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爾哈赤的一段內部講話，透露了後金建國的邏輯

文/陳德方

在明代歷史上，努爾哈赤在關外建立後金是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這意味著一個與大明為敵的重要政權建立了。這件事發生在萬歷四十四年（1616年），當時的努爾哈赤也才25歲。努爾哈赤的統治思想除了受滿族部族影響外，還受到了大量漢族思想的影響。

努爾哈赤早年因為生計問題，熟練掌握了蒙古語，後來又掌握了漢語。他對《三國演義》《水滸傳》非常喜愛，並通過這兩部小說，對傳統的治理模式以及政治價值有了初步的認識。同時，他對中華歷史也了如指掌。

最能體現出他的歷史觀以及政治觀的言論是他建立後金時，對八旗貝勒的講話。努爾哈赤講道：

“上天覆育萬物，公而無私。非者非，不以國大而庇之；是者是，不以國小而棄之。嘗觀歷代帝王，其初每苦心志，勞筋骨，備歷艱難，而後得成大業。虞舜躬耕歷山，克盡孝行，遂聞於天而登帝位；漢高祖一泗上亭長耳，奮力行間，躬定禍亂，遂有天下；金太祖服事遼主，幾被誅，卒能奮志修身，收服屬國，滅遼稱帝；明太祖早喪父母，棲身佛寺，歷盡艱危，卒成帝業。此皆天眷有德，不以微賤而棄之也。”

在這段講話中，努爾哈赤提到了虞舜、漢高祖、金太祖、明太祖等幾個重要的帝王。從這段講話中，基本上可以看出，努爾哈赤的歷史上觀是基於整個中華建立的，而不是局限在東北的一個地方。他所著眼的，是中華的正統地位，而不是偏安一隅。

從這裡可以看出後金的建國邏輯，是延續華夏帝王的千秋偉業。背後的潛台詞是取代明朝。後金的格局並不是一個地方政權，而是要成為全國性政權。天下是有德者居之，並不在乎出身。這句話背後的意思是，努爾哈赤自己出身並不好，後金滿族也不是強勢民族。

努爾哈赤的建國思想是，以中華為正統，以獲得正統地位為奮鬥目標，對標的政權是大明。多爾袞進北京後的政策，以及康熙帝在位時候奠定的國策，無不說明，滿清以繼承中原王朝的統治自居，而不是把自己當做外來人。

順治時代重修歷代帝王廟，將中原王朝的重要帝王視為祖先，為其統治合法性提供重要的鋪墊。滿族人入關以後，完全擁抱中國統治邏輯，奉行儒家意識形態，與努爾哈赤建立後金時的定位保持一致。所以說，後金能取明朝而代之，有其淵源。

儘管清朝是外來民族入主中原，但是與元朝相比，清朝對中華文化的認同與尊重，明顯好於元朝，所以清朝在中國的統治時間也比元朝要長很多，也安定很多。

參考文獻

1.       《清太祖實錄》；

2.       《清太宗實錄稿本》；

3.       《清史稿》；

4.       《再觀清代在中國歷史上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