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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度抑鬱,頭痛失眠,其實父母還是愛我的,希望能夠慢慢變好

沒有經歷過的人非常難理解這種絕望荒誕的感受,抑鬱症的那種毀滅。失眠和頭痛折磨了我好幾年,也記不清到底多少年。小時候到現在,我有無數記不清想要自殺的念頭。這種想法從最初的突然的 「不行了,我受不了了!」演變成平淡的每天都在思考的「死亡才是真正的救贖」。到一定的階段,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死 要麼求救。

大學後頭痛和失眠沒日沒夜的消耗磨損著我的身體 我感覺到所有人都是活著,怎麼說,就是有開心也有低落,有血有肉,情感充沛。我覺得自己不一樣,像怪胎,像小醜。我覺得只有死 才能徹徹底底的脫離痛苦。但是我死不了,我的父母太愛我了,我死了痛苦會從我這兒轉移到他們身上。這樣的打擊,他們或許也會慢慢患上這樣的病。他們承受這樣的痛苦太不公平了。那我怎麼辦呢,要麼死,要麼求救。大二的時候我開始正視自己,去看心理醫生。


嚴重的心理問題已經在軀乾上體現出來了,頭疼失眠可能是抑鬱症患者都會有的問題。我記憶力變得很差很差,記不清我上一頓吃什麼,想不起我正在做的事情。記憶短缺的情況越來越嚴重,感覺身體住了另一個小人,出現了幻聽幻視,伴隨著難以忍受的頭疼胃疼。胃疼從小學六年級開始會疼的難以忍受,很長時間不見好轉,醫生讓我轉去心理科看。這是我看醫生前的癥狀,迫不得已,我開始求救、吃藥、做心理輔導。

我的男朋友知道我生病了,在剛開始確實給了我很大的支持,他配合著心理醫生給了我一些希望。這種希望就好像漆黑寂靜的森林裡出現了一個螢火蟲,微弱的光芒是我唯一能看到的東西。我別無選擇,不尋著光芒去,我就只能待在這個空曠又恐怖的黑暗裡,孤獨無力地掙扎。吃藥帶來了一些副作用,嗜睡、提不起精神、所有事情都無所謂、生無所謂、死無所謂、倒是那麼痛苦,但也像陰屍路,反正不像活人。

醫生在治療的時候 慢慢引導出我性格形成原因和痛苦的原點,也做了一些針對性的治療。治療發現父母在我小時候對我的影響是巨大的,他們愛我,我也愛他們,但是也恨他們,從這種矛盾的第一手關係,衍變我後來所有病態的與人相處、生活方式。醫生認為我父母對待孩子和一些觀念上除了問題,決定讓我通知父母一起來治療。醫生跟我保證他的專業性,勸說了我好幾個月,終於在一次治療中勸服了我。那天我睡了不到一個小時,怎麼從家裡到醫院,進到診室的過程我已經記不得了,醫生給我做了睡眠的催眠治療。那是我第一次成功被催眠入睡,醒來之後 醫生趁熱打鐵告訴我應該讓親人有機會幫助我,我有一個十歲的弟弟,正好和我發病年齡相仿,醫生說起碼讓弟弟不受家庭的影響,讓他快樂的長大。

我以為我會開始慢慢好起來的道路。但其實...這中間還發生了很多事情,醫生已經忘記了曾經說服我的話。在幾次溝通失敗後,他用一句 我們碰壁了,就放棄了與我父母溝通的這條路。但是爸媽已經知道了我藏了很多年這個秘密,對於我來說 告知別人這件事,就像脫光了我所有的衣服,暴露在人山人海的廣場中央,看熱鬧的觀眾對我指指點點,無人感受到我在焦灼的目光下的羞恥感。「我們碰壁了」 醫生這句話在每天在我腦海裡旋轉回蕩,順手掐死了那個螢火蟲。失去希望的我走進了更深的深淵,我無法被拯救。

看著舍友每天挑選哪套更好看的衣服,期待一支新的口紅,午餐吃些什麼,這樣正常有期待的生活,我像隻小臟狗,更加凸顯我的不正常。男朋友也是他常覺得我近來變好了,其實我只是發現告訴他我的感受,他既不能理解也無法幫我。有一天晚上在宿舍哭到不能自己,我實在是太絕望了,尋求幫助無果,那我就死吧。我用力掐自己的脖子,越來越興奮,越來越大力,能看見自己眼睛裡的紅血絲,耳朵開始大聲的鳴響,我甚至感覺整棟宿舍樓都能聽到我耳朵裡的聲音真的是喜極而泣,眼淚像噴泉一樣一股一股的往外冒,好開心 我終於要死了,我終於不用忍受這糟糕的生活了!

但是我發齣劇烈又尖銳的卡殼和咳嗽聲,吵醒了舍友....她是個溫柔的姑娘,她醒來後緊張的問我,你沒事吧?我下床給你拿點葯?我的羞恥感像海嘯一樣蓋過來,害怕被發現自己被發現自殘行為渾身都在顫抖,卻假裝平淡的忍著哭腔,連說沒事沒事,我喝點水。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後會變成什麼樣,或許有一天我能夠變好,或許有一天我能夠成功消失,無論結果是什麼我都能坦然接受。只希望其他患了抑鬱症的朋友,一定要開心,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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