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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海清:央行降準是個好藥方 去杠杆將從劇痛轉入無痛

  央行降準是個好藥方!預測十年國債下至3%,人民幣匯率貶至7,去杠杆將從“劇痛”轉入“無痛”

  來自微信公號:海清FICC頻道

  作者:鄧海清,海清FICC頻道全球首席經濟學家,人民大學客座教授;陳曦、劉偉,海清FICC頻道研究員

  2018年6月20日,李總理主持召開國務院常務會議,會議提出“運用定向降準等貨幣政策工具,增強小微信貸供給能力”、“保持流動性合理充裕”。

  從以往經驗來看,國務院會議定調“定向降準”之後,距離落地往往只有一周左右的時間。此前發生過的三次國務院定調“定向降準”分別在2014年4月16日、2014年5月30日、2018年4月12日,央行執行“定向降準”分別在2014年4月22日、2014年6月9日、2018年4月17日。

  對於此次定向降準,市場可能會多少感到意外,因為6月份MLF超量續作,被很多人認為“降準”的可能性已經消失(我們一直認為,MLF超量續作與是否降準無關)。

  市場或許猜測,此次降準與近期中國股市持續大跌有關。易綱在6月19日股市暴跌之後發表講話,也表明央行承擔了國務院金融穩定發展委員會辦公室的職責。

  我們認為,此次定向降準本來就是“穩健中性”貨幣政策相機抉擇的應有之義,“穩健中性”的貨幣政策絕對不是“一成不變”的貨幣政策,“穩健中性”的內涵應當是跟隨經濟形勢的變化,采取相應的貨幣政策。在中國目前的經濟條件下,“持續降準”應當是光明正大的。

  從我們在2017年提出的“結構貨幣主義”的角度出發,當前中國正處於打破剛性兌付的關鍵時期,信用風險正在由過去的不明顯變得顯著,信用利率和無風險利率之間正在分化。

  中國過去“非標”、“銀行理財”、“國企”、“上市公司”等均被投資者認為是無風險投資,導致中國真正的無風險利率——國債收益率被迫上行,而在當前剛性兌付打破之後,無風險利率應當出現下行。在剛性兌付打破過程中“持續降準”,同樣是“結構貨幣主義”的應有之義。

  此次國務院常務會議再次驗證了我們提出的《到底是“微調”還是“巨變”?》中的觀點,中國政府的政策不僅僅是所謂“微調”,而是已經發生“巨變”。一方面,此次“定向降準”驗證了我們一直以來提出的“持續降準”(報告《美元計價進出口虛高,低貿易順差帶來“持續降準”可能》、《再證實“高通脹杞人憂天”,基本面支持“央行持續降準”》),另一方面,此次國務院常務會議對於貨幣政策中的流動性基調做出了巨大變化:流動性定調由“合理穩定”切換至“合理充裕”。

  政策層對於流動性基調的變化,是解釋中國貨幣政策、債券市場的不二法門,2014年四季度-2016年三季度,基調為“合理充裕”或者“充裕”,市場的感受是貨幣政策寬鬆,債券市場大牛市;2016年三季度-2017年三季度,基調為“基本穩定”,市場感受是貨幣政策緊縮,債券市場大熊市;2017年四季度-2018年5月,基調為“合理穩定”,市場感受是貨幣政策邊際放鬆,債券市場小牛市;2018年6月20日,基調重新變為“合理充裕”,會發生什麽?

