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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會客廳:P2P爆雷投資者該如何維權?(文字實錄)

  新浪財經訊 7月31日消息,網貸平台出現逾期怎麽辦?法人跑路是否直接報案?已被立案的平台後續清盤由誰監管?投資者如何理性維權?《新浪會客廳》第三期節目將聚焦P2P投資者維權,蘇寧金融研究院互聯網金融中心主任薛洪言、北京市中倫(上海)律師事務所合夥人劉新宇共同解答投資人所關注的問題。

  以下為發言實錄

  主持人:新浪網及新浪微博的朋友們大家好,歡迎收看第三期《新浪會客廳》,我是本期節目主持人徐巧。今天我們要聊的話題是大家最近非常關心的,如果你不小心買到P2P的產品爆雷了,我們作為投資者該如何維權。很高興我們今天為大家請來了兩位嘉賓,第一位是來自蘇寧金融研究院互聯網金融研究中心主任薛洪言老師。

  薛洪言:各位新浪網的朋友大家好,我是來自蘇寧金融研究院的薛洪言,很高興和大家一起交流一下關於P2P的話題。

  主持人:第二位來自北京市中倫律師事務所合夥人劉新宇律師。

  劉新宇:各位新浪網友大家好,我是來自中倫律師事務所的劉新宇,很高興和大家探討一下這個話題。

  主持人:讓我們再次熱烈歡迎我們兩位嘉賓。我們注意到其實從去年年末開始到今年上半年P2P平台爆雷的事件,不管是從頻次上還是從數量上來說,都是在呈現一個增加而且是增加得越來越快的趨勢,為什麽會有一個集中、大規模的爆雷事件呢?

  薛洪言:其實如果去看統計的當月的問題平台數,會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從去年年底到今年5月份,其實P2P平台的爆雷數量一直非常穩定在大概每個月14家以內的水準。但是到了6月份,一下子到了60多家,到了7月份的時候現在已經有150多家的平台爆雷所以,爆雷潮準確地講是從6月份出現的。

  這個問題是一個集中的反應,有一個導火索,因為首先是整個的巨集觀經濟,因為去杠杆的問題,導致其實很多平台的底層品質是變差的。我們知道很多P2P平台其實事實上還在進行著一些剛性兌付。之前出現的一些不良,出現的逾期,平台都是在消耗自己的一些風險準備金幫助投資者兌付的。雖然可能在上半年的時候已經有一些風險在積累,但是這些風險已經被平台消化掉了,也在消化平台的風險準備金,所以平台的抵禦能力在下降,隻不過是沒有暴露出來,就需要一個導火索,或者是乾柴只需要一個火苗就能把火給點起來。所以,這個行業在6月份之前其實已經處在一個非常危險的邊緣,但是缺少一個導火索,導火索是6月16號唐小僧這個平台爆雷之後。從數據來看,6月16號之前大概就是10家平台出現問題,6月16號唐小僧爆雷之後,6月底就有接近50多家平台,唐小僧這個點是一個很明顯的轉折點。

  為什麽呢?因為唐小僧在宣傳上面是非常激進的平台,冠名一些非常主流的電視劇,在投資者眼中的知名度非常高,它爆雷之後引發一些恐慌。首先是大家對高返平台,它作為四大高返平台之一,導致第四家高返平台四五天之後爆雷,之後這個市場恐慌情緒開始傳染,整個行業風險抵抗能力非常差,在這種情緒的傳染之下集中爆發這個問題,而且這種平台爆雷,情緒的傳染會愈演愈烈,爆雷的數量越來越多,會導致越來越多的投資者恐慌,導致更多的平台爆雷,形成目前的惡性循環,而且爆雷的速度越來越快。

  主持人:劉律師怎麽看這個問題?

  劉新宇:薛先生的觀點我基本上都同意。我總結了原因:

  一,整個經濟下行;另一方面,其實有些平台自身的合規程度比較弱,這裡頭早期的時候主要體現在有一些自融和資金池的產品,當有自融和資金池,這些率先被波及到。

  另外,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發現在這個過程中有一些媒體的報導,包括很多是自媒體,這些媒體的報導的時候,其實不管是一些措詞和用語其實不是很專業,不是很客觀,但這還是好的,還有一些媒體其實就是看熱鬧不怕事情大,對投資者的恐慌和誤讀起到作用,包括動輒幾百億的平台如何如何,其實這只是這個平台成交的總量,並不是讓投資者一看到這個新聞的標題認為這可能已經是規模這麽大,其實投資者很容易被標題所吸引。

  再後來其實部分平台的一些產品,其實本身從合規程度來講確實有提高的地方,但是它已經不屬於最底層比如自融或者是資金池正宗的平台特徵。比如類似理財計劃或者是有一些鎖定期加債轉,這種模式一旦當投資者的信心減弱或者是提現的意願增強,這些產品很容易出現一個特點,到期轉不出去,進一步加大了投資者的恐慌。

