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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的陽光」艾之歌/周祥鴻

對於艾的認識,是從端午節開始的。

小的時候,每逢端午節來臨,家家門口都要插上一朿艾草,滿街的艾葉飄香。媽媽說,是過節了,「清明插柳,端午插艾」是自古以來的風俗,因而我家的門上也插了一朿艾草。過了節,艾草乾枯了,就隨手扔掉了。我知道了這個節,開始認識了艾,每逢到了端午節,家家戶戶門前都插上了艾草,媽媽就要張羅著買艾草,插艾草了。

鬥轉星移,隨著我的年齡的增大,對艾,對艾草的認識又增加了一些。我知道艾草它不僅被插在門前驅蟲避邪,還能凈化空氣。乾枯的艾草也不再扔去了,媽媽留著它放在房間裡,說是可以驅蚊蠅,驅寒濕,除毒氣,好處可多著哩。後來,媽媽又用存放的艾草做艾粑粑和青團,又用艾草泡腳,說艾草能驅散風寒解除疼痛,說朗中講艾草有「理氣血,逐寒濕」的療效和功能。

如此一來,對艾,對艾草,對艾文化就平添了一種超乎對一般風俗的認識。它的作用和功效,我從許多對艾的書籍論述中有了更多的了解,也就有了一種探究的慾望和舍之不去的情感。比如晉代《風土誌》中說:「以艾為虎形或剪影為小虎,帖以艾葉,內人爭相裁之。以驅邪卻鬼。」古人宗檁在《荊楚歲時記》中記載:「雞未鳴時,采艾似人形者,攬而取之,收以灸病,甚驗。是日采艾為人形,懸於戶上,可禳毒氣。」有了這些知識,我對艾的認識產生了一個質的飛躍。它,不再只是我眼中那青嫩的綠、瘦直的杆子和一片片葉子了,還有那插在門口和擺在屋裡的青艾了,賦予它的是還有更多的使用價值,醫用和保健的養生性能和功用。它,在鮮活的時候是偏蒼白的綠。然而即便乾枯了,失去了原有的光澤卻沒有失去它的價值,仍然發揮著它的不可替代的作用,閃耀著「艾」文化的光輝。

有一個「艾灸」的養生館,讓我對艾的認識又有了一個提升。它能養生,它能保健,它還能治病。我親身體驗了「艾灸」養生的整個過程。

那天,是個偶然。我在步行街上碰見了一個老朋友,寒暄之中她向我敘述了「艾灸」治好了她的頸椎病,說《黃帝內經》中有「針所不為,灸之所宜」的記載,唐代醫學家孫思邈也說過「針而不灸,灸而不針,皆非良醫也。」艾,就是用這種艾製成的「艾絨」,用艾草作為主要成分,點燃的氣體直接熏到不同的穴位,能調理和治療不同的病症。我在朋友的陪同下,來到位於步行街上的艾灸養生館。我辦了張卡,每天都來這兒艾灸了。老闆很熱情,和我談了許多治好病人的案例。每天,來這裡艾灸的人還真不少,有辦全年卡的老人,也有慕名而來的病人,還有遠道趕來訂購艾灸器材的店家。幾個醫生都是醫學院的學生,她們是到這裡實習的。嫻熟調好了艾灸的器材,一股艾葉和艾絨的香味隨著艾火的溫熱直達客人的穴位。她們是學針灸的,說起艾灸來不比老闆遜色。從她們的言談中,我了解了更多關於艾的知識,艾的好處,可以說在這一年多的艾灸過程中,我也略懂一二了,成了「艾」的義務解說員和半個艾灸行家裡手了。如,艾灸有「溫養細胞,旺盛循環,增加抗體,改變血液成分,調整組織器官功能的作用。」「艾火的溫熱刺激能直達深部,經久不消,起到溫通經脈、驅散風寒的作用:虛寒者能補,鬱結者能散,有病者治,無病者健身延年。」明代李時珍的《本草綱目》對「艾灸」的治療就早有記載。……

艾灸,真的是有療效呀,我的血壓降下來了,頸椎也不再酸痛了,身體也更加硬朗了。如是,我對艾,有了一份特殊的認知和感情,原來艾不僅僅是在端午節才有,也不是插在門前的那個青艾,而是貫穿在我的生活中甚至是在我的生命裡。

我愛上艾了。我把艾用紅線系成一束,放置在我的書房裡。艾的葉子順著莖葳蕤而上,左一小片,右一小片,是那麼井然有序,煞是可愛。滿屋的艾葉飄香,它的香味,和著淡淡的書香陪伴著我,在晨曦的窗前,在夜晚的燈下,讀經典,寫文章,帶著艾的清香的書,是我出的九本書與一本本中外古典名著和一本夲著名作家的暢銷書,文友出版贈送的書,井然有序的陳列在我的書櫥裡。在珍藏的書裡,有艾文化的一篇篇美文和經典。在這個長滿艾的季節,到處都氤氳著艾的味道,我彷彿也能從中聞到艾的清香、看到艾的美好,由艾想到了端午節。

艾,讓我記起了讀過的古詩詞,我吟誦了一首又一首,這真是自古相傳的《艾之歌》啊。

白居易的《問友》:

種蘭不種艾,蘭生艾亦生。

根荄相交長,莖葉相附榮。

香莖與臭葉,日夜俱長大。

鋤艾恐傷蘭,溉蘭恐滋艾。

蘭亦未能溉,艾亦未能除。

沈吟意不決,問君合何如?

陸遊的《乙卯重五》:

重五山村好,榴花忽已繁。

粽包分兩髻,艾束著危冠。

舊俗方儲葯,羸軀亦點丹。

日斜吾事畢,一笑向杯盤。

………… 

艾啊,我認識了你,了解了你,感受了你,享受了你,走進了你。

艾,艾草,艾文化,感謝你,你是我心中的一支歌!

艾,艾草,文文化,讚美你,我要唱一支「艾之歌」!

周喬,實名周祥鴻。在一家媒體任職了幾十年,曾擔任市作家協會主席,出版小說、散文、詩歌專集《初夢錄》《人生記憶》《再夢錄》《夢園心路》《和諧吟唱》《夢裡的青弋江》《有夢多好》《城市與夢》和長篇小說《凌霄花》九部。現為省作協會員、市作協名譽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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