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參之戰”為誰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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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RENE EBERSOLE

攝影：GREG KAHN

今天的主角西洋參，

與人參同在五加科人參屬，

加拿大產的叫西洋參，

美國產的叫花旗參，

同種不同名，

是深受中國人喜愛的補身草藥。

（該圖片來源於維基百科）

西洋參的籍貫遠在太平洋對岸的加美，

而一場關於西洋參的“攻堅戰”——

倒也算是為中國人“打”起來的。

野生人參是一種生長緩慢、

喜陰的多年生草本植物。

被認為具有神奇療效，

結合了咖啡、萬艾可和百憂解的功效，

在實驗室齧齒動物和人類身上進行的一些研究表明，人參中的某些化學物質似乎能促進精子的產生和性功能。

（該圖片來源於網絡）

遠東自古有食人參的傳統，

從一千年前開始，人參逐漸稀少。

18世紀，

一位法國牧師在蒙特利爾附近發現野生西洋參，

此後加拿大開始向中國出口西洋參。

又過了幾十年，

加拿大的西洋參也變少了，

商人們不得不到美國尋找野生西洋參。

商人們來到美國尋找野生參，他們發現阿巴拉契亞地區的切羅基人用這種植物的根來治療絞痛、感冒和其他疾病。墾荒先驅丹尼爾·布恩在18世紀80年代末，雇傭挖參人采集西洋參，並用駁船運到了費城的市場。

19世紀後期，

由於野生西洋參價格的飆升和供應量的減少，

美國威斯康星州的農民開始種植西洋參。

人工種植參功效遠不如野生西洋參。

※威斯康星州西洋參委員會報告稱，該州的一個縣每年出口人工種植西洋參高達40多萬公斤，佔美國產量的95%。

Larry Harding在馬裡蘭州弗倫斯維爾擁有一個600多畝的農場，西洋參就生長在這裡。只有內行才能分辨出野生西洋參和林地人工種植西洋參之間的區別。

據最新的市場分析，

人工參在亞洲的售價約為每公斤550美元；

超過45%的野生參被運往中國香港，

之後進行分選、分級，

再運往中國其他城市或亞洲其他地區，

零售價平均為每公斤17000美元。

Larry Harding在馬裡蘭的農場裡對西洋參進行加工和分類，之後將它們運送給世界各地的買家。

人參之戰其一：“宛如種錢”

“這變成了一種癡迷——當你閉上眼睛時，腦袋裡全是西洋參，直到睡著。”

——JUSTIN GEBHARDT, 挖參人

隨著西洋參在中國市場的日益火爆，

其種植地在美國也大幅擴張，

一些覬覦西洋參的竊賊希望借此大賺一筆。

模擬野生環境種植的西洋參首當其衝，

地下埋藏的財富誘惑力如此巨大，

種植商和盜竊者之間的戰役打響了。

Larry Harding家族從事西洋參種植已有數十年，他的父親早在65年前就開始種植。除了常見的自然挑戰，種植者還必須采取措施保護他們的作物不被竊賊偷走。

2012年到2015年間，

魚類和野生動物管理局發起“根源調查行動”，

這是一項打擊西洋參犯罪的行動。

這項活動揭露了大量非法活動。

西洋參幾乎可以用作任何商品的交易貨幣

——毒品、槍支。

2019年7月，Harding藏在農場樹枝堆中的相機捕捉到了竊賊盜挖西洋參的畫面。他們從遙遠的肯塔基州趕來，有時在半夜偷參，有時是在大白天。

土地所有者和竊賊之間有時會發生致命衝突。

2016年俄亥俄州警方發現一具已經腐爛的屍體，79歲土地所有者的Kutter聲稱31歲的Grubbs非法入侵，意圖偷取西洋參，被Kutter用AK-47射殺，Kutter被判處五年半監禁。

對於盜取西洋參的懲罰，有35年種植經驗的Dale Smith說：“竊賊可能會挖到價值5000美元的西洋參，但被抓到後只需交100美元的罰款了事——這算哪門子懲罰？”許多西洋參保護主義者和經銷商，都認為法律應該更加嚴格一些。

而在西洋參身上發生的，

不僅是竊賊和種植商的戰役，

還有人與自然之間的戰役。

人參之戰其二：自然與經濟

“真正高端的參不會放在雞湯裡，它們通常會作為藝術品賣給收藏家。”

——ERIC BURKART, 人參專家

“比如我剛挖到的這種參，

本地買家可能會花10美元買下，

到了中國可能賣到1萬美元，”

人參專家Burkhart說道。

到了10月收獲季節，Larry Harding和他的兒子與朋友在地裡點燃煙霧，熏走蚊子，方便挖掘野生西洋參。

“在中國北方的人參產區，

我曾見過售價22萬美元一株的人參。

你可能會想，

誰會花22萬美元買下一株植物的根呢?

其實，他們買下並非為了食用，

而是作為一種地位的象徵。”

“這棵西洋參價值百萬，”Harding說道。“人參”這個詞源於中國，意思是“人的根”，因為它的外觀有時很像男人。在中國，人參是最昂貴的補品之一。

中國對西洋參的需求量十分龐大，

美國野生動物管理人員擔心，

野生西洋參可能會因此瀕臨滅絕。

1975年，人參被列入《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CITES)的保護名單，該公約旨在保護具有商業價值的動植物。

圖源來自網絡

在美國，根據聯邦法律，

在合法的采摘季節，

生長期至少5年的參才能出口。

在西洋參采摘標準、經銷許可等方面，

各州法律進行了不同程度的限定。

人參消費者經常會把它們泡在伏特加和水裡，製成一種有效的酊劑。一些種植者會出售預先調製好的人參酒和漿果汁。

圖源來自網絡

一些專家表示，

要想長期保護西洋參，

關鍵在於“種植保護”

——即采收者種植自己的人參。

這種轉變將有助於減輕野生種群的壓力，

同時為社區經濟提供發展機會。

考慮到野外采集的可持續性，以及偷盜的額外壓力，環保主義者鼓勵挖參人自己種植人參地，在保護野生植物的同時，為阿巴拉契亞社區提供可持續的收入來源。

拉特蘭市的非營利組織“聯合植物拯救者”發起了森林種植生產認證計劃，目標是保護北美的藥用植物，建立消費者對產品的信心，並設定有保障的價格。

圖源來自網絡

如果說“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

不僅適用於野生動物保護。

那麽，值得期望“化乾戈為玉帛”的，

也將適用於這場種植者與盜竊者、

保護自然與經濟利益之間的西洋參“攻堅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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