  另外,對立面,比如借款端、資產端這一邊,大家現在知道有一個熱點是逃債,可能底層資產有些影響,有些困難,還款變弱,一看到這些平台遭擠兌之後,經偵立案,投資者退款都是有難度的,無疑滋生了這些老賴進一步增長,有些可能觀望。如果堅持到平台頂不住了,可能我就不需要還這筆錢了,很多有這個心理。甚至說本來沒有這些逃債的心理,我想試試,看看結果如何,如果成功就成功了,對他們來講後果不嚴重。

  另外,從業者合規這一塊考慮,監管政策的不夠明晰和真正備案這一塊落地的時間表不確切,其實這也會對大家導致信心不足,不知道到底是要堅持到哪一天才能迎來備案。大家都說不管是投資方也好還是普通投資者也好都說等你備案之後再說,但等備案可能變成又要延一到兩年或者更多時間。

  主持人:沒有明確的時間表。

  主持人:您剛才提到備案時間我們目前還不是很確定,所以很多投資者在這一塊信心不是很足。我之前看過一個數據,網貸之家之前統計過2016年時全國的P2P行業大概將近3500家,到今年的6月底只剩1800家左右,7月份央行又發文,說互金風險這一塊的整治還得持續一到兩年,在接下來一到兩年如果整治繼續,這個平台數量或者是最後存活下來的比例大概是多少?

  薛洪言:從目前發展的狀況、趨勢來看,一直在優勝劣汰,資金一直在向大平台集中。我們如果看6月份的數據,會發現交易量前十家的平台大概佔了整個市場交易量的三分之一,三分之一的交易量都在前十大平台裡,前五十大平台佔了將近60%。前100家平台大概佔了70%。

  從這個角度來看,如果說行業裡面最後隻保留200家平台,基本上對於行業發展其實是沒有影響的。絕大多數投資者的資金可能都在這前兩百家的大平台裡,剩下的平台雖然數量很多,但是交易量、成交量可能佔10%都不到。加上這次爆雷潮投資者的信心非常脆弱,對小平台避之唯恐不及,所以未來也就200家以內吧。

  主持人:這就意味著接下來一到兩年還有更多的會倒下的平台。

  薛洪言:這個爆雷潮還會延續的,可能它的影響會越來越弱,一方面大家習以為常,另一方面可能更多的小平台再爆雷,大家已經對它沒有任何感覺了,它本來體量也小,擦不出什麽水花來。所以,爆雷潮從數量上還會延續,但是從影響力來看應該弱很多,而且更多的爆雷退出的方式可能採用良性的推出方式,像惡性跑路的現象會減少。

  主持人:劉律師怎麽看?

  劉新宇:您剛才介紹的數字我也看到,基本上目前的現狀就是這樣。您剛才講到的應該是7月9號左右關於互聯網金融專項整治小組關於後期進一步發展規劃,其實也講到這一點。其實從監管層來講,本意確實有一個盡可能促成優勝劣汰,除清這些不合規的平台,將來保留的可能就是比較優質的這些平台。

  另外,眼下大環境下,確實有很多種小平台包括成立時間比較晚的,因為成立時間比較晚,其實在824的規定裡本身就說2016年8月24號之後成立可能上線的平台本身不予備案,本身的積澱或者風險控制的技術可能相對偏弱一些,因為畢竟時間比較短。

  另外,這個過程中有些中小平台確實抵禦風險能力偏弱,確實有一個優勝劣汰的過程。其實本身在辦法裡也說有一個分類治理,有些是合規的,有些是要整改的,有些可能是鼓勵兼並的,最後可能是讓它退出的。本著這個大的原則下,未來P2P的數量肯定還是要繼續減少。這純粹是我們自己拍腦袋,而且我們自己的觀察也好或者是預測也好,其實能堅持到今年10月底,此前大家一直說L型,一直在底部徘徊遲遲沒有抬頭,基本上10月底就是遵義會議了,到這個環節基本上就開始V字型了。現在監管說堅持清理整頓一到兩年,其實兩年根本不用。

  主持人:有些中小型自己挺不過去。

  劉新宇:期望也好,實際上是會提早實現的,基本上如果能堅持到明年這個時候,我們開玩笑說,這麽大風大浪都挺過來了,至暗時刻也沒把它擊毀,基本上直接備案就可以了。

  薛洪言:這次風波客觀的效果,確實是能夠起到加速不合規平台退出的效果。

  主持人:剛才兩位提到中小平台或者不太合規、不太好的平台會加快優勝劣汰,我們回顧一下,在今年上半年以來,這些出了事的平台,其實他們的程度還不太一樣,有的還是有些業務是在正常經營的,有的平台可能就直接是失聯了。我們在談到維權之前是不是應該做這樣的分類,P2P出事、促成風險,到底我們分幾類來看?

