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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失敗的一次托孤:劉表英明一世,臨終前卻犯下大錯

說起三國時期的托孤事件,這其實是一門技術活兒。孫策托孤張昭(正史中無周瑜),孫權得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平定江東;劉備托孤諸葛亮,劉禪得以安享一段時間的太平。吳國因為張昭兢兢業業,得以順利進入休養生息的狀態;而蜀國也因為諸葛亮鞠躬盡瘁,再次有了一定時間的回暖。

和上述兩個例子對比,劉表對劉備的托孤,可謂是失敗至極。此事見於《三國志·先主傳》注引《魏書》:“表病篤,托國於備,顧謂曰:‘我兒不才,而諸將並零落,我死之後,卿便攝荊州。’備曰:‘諸子自賢,君其憂病。’或勸備宜從表言,備曰:‘此人待我厚,今從其言,人必以我為薄,所不忍也。’”

從結局來看,荊州作為劉表一生的心血,很快便落入到了他人之手。而且劉表一手締造的世外桃源,也因為曹劉孫三家的爭奪,再次陷入了疲敝破敗之中。不僅如此,劉表的幾個兒子過得也不算太好。長子劉琦選擇跟隨劉備,卻在後者奪取了荊州四郡後離奇去世;而劉琮、劉修選擇了投靠曹操,自此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

不少讀者可能會疑惑,荊州有劉備輔佐,為何還落到這步田地呢?答案很簡單,因為劉備是個梟雄,他豈能甘於人下?在劉備來到荊州之後,他不僅拉攏一批豪族世家為自己所用,更是參與了荊州內部的奪嫡鬥爭。當時劉琦性子寬厚,劉備便和他親近;諸葛亮還為劉琦出了個主意,讓他自領一批軍隊去江夏避難。實際上,這也是諸葛亮為劉備安排的一條退路。

在此情形之下,劉備不僅沒有盡心竭力的為荊州考慮,而且在撤退之前,將劉琮手下的一應人才全都給“騙”了過來。這樣一來,劉琮即便想要抵抗曹操,也是無能為力。就這樣,荊州順利易主。而逃到江夏與劉琦匯合的劉備,竟然還表舉劉琦為荊州刺史,然後順利借助後者的名義,出其不意奪下了長沙四郡。

劉備的舉動昭然若揭,難道劉表生前看不出來嗎?答案是否定的,《三國志·先主傳》便曾記載:“荊州豪傑歸先主者日益多,表疑其心,陰禦之。”不難發現,劉表對於劉備存有很大的戒心,但是礙於劉備的名聲在外,自己也不好處理,只能將新野劃給劉備寄居。當時劉表其實在思考一件事情,那就是繼承人到底選誰才好?

其實劉表最初的意願,還是自己的長子劉琦。因為劉琦和劉表有著相似的好皮囊,而且頗有其父之風。但是劉表續弦之後,心思活絡的劉琮便取得了蔡氏的支持。據《後漢書·劉表傳》記載:“琮娶其後妻蔡氏之侄,蔡氏遂愛琮而惡琦,毀譽之言日聞於表。”不僅如此,荊州內部奪嫡的激烈程度,都傳遍了天下各地。以至於曹丕在《典論》中寫道:“劉琮有善,雖小必聞;有過,雖大必蔽。蔡氏稱美於內,瑁、允歎德於外。”

很長一段時間內,劉表的態度都是傾向於次子劉琮的。直到臨死之前,劉表這才醒悟過來——自己一旦死去,以劉琮的性格,必定會造成兄弟相殘的場景;而且以劉琮的能力,他就算繼承荊州,也只會成為蔡氏手中的傀儡。在此情形之下,劉表只好將目光重新放回到了劉琦身上。後者向來寬厚,就算劉琮落入他手中,至少也能保住一命。因而和劉琦交好的劉備,就成了劉表托孤的唯一人選。

在劉表看來,劉備雖然有自己的野心,但他更看重自己的名聲。只要劉琦能順利上位,劉備為了養名,也不敢在明面上對劉琦怎麽樣。只是劉表沒想到的是,荊州很快便落入了曹操之手。一方面,劉表死後,劉琮隱瞞了消息,並秘密安排人聯繫了曹操前來荊州。《三國志·先主傳》注引《漢魏春秋》曰:“劉琮乞降,不敢告備。備亦不知,久之乃覺……是時曹公在宛,備乃大驚駭,謂忠曰:‘卿諸人作事如此,不早相語,今禍至方告我,不亦太劇乎!’”

而另一方面,荊州再好,劉備也不會捨得用自己的家底去對抗曹操。在得知曹操南下之後,劉備在第一時間內選擇了跑路。不僅如此,他還臨場發揮了一下,將劉琮的大多數班底都給誑走了:“琮左右及荊州人多歸先主。”

至於文章開頭提到的,劉表要將荊州讓給劉備,實際上也不過是對後者的一個試探罷了。對此,《資治通鑒》則記載了劉備之後的態度:“劉荊州臨亡托我以孤遺,背信自濟,吾所不為,死何面目以見劉荊州乎!”可見劉表托孤劉備,不過是采取的一種政治托辭罷了,目的就是讓劉備帶領劉琦劉琮兄弟倆,一起合力打敗曹操。而最後繼承荊州的,也應該是自己的兒子才對。

只是劉表萬萬沒想到,次子劉琮竟然存了二心。他暗中聯合曹操進入荊州,也恰好幫助劉備擺脫了劉表托孤的束縛。就這樣,劉備理直氣壯選擇離開荊州,並帶走了不少的政治資源,包括大批人才、士兵、十餘萬百姓等等。劉表死後,荊州再次陷入了戰火之中,最終被曹劉孫三家瓜分。諷刺的是,劉琦選擇投靠“仁厚”的劉備,卻在不久之後離奇去世;而讓劉表擔心的次子劉琮,因為獻出荊州有功,卻得到了曹操的善待,後官拜青州刺史,後遷諫議大夫,得以爵封列侯。

參考書籍:《三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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