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診，就是這般神奇又任性

脈診，中醫學上的一支奇葩，一直以來，脈診都以一種神秘莫測的姿態存在。以脈斷生死，似乎是中醫界的一個傳說，很多人都難以置信，透過三指下難以言明的脈象，就能反映人體健康狀況，這令很多非中醫人士感到訝異，但脈診就是這般神奇任性，不信？且看正文！

作為合格的中醫師，我們不僅要能夠辨證施治，達到「雖未能盡愈諸病，庶可以見病知源」的程度，我們還必須用自己的方式來「視死別生」。我們不能因為病人拿來的化驗單結果表現病重就認為他病重，也不能因為病人拿來的化驗單結果表現病輕就認為病易治，我們必須有自己判斷病人病情輕重的方法。中醫眼中的重病人在西醫眼中甚至可能認為沒病，而很多西醫認為重病不治的病人，來到中醫這裡看可能是很簡單的小病，當然更多的是中醫看是大病西醫檢查結果也是大病。下面我就通過脈象和癥狀來說明中醫的決死生之法。

中醫從脈象判斷是否病重一般看脈「是否陰陽離決」與「是否有胃氣」。

判斷陰陽是否離絕是用人迎氣口診法，即關前一分與關脈的差異，如果關前一分遠遠大於關脈，甚至關前一分是關脈的三四倍，這為外關脈，說明陰陽馬上就要分離了；如果關前一分遠遠小於關脈，甚至關脈是關前一分的三四倍，這為內格脈，亦說明陰陽馬上就要分離了。關格者與之短期，很快就有生命危險，「關格之脈贏，不能極於天地之精氣，則死矣」。

判斷病人能不能死還要看是否有胃氣，即使沒有出現關格脈，病人出現沒有胃氣的脈也是死脈。「春胃微弦曰平，弦多胃少曰肝病，但弦無胃曰死」「夏胃微鉤曰平，鉤多胃少曰心病，但鉤無胃曰死」「長夏胃微弱曰平，弱多胃少曰脾病，但代無胃曰死」「秋胃微毛曰平，毛多胃少曰肺病，但毛無胃曰死」「冬胃微石曰平，石多胃少曰腎病，但石無胃曰死」。

大體的意思為春天脈象稍微弦一點，說明這個人沒有病，如果秋天摸到病人脈象稍弦，我們可以推測春天這個人可能會感覺不舒服，因為春天的天象會使弦脈加重。無論什麼時候只要能明顯摸到弦脈，都說明這個病人當下就處於肝病的象，為鬱鬱欲發之象，《內經》形容這種脈為「盈實而滑，如循長竿」。

如果脈象弦硬而有力，沒有一點柔和之象，說明病人當下處於肝死象，無論任何季節摸到，逢春必死。《內經》形容這種脈為「急益勁，如新張弓弦」。時處夏天，脈象微鉤為正常，任何時候能明顯摸到鉤脈，「喘喘連屬，其中微曲」，都說明病人當下處於心病象，如果脈象鉤到過極，無一點柔和之象，「前曲後居，如操帶鉤」，說明病人當下處於心死象，活不過夏天。時處長夏，脈象微弱為正常，任何時候能明顯摸到弱脈，「實而盈數，如雞舉足」，說明病人當下處於脾病象，如果脈象代到過極，無一點柔和之象，「銳堅如烏之喙，如鳥之距，如屋之漏，如水之流」，說明病人當下處於脾死象，活不過長夏。時處秋天脈象微毛為正常，任何時候能明顯摸到毛脈，「不上不下，如循雞羽」，說明病人當下處於肺病象，如果脈象毛到過極，無一點柔和之象，「如物之浮，如風吹毛」，說明病人當下處於肺死象，活不過秋天。時處冬天，脈象微石為正常，任何時候能明顯摸到石脈，「如引葛，按之益堅」，說明病人當下處於腎病象，如果脈象石到過極，無一點柔和之象，「發如奪索，闢辟如彈石」，說明病人當下處於腎死象，活不過冬天。

對五髒的死脈，後世很多醫家用了不同的形容詞來形容這種感覺，其所要表達的象是一樣的，如後世說肝死脈，多形容「如按鋼刀」，弦硬到像摸到鋼刀上感覺；說肺死脈，多形容「如蝦遊」，像摸到水中遊動的蝦一樣，只能輕輕摸到一絲脈，一往下按就沒脈了等等，臨證時需仔細體會這五種感覺。我於臨床驗證只要摸到沒有胃氣的脈象，多為癌症晚期、心衰、高血壓危象等，一般我都會囑咐病人家屬說該病人某一季節會有一個坎，如果能活過這一季節病人就很有希望多活很長時間。以我觀察，大部分沒有胃氣的病人如果不被誤治，會正好死於通過脈診預知的季節，如果被誤治往往還活不到那一季節，臨床驗證準確性極高。還有一些病人脈象已經出現沒有胃氣的象，但病人沒有任何不適，或有不適西醫沒查出有大病，我都會囑咐病人家屬說某一季節一定要注意，看護好病人，有任何不適馬上去大醫院，很多病人都會在預知發病的季節忽然中風，或忽然心梗，或忽然發現有惡性病等，病多很重。對很多長期臥床的病人，我們也可以判斷病人的死期，準確性很高。

從癥狀上看，大部分出現死脈的病人，癥狀上多同時會出現《靈樞經·終始》篇所描述的各經死症，只要有了死脈，再出現死症，病人多已病入膏肓，針、石、毒藥多不能及，唯有病人多靜心調養，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很多病人有明顯的死症，卻沒有死脈，往往與西醫的治療有關，病人一旦服用大量激素或鎮痛類藥物，脈診就不準確了，病人或許癥狀會短時間好一些，只要狀態沒改變，亦難逃一死。

總之，判斷人的生死還是要看狀態，假設「五」的狀態為最平衡的狀態，那從一到九就是不同的病態，小於一或大於九就是沒有胃氣的死的狀態。

現在很多病人沒有任何不適，定期查體查出癌症，之後很快就去世了。我個人觀點認為這個人的死不是氣絕而死，而是神絕。一個人的死不外乎前篇描述的氣絕而死，外傷、中毒等導致的形體絕而死，還有用自己的精神殺死自己的神絕。精神的力量可以影響氣的運行，一旦人長時間處於恐懼的精神狀態（恐屬水，恐會使氣大量流失），很快就會到少陰病的一種危重狀態。我曾治好過多例這種病人，前提都是病人本人不知情，這裡我不是鼓吹自己能治好癌症，真正的惡性腫瘤晚期我也治過多例，多數都沒有胃氣，尤其是放化療之後的晚期癌症病人，脈象更是差勁，大多只能告訴病人家屬該病人的期限，我也束手無策。但是很多人查體查出的癌細胞，中醫無論從哪一方面看都不是死症，我們可以試著治療，先寬病人心，再慢慢辨證調理，我臨床治療的病人有的癌細胞會消失，有的仍會有癌細胞，但沒有任何不適，脈象也平穩，這些病人可以長時間高品質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