  薛洪言:的確應該區分一下,平台退出或者平台出問題,它其實面臨的問題並不一樣,有些平台隻不過是個別的幾個項目出現逾期,隻不過選擇不再進行剛性兌付,選擇成立相關的一些債權人委員會,去幫著一塊兒進行催收。但其它沒有出風險的項目正在運營,符合監管的意向,要打破剛兌,符合監管機制。

  從合規上沒有什麽問題的,隻不過是經營層面項目出現了逾期,不再進行兌付。對這部分投資者來講,其實也只能是跟著平台去一塊兒向債權人進行催收,向債務人進行催收,不涉及到退出或者跑路,這是我們說的惡性的問題。

  還有整個平台就玩完了,可能之前一直在進行剛性兌付,兌不了,或者平台涉及到一些資金池或者是涉及到一些龐氏騙局違規交易的行為,最後平台跑路或者是失聯,這一類可能就是需要後續通過報案、經偵介入來追回一些資金。還有一些可能是監管正在提倡的說是良性退出。

  對於良性退出,市場也有很多不同的看法,什麽叫良性退出?站在不同人的角度其實是不一樣的。投資者認為的良性退出肯定是本金別給我損失,這才叫良性退出站在監管呼籲的良性退出是別跑路你能夠按照既定的程式透明公開地與投資者進行交流、溝通,合法、合規地進行公司一些資產處置工作,一步一步地按照既定的流程去走,並不能保證你的本金就沒有損失,這應該是在監管層面或者是市場上多數人認為的一種良性退出。

  主持人:劉律師,您認為洪言老師提到的,雖然有一兩個項目出現問題,但是整個平台主要的業務還是在運營的,這一塊投資者逾期兌付,暫時拿不到錢了,這一點投資者應該怎麽處理?

  劉新宇:大家探討的這一塊實際上是比較嚴謹、比較務實的。之前從網絡用語或者是大眾口中經常動輒會說這個平台爆雷了,其實爆雷不是一個嚴謹的法律術語,什麽叫爆雷了?我們碰到的情況是各種各樣的,有的是失聯,有的是老闆報路,有的是經偵介入,已經進入刑事程式,還有的債轉困難,比如產品本身有一塊鎖定期加債轉,債轉困難,因為債轉轉不出去,還有底層資產出現部分或者一定的逾期,還有的是兌付困難等等種種原因,其實這裡確實應該區分。

  我特別同意剛才洪言講的一點,良性退出,但良性退出也不是一個特別準確。

  主持人:大家的角度不一樣,看法不一樣,什麽叫良性退出。

  劉新宇:投資者肯定覺得全部兌付就是良性,不全部對付,兌付7、8成肯定不是良性。不應該這麽想這個問題,我們現在碰到的更多不管是之前失聯、跑路或者是經偵介入,很多平台基本上就停掉,運營停止,不是說沒有資產,而是資不抵債或者還有很多應收账款沒收回來,一旦進入休克式療法,應收账款沒有人催收,百分之百兌付是沒可能了,基本上,最大限度維護你的利益已經不可實現了。所以這一塊良性退出或者是突出強調清算組在這裡的作用也好,其實是做這個事情的。一旦某個事情發生,在既定事實的基礎上盡可能維護投資者的利益,這其實應該是最有利的方向。

  主持人:如果一棍子打死,一下子造成恐慌的情緒直接鎖定所有的業務都不能正常經營了。

  劉新宇:沒錯,現實確實是這樣,如果實際控制人進去,被刑拘或者是拘押,高管也會有兩三個被刑拘。其他同事基本上紛紛遞交辭職信就走了。

  主持人:公司就垮了。

  劉新宇:這個時候刑偵可能采取的辦法就是公司账戶凍結,隻進不出。我本身想繼續運營這個平台或者把公司應收账款要回來也沒人給我發工資,我也不敢動。這裡的信任機制也沒有了,現實維護的條件也不存在了。

  主持人:還是要區別對待P2P出問題到底是哪兒出問題,程度到哪一級別,還得區別看。

  薛洪言:特別是投資者對良性退出的概念應該更多取得統一,否則像劉律師講的,可能平台想正常幫著催收剩餘的一些款項,但是投資者認為我的本金還有損失,就是非良性的退出,就是惡性跑路,很難雙方達成一致,後續很多工作很難推進。

  主持人:我們注意到,去年之前很少聽說買了一家P2P的產品,我現在想提現,OK,可能過幾天就提出來,但是最近很多平台推出了所謂的債權轉讓方案,我要退出來,但是前提是你得找到一個新的人來接我這一塊,這種環境下,大家的恐慌情緒加劇,很少會有人說接盤也好或者是接這一塊的資產。您是怎麽理解這種做法?

  劉新宇:債轉經歷過幾個階段,本身債權轉讓是一個非常嚴格的法律術語,沒想到突然有一天一夜春風來,大街小巷所有人都在做債轉。

  主持人:為什麽變成這個樣子?

