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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線影展:隨時代漂泊的農民工 40年間進城又返鄉

改革開放以來,伴隨工業化、城鎮化快速發展,無數農民離開農村,進城“扎根”,用勤勞和汗水來建設城市。雖然很多新城區是由農民工們一磚一瓦壘砌而成的,但卻沒有給他們預留容身空間。

也許進城打工的路線注定坎坷,但每一個在異鄉奮鬥的瞬間,都注定會成為這個時代最為寶貴的財富。而進入新時代後,隨著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越來越多的農民工選擇“回流”。(本組圖片選自《時間的力量》畫冊)

一、進城:農民工與打工潮

從20世紀八九十年代開始,世代居住於鄉村的中國農民踴躍進入城市務工。這一自發性的大規模勞動力流動,被形象地稱為“打工潮”。

夢想的階梯

1997年,在廣東省深圳市的高樓大廈間,來自湖南桑植縣農村的鍾家財正在從事樓面清洗的工作。僅有一根安全帶的他,當然知道自己所要面臨的風險。但心中那改變現狀的渴望,令他無所畏懼,步步向上,最終將自己腳下的每一座樓宇都化為夢想的階梯。張新民/視覺中國

窗外的風景

1980 年,在廣東省開平市紡織廠相對封閉的集體宿舍裡,剛剛進入城市的女工們躲在窗後好奇地張望著。外面的喧囂和繁華,仿佛是另一個與她們無關的世界。這不僅是為了服從管理,更是一種群體的自我保護。安哥/視覺中國

五湖四海

1997 年,在廣東深圳一間十餘平方米的棚屋裡,住了5 對夫妻、4 對老鄉、1 對姐妹。如果說宿舍是農民工適應城市生活的緩衝區,那麽棚屋就是他們理想的孵化器。來自五湖四海的人們聚在一起,不是為了崇高的革命理想,只是因為這個地方交通方便且租金便宜。而在各種生活理念、人生規劃的摩擦和碰撞中,名為“友誼”和“愛情”的化學反應也由此產生。張新民/視覺中國

走出宿舍

1985 年,當消弭了對城市的恐懼之後,廣東省深圳市的農民工們終於開始成群結隊地走出宿舍。最初,可能只是去超市的一次採購,或只是隨意地閑逛,但對於這些對外面未知的一切都充滿好奇的個體來說,不亞於哥倫布的遠航。隨著無形的心牆被徹底推倒,農民工們終於可以昂首挺胸地走出宿舍,以一個建設者和消費者的身份加入這個城市的居民行列中去。朱憲民/視覺中國

農民工子弟學校

1999 年1 月25 日,在北京西郊的農民工子弟學校中,一個女孩隔著玻璃窗羨慕地望著正在上課的同齡人。顯然對於農民工子女而言,即便只是分布在城鄉結合部、師資力量嚴重不足的民工子弟學校也是那麽完美。幸運的是,2015 年後,國家逐漸放寬了農民工子女的入學條件,很多農民工子女進入了當地的公立學校,農民工子弟學校開始漸漸退出歷史舞台。彼得·羅傑斯/GettyImages/視覺中國

移動的快餐店

1994 年8 月11 日,北京街頭一輛由老舊公車改裝而成的移動快餐車正在營業。儘管農民工生活在城市之中,但城鄉收入和福利體系的差異,還是令他們大多無力維持與城市居民相同的消費水準。於是,專門為農民工開設的餐館、旅社、澡堂、醫院便應運而生,並在以廉價為標準的農民工生態圈中受到了歡迎和追捧。威爾·伯吉斯/Reuters/視覺中國

為了孩子

1994 年2 月28 日,武漢市漢陽區鍾家村的街道上,一個背著孩子的農村婦女正在為一個城裡的孩子擦鞋。這是一張有著多種解讀角度的照片,但我們相信,那個低頭擦鞋的母親,含辛茹苦所做的一切,都必定是為了讓自己背上的孩子可以擁有一個高於自己的人生。而正是這種以家庭為部門的接力前行,無形中推動了中國社會的不斷進步。周國強/視覺中國

“聖誕工人”

2014 年12 月4 日,浙江省義烏市的一個農民工正在趕製聖誕商品。傳說中,聖誕老人有一個無比龐大的玩具工廠,為全世界的孩子們生產著聖誕禮物。不過這個工廠並不在北極,而在中國浙江的義烏。據不完全統計,歐美國家80% 的聖誕用品就產自這裡。方晟/視覺中國

