具。於是我們看到,影片最後他抱著剛出生的弟弟奪門而出,格雷戈裡聞聲趕來。亞歷山大在弟弟耳朵裡塞起棉花,然後緩緩端起槍。至於他到底有沒有殺掉“父親”,影片給了我們一個開放式的結局。

整體看下來,應該說《父親的信徒》是一部蠻有深意的電影,從情境的設定到人物的塑造再到一些象徵與隱喻符號的使用,創作者都為我們提供了多重解讀太空。

首先從精神分析心理學的角度看,我們明顯可以讀出“俄狄浦斯情結”的意味。即在片中的小型社會裡,格雷戈裡是唯一掌握性資源的人,也是亞歷山大的媽媽的佔有者和支配者,所以按照佛洛依德的理論,亞歷山大勢必會經歷一種內心的衝突——一方面在潛意識裡憎恨、嫉妒自己的“父親”,但一方面又希望能擁有“父親”的權力和力量。

你甚至完全可以把本片理解為一部講述極端情境下少年成長的作品,而片中的“父親”就既是亞歷山大成長的動力,也是阻力。從這個角度看,本片雖然設定離奇,但也折射出可能出現在很多家庭中的潛在危機——面對強勢的父親對自己的塑造,孩子該如何完成對自我認知體系的建構?影片給出的答案很明了,這一過程勢必是從反叛開始的。

而跳出家庭的維度,“父親”其實也可以引申為“父權”或者說“集權”。這樣說來,它其實和希臘電影《狗牙》十分相似。

《狗牙》

在那部電影裡,一家的幾個孩子被父母圈養起來,接受各種洗腦教育,他們沒有道德感與羞恥感,甚至對於語言的理解都是錯誤的——正如在《父親的信徒》中一開始所有孩子都把殺人視為正常。

《狗牙》中父母對“賤貨”的詮釋

說白了,在這兩部電影中所謂的“家”某種程度上說都可以看做是“國”的縮影,而集霸道與專橫於一身的“父親”形象,就像是集權獨裁者的一種投射;而所謂的“思想改造”,其實也就相當於現實世界中國家機器對民眾進行的思想控制。

特別是聯繫我在文章開頭提到的案例,你會發現《父親的信徒》講述的故事早已跳脫出了純虛構的範疇,父母把孩子培養成殺人機器,兒童從小被送進冷血恐怖分子訓練營——這些令人觸目驚心的故事在世界的很多角落,都正在發生,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而更讓人心痛的是,現實裡的這些孩子甚至不像亞歷山大一樣擁有反抗的機會和可能。從出生開始他們就被某種扭曲的崇高所綁架,被剝奪了幼稚與天真的權利,在本應玩玩具的時候卻只能終日與刀槍為伍,在本應聽著童話故事安然睡去的年紀卻只能一次次行走在死亡邊緣,甚至生命還沒來得及綻放就早早被炮火吞噬。

招募兒童恐怖分子動畫截圖

人類最後的底線一定要有保護孩子這一條,但現在看來這條底線似乎也正在被逾越。那些肆意踐踏孩子的生命與尊嚴的就不配為“人”,把孩子培養成恐怖分子的極端情況就不說了,虐童、性侵兒童的事件,這兩年發生的還少麽?所以人類的底線到底在哪裡?

如今,引爆網絡的新聞熱度早已散去,但惡魔總在人間,立法仍需完善,保持警惕永遠不會錯,也真心希望我們每一個人都能保護好身邊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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