  劉新宇:剛開始債轉可能作為一種模式,但是債轉本身的業務就是債權轉讓模式,其實已經被認為不是合規的,應該是直接借貸模式。但是保留一定的投資者之間的債權轉讓……

  主持人:我買了50萬的產品轉給你,我就能拿到我的50萬。

  劉新宇:你急需用錢或者也有別的計劃,我本來也想到平台上理財,你轉給我和我直接買也沒什麽差別,投資者之間的債轉,你轉給我。

  主持人:我們倆之間互相轉。

  劉新宇:這是一種意義。另外一種,很多平台是存在鎖定期加債轉,可能底層資產本身是想一年的或者是兩年的,有一定長度的,但是到了投資者我可能只想理財三個月或者六個月,我隻買三個月,三個月到期之後債轉出去,當一切都很好的時候,當投資者情緒比較穩定,能順利債轉出去,和投資一樣。但是一旦環境出現惡化,投資者信心不足,就像您剛才講的,沒有人願意再進入到投資的管道或者是去債轉你,就變成困難引發的點。再加上近期出現很多債權的打折出售。

  主持人:也是有關注到打折出售,8折、7折出售。

  劉新宇:你打7折不行,我打更低的折。這種情況下如果有人願意接盤,有人可能對平台還是有一定信心,隻不過是可能對資金投資的期限的容忍度不一樣,我可能願意投資一年,我可能就願意從你這兒,一看你這8折,如果再降點我可能就願意了,我就願意接盤,這種也有。

  主持人:剛才我們談的延期兌付還是有些平台推出債權人轉讓方案也好,其實還是在運營,這個平台還是能夠繼續存活,起碼沒有跑,這種情況下,我作為投資者很擔心,你說好三個月,三個月拿不到錢怎麽辦?會有這種擔心,這種情況下投資者應該怎麽處理?

  薛洪言:目前來說這是一個比較尷尬的情況,一方面關於債權轉讓,各地的監管機構都在要求必須得立即下架一些存量的債權轉讓的產品。但其實投資者在購買這個產品的時候產品協定上寫比如鎖定期三個月,三個月之後可以自由轉出,是可以提現的,目前遇到政策上或者行業環境上突然的變化,導致這個產品,無論是監管方面還是市場方面都鼓勵平台把債轉停掉,不再提供債轉功能,對投資者來講我的錢本來是可以這個點能夠拿出來,現在反而是拿不出來了。一方面需要強調一個契約精神,另一方面也需要相互理解目前這個市場的狀況。因為其實債轉本身和市場上目前大多數的理財計劃,在一定程度是不合規的,相當於是監管只是保留了投資者個人之間的轉讓是允許的,其他都是違規的,隻不過這個行業處在整改期,大家對這種情況還是可以默認的,因為還沒有最終說已經備案或者已經進入合規經營的常態經營階段。整個處在這麽一個過渡期。過渡期的情況,包括不同平台的合規情況,不同平台的產品模式,也都是參差不齊的,各種進度也都不一樣。所以,會在實際的執行中衍生這樣兩個問題。

  主持人:首先雙方要理解一下,投資者不要太過於恐慌。

  薛洪言:避免政策層面的一刀切或者是特別強硬的政策引發投資者的恐慌,其它方面還是要去基於一些實際的情況,在掌握一定數據的基礎上,根據實際的情況推出相對柔和可執行的政策。

  主持人:劉律師怎麽看?

  劉新宇:從投資者的角度,你是否要繼續投資,我們說複投,或者你是一個新手是否要投資,你要掂量一下情況,別說你要投哪個平台,可能對這個平台要有一定的了解和考察才能做出投資的決定。

  對第二部分已經投資某些產品,還沒到期,還在過程中,面臨很多這種情況,大家的心情都能理解,沒到期,但是我恐慌,所以我要提前拿出來,你一定要給我拿出來,如果不給我拿出來我就如何如何。洪言講的契約精神也好,或者不要失去理性也好,我也知道,比如說有一些在期限之內的產品,當它沒到期,你確實心裡會有些打鼓,嚴格意義上來講如果直接借貸,平台已經撮合你的資金借貸給另外一個,如果是沒到期,我也不能逼著這個借款人提前還款。你就是逼,也不一定能夠逼出來。這是屬於正在存續狀態當中的投資者,怎麽辦?

  另外,一些投資者投的這個產品或者是參與的某個平台,這個時候如果出現,不管是出現了問題平台還是爆雷也好,可能就得區分情況進行維權或者最大程度維護自己的權益。

  主持人:我們剛剛談論的都是一些相對來說比較良性的平台,接下來我們就討論一個大家非常關注的,就是我這個平台已經爆雷了,或者說兩位專家根據你們的經驗,比方說我現在是一個投資者,我的平台出現一些什麽征兆、什麽跡象的時候,有可能就突然會跑路?或者是爆雷?有一些能提前給到投資者一點可以準備的過程?哪些跡象?

  薛洪言:在6月份之前,其實這種跡象還是比較好找的,比如說平台的股東出現一些高管層跳槽離職或者是頻繁的更換,包括一些平台突然無征兆地加息,拉新,這樣一些活動,包括在論壇上面一些負面的輿情開始變得比較多,包括一些比較資深的投資者開始紛紛退出。這些跡象其實都是比較反常的,都是推出來肯定是某一方面的人看到這個平台的問題,才開始采取行動,釋放了一些信號出來。這些信號其實如果仔細觀察是能觀察到的。但是到了現在來看,6月份行業進入爆雷潮,這種征兆所釋放的時間點特別短,這種信號的意義大幅度都在下降。

  主持人:一兩天突然就爆雷了。

  薛洪言:以前信號可能持續一個月或者半個月的時間讓你思考、觀察。

  主持人:還能有個撤離的準備。

  薛洪言:但是現在整個爆雷潮問題來得特別快,目前來看已經很難有一個特別有效的信號告訴你這個信號出來,你就能跑路,你就能及時跑出來,及時把錢取出來,現在處於非常態的階段。

  我認為是這樣。

  劉新宇:我基本上完全同意,已經概括得很全面了。以前這些其實都是參數,比如說突然加息或者是以前沒有活期現在突然來活期產品,這是準備最後一搏,對平台來講。因為正常來講,他的投資者已經難以維系,這時可能采取種種吸引投資者的舉動,當然也包括比如說換股東,這個時候也有可能,不是說換股東一定得跑路,但是你總得問為什麽換呢?