肩上的重擔

1985 年,在中國四川省成都市的某建築工地上,幾個農民工正在烈日下忙碌著。有人將農民工群體的吃苦耐勞歸功於他們出生於農村、長期在農業生產中練就的好體魄。有人則認為,農民工群體能夠僅憑微薄的收入在城市中生活,是因為從小便省吃儉用、艱苦樸素。這些看似很有道理的說法,其實都忽略了農民工群體肩負的巨大壓力。這個世界上從沒有所謂天生強大,天生要強也不過是不甘被困難壓垮,僅此而已。阿蘭·勒·加斯穆爾/Corbis/視覺中國

奇跡之巢

2007 年9 月25 日,適值中秋佳節,即便往日熱火朝天的國家體育場工地,此刻也顯得格外冷清。由貨櫃改造而成的工棚裡,一個孤獨的農民工正在準備著自己的晚餐。我們無法感同身受地去了解他內心的寂寞和孤獨,卻可以見證他和全體工友的努力和奮進。正是他們,造就了這美輪美奐的“鳥巢”,造就了這個充滿奇跡的時代。於文國/視覺中國

二、春運:一年一度的“候鳥遷徙”

春節,對於身處當下大時代之中的農民工群體來說,春節曾是支撐著他們終日在異鄉奔波忙碌的精神支柱。“有錢沒錢,回家過年!”這句看似調侃的話語背後,蘊含的不只有辛酸,還有無比的渴望和殷切的期盼。當數以億計的人,收拾行囊踏上回家之路時,中國的公共交通系統隨即迎來了一場名為“春運”的年度大考。從“通宵排隊”到“網絡訂票”,從“紅眼列車”到“高鐵時代”,對於每一個不得不經歷“春運”的個體而言,時代的變遷正令他們的體驗變得越來越好,但這一切的背後也伴隨著無數公共交通系統從業者的默默付出。

候車室的晚餐

2006年1月18日,在北京西客站候車廳裡,一位等待返鄉的母親正咬碎泡好的方便麵,來喂腳邊嗷嗷待哺的孩子。如果要為“春運”選擇一種代表性的食物,那麽方便麵或許是最為貼切的選擇。這不僅是因為這種便於攜帶和沖泡的速食,陪伴了一代又一代中國人的春節回家之路,更因為泡麵過程中那些滾燙的希望、等待的煎熬、打開的喜悅和歡暢之餘的孤寂,都與春運太像了。薛珺/新京報/視覺中國

愛心接力

2008 年1 月31 日,北方的大雪和南方的凍雨一度令數以萬計的旅客被迫滯留在廣州火車站。一位女士暈倒後,群眾正接力將她送出去。面對渴望返鄉的擁擠人群,無論是執勤的武警戰士,還是努力讓火車再跑起來的鐵路工人,都倍感壓力。但最壞的局面並沒有出現,候車的人群始終秩序井然,因為春運從來都不僅僅是一場與時間、距離的競賽,更是一場全社會參與的愛心接力。方謙華、陳奕啟/南方都市報/視覺中國

風雪歸途

2011 年1 月19 日,面對突如其來的暴雪,缺乏準備的旅客只能頂著行李快步通過長沙火車站前的廣場。事實上,由於恰逢暮冬,春運之際全國大部分地方的氣象一般都不太好,雨、雪、風、寒常常會伴隨旅途的始終。但也正因如此,當遠方的遊子推開家門時,那撲面而來的溫暖,才顯得格外可貴。郭立亮/視覺中國

“三分鐘”

2018 年2 月10 日16 時57 分,由深圳開往新疆烏魯木齊的Z230 次列車如期停靠在衡陽站,列車員劉鍾與兒子丁丁每年都只能利用三分鐘的停車時間完成春節期間的相聚。這一故事因香港著名導演陳可辛執導的短片《三分鐘》而膾炙人口。但在每年的春運時,如劉鍾般犧牲了自己家庭的圓滿,而成全萬千家庭團聚的鐵路人,其實還有很多很多。馬強/南方都市報/視覺中國

