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琦
7月24日，深圳邁瑞醫療電子股份有限公司通過IPO審核，即將上市。
資料顯示，邁瑞醫療是一家做醫療器械生產銷售的公司，主要產品包括呼吸機、除顫儀、麻醉機等生命資訊與支持設備；生化分析儀、血液細胞分析儀等體外爭端設備；彩超機等醫學影像設備。
2006年9月，邁瑞國際（統稱：邁瑞醫療）的ADS在紐交所上市，2015年對邁瑞醫療實施私有化，2016年3月邁瑞醫療從紐交所下市。2017年5月，邁瑞醫療第一次在A股遞交了上市申請，後來得到反饋後，在2018年5月發布第二次招股書。今年7月24日，邁瑞醫療成功過會。
看似非常普通的一次上市之路的背後，邁瑞醫療人均銷售成本高企、依賴經銷商模式，產品品質問題頻發，近年來產品召回高達數十次。
文| 李雲琦
編輯|樊悅池
產品品質不合格
連續4年召回30次
監護儀、中央監護系統、麻醉機、試劑．．．．．．這些都是邁瑞醫療在2015年至2018年8月涉及到召回的產品，涉及到的召回地也包含中國、美國、歐盟、澳大利亞等。
根據邁瑞醫療的招股說明書，邁瑞醫療在2015年分別主要在美國召回了2次監護儀、2次中央監護系統，在中國召回了監護儀附件。
2016年，邁瑞醫療在中國、美國、歐盟主要進行的產品召回有16次。如，在2016年6月，邁瑞醫療的中央監護系統因電源開關供應商來料不良導致不能通過安全測試，對48台中央監護系統在國內進行召回。因涉及問題導致A7麻醉機氣瓶支座漏氣，有167台麻醉機在美國進行召回。
2017年，邁瑞醫療的遙測監護儀、心電電纜導聯線、輸血泵等產品也產生過產品召回。
這樣的產品召回，一直持續到2018年4月。根據公告，2018年1月至4月，邁瑞醫療就有過3次召回，公司生產的鎂試劑部分性能指標可能不符合產品技術要求，最終被換貨；血液細胞分析儀質控物和校準物的部分批次生產日期列印錯誤，不符合相關要求；生化反應杯壓頭脫離，最終邁瑞醫療對234台相關產品進行維修。
邁瑞醫療稱，上述30項主要的產品召回中，有18項是由邁瑞醫療的產品品質問題導致的。
值得注意的是，邁瑞醫療的產品召回在第一份招股說明書中並沒有披露。
子公司產品導致醫療事故
多起糾紛涉及產品品質
相關的產品被召回的背後，邁瑞醫療也涉及到了多起“產品品質相關的醫療事故糾紛”。
在邁瑞醫療的子公司中，有一家主要生產醫療器械的武漢德骼拜爾。根據裁判文書網，武漢德骼拜爾的產品多次涉及到因不合格引發醫療事故。
2018年6月在裁判文書網上公布的一份民事判決書顯示，一位名為周小平的患者，在2013年發生交通事故，在醫院進行了切開複位鋼板內固定手術。但在2015年，該患者再次因為左腿疼痛住院，被診斷為“左股骨粉碎性骨折內固定術後再骨折伴鋼板斷裂”。
這位患者使用的鋼板，正是邁瑞醫療子公司武漢德骼拜爾生產。2017年3月，經法院委託，鑒定中心鑒定，患者周小平在診療過程中使用的武漢德骼拜爾外科植入有限公司生產的鎖定型金屬接骨板品質不合格。
另一位患者徐書勳同樣也遇到了這樣的事情。2013年，徐書勳不小心摔斷胳膊，在家鄉醫院進行了複位鋼板內固定手術，用的也是武漢德骼拜爾的鋼板。但是手術沒半年，徐書勳就發現自己的骨折一直不愈合，最後檢查發現鋼板已經斷裂。
7月31日，新京報記者在裁判文書網上搜索“武漢德骼拜爾”“斷裂”，發現有7條相關判決書。
根據邁瑞醫療在招股說明書中的披露，公司在2015年至2018年2月，涉及到9起與產品品質相關的醫療事故糾紛，其中有6條是跟武漢德骼拜爾相關，另外有3條是和境外訴訟相關。
經銷模式成主要收入來源
曾有經銷商行賄
產品品質頻頻出現問題的背後，邁瑞醫療在研發上的投入和銷售投入相差巨大。
2015年、2016年、2017年，邁瑞醫療的研發開支支出分別為9.9億元、10億元、11.3億元，佔當期營業收入比重分別為12.33%、12.06%、10.13%。
在銷售上，公司2015年至2017年的銷售費用分別達到了21.7億元、24億元、27億元，佔營業收入比重的27%、26.5%、24.4%。
記者注意到，邁瑞醫療的廣告與推廣費也均超過億元。公司在2015年至2017年三年的廣告及推廣費分別達到了1.65億元、1.72億元、2.7億元。
邁瑞醫療稱，公司的廣告與推廣費主要包括的是業務招待費、進行產品推廣、學術研討、培訓或講座的推廣會費等內容。
在邁瑞醫療的推廣銷售中，備受質疑的還有公司的經銷商。資料顯示，邁瑞醫療主要分為直銷和經銷模式，公司在美國是以直銷為主，在中國、拉丁美洲及其他發展中國家和地區則以經銷為主。
僅從2017年度看，在邁瑞醫療111億元的總收入中，有79.8%是來自於經銷。
記者發現，邁瑞醫療的經銷商中，大多都是私企或者個人獨資企業。如2017年公司新增的前5名客戶中，第一大新增客戶上海煜綺醫療器械銷售中心即為個人獨資企業。公司的主要經銷商上海精特醫療器械，也同樣是個人獨資企業。
在這樣的經銷模式下，也有經銷商出現行賄的情況。根據裁判文書網，杭州洋溢貿易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楊文濤2009年至2016年在永嘉衛生系統及溫州市區多家醫院的醫療設備採購過程中，為自己代理的醫療設備能夠順利得標，分別送給永嘉縣衛生局副局長邵某等10人財物總共104.83萬元。
其中，2013年至2015年期間，周某甲擔任三江街道社區衛生服務中心主任期間，楊文濤為其公司代理的深圳邁瑞醫療的醫療設備能夠在三江街道社區衛生服務中心的醫療設備採購中順利得標，找到周某甲希望得到他關照。後杭州洋溢貿易有限公司代理的醫療設備順利得標。事後被告人楊文濤送給周某甲存有人民幣2萬元的溫州銀行卡一張，周某甲予以收受。
2011年至2013年，金某擔任溫州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麻醉科主任期間，被告人楊文濤為其公司代理的深圳邁瑞生物的醫療設備能夠取得溫州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的醫療設備採購業務，先後送給金某人民幣共計16萬元。
數據顯示，2015年、2016年、2017年，邁瑞醫療的主營業務收入分別為80億元、90億元、111億元，主營業務毛利率分別為62.22%、64.62%、67.06%。
責任編輯：陳悠然 SF104
香港九龍灣馬來街興發大廈15樓D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