  主持人:而且非常頻繁地換。

  劉新宇:非常頻繁地換更要引起注意了,也是可能你會產生焦慮的原因。如果換,也可能是正常新的股東接盤,新股東的運作方式或者是可能推動這些資產端的產品,可能你不太熟悉,你以前可能熟悉,新的資產你可能不熟悉。還有可能就是一些自我保護的手段,可能是比如更換法人或者更換股東,總之這也是值得讓人警惕的一些點。

  主持人:現在這個警惕的時間已經變得特別短了。

  薛洪言:對,沒什麽時間了。

  主持人:已經投資者基本上沒有反應的時間,一下子爆了。

  劉新宇:別說投資者,很多內部員工和高管其實都是很倉促,呆掉了。

  主持人:沒有想到。

  劉新宇:對,甚至你會發現有些新聞說平台的員工舉報老闆,我們的老闆跑路了。

  主持人:前陣子有一個平台,我記得中午的時候他的官網發出來一條通告,就說大股東已經跑路了,我們的法人自己緊急去報案了。我們順著這個話題聊,如果真的來得特別倉促,投資者甚至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這個平台就爆雷了,實控人就跑了。作為投資者,我們第一步應該怎麽做?

  劉新宇:如果實際控制人跑路了,這種情形是比較惡劣的。當然每個實際控制人的心理素質也不一樣。有的真的是蓄謀已久,可能已經螞蟻搬家,資金已經往外走了,一旦動作完成了,你可能知道一個消息,就是實際控制人跑路了。但是現在也有一些實際控制人不是蓄謀已久跑路,投資者也不一定買账,我們也碰到這種實際控制人,當出現窟窿的時候,當然窟窿的原因很多,自己的原因也很多。當出現窟窿,他是想盡辦法希望能夠兌付,能夠不讓投資者有損失,甚至把自己名下的財產、房產做地壓去填窟窿,可能也沒填完,可能他最後又向自己親朋好友募集資金也填不滿,最後自己也去借高利貸去填也填不滿,我們碰到不只一起兩起,也有這種。

  主持人:他已經沒有辦法,想盡一切辦法。

  劉新宇:這種其實已經堅持到最後一刻,社會效果真的是很差。首先,投資者可能窟窿也很大,你也沒有彌補成。同時親戚朋友也是投資者,他們可能因為和你的關係比較親近一些,對你更加信任多一些,他就成了最後的接盤俠,但是也沒接住。

  主持人:還是爆雷。

  劉新宇:其實社會效果是最差的。

  主持人:怎麽辦?爆了以後我們投資者是趕緊得去報案還是怎麽著?

  劉新宇:如果是實際控制人跑了,肯定第一時間是報案,想都別想,但是報案的過程中投資者真的太多,我們不鼓勵年紀很大或者路途遙遠,現場真的看到各種情形,讓你的心情也是很難受。包括之前說去哪裡哪裡,體育館爆滿,酒店住滿了,哪裡火車票都買不到了,都碰到這樣情況。雖然帶開玩笑的方式,但是投資者真是心急如焚,從全國各地趕過去。如果投資者眾多,肯定報案的也很多,經偵立案之後,按照經偵的要求,基本上也會第一時間發出告知,貼到哪裡,你準備哪些材料,向當地派出所報案也是可以的。

  主持人:沒必要這個平台是北京的,非得從外地趕到北京來。

  劉新宇:對,大熱天大老遠跑過去,你說多麽的於事有補也不見得,因為到那個時候經偵做的是債權的登記,你再提供的材料萬一不全……

  主持人:投資者如果需要去報案,他需要提供哪些材料?準備哪些東西?

  劉新宇:最基本的材料是你自己的身份證,正反面複印件,再就是你當初投資的時候不管是電子合約,還有一些線下紙質合約,投資也好,出借也好,谘詢也好,這些合約原件。

  第三,你的打款記錄、流水,你是通過你的什麽账號打到哪兒去,把這個也複印下來一並提交。有的也要求提供你的銀行卡,銀行卡的正面反一並提交,账號都能關聯上。還有如果比如說自己本人可能不便於親自前來或者路途遙遠,如果委託,對委託書也有要求。

  大概是這些材料。

  主持人:不一定非得去平台所在地的警察局報,比如我就是生活在一個二線城市,但是買了一家北京的P2P平台,在我生活的城市就可以報案,過程當中要準備好電子合約、身份證,所有有銀行流水的資訊、材料都要準備好。您剛才提到很多人會組團去報案,薛老師是不是也遇到過身邊好多人,包括同事、親戚朋友都會買一家P2P的產品,最後導致一個人買了,周圍好多人都買了,是不是有這種情況?