一票相隔

2011 年1 月29 日,由於沒有買到車票,一個小夥子只能隔著車窗玻璃與女友話別。儘管從相關報導來看,這對“異地戀”的情侶,所面對的問題不僅僅是一張車票。但除了相伴走遍天涯海角的勇氣之外,有時候維系愛情真的只需要一張車票而已。邱偉榮、羅知鋒/廣州日報/視覺中國

回家前夜

2014 年1 月19 日春運期間,在廣州火車站,一些旅客為了能趕上次日的火車,提前一夜來到火車站的地鐵口等待。自從有“春運”這個名詞開始,這項全民的年度大遷徙便始終與“熬夜”緊密聯繫在一起。在中國鐵路還欠發達的時代,旅客往往需要通宵排隊才能買到寶貴的車票;而為了趕上回家的列車,旅客們常常還要在候車廳內徹夜守候。在那些日子裡,熬夜似乎成了春運的一種必經的神聖儀式,如同除夕夜必須守歲一般。幸運的是,隨著高鐵時代的到來,回家前夜的中國人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葛宇飛/視覺中國

行 囊

2016 年2 月3 日—5 日、長春火車站X 光安檢儀器拍下的旅客行李之中,既有小巧的太陽眼鏡、時尚跑鞋,也有笨重的微波爐、音響、電腦顯示器,形形色色,無所不包。每一個行囊似乎都在無聲地述說著一個關於親情、關於團聚、關於禮物、關於快樂的故事。白石/視覺中國

三、留守兒童 所得所失

在廣闊的農村,進城打工的熱潮背後,留給那些目送著父母和子女遠去的留守兒童和空巢老人的,不僅有生活的重擔,更有著漫長等待中的孤獨和寂寥。也許離別是為了更好地相聚,但父母和子女所想要的並不只是一張張匯款單和那些來自城市的禮物。

幸運的是,在諸多青壯勞力不得不離鄉打工之際,還有諸多來自城市的鄉村教師選擇了扎根農村。他們不僅是堅守著中國教育底線的“戰士”,更是許多留守兒童和空巢老人所依賴的“親人”。

茁壯成長

2017年5月28日,廣西都安瑤族自治縣保安鄉上鎮村的12歲女孩韋豔情,面對鏡頭露出了微笑。儘管母親病故,父親外出打工,使她不僅需要照顧自己的弟弟和妹妹,還要承擔所有的家務活,有時還要到山上說謊。面對這些困難,她依舊保持著樂觀向上的精神,宛如那些身邊的莊稼一樣,沐浴在新時代的陽光下,茁壯成長。潘巧文/視覺中國

求學之路

2016 年5 月14 日,四川省涼山彝族自治州昭覺縣支爾莫鄉阿土勒爾村的學生正在順著懸崖攀爬藤梯回家。阿土勒爾村是一座名副其實的“懸崖村”,居住在這座海拔1400 多米村莊中的72 戶居民出入極不方便。但這些艱苦的自然條件,並未擋住村裡15 個6 ~ 15 歲的孩子的求學熱情。而在當地政府的關懷下,今天的阿土勒爾村已經用更為安全的鋼製“天梯”代替了古老的藤梯,山下的勒爾小學也建起了新教學樓和配套設施。陳傑/視覺中國

“面對面”

2006 年4 月26 日,浙江省麗水市遂昌縣新路灣鎮中心小學四年級學生鍾蘇希,正在身邊豔羨的目光中與在上海打工的父親“面對面”地交談。對於“留守兒童”而言,最大的願望或許便是可以時時見到自己遠在他鄉的父母。基於這一點,浙江麗水市遂昌縣新路灣鎮中心小學定期向就讀的100 多名留守兒童開放電腦室,讓他們通過網絡和父母影片交流。梁臻/視覺中國

我們不孤獨

2016 年4 月29 日,山東省臨沂市郯城縣馬頭鎮文體中心的“足球樂園”,迎來了一批熱愛足球的留守兒童。對於這些孩子而言,他們的童年不應籠罩在遠離親人的灰暗情緒之下。即便父母不在身邊,學校和社會的關愛,也應該讓他們感到自己並不孤獨。房德華/視覺中國

