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上
剛剛，中小學在線數學品牌“洋蔥數學”宣布已於今年2月完成D輪融資，總金額為3億元，由春華資本領投，昆侖萬維等新老股東參與跟投，光源資本擔任本輪獨家財務顧問，至此，洋蔥數學累計完成超過6億元融資。
洋蔥數學聯合創始人、CEO楊臨風表示，D輪融資後，將加大在線課程教學研發與人工智能技術產品應用等方面的投入，繼續推動人工智能個性化普惠教育。
與常規的網課、1對1不同，洋蔥數學在產品上摒棄用真人教師直播授課，學生進行一對一的人機互動，在完整的學習閉環中落地，形成從對知識完全陌生到精熟掌握的閉環。與K12學科輔導主流的模式相比，洋蔥數學走出了一條不一樣的道路。
5年來，楊臨風愈發感到：“百分之百的人機互動最需要的是產品體驗必須要足夠好。因此，洋蔥數學會不斷地打磨產品體驗，這就需要內容更好，學科更多，技術更扎實”。目前，洋蔥已經拓展至物理、語文和英語課程。
在這樣的循環下，使用洋蔥數學的人數在逐年增長。洋蔥透露，截至目前，累計學生注冊用戶數2000萬，多知網發現，這個數字同比增長了43%；教師身份注冊用戶有60萬，同比增長67%；用戶分散在全國所有區縣，超過15萬所中小學，同比增長138%。
D輪融資後，洋蔥數學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當前，洋蔥數學家長付費仍然是公司最大的營收來源，也在整合學校資源，推出了面向學校的整體的智慧課堂解決方案。接下來，洋蔥數學想覆蓋更多的地區和人群，會一步步擴科，家庭與學校兩端並進。
擴科內容仍是關鍵，5-8分鐘的視頻需要兩個月打磨
“必須要做一款能讓孩子主動學習並感興趣的產品”，五年前，楊臨風下定了這樣的決心。
這個從北京四中、哈佛大學一路走來的好學生畢業後沒有走傳統的“矽谷”精英路線，而是回國投身了教育領域。在這個過程中，楊臨風發現不管是城市還是農村，硬體條件都有了，但是學生普遍有厭學情緒，尤其是在農村，留守兒童很多，來自家庭的關注很少，老師也不知道怎麽讓孩子對學習產生興趣，也沒有軟體能夠讓學生學得進去、學得懂。
“解決孩子厭學的問題，讓孩子主動學習並感興趣，很難靠大規模複製優秀老師，得找到一個普適的、成本低的、可複製的方法去幫助學生。”作為一個計算機專業畢業的學生，楊臨風首先想到用技術的手段去實現，基於這樣的認知，想法一點點成熟之後，楊臨風和畢業於杜克大學的朱若辰、前創新工場“點心OS”技術高管李諾一起決定創建“洋蔥數學”，他們三人都是溫文爾雅的風格，兩個技術背景，一個教育背景。
經過調研，項目最先從數學切入，“數學是最令人頭疼的科目，尤其是到了初中，你突然意識到另一個世界就是跨不過去的抽象的門檻，就被卡在那兒了，那是很難受的。”楊臨風認為，解決了數學的問題，其他的學科就容易了。
“有趣，深入淺出，切片化”，這是洋蔥數學動畫視頻內容的特點，洋蔥數學課程的動畫視頻時長為5-8分鐘左右，內容為拆解後的課本知識點或解題思路，這些都是經過教研團隊自研而成。
值得注意的是，在老師監督的情況下學生都會出現注意力不集中的狀況，沒有老師如何能吸引學生自主學習？
洋蔥數學認為關鍵是產品體驗好，首先需要內容好，內容是洋蔥數學反覆打磨的一個環節。
為保證視頻課程有趣，洋蔥將質量把控的環節前置，邀請了很多離退休的教研專家和特級教師，加入進來一起參與課程研發，確保視頻內容跟國家課程大綱知識點一致。還有畢業於清華、北大、哈佛、港大一些學霸們，他們對於知識本身的旁征博引能將課程內容變得更加有趣易懂。
洋蔥在課程內容研發這塊非常重，一個5-8分鐘的視頻從最開始立項研究研發到最終上線大概要經過兩個月的打磨時間。
視頻灰度上線之後，還會根據數據，查看哪個環節是容易讓學生跳出、前拖、回倒、走神等現象，然後根據問題再去反推教研，再去更改反饋，達到“有趣，學生能夠著迷”的標準後再最終上線。