  我們認為,如果此次流動性基調“合理充裕”的變化得到央行的確認和落實,則中國國債收益率在2018年將下行至3%,這將意味著中國債券市場在我們2017年底提出“十年國債3.8%閉著眼睛買”、2018年初提出的“兩階段行情,第一階段4%-3.7%,第二階段3.7%-3.4%”之後,再次出現利率中樞的下移。

  關於人民幣匯率,我們認為貶值破7是大概率事件。在中美經濟走勢分化、中美貨幣政策分化、美元升值周期下,中國政策層絕不應重演2014-2016年的“棄外儲、保匯率”悲劇,而是應當效仿歐洲、日本(2014-2015年歐元、日元匯率大幅貶值20%,反而促進了歐洲、日本的經濟),避免對外匯市場的常態化乾預,允許人民幣匯率在合理水準上進行貶值。

  在川普失信的背景下,中美貿易問題愈演愈烈,徹底改變了人民幣兌美元的均衡匯率基礎,美國有錯在先的情況下,沒有理由指責中國匯率貶值。人民幣貶值反而可以大大改善中國在貿易戰中的被動局面,讓中國獲得更大的回旋太空。

  微調還是巨變:為何要“持續降準”?

  2018年6月20日,李總理主持召開國務院常務會議,會議再次提出“支持銀行開拓小微企業市場,運用定向降準等貨幣政策工具,增強小微信貸供給能力,加快已簽約債轉股項目落地”,決策層再次表態“定向降準”,我們提出的“持續降準”再次得到驗證。

  我們在《CPI重回“1時代”,再證實“高通脹杞人憂天”,基本面支持“央行持續降準”》、《貨幣政策新思維——為什麽中國央行該與美聯儲不一樣?》、《不要存“再放水刺激”迷思!——為什麽說央行“新型降準”邏輯完全迥異於過往?》等報告中提出,“2018年甚至更長的時間內,應當連續降準”。

  我們在4月17日定向降準點評報告《不要存“再放水刺激”迷思!——為什麽說央行“新型降準”邏輯完全迥異於過往?》中的邏輯,放到現在依然完全成立。我們在該報告中提出,2018年央行貨幣政策“新型降準”,存在八大重磅情理:

  情理一,2018年經濟增長下行壓力巨大,“定向降準”前提成立;

  情理二,2018年CPI中樞在2%左右,“定向降準”是可選項;

  情理三,“嚴監管”態勢明顯,“寬貨幣”不會導致2015-2016年的“金融亂象”;

  情理四,定向降準是存款利率市場化的配套措施,有助於降低銀行負債成本;

  情理五,政府信用緊縮,需要貨幣政策對衝;

  情理六,定向降準成為替代貿易順差收窄下的貨幣投放管道;

  情理七,“定向降準+公開市場回籠”可以有效緩解流動性分層;

  情理八,用增量利益引導金融服務小微實體。

  海清FICC頻道認為,2018年在“嚴監管+緊信用+緊財政”的政策組合下,“信用緊縮”問題持續發酵,央行貨幣政策需要采取“寬貨幣”進行合理對衝,且在2018年中國貿易順差逐漸收窄的情況下,“持續性降準”是對衝外匯佔款流動性的良好選擇。

  2018年“新型降準”絕不是重蹈“刺激放水穩增長”的老路,在史無前例的“嚴監管”大背景下,2018年進行“寬貨幣”絕不會導致2015-2016年的“金融亂象”重演;在MPA等約束之下,“加杠杆”絕不可能卷土重來;在房地產長效調控機制下,同樣絕不可能再次出成屋地產泡沫,市場需要對此有清醒認識,拋棄舊思維。

  我們仍然維持2018年“持續降準”的觀點不變,“持續降準”恰恰才是真正的“穩健中性”貨幣政策。

  市場對於理解什麽叫“穩健中性”存在巨大誤區,事實上“穩健中性”的貨幣政策絕不是“一成不變”的貨幣政策,而是跟隨經濟形勢的變化,采取相應的貨幣政策,在中國目前的經濟條件下,“持續降準”應當是光明正大的。