  薛洪言:肯定有這種情況,很多人買P2P是靠推薦來的,熟人推薦、同事推薦,各種各樣的推薦很多。第二,其實現在網絡也很發達,出了問題大家會很快地有微信群、QQ群,相互開始聯絡。

  我發現一種現象,當天出現問題以後,當然是沒跑路的平台,老闆還沒跑路,但是平台已經出現困難了,這時一般投資者分成兩派,有一派可能是說堅決主張要去報案,把這個人抓起來。

  主持人:高管沒有跑,要去報案。

  薛洪言:抓起來才能賠償資金。另外一派,因為平台沒有跑路,一般會頒布一個延期賠付方案,延期兩三年,三年之後給你兌付50%,五年之後兌付70%,這樣的公告。有些投資者可能就會相信這個公告,我應該給這個老闆一點時間,讓他去接著幫著平台經營或者說去做一些後續的催收的工作,來實現資金回收的最大化。一般我發現很多時候其實投資者會分兩大派,大家意見不一樣。主張報案的可能會想,我要是不報案,給老闆轉移資金的時間怎麽辦?他趁這個時間把剩餘的財產給轉移光了,到時真是沒地方去。這也是一個很普遍的問題和現象。

  主持人:投資者內部沒法達成一個共識。

  薛洪言:而且也很難達成一致,因為確實是不同的平台,包括這個老闆、高管團隊的情況,面臨的實際問題都不一樣,可能對於有些平台來講,你給它一定的時間,可能最後是一個好結果;但對有些,可能是一個壞結果。很難做一個抉擇。

  主持人:我們剛才提到,如果去報案,我們要準備這些材料,如果是有一些平台確實做的就是像非法集資或者集資詐騙這種事情,什麽情況下警察才會以這個罪名來立案?

  劉新宇:之前其實經偵沒有碰到這麽大批量的情況的時候,其實該怎麽立案怎麽立案,正常立案,基本上七天之內就會立案。但這裡,其實剛才您也提到,這裡有非法集資罪、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從刑法條上來講,有非法集資罪,這個罪下麵包括兩種,第一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第二,集資詐騙罪。從現實層面來看,絕大多數其實還是定為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比較多,也符合實際情況,因為如果集資詐騙罪,一,起薪點和苛責程度其實遠遠高於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另外,從要件來講一定要有非法佔有的目的。一說老百姓都知道,比如說有人不是說正常的撮合,底層資產出問題,也不是說投資項目出問題,目的本身把資金募集來,通過幾個公司轉到自己去揮霍了,不是在做這個業務,不是正常業務。

  主持人:把錢拿去做別的。

  劉新宇:去哪兒買了酒莊、別墅、豪宅,或者完全揮霍掉,就是集資詐騙罪。

  主持人:對人數有要求嗎?比如一個人報案會立案?

  劉新宇:假設理論性的情況下,其實真的現實中我們碰到的平台都是涉及到投資者的數目眾多。

  主持人:抱團去的。

  劉新宇:不會出現一個兩個報案的情況,一個兩個我還懷疑這個報案會不會有問題,因為不可能涉及一個人或者只有一個人知道這個情況。立案,如果這些投資者都報案,立案是大概率事件。

  主持人:從報案到立案多長時間?

  劉新宇:一周之內就做出決定。但實踐情況比較複雜,大多數我們看到的是線上平台,線上平台很大一筆账存在注冊地和經營地不一致,注冊在某某市某某區,經營場地可能是在另外一個繁華路段的辦公大樓裡。首先從管轄上來講有這兩個管轄的地點。另外,實踐中投資者倒不一定直接跑到注冊地或者經營地報案,有時在自己所在地報案都有,理論上警察機構都得是有接報案的職責所在,不能說你來了不理你,不會,也會收你的材料。可能還涉及到經偵警察局的機構可能是分配管轄,大家這是由你立案還是怎麽樣?不可能是同一個案子在四五個地方都立,都抓一個人,不能讓你抓五次,基本上會確定一個機構正式立案。

  主持人:警察內部也是需要協調。

  劉新宇:也是需要協調。

  主持人:如果經偵已經立案,投資者做什麽?經偵執行哪些程式?投資者該怎麽做?

  劉新宇:經偵這一塊客觀地說,經偵的人手、力量、工作量太不成比例了,這是實際情況。

  主持人:根據您了解的實際情況大概是什麽樣?

  劉新宇:比如某些區一個經偵人員手裡有6、7個同類的案子。基本上這個工作量就不是一個人,就不是幾個人或者幾個星期能夠完成的事情,要做的事情太多,只能按照主次輕重緩急處理。比如經偵立案之後,(他們要做的)一是抓捕犯罪嫌疑人,看是否有實際羈押的必要,到底是可以取保候審還是不能取保候審,是拘押,還是監控。

  另外,經偵本身自己就是公權力機構,也會做退賠工作,比如查封銀行账號、房產、車輛、股票等等,也會做這個事情。

  這會是他工作的兩個主要內容。

  主持人:薛老師,這個過程中投資者這個階段應該怎麽處理?

