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春節還有四天的時候，山西芮城上陽村的趙淑聰老人就開始帶著全家蒸年饃，她坐在土窯的炕上，和兒孫一起將醒好的年饃饃坯撿拾到籠屜裡。在晉南，春節前的農村家庭都要蒸年饃。年饃與往常的方形大饃不一樣，而是小小的圓饃，同時還會蒸一些花饃。蒸年饃是一項大工程，全家人都要參與。一般人家要忙半天，人多的家庭從早到晚幾乎用一天的時間才能蒸完。“蒸一次要吃整個正月呢。”趙淑聰老人說。
趙淑聰今年80歲，老伴多年前去世，由於大兒子常年在外打工，一直和小兒子住在一起。前兩天，大兒子回家過年，老人就開始籌備蒸年饃，為春節做準備。因為家裡人多，老人當天早上四五點就起床，和兒媳婦一起和面、發面、團饃。圖為趙淑聰老人將團好的饃坯擺放在炕上醒饃。
“我們農村蒸饃還是喜歡使用老酵子發面，這樣的饃在蒸之前必須要醒一醒，上火蒸出的饃才鬆軟好吃。家裡的炕連著做飯的灶台，很暖和，在冬天醒饃就快得多，大概20多分鐘就可以了。”將團好的圓饃在炕上擺完，趙淑聰老人又開始捏花饃。她說，花饃是過年的一種祈福，每年都要捏一些，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饃坯醒好裝進籠屜，趙淑聰老人的兒媳和孫子抱著籠屜從窯洞內走出。當日上午，一場小雪將農家小院染成了白色，也增加了過年的喜慶氣氛。
蒸饃的爐灶在窯洞上面的院子一角，趙淑聰老人的二兒子王富民坐在灶前負責燒火。王富民今年57歲，腿有殘疾，他說，平時因為家裡人少，做飯都在窯洞內的小灶上，這個爐灶只有蒸饃時使用，“因為饃比較多，一次要裝10籠屜，所以都是用硬柴大火燒，就這還要燒40分鐘左右才能蒸熟。”
下午5點左右，趙淑聰老人家裡的20籠屜年饃終於全部蒸完，大大小小有兩百多個，擺了一屋子，看著十分震撼。“正月裡忙著過年、走親戚，就不再蒸饃了，這些饃是要吃一個月的。”趙淑聰老人說，雖然饃比較多，但現在是冬天，氣象冷，饃放在屋子裡也壞不了。
在距離上陽村不遠的六官村，58歲的黨大媽正冒著紛揚的雪花在院子裡燒火蒸年饃。黨大媽有一個兒子，因為兒子在鄰縣工作，在那裡安了家，平時黨大媽和老伴姚大叔生活在老宅裡。當天，為了蒸年饃，黨大媽將家裡的鐵爐子搬了出來，“我們日常吃飯用電磁爐做，孩子一家回來過年，饃蒸得多，爐子沒地方放就擺在了院子裡。”黨大媽邊燒火邊說。
大火燒了30分鐘，雪也停了，黨大媽忙著去準備晾饃的房間，姚大叔蹲在爐灶前盯著火勢。姚大叔介紹，這次家裡一共蒸了10籠屜的饃，按理說他和老伴倆人也吃不完，但因為農家柴火灶蒸出的饃味道好，他們準備年後讓兒子帶一些回城裡，“孫子、孫女都特別喜歡吃，他們在城裡買的饃不如自家蒸的。”
年饃蒸好後，黨大媽的兒媳婦站在凳子上下饃，小孫子也從暖和的窯洞裡走出來幫著搬籠屜。黨大媽害怕籠屜燙到孫子，慌忙趕過去用手接住。
“我們這裡蒸年饃一般從臘月二十五就開始了，在以前幾乎家家都蒸，現在的年輕人外出打工後，見識多了，習慣花錢買饃，所以這兩年蒸年饃的也少了，凡是蒸的，家裡都有老人，年輕人都不怎麽蒸了。”黨大媽邊將冒著熱氣的年饃擺放在房間邊說。房間內到處彌漫著麥香的味道。本組圖片拍攝於1月31日。如想了解更多資訊，請關注微信公眾號大河鄉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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