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部分政府機構關門凸顯美債危機

美國部分政府部門關門已創下記錄，且尚未結束，其負面影響將逐漸顯現。美國政府歷次關門事件的具體原因各不相同，此次關門事件的直接誘因雖是川普政府關於邊境牆的支出要求未獲得通過，但筆者以為，公共債務得不到根本解決，則始終是背後最重要的原因。

雖然美國股市走勢在政府關門期間暫未出現大的波動，但政府關門對美國經濟的影響顯而易見。據估計，每關門一周，經濟損失就鋼彈12億美元。而如果關門時長達到5周，就將超過川普提出的修建邊境牆所需要的56億美元的支出。評級公司標準普爾和惠譽也都表示，如果美國政府關門持續，導致其觸及債務上限，並影響制定預算，則將下調美國聯邦政府信用評級，反過來將影響美國在金融市場上的籌資成本。

美國現政府政策之下，財政赤字飆升狀況難以改變。按照美國的預算案，美國政府開支在2018年劇增後，2019年仍難停止增長。而由於政治和經濟原因，很多開支一旦支出就很難取消。美國盡責聯邦預算委員會高級政策主管馬克·戈德魏曾表示，美國已永久性進入一個兆美元赤字的時代。而財政赤字飆升，必將進一步推高美國業已龐大的公共債務。

2017年底，川普政府通過的美國史上最大規模的減稅法案，改變了財政收支前景。美國稅收聯合委員會的數據顯示，此次稅改會使聯邦收入在未來10年內減少1.45兆美元，其中2018財年和2019財年政府收入將分別減少1350億美元和2800億美元。這種情況將打破以往經濟危機時政府負債增長、經濟繁榮時政府負債下降的常態。美國龐大的公共債務，即便在經濟增長良好、接近實現充分就業、貨幣政策回歸正常化的情況下，都難以化解。經濟學家認為，這種做法將弱化美國政府在面對下一場經濟危機時的應對能力。一旦經濟出現失速，公共債務就更難以削減。況且，美國經濟儘管在2018年增長強勁，但仍低於危機前水準，通過債務增長刺激經濟增長並增加稅收的幅度不會很高，對於減少聯邦赤字，從而減少債務的作用十分有限。

美國公共債務上限事實上的虛設，也成為公共債務問題難以解決的推動器。美國債務上限急劇上升，水準早已今非昔比。1962年，美國債務上限重回近3000億美元的水準。此後，這一上限不斷被提高，佔GDP的比重也不斷上升。尤其是金融危機爆發以來的最近幾年，債務增速更是快得驚人。債務上限屢屢被成功提高，從而屢屢成功化解市場對美國債務違約的擔憂，結果是到2018年年中，政府債務已達21.4兆美元，是全球政府債務總額的三分之一強，約為同期美國GDP總量的105%。且美國債務上限提高的頻率在不斷加快，反映出美國債務壓力越來越大。

由此引發的美國債務之爭，日益成為兩黨談判的籌碼。而博弈過程也總是爭鬥後達成妥協，妥協後又準備下一輪爭鬥，與當年設定債務上限的本意早已偏離。市場也因這一循環的類似性，而對美國政府關門事件一再發生和債務上限之爭日益麻木。

對於國際投資者而言，作為流動性較好的外匯儲備工具，美國債務一直受到全球央行的青睞，但實際上也是各國的隱性負擔。隨著“債務氣球”的不斷膨脹，對各國來說，債務的安全性實際是在下降。一旦美國經濟出險，全球都必須為其買單。持有美債，無異於抱著一枚“安全”的炸彈。

總之，美國政府的先行政策將使本已嚴重的公共債務問題，成為一個難解的結，並削弱美國應對可能遭遇的經濟不景氣的能力。

（周武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