  薛洪言:很多投資者可以不斷通過論壇,通過其它管道,通過朋友圈去跟進進度,包括通過各種方式施展影響和施加壓力。我同意劉律師講的,還是要考慮現實的情況,他無論是從清查資產去追償,到最後登記清楚去包括法院判決,把錢退給大家,確實需要很長的時間。e租寶2015年12月份的時候經偵介入,到去年才解決。所以對投資者來講,這個事情該做的事情做了,剩下的事情還是好好經營自己的工作、生活。還有一些沒有爆雷的投資平台要關注,提前做一些防備。剩下一些資金做好剩下資金安全保障工作,應該做這樣的事情。

  主持人:什麽階段檢察院才可以介入?

  劉新宇:其實檢察院你最早接觸到,在這個事情當中,第一,檢察院出場的環節可能是批捕的環節,基本上37天是一個坎。之前最早,比如說有的平台實際控制人可能去派出所自首,派出所這邊可能24小時之內做好筆錄,如果需要實際羈押。這都是屬於警察機構經偵的範圍之內,如果37天左右基本上檢察院批捕,法律程式由刑拘變成批捕,主要是經偵做偵查工作,當經偵把整個案子的情況都了解清楚,到檢察院階段,可能就是已經準備公訴了,已經審查起訴到了檢察院,檢察院準備公訴,公訴就到法院去。

  主持人:對投資者來說我很關心的是雷也爆了,我也報案了,警察也介入了,檢察院也介入了,我什麽時候能拿回來我的錢?後續的清查資產怎麽算?我投了100萬,最後能拿回來多少錢?

  劉新宇:這一塊的情形確實比較複雜。

  一是我們最想說的第一句話,投資者盡可能地冷靜,人不冷靜的情況下做出的很多行為,包括你自己事後看來都覺得我不應該怎麽怎麽樣。其實也不建議所有的大家都湧到第一現場去,我們現在如果主持清算,我們也直播,全程直播,不來在家看電視好了,在家看直播好了。

  主持人:清算有幾方?

  劉新宇:這是問題的焦點。因為現在其實投資者並不統一,因為涉及到的人數太多了,隨便一個可能就涉及到幾千甚至上萬的投資者。

  主持人:投資者都要去清算現場嗎?

  劉新宇:不需要,完全不需要。投資者首先在冷靜的基礎上把剛才說的材料準備好,買了多少金額。我們現在研究比較多,到底由誰牽頭組織清算的工作?因為已經進入到經偵階段,已經在警察機構的情況下,其實我們剛才講的,它的員工和高管也不可能正常運營了,其實所做的任何涉及到經濟、財務都要得到經偵的允許。

  主持人:已經被凍結了。

  劉新宇:隻進不出,正常的商業活動是有進有出,經偵也不可能說你去繼續經營,誰也不敢擔這個責任,如果有進一步的損失,是交代不清楚的。所以,原先的企業和平台他們繼續經營或者直接對投資者沒有太多公信力,因為平台已經對不起投資者了,信任基礎不能說蕩然無存,但是很難獲得大多數投資者的認可,總之不可能在沒有任何效果來臨之前沒有任何信任基礎,得不到投資者的諒解。如果政府機構介入,公信力肯定第一名,肯定最好,但是政府又沒有哪個專門的機構有這個職責,政府各個部門有每個部門的職責,說哪個部門的職責是清算?畢竟不是司法清算,不是法院,法院有破產清算。這種環節沒有一個機構的職責說我的職責就是給你負責清算,也沒有。很難有這麽一個機構出來擔當重任。有的時候我們說律師事務所衝在前面,但是也會比較問題。一方面是什麽樣的平台到這個時候能夠清算,也得看,醫生不是能救活百分之百的病人,有的病入膏肓,醫生確實束手無策,兩手一攤,很遺憾,有的平台在這個情況下還能進入清算。另外,投資者的信任,人多嘴雜,出借人會議也好,出借人代表大會也好,這些組織除非都在信任和有組織的情況下按部就班地進行。但這裡有些投資者就不是特別理性,更可怕的情況,大家知道有很多不是投資者的投資者。

  主持人:假投資者。

  劉新宇:為什麽說要冷靜呢?因為不冷靜,很容易在自己熱血衝腦門的時候,別人一說什麽話就把你帶到溝裡去了,有人說我帶你維權怎麽怎麽樣。

  主持人:煽動情緒。

  劉新宇:一定要去哪個經偵報案,後來一查鼓動大家去經偵報案不是投資者,是維權人士。我們很不願意看到投資者受到二次傷害,本身誰的錢不是錢,不管是養老、看病、結婚、買房子的錢,都不容易。如果被坑蒙拐騙犯罪分子二次利用更加得不償失,所以一定要慎重。

  另外,平台不管是實際控制人資產端,如果要對它的資產有非常詳細、充分的了解,也不容易。很正常的情況下,很多高管或者平台上的員工都不知道自己的公司的底層資產到底是什麽,到底投到那裡。作為一個清算組和第三方機構,一定要對這個進行充分盡調的基礎上,區別這個資產在哪裡或者有多少多少,或者账期逾期情況如何,什麽時候能回來,才敢接這個活,否則變成你也砸進去,也套住了。既把自己的時間浪費進去,又給犯罪分子更多時間,對投資者也沒有任何挽回損失,其實效果就很差。

  所以,對清算組的要求比較高。

  主持人:從實操角度來看,清算組一般由哪些機構組成?