  從我們在2017年提出的“結構貨幣主義”的角度出發,當前中國正處於打破剛性兌付的關鍵時期,信用風險正在由過去的不明顯變得顯著,信用利率和無風險利率之間正在分化。

  中國過去“非標”、“銀行理財”、“國企”、“上市公司”等均被投資者認為是無風險投資,導致中國真正的無風險利率——國債收益率被迫上行,而在當前剛性兌付打破之後,無風險利率應當出現下行,“定向降準”在剛性兌付打破過程中,同樣是“結構貨幣主義”的應有之義。

  真正的巨變:流動性定調重回“合理充裕”,國債將破3%

  對於此次國務院常務會議,海清FICC頻道認為,對流動性的定調切換至“合理充裕”,是比“定向降準”更為至關重要的政策信號。會議指出,“要堅持穩健中性的貨幣政策,保持流動性合理充裕和金融穩定運行”,這是2016年四季度之後的首次重回“合理充裕”。

  海清FICC頻道在《債市“春暖花開”的真相為何?——“10年國債3.8%閉著眼睛買”的驗證與展望》報告中提出,“2018年以來,流動性寬鬆是決定2018年以來債市收益率下行的最核心邏輯,其中的關鍵信號之一是,政策層對流動性定調由‘基本穩定’切換至‘合理穩定’”,反映出政策層對金融市場流動性的呵護態度。

  此次,2018年6月20日國務院常務會議,政策層再次將流動性定調由“合理穩定”進一步改變至“合理充裕”,重回2014年四季度-2016年三季度的“合理充裕”,這是一個巨大的政策變化。

  圖1:流動性基調“合理充裕—基本穩定—合理穩定”,再回“合理充裕”

  相比於“定向降準”,我們認為流動性基調的變化才是真正的巨變。政策層對於流動性基調的變化,是解釋中國貨幣政策、債券市場的不二法門。

  2014年四季度-2016年三季度貨幣流動性處於利率低中樞、低波動的情況,這一時期的表述是“合理充裕”、“充裕”;

  2016年四季度-2017年三季度貨幣流動性處於利率中樞逐步抬升、高波動的情況,這一時期的表述是“基本穩定”;

  2017年四季度-2018年5月,利率中樞略微下行、波動幅度降低,“銀行體系流動性合理穩定”正好介於之前兩個時期,且較前期出現邊際寬鬆;

  2018年6月20日,國務院對流動性定調為“合理充裕”,貨幣流動性將面臨進一步寬鬆。

  圖2:2014年四季度-2016年三季度,流動性合理充裕,資產價格表現良好

  歷史上的“合理充裕”期間,資產價格表現值得關注。2014年四季度-2016年三季度,流動性定調“充裕”或“合理充裕”,中國國債收益率由4%左右下降至2.7%左右,股票市場漲幅達26%,房地產價格上漲近20%。

  我們認為,如果此次流動性基調變化得到央行的確認和落實,則中國國債收益率在2018年將下行至3%,這將意味著中國債券市場在我們2017年底提出“十年國債3.8%閉著眼睛買”、2018年初提出的“兩階段行情,一是4%-3.7%,二是3.7%-3.4%”之後,再次出現利率中樞的下移。

  對於政策層而言,有必要回顧2014-2016年貨幣寬鬆的經驗教訓,需要明確流動性“合理充裕”的邊界。儘管當前金融監管、房地產調控機制均與之前不可同日而語,但依然要避免與基本面相比的過度寬鬆,可能導致房地產價格泡沫重演、“資產荒”等金融亂象死灰複燃。

  貿易戰改變匯率基礎,人民幣匯率貶破7

  先說結論,關於人民幣匯率,我們認為貶值破7是大概率事件。

  中國的輿論中有一個嚴重的誤區,就是“談貶值色變”,相當多的群眾、投資者,乃至學界、政界人士認為,人民幣匯率貶值比天塌了還要嚴重。

  這是一個巨大的誤區。

  口說無憑,我們先看看中國歷史上最大幅度的人民幣貶值,究竟導致了什麽結果:2015年8月-2016月12月,人民幣前所未有的貶值14%,這一時期,中國工業增加值由2015年三季度的5.9%上升至2016年四季度的6.1%,第二產業GDP增速由6%上升至6.3%,所謂的人民幣匯率貶值引發的危機在哪裡呢???