為了提高互動性，視頻已從單純的動畫視頻到實驗相結合的實拍形式。當前，洋蔥已經上線了約2000個視頻課程。
在內容品控環節，洋蔥數學制定了標準化的流程，一個知識點首先要進行前期教研，然後產出講稿。內部會有參照標準的文檔和規則，必須按照文檔和規則去評價，這套規則能讓大家明確的知道哪些是符合孩子的認知興趣的。除此文檔之外，還有例子，有具體的實例抽象，也有跟人之間的互動標準。
品控這塊由三個聯合創始人中的朱若辰總把控，他是首席教育官。在洋蔥，教學設計、軟體互動和內容互動，都會認為是課程的一部分，最後都會為課程品質負責。
可以說在課程內容方面，洋蔥形成了一套流水化的製作標準。
當前，洋蔥數學的課程內容覆蓋小學三年級到高中的數學和初中物理，年初又推出了部分的初中英語和語文課程。楊臨風坦誠，英語和語文產品的數量規模暫時還非常少。
毫無疑問，擴科就是為滿足更多的用戶需求，拓展更大的市場。那麽，數學的經驗在擴科方面可以複用嗎？楊臨風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楊臨風向多知網解釋，“英語、語文和其他副科都是偏理解類的學科，這就需要我們要把裡面的東西真正講清楚。英語不是完全不講道理的學科，它有很多規律可循，比如，英語語法就是一個特別需要理解的東西，你如果不理解語法，就只能死記硬背，其實很難背。比如英語裡面‘為什麽現在時中主語是第三人稱單數時，謂語動詞詞尾加s或者es，其他時候不變？’它其實是有規律的，所以我們的課程就會把這個事情講清楚。語文也一樣，一個句式或者文章裡面很多字詞的含義，都是有很多來龍去脈的，這些都值得去講清楚。”
未來，英語、語文這些科目依然要堅持內容上的高標準，著重在課程內容方面打磨。
形成人機互動學習的閉環，教研人數佔70%
在無真人老師輔導的情況下，僅僅有動畫視頻課程是不夠的，還需要智能練習題，在洋蔥，已經形成了完整的人機互動學習閉環。
“因為所有的學習行為都是在線化的，在這個過程中我們進行了大量的數據收集，包括學生觀看視頻情況的數據、練習數據、規劃和整理學習行為的數據，已經有200億條學習數據，所以，對學生的學習情況能了解的比較好”。楊臨風說道。
這個人機互動學習的閉環是如何形成的？
在人工智能領域，有一種說法是人工智能落地分三步：感知、認知和行動，感知也就是數據采集，認知是數據分析，相當於建模，行動是數據反過來做出來影響，洋蔥也是圍繞這三點。
從感知來說，洋蔥有視頻課程、梯度式練習和學習行為等多維度的數據，因此，它的模型就更為複雜，不是一個簡單的算法條，也就是在認知層面需要更細致更深度的研發，最後是有效乾預(行動)，根據不同學生不同的測試水準自適應推送給學生個性化的學習內容或練習，當內容有效、乾預有效，才能保證學生學完後的效果是有保障的。
最初的前一兩年，洋蔥的全部精力都在鑽研課程方面，目的就是死磕初中數學。直到2015年下半年，用戶量才開始培育，看到用戶在自然持續增長，楊臨風團隊堅定了人機互動的這套體系。
洋蔥數學正在讓人機互動閉環變得更為通暢，如果說視頻課程是標準化的，那麽測試題則是個性化的。
在“試煉場”測試環節，練習題難度可以實現自動調節，做完一道題目，AI會智能診斷漏洞，並且針對每個學習漏洞進行對應的課程包推薦，引導學生即時學習相應的課程，解決漏洞。
創業至今，產品一點點完善起來，除了視頻內容和形式的豐富，還添加了激勵體系，成長體系。從洋蔥數學APP可以看出，成長體系不是一個單純的結果，而是一個綜合了數學核心素養的能力總覽雷達體系，該體系分為數學建模、數學抽象、直觀想象、邏輯推理、數學運算和數學分析六大能力，學生測試結果出來後能知道自己哪種能力欠缺，系統會推送相應能力的視頻講解和練習題。
在洋蔥可以完全做到百分百的無人輔導，但是，在小學階段由於孩子的自控能力稍差，會配有助教老師，老師不涉及教學，而是情感或者是教務上的服務。
洋蔥一開始就是技術導向，三個聯合創始人中兩個有技術背景，一個是楊臨風，另外一個是李諾。2017年初洋蔥還成立了人工智能實驗室，在技術和人工智能方面深挖。當前，公司共500餘人，教研與產品人數佔70%。
