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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武牧羊的故事裡,還藏著另一位威震沙場的英雄

作者|我方特邀作者竹映月江

未入麒麟閣,時時望帝鄉。寄書元有雁,食雪不離羊。 旄盡風霜節,心懸日月光。李陵何以別,涕淚滿河梁。

——元·楊維楨《題蘇武牧羊圖》

這首詩中蘇武牧羊的故事早已家喻戶曉,然而在蘇武的萬丈光芒之下,還隱藏著一位大英雄,這位英雄不但一力促成蘇武還朝,還縱橫沙場,為大漢開疆拓土,他就是有著傳奇經歷的外交家——常惠。

一、解救蘇武

公元前100年,常惠還是蘇武使團裡一名不起眼的工作人員,他隨同蘇武一起出使西域,目的是交換漢匈雙方互相扣留的使者。

哪曾想,被扣留的使者沒換回來,蘇武和常惠他們自己倒成被扣留的使者。常惠的這次出使匈奴變成了常駐匈奴,一下子事業掉到谷底。

一般人到此地步,早就精神崩潰了。可常惠不是一般人,他趁著留著匈奴的機會,一邊學習當地風土人情,一邊等待時機重回大漢。

機會終於讓常惠等到了,隨著漢匈關係緩和,漢朝派使者來接蘇武使團回朝。可匈奴不想放走蘇武,於是騙使者說蘇武已死。

眼看著好不容易等來的機會就要錯失,常惠靈機一動,告訴使者一條妙計。第二天使者再去見匈奴時,依著常惠教他的話說:“我家陛下在上林苑射下一隻大雁,大雁的腳上有封書信,上面說蘇武在北海牧羊。”匈奴聽後大驚失色,以為蘇武是神仙,於是不得不放回蘇武使團。

如果沒有常惠的幫忙,估計蘇武還得在貝爾加湖多放幾年羊呢,說常惠救了蘇武也不為過。但常惠並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他依舊低調的隱藏在蘇武使團裡,仿佛一切都和十九年前一樣。

二、擊敗匈奴

蘇武一行回到漢朝後不久,常惠就再次被派遣出使西域,這一次,他的目的地是烏孫。

這次常惠出使的原因,是漢朝收到了遠嫁烏孫的解憂公主送來的求救信,信上說匈奴攻打烏孫,情況十分緊急,烏孫願意發兵5萬,與漢朝一起共擊匈奴。

西漢王朝敏銳地意識到這是一個削弱匈奴實力同時加強對烏孫控制的好機會,於是二話沒說就痛快的派出五路大軍,共計十五萬人馬去幫忙,而常惠的任務則是到烏孫去當聯絡員順便護衛下烏孫的軍隊。

結果,出征的五路大軍狀況不斷。蒲類將軍趙充國聽說敵人已經走了,於是轉頭就回來了;祁連將軍田廣明則聽到一個完全相反的消息,他得到消息是敵人大軍就在前方,於是怕死的祁連將軍也急急忙忙的跑回去了;還有虎牙將軍田順一路上都沒有遇到敵人主力,於是隨便殺了幾個散兵遊勇也回去了,還順便在殺敵的數字上瘋狂的注了把水。

漢軍勞師遠征,未力寸功,但是由於漢軍聲勢太過龐大,匈奴的注意力完全被漢軍吸引了,結果烏孫的五萬人馬反而讓匈奴出其不意,烏孫國大獲全勝,這一仗“獲單於父行及嫂、居次、名王、犁汙都尉、千長、騎將以下四萬級,馬牛羊驢橐駝七十餘萬頭”。

常惠跟著烏孫算是沾了光,漢宣帝眼看著幾個將軍沒立功,一個外交家反而徹底解決北方匈奴的威脅,於是封了常惠為長羅侯。

三、開拓版圖

公元前70年,常惠再次奉命出使烏孫,目的是賞賜之前對匈奴作戰中的有功人員。這次常惠根據漢朝和西域各國的實力對比考量,向漢宣帝建議說:“我去烏孫要路過龜茲,龜茲王曾殺了我們一個校尉,我是不是以此為借口去攻打龜茲?”

漢宣帝心想你就500名隨從還不知道誰打誰呢,於是沒同意常惠的請求,但當時輔政的霍光卻同意常惠“便宜行事”。

於是,常惠先按照漢宣帝的命令,老老實實的去烏孫國當“散財童子”,等任務完成回來的路上,常惠在沒有得到朝廷允許的情況下,憑借他在西域多年的影響力,聯合了龜茲以西諸國2萬兵馬,又聯合了龜茲以東諸國2萬兵馬,還讓烏孫國發兵7000人,三面夾擊攻打龜茲。

要說龜茲國王也是倒霉,都沒弄清怎麽回事就看到大軍壓境了。驚恐之下,龜茲國王趕緊去跟常惠解釋說:“您別再打我了,咱們之間全是一場誤會啊,你們那個校尉是老國王聽信了奸臣姑翼的讒言殺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沒罪啊。”

常惠說:“那你就把姑翼交出來,我就放了你。”龜茲國王聽到這句話,如蒙大赦,立刻將姑翼扔出來背鍋了。常惠打敗龜茲,殺了姑翼,使漢朝的影響力進一步擴大,此後龜茲王逐步與西漢加強聯繫,還娶了解憂公主的長女弟史為皇后。

公元前64年,常惠再次出使西域,隨著漢朝在西域的影響力與日俱增,西域各國都隱隱有以西漢王朝馬首是瞻之意。公元前89年,車師歸漢,公元前60年,匈奴日逐王降漢。此時龜茲王絳賓也愈加支持西漢王朝,在絳賓的支持下,西漢政府得以在龜茲東邊的邊防重鎮烏壘(今新疆輪台東)設西域都護府,使西漢的版圖更為遼闊。

史載常惠一生共六次出使西域,漢書說他“明習外國事,勤勞數有功”。後來常惠回朝擔任典屬國一職,專職負責外交事宜。

當後世的西漢都護步入西域都護府的那一刻,不知可否想起,在很多年前,曾有一個叫常惠的人,在大漠孤煙,萬頃黃沙中一人獨立,衣襟當風,醉了滿天夕陽。

參考資料《漢書》、《常惠_三朝外交家_六次出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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