長夜之光

2014 年6 月11 日,雲南文山壯族苗族自治州馬關縣夾寒箐鎮麽龍小學的學生們上完晚自習後,少數離學校近的學生打著手電筒回家,他們的路程大多在10 分鐘以內。而在過去,上學就如同一種修煉,摸黑走山路,自己帶飯上學,校舍簡陋不堪,教學條件更無從談起。中國鄉村為一個新興的經濟大國貢獻了勞動力,同時也在鄉村教育上欠下了“巨債”。因為教育軟體和硬體的欠缺,以及社會風氣的偏失,孩子們在成長之路上也問題重重。吳俊松/視覺中國

依依不捨

2016 年9 月27 日,山西省永濟市韓陽鎮的一位老人正帶著小孫子送別前往北京經營飯店的女兒一家。孩子依依不捨的舉動,生動地詮釋了“生別離”的痛苦。郭冶/視覺中國

四、新農村:城鄉一體化和回鄉創業

無數農民工奔赴城市,不僅是為了中國的城市建設,同時也為中國農村自我發展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原動力。當第一批農民工收拾行囊回鄉創業之際,他們帶回的不僅有資本、技術,更多的是有別於自己故土的發展理念。這些在城市中未能實現的夢想,最終或許將在家鄉的沃土上生根發芽。

紫薇花開

2017年4月12日,在湖北省襄陽市襄城區尹集鄉城鄉一體化示範區,從空中航拍的名為“白雲人家”的新型農村社區。這裡宛如一朵巨大的紫薇花,綻放在山水田園之間。或許這樣的景象太過完美,未必能夠成功地大量複製。但正是有了這樣的示範區,中國的鄉村才在不斷進步,改變著昔日落後、閉塞的模樣,邁上現代化、城鎮化、集約化的路線。李富華/視覺中國

養殖大戶

1982 年,在以鴨蛋而聞名的江蘇高郵,一位農戶正趕著自家的鵝群邁步前進。借助“改革開放”的春風,昔日“以糧為綱,

其余掃光”的極“左”思潮得到了糾正,全國各地出現了因地製宜,農、林、牧、副、漁全面發展的可喜景象。劉世昭/視覺中國

以糧為綱

1991 年9 月30 日,北京近郊的農戶正在晾曬小麥。從新中國成立到20 世紀90 年代的漫長歲月,中國的農村長期保持著以糧食生產為主的發展模式。這一被概括為“以糧為綱”的基本方針,既是當時中國農業生產效率不高的無奈選擇,同時也是人口高速增長、糧食需求龐大的必然應對。隨著時代的變遷,這一相對單一的生產結構迫切面臨著調整和更新。讓-呂克·佩蒂特/GettyImages/視覺中國

歡欣鼓舞

2006 年5 月27 日,江西上高縣的民眾正在慶祝國家“取消農業稅”的消息。自周代推行井田製以來,繳納田賦、地稅便被視為農民天經地義的義務。新中國成立以來,歷屆政府雖然始終努力降低著農民的負擔,但在城鄉二元製結構之下,農業稅雖然一度在各項稅收的比例僅為1%,但對於廣大農民而言,仍是一筆不小的負擔。有鑒於此,十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十九次會議決定,自2006 年1 月1 日起廢止《農業稅條例》。游泳/視覺中國

創業情侶

2013 年11 月10 日,四川省內江市的養殖場內,“85 後”情侶夏韜滔和女友王俊正在喂雞。媒體總喜歡以鄉土情懷來渲染大學生回鄉創業的動機,而在相關報導中,夏韜滔的女友王俊放棄綿陽月薪近萬元的工作,更有為了愛情而拋棄麵包的決絕。按照經濟學的基本原理,每一個成年人做出的選擇都必然是基於理性的,如果中國農村的發展沒有帶來更多可預期的經濟收益,或許情懷和愛情並不足以讓這對情侶離開條件更為優越的城市,回鄉創業。蘭自濤/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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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的力量》 柴繼軍 主編

這40年,社會和經濟呈現幾何式發展,攝影師以記錄時代為己任,用影像作為日記本,用相機為這個時代描繪了全景式的速寫,這是時間帶來的詩意和力量。這本書精心選取了300余幅中外攝影師的作品,多維度、客觀地展現了1978年至2018年,中國人在衣食住行、消費理財、社互動聯等諸多方面的變化——也許我們沒法找回失去的時間,但可以打開影集,通過照片回想這一路走來的快樂和艱辛。《時間的力量》畫冊已正式出版發售,如您有意收藏,請自行購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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