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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馬驊手稿及遺物展:在懵懂中從世外返回

4月11日是已故青年詩人馬驊46歲冥誕,“在懵懂中從世外返回”——詩人馬驊手稿及遺物展在複旦大學文科圖書館開幕。

馬驊,生於1972年,詩人、支教志願者。1991-1996年就讀於複旦大學國際政治系,大學期間開始創作詩歌、戲劇和小說,是複旦詩社的中堅力量,並曾擔任燕園劇社社長、編劇、導演,主演過多部戲劇。網絡初興之際,馬驊與友人創辦了“北大新青年”網站,還擔任過“詩生活”網站的版主,並主編《詩生活月刊》。

2003年2月,馬驊遠赴雲南省德欽縣,在明永村做義務鄉村教師。2004年6月20日,在返回小學途中,馬驊因交通事故墜落瀾滄江中,至今下落不明。他在梅裡雪山下所寫的《雪山短歌》等詩歌被認為是當代漢語中最明淨澄澈的部分之一。

本次展覽的題目即取自《雪山短歌》系列中的最後一首《霧》:

一百五十步外的山時隱時現,最終帶著滿身發黑的綠消失。

十二裡外的江水把明朗的波聲甩過來。

世界只有三百米高,三十步遠,

被雨水從四面擠壓。

兩匹褐色的騾子渾身發亮,在懵懂中從世外返回。

本次馬驊的遺物展覽主要分為五部分:1、馬驊手稿及發表作品原刊,2、馬驊自印詩集,3、馬驊所藏詩刊資料,4、馬驊所藏劇本資料,5、馬驊所用吉他。

這些遺物主要來自高曉濤、廖偉棠、顏峻、楊小濱等馬驊生前友人的捐贈。其中,高曉濤捐贈了大量紙質資料,這也是本次展覽的重點。關於這批資料的來歷,高曉濤也作了說明:

2003年,馬驊離京前來找我,吃飯道別,並帶來一包資料,說先放在我家裡。這包資料主要是我倆一起編選《鳥是前輩們的腳印》時搜集的資料,包括複旦詩社的民刊、燕園劇社和複旦劇社歷年劇本,以及其他一些文學資料。一開始放在新華社宿舍,我辭職後帶到通州家裡,在我書架上已十五六年!今複旦“詩藏中心”籌備,肖水微信來問故人遺物,想起這些資料,特代故友捐贈給複旦大學圖書館“詩藏中心”,期望在妥善保管之餘,能獲得展示和傳承的機會。馬驊泉下有知,當感欣慰!

在這些展品中,有一件很特殊,是一把琴弦已全部掉光的吉他。這把吉他是馬驊去雲南德欽縣明永村支教時帶去的。關於這把吉他,詩人曹僧有過如下記錄:2014年的時候,我正好是複旦詩社的社長。有一天突然一個電話打來,是位平常幾乎沒有聯繫的同學。他問我有把吉他能不能放在我這裡,是馬驊師兄的。當時就覺得非常驚訝,他手裡怎麽會有這個東西呢?後來他解釋道,吉他也不是他拿來的。據說有位早就畢業了的登山協會的師兄去明永村遊玩,結果發現小學的房子要拆掉,原本掛在牆上的吉他沒處放了。思索一番後,那位師兄就把吉他從那個雲南的小山村千里迢迢地背了回來。

本次展覽由複旦大學詩歌資料收藏中心(簡稱“詩藏中心”)組織籌辦。今年4月21日,詩藏中心將迎來一周歲生日。複旦詩藏中心隸屬於複旦大學圖書館,由複旦大學圖書館館長陳思和教授倡導創立,由青年企業家胡嘉潤資助。

陳思和表示,他希望複旦詩藏中心可以成為當代詩歌的一個收藏地,希望當代詩人的手稿都可以保存在這裡。

“我的想法就是,學校圖書館是一個公開的地方,要和學生自發的社團、興趣小組結合起來,讓同學們養成收藏的意識,有好的東西就交給圖書館保存起來。因為小朋友一般都是一畢業,分散了,這個東西(原始資料)就沒了。我就想把他們的刊物、個人的創作都保留下來。可能有一天從複旦出去的人未來會成為著名詩人,那我們這裡就可以成為存放他最初的創作的一個地方。”

在談到複旦詩藏中心和國內其它類型文學收藏機構的不同時,詩藏中心肖水解釋說:“之前沒人想過做一個專門以詩人為主的資料庫,進而變成當成一個中國當代詩人的博物館。一般機構做的主要是收藏民刊,但我們想做的是詩人手稿的保存。複旦大學除了是一個很有公信力的學術機構之外,它還有一個非常悠久和活躍的文學生態。近四十年來,自從複旦詩社成立以來,複旦的詩歌寫作氛圍是非常濃鬱的,出過楊小濱、韓博、馬驊、陳先發等很多詩人。現在複旦校園裡也有一個龐大的詩歌創作群體,我覺得這些手稿對於現在創作的人來說就是一個可以反觀自身的坐標系。複旦中文系也是現當代文學的研究重鎮,陳思和老師也覺得之前複旦中文系對於詩歌的研究和傳播還不夠,他希望為當代詩歌做一點事情,所以在他的鼓動下,我們做了這個事情。而且目前複旦中文系除了張新穎、李振聲教授外,還有很多博士、碩士都在研究詩歌,所以我們的收藏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地方就是和研究的結合。”

肖水進一步補充說,他希望複旦詩藏中心希望可以將詩歌創作、收藏和研究融為一體。“這樣的化,這些資料在這裡才有好的歸宿,否則就是在一個地方陳腐爛掉。”

據肖水介紹,目前詩藏中心的手稿主要是通過捐贈獲得。“首先,我們要有史料意識,我們就在創造歷史,而且我們和當代詩人有良好的接觸和關係,很容易就能拿到資料。而且詩藏中心目前有一個高水準的團隊,我們對這些材料有很強的辨別力。在詩藏中心裡,5個人裡面4個是博士。”

肖水也表示,他覺得不能慢慢走,要快步走,他有一種緊迫感。“因為現在大家已經不用筆寫作了,八零後可能是最後一代真正用筆寫的,這是很嚴峻的事情。第二個就是,現在也有很多大學、機構已經意識到紙質資料缺乏的問題,他們也會加強這方面的動作,有一些機構做的是民刊副本,但我們要的是原版的東西,而且要把它們全部電子化。”(文/沈河西)

本文轉自澎湃新聞 http://www.thepaper.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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