家庭和學校兩端共進，“兩者相輔相成”
在洋蔥數學的定義中，助教老師更多是情感與教務，在教學主環節，可以做到完全無人。恰恰與因為做到了這件事情，所以對於公立校老師來說就是智能教學助手，比較容易接受，這就讓洋蔥天然擁有老師和學生兩種用戶群體。
在一堂公開課上，北京中學數學老師申海東在講初中幾何《旋轉》這節知識，他先用一體機播放一段洋蔥數學的視頻讓學生預習本節課的內容，然後引導學生去思考，通過視頻引申出一系列的問題，讓學生不斷交流與探究。
這樣的場景不僅僅會出現一線城市，全國所有區縣甚至農村，當前有超過15萬所中小學在常態化使用。
老師願意使用，核心則是能讓老師教學過程發生根本改變。楊臨風認為，做到信息化與教學融合，老師的教法很重要，讓老師教學方式發生變化，就是以學生為中心，以學生為中心，就是需要老師去引導學生自主探索自主學習；再就是學生個性化，更多的以學生為中心後，學生從被動接受灌輸到主動參與其中，對於老師來講，學生的所有學習行為能數據化，可以去做探究、做講評，真正做到有教無類。
讓楊臨風興奮的是，老師用洋蔥數學能達到這樣的目的。
對於學生，能點燃了他們的學習興趣，還是因為教學環節的專業性。深刻的內容和生動的講解之間是不矛盾的，越專業和優質的內容，反倒學生願意主動學習。楊臨風透露，在洋蔥，學生自主學習完課率達70%。
“家庭和學校其實是一個相輔相成的過程”，楊臨風告訴多知網：“學生的用戶有了一定基礎之後，通過後台可以識別有大量的老師在使用，這時候我們才去聯繫，再反過來進入學校，漸漸的過程中，我們除了研發了面向教師的智能助教產品，還推出了智慧課堂解決方案。原來做教育信息化之後老師遇到了很多困難，比如無法了解學生的學習數據，更不可能千人千面推送內容，一個教育信息化2.0的課堂不是隻把白板變成PPT。所以，老師發現了我們，我們就自然走到了一起。它是這樣的一個過程。”
在洋蔥數學看來，如果要全方位幫助家庭的孩子，跟公立校體系一定是不能割裂的，所以在學校裡面幫助老師教好，在課下幫助學生學好，學生的學習過程不是割裂的，只有這樣，才符合幫忙不添亂。
近一年，洋蔥數學還整合了學校資源，推出了面向學校的整體的智慧課堂解決方案，是因為老師需要教學資源，也需要一套完整的流程。洋蔥的智慧課堂解決方案包含教師信息化教學實踐課程、教學資源、學習大數據分析、智能診斷及個性化教學助手。
針對學校的產品一定是很重的，未來洋蔥會加大服務與互動。服務方面，洋蔥提供相應的信息化教學課程、教研培訓等。針對學校的服務，洋蔥隻抽調小部分人力，主要是由代理商去做。
目前，洋蔥數學的部分核心課程采取收費模式，同時有一部分是免費的，也會與公益機構和支教機構合作提供免費課程。有條件的學校也可以針對智慧課堂解決方案進行採購。
因為一個學科的年客單價不到500塊，價格普惠，用戶轉化完全依靠學生和老師的口碑，到現在洋蔥沒有地推也沒有電銷。
正是因為普惠的價格，個性化的學習方式，洋蔥65%的用戶是位於三四線城市甚至農村。
但在商言商，面對前期大量的研發投入，普惠的價格能否讓公司實現盈利？
“我們的邊際成本幾乎是零，無論是服務一千多萬學生還是一個億，成本幾乎沒變化。實際上，我們已經實現規模收入。”楊臨風說道。
無論是人力投入還是資金投入，洋蔥數學將重的部分放在核心環節，如教學教研方面很重，學校服務很重，在行銷與運營端則比較輕，雖然前期研發成本較高，但一旦實現營收的規模化，低邊際成本將能帶來足夠大的利潤空間。這大抵正是資本青睞的原因。
值得注意的是，AI第一股流利說在美股上市後，對AI人機互動和AI教學的方式起到了正向作用，用戶的認知也得到提高，那麽，洋蔥數學會變成下一個流利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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