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糖代謝異常已成為中國成人慢性腎臟病(CKD)住院患者的主要危險因素之一,糖尿病腎病也成為 CKD 住院患者的主要病因。此外,糖尿病患者 CKD 發生風險較糖代謝正常者顯著增加 2 倍。可見,糖尿病和 CKD 的並存已成為我國糖尿病研究和治療領域面臨的重大問題。口服用藥是最常用的降糖方式,如何用好口服降糖葯是所有臨床醫生都需要掌握的技能。
為此,在今年 7 月舉辦的中國醫師協會內分泌代謝科醫師分會年會上,「2 型糖尿病合併慢性腎臟病患者口服降糖葯治療的中國專家共識」(以下簡稱「共識」)修訂工作啟動。4 個月以來,天津、遼寧、河北、山東、浙江、湖北、河南等各省市分會及專家分別開展了 10 余場共識討論會,匯聚各方觀點,於 11 月初形成共識(討論版),為共識進一步修改和完善奠定了基礎。
河北共識會
河南共識會
湖北共識會
遼寧共識會-瀋陽
遼寧共識會-大連
1
GFR 和 UACR 是分期密鑰
腎小球濾過率(GFR)是評價腎臟功能的重要指標之一,目前國內大部分指南根據估算腎小球濾過率(eGFR)來進行 CKD 的腎功能分期。除此之外,尿白蛋白水準也是診斷和管理 CKD 的主要依據,在臨床工作中,單次隨機尿白蛋白/肌酐比值(UACR)是反映蛋白尿的可靠指標,具有便捷、準確的優勢。
根據 2012 年改善全球腎臟病預後組織(KDIGO)的推薦,可根據 GFR 和蛋白尿水準對 CKD 進行危險分層(圖 1)。因此,臨床應對 eGFR 和 UACR 進行綜合考量,評估糖尿病患者 CKD 的進展程度,並對蛋白尿異常的 2 型糖尿病(T2DM)患者實施早期乾預。
圖 1 基於 GFR 和蛋白尿的慢性腎臟病
分期及危險分層
2
用藥應充分關注藥物的葯代、藥效
動力學,謹防低血糖
CKD 患者對經腎排泄的藥物或其活性代謝產物的清除能力下降,因此,在臨床應用時,應充分考慮口服降糖葯的葯代動力學差異。如果口服降糖藥物使用不當,將不同程度地增加低血糖以及其他不良事件的風險。此外,研究結果還顯示,CKD 患者低血糖事件顯著增加,低血糖是血肌酐水準上升和 GFR 下降的獨立危險因素,與糖尿病患者腎功能惡化顯著相關。因此, T2DM 合併 CKD 的理想降糖策略是在有效降糖的同時,不增加低血糖發生的風險,同時避免誘髮乳酸性酸中毒或增加心力衰竭風險。糖尿病醫生需清晰地掌握常見口服降糖葯的作用特點,針對中國糖尿病合併 CKD 患者,需根據尿蛋白水準和腎功能情況給予安全有效的個體化治療(圖 2)。
圖 2 糖尿病合併 CKD 患者
選擇降糖葯的原則
3
在藥物選用流程上,可根據腎臟保護作用、經濟性、心血管獲益等方面對伴有腎損傷或 CKD 的患者選擇不同的口服降糖葯。二甲雙胍是 T2DM 單葯治療的首選,臨床上常選擇以二甲雙胍為基礎的聯合治療方案,當 CKD 合併 T2DM 患者出現二甲雙胍禁忌或不耐受時,則可選擇其他一線治療藥物,如α糖苷酶抑製劑或胰島素促泌劑(如磺脲類、格列奈類)為基礎的聯合治療。
其中,格列喹酮僅 5% 經腎排泄,且諸多研究證實其在腎臟保護方面的作用(通過改善腎小球、腎小管受損結構改善白蛋白的異常排泄等),特別適用於糖尿病合併 CKD 患者。2015 年歐洲腎臟最佳臨床實踐(ERBP)推薦 T2DM 合併 CKD 1~5 期患者全程均可使用格列喹酮,且無需調整劑量(常規劑量為 30 mg tid);中國指南推薦 CKD 1~3a 期的患者宜選用格列喹酮。
共識還增加了二肽基肽酶 IV(DPP-4)抑製劑和鈉-葡萄糖協同轉運蛋白 2(SGLT-2)抑製劑等糖尿病治療新葯在 CKD 患者中的應用;針對合併心血管病和 CKD 的 T2DM 患者、合併 CKD 的兒童和青少年 T2DM 患者、老年糖尿病患者等特殊患者類型進行了充分討論,並給出指導用藥方案。
山東討論會-濟南
山東討論會-青島
天津共識會
天津共識會2
浙江共識會
4
小結
共識(討論版)更新要點總結如下:
① T2DM 合併 CKD 患者需要同時關注 GFR 和 UACR 的變化,並將患者分為低危、中危、高危和極高危等組別進行個體化管理
② 所有 T2DM 合併 CKD 患者的血糖管理的理想策略是遵循個體化原則,在降糖達標的同時盡量避免低血糖
③ 常用口服降糖葯在 CKD 患者中應用的臨床證據不斷更新,DPP-4 抑製劑、SGLT-2 抑製劑類藥物在臨床應用日益廣泛
④ 某些藥物可能具有獨立於降糖作用之外的腎臟保護作用,在特定情況下可推薦為優先選擇
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