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最新頭條.有趣資訊

蔣藍:對紙上之書和大地之書進行心證,書就讀通了

封面新聞記者 吳德玉 張傑 實習生 劉可欣 攝影 陳羽嘯

詩人蔣藍在散文界陡崖式崛起,形成了一道炫目的應接不暇的奇景。他的文本、文體和身手,被一些作家同行命名為“超級寫作”。超級寫作,即是打通了自然、歷史、社會、人類、宗教、哲學、藝術等各學科機栝,以跨界的黑豹身形,超然於既往文本文體之上的一種個人化文學發明與創新。他大劑量地閱讀,不知疲倦地東奔西走於田野之上,細致入微地考辨,發揮他幽玄鋒銳的筆法,在文本上進行他苦心孤詣經營的大地還原,歷史還原。4月18日在言幾又?IFS旗艦店舉行的“從閱讀挖掘寶藏,讓文學滋養人生——2018名人堂獲獎作家、詩人閱讀分享會”主題活動上,蔣藍向封面新聞的讀者們分享了他的閱讀與寫作。

蔣藍最近在搬家,累得筋疲力盡,因為書太多。對於管理那些書,他表示已經沒有能力。因為畢竟從青年時代到現在,斷斷續續買書將近三十年。他說:“讀書對一個作家來說是毫無疑問的。很多人喜歡讀書但不寫作,有些人寫作但很少讀書。很多作家是讀雜誌,像剛才李亞偉提到的:讀時髦的書、讀雜誌是很多作家的現象。但我自己很少讀雜誌,我家裡的文學書比較少。我近十幾年出現學術上的轉向,對整個歷史、地理、思想這方面產生興趣後,參考的東西會越來越複雜,使用的資料會越來越浩如煙海。比如四川,涉及到蜀地的史料,我手上應該有一千多本。它不是僅僅拿一本成都舊志十六卷,或者一套四川通史,或者一套成都通史就能解決的,它可以給你拉很多綱,但文學需要很多綱之中的具體點位裡面充滿血肉的故事,而這些東西從哪裡來?你必須要從很細的材料中去找,這對你的閱讀產生了極大的挑戰。這需要你超長的記憶力。”

蔣藍平時有個習慣,“我一直在做筆記,做了十幾年,一般讀的書都要做筆記。”蔣藍分享:“這個習慣很有用,它可以強化你的記憶力。第二,我們還應該讀的是——山河之書。四川史地界的學者,我基本上都認識,加上我本職工作也在做高端訪談,採訪了很多很多學者,你會發現特別強的學者,往往是另外一種人。不是讀書讀得多,他是把書和具體場境,就是書提到的那件事情它發生在一個具體的時空之中,比如說一個點位,他們是重新擼過一遍或者很多遍,然後把紙上書和現實之書進行一個很好結合的人。這種人,你們會發現在生活中會是很強的人,他們絕不是書呆子。我們以前傳統的讀書人,讀到最後能夠倒背如流,但是有什麽有呢?這種背功可以用來講課,學生們會引來驚訝,這個人挺能背,但這個背和這塊土地和記錄這段歷史的鮮活的史實,好像關係就不大。讀書有個實證的問題,把紙上的書和大地的書進行實證,這兩本書讀通了,通過你心證的書,你很難忘記,它全是活的。這樣的作家通過這樣的讀法,寫出來的東西一定是鮮活的,一定是言之有物的。”

在蔣藍看來,錄入就是讀大量書的產出問題,他前幾年寫《蹤跡史》,寫成書49萬字,用了一百多張圖,670頁。讀的四川的史料,不吹牛,不重複的史料應該一千多萬字。他在北京潘家園,購買的涉及到西南地區史料的複印本就有兩百本。他說:“這種閱讀,從功利主義的說法:寫一本書要讀一千萬字,這個功夫還不夠,應該建立在不是因為寫作才去讀書的基礎上。”

對音頻閱讀、視頻閱讀, 蔣藍認為這只是傳播方式的問題,不是創造力的問題。“不管社會怎麽發展,以後還會推出我們不知道的傳播方式,所有的方式必須建立在文字原創的基礎上,如果沒有這個基礎,疊加任何東西都等於零。以前紙上寫,現在在電腦上寫,可能以後會變成更多我們不知道的方式傳播,讀者通過這種方式來接受這種文本。作為作家,我的創造畢竟是紙上第一手的原創,至於變成什麽模式傳播,我自己不太考慮。”

獲得更多的PTT最新消息
按讚加入粉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