  劉新宇:清算組有一個組成,如果由所在地政府機構,如果有經偵的監督和指導,因為它是能指導上的,經偵這一邊可能保持一定的威懾,不是有了清算組介入,經偵就放你一馬或者沒有壓力,這是肯定不行的。因為人在不同的壓力狀態下所做的行為理性程度是不一樣的。另外,律師事務所可能主導得比較多,會計師事務所、評估機構和一定程度上投資者代表都要有參與。因為公開透明最重要,因為大多數人可能不一定能夠來到第一現場。

  主持人:是不是少算。

  劉新宇:到底你們做什麽?怎麽這麽長時間也沒有效果?是很容易理解的。如果你不理解,請你到現場看你馬上就理解了,也就知道現場忙忙碌碌,維持現場多麽不容易,安保得加強,物業再給你增加點負擔,都會導致中間的細節出現種種問題,一會兒燈沒電,不知道被誰拉了閘,一會兒誰的手機找不著了。這裡還有不明身份的人也跑進來。所以整個安保的工作都很重要。

  主持人:一般清算會持續多長時間?

  劉新宇:清算持續的時間,很大程度上也取決於底層資產的情況。比如是我們如果承擔這個清算組的工作,在承攬這個工作之前我們先要做好兩個工作。一是和經偵的同志得溝通好,這個事情到底是否還有這個清算的意義。比如說他已經集資詐騙或者已經揮霍掉,你清算什麽?另外方面,很重點我們要對底層資產做盡調,底層資產到底是沒到期還是核心企業的原因導致供應鏈上下遊一時出現困難,還是完全不知道錢到哪裡去。這是很重要的,我們了解這個情況要做出一個判斷,到底能兌付幾成,能夠兌付九成、七成、四成?對投資者有什麽樣的交代。因為我們經常會組織出借人代表大會,我們作為機構進來不是直接利害人,最終大家能不能接受,得聽出資人代表大會,如果半年之內能夠拿回錢是願意的,也可以。所以一定要發揮民主機制,不能亂來。

  主持人:薛老師,您身邊有沒有了解過,比如之前被騙了或者是被坑的P2P投資者,他最後能成功拿到一定的資金?一般是拿到多少?

  薛洪言:我接觸過一些人,不一定具有代表意義,也就是20%左右。

  主持人:劉律師,根據您接觸到的實際案例,大概能拿回多少?

  劉新宇:我們判斷下來,如果他還能兌付9折肯定不會找到我們,肯定還會自己苦撐。找到我們,能兌付6、7成已經是非常優秀的。這裡頭是什麽呢?這裡有一個平台實際控制人的心態和平台的合規程度有關,比如有的平台本身就相對來說很合規,實際控制人也沒有跑路這些情況,可能就是因為底層資產出現某個出現問題,因為它已經非常合規,總不能拿其它資產的錢還你,但是我是願意積極站出來,不願意隱瞞這個事實,積極面對大家。

  主持人:剛才薛老師講的有的拿回兩三成,您講的最好的是拿回來六七成。

  劉新宇:還有更多的其實是拿回來極少極少。

  主持人:我們剛才也是跟兩位專家探討了很多,包括怎麽去維權,怎麽做好自己的一些心態調整。我們說了其實P2P作為一種投資的方式,以後它經過兩年的整治不可能這個行業完全消滅,還是會作為大家投資理財的方式。兩位專家對於未來大家在選擇P2P平台或者是做這項投資的時候,有一些什麽建議嗎?投資者應該從哪些方面更加注意一點?

  薛洪言:這一次的爆雷潮對投資者來講也是一次比較好的風險教育,這次爆雷潮也釋放了一個信號,有些平台開始主動打破剛性兌付,未來可能會成為一個趨勢。這個平台可能還在正常運營,但是不排除某個項目出現問題,某個項目可能你投的錢回不來,這是存在的。

  未來我們在選擇平台的時候分兩步走,第一步,選擇一家平台,確保它不會倒、不會跑路。第二,即便這個平台實力很強,但是你也得花一些精力看一下,否則可能項目逾期或者是項目出了壞账,這個錢同樣收不回來。所以,需要你投入更多的精力,做好這件事情。P2P投資未來我覺得會變成真正具有風險性的一個投資,大家要拋棄過去的那種觀念,P2P有本金保障,有風險準備金各種機制,這可能是大家需要在投資觀念上做一些調整。

  主持人:從投資觀念包括自己日後甄選平台可能都要更注意。

  薛洪言:是的。

  主持人:非常感謝今天薛老師跟劉律師做客《新浪會客廳》,也是為大家提供了很多非常有幫助、很實際維權的建議。感謝大家收看本期的《新浪會客廳》,我們下期再見!

  (結束)

責任編輯:謝海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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