  這一時期,唯一表現差的,是外匯儲備,2014年開始,為了維持所謂人民幣匯率堅挺,央行動用了1兆外匯儲備維穩匯率(儘管基本無用,“人無貶基”下人民幣該貶值還是貶值),外匯儲備由2014年6月的近4兆美元,減少至2015年8月3.5兆,再減少至2016年12月的3兆。

  這裡有一個常識需要普及,外匯儲備減少,其原因並非“匯率貶值”,而是因為“央行試圖阻止匯率貶值”。如果在匯率貶值過程中,央行不動用外匯儲備,則完全可以出現“匯率貶值+外匯儲備不變”,這就是所謂“保匯率還是保外儲”的問題。

  另一個直接證據,日元貶值60%、日本外匯儲備基本不變,歐元貶值25%、歐元區外匯儲備僅減少10%,都遠遠好過中國的人民幣貶值14%、外匯儲備減少25%。日元在2012-2015年、歐元在2014-2015年的貶值。日元在2012年9月-2015年6月貶值60%,這一時期日本外匯儲備維持在1.2兆美元左右窄幅波動(1.2兆至1.18兆),歐元在2014年4月-2015年2月貶值25%,同一時期歐元區外匯儲備5700億歐元增加至6700億歐元,以美元計價減少幅度約10%。

  日元貶值60%,歐元貶值25%,結果並沒有導致什麽危機,反而日本、歐洲在2016年之後都出現了經濟回暖。

  大家口中所謂“匯率貶值導致危機”的國家(東南亞、拉美等),其問題從來不是出在匯率貶值上,而是出在本國經濟衰退或者惡性通脹上,基本面問題導致了嚴重的資本外逃,匯率貶值只是副產品。解決不了基本面的問題,再怎麽保匯率都是無用功。

  圖3:2012-2015年,日元貶值60%,日本外匯儲備基本不變

  匯率,從來沒有中國很多人認為的那麽重要。為了保匯率,丟了外儲,或者為了維持所謂“中美利差”而硬把中國無風險利率維持在不合理的水準,其實都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在中美經濟走勢分化、中美貨幣政策分化、美元升值周期下,中國政策層絕不應重演2014-2016年的“棄外儲、保匯率”悲劇,而是應當效仿歐洲、日本,允許人民幣匯率在合理水準上進行貶值。

  在川普首先“失信”的背景下,中美貿易問題愈演愈烈,徹底改變了人民幣兌美元的均衡匯率基礎,美國有錯在先的情況下,沒有理由指責中國匯率貶值。中國人民幣匯率的貶值,反而可以大大改善中國在貿易戰中的被動局面,獲得更大的回旋太空。

  在中美貿易戰已經開打的現在,中國政策層應當保持戰略定力,減少內部爭論一致對外,避免恐慌性或衝動式的博弈,避免落入川普的話語體系之中,需要明確我們進行貿易戰的目標不是要戰勝對手,而是贏得對手的尊重。

  練好內功是打贏中美貿易戰的基礎,通過“降準”釋放長期資金,改變2018年以來“短端低利率、長端高利率”、金融體系“長期負債短缺”的不利局面,把“去杠杆”從“劇痛”變為“無痛”,“持續降準”是解決中國當前困局的一劑良方。

  對於資本市場而言,如果央行能夠對流動性基調“合理充裕”進行確認和執行,則2018年10年期國債收益率將下行至3%,人民幣匯率將貶值破7。在完善金融監管框架、房地產調控機制,明確中國貨幣寬鬆邊界的前提下,降低中國長端無風險利率水準,不乾預人民幣匯率貶值,對於中國打贏貿易戰是極為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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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高豔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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