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最新頭條.有趣資訊

與李可老前輩心靈的交流(精彩)

李可老師宗仲景先師心法,以陰陽六經為辨證大法,執簡禦繁,善治疑難重症。李師經驗形成於特殊歷史時代,治驗豐富,不乏真知灼見,筆者認為該書的觀點對有關中醫藥發展的關鍵問題均有所啟示,值得當代中醫認真研究並繼承發展。

一、應用重劑治療急症重症

李師自創破格救逆湯:附子30~200g,乾薑60g,炙甘草60g,山萸肉60~120g,大大超過了常用量,卻能使垂死病人起死回生。該書雲:「歷代用《傷寒論》方,劑量過輕,主葯附子僅10g左右,以這樣的輕量,要救生死於頃刻,誠為難矣」。

的確,以《方劑學》教材所列,附子5~10g,乾薑6~9g,炙甘草6g,欲治四肢厥逆、惡寒蜷臥、脈象微細之四逆症,實難勝任,豈能救人於危亡?

劑量過輕,如杯水車薪,無濟於事。他葯如麻黃、細辛、黃芪、吳萸、烏頭等均用重量,書中說:「經方是攻克世界性醫學難題的一把金鑰匙,效難盡述。關鍵是應用經方必須量大,鄙見以原方折半計量為好。輕描淡寫,無濟於事」。

如治療血栓閉塞性脈管炎寒濕型,「生芪240g,附子、當歸各60g,川烏、丹參、黑小豆、川牛膝、防風各30g」;三消重症用「熟地90g,枸杞子、山萸肉、鹽補骨脂各30g」;風濕熱痹「生石膏,白鮮皮50g,生苡仁45g」,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是書最後將上海中醫藥大學柯雪帆教授整理的有關漢代計量的考證做一摘要,並指出1981年考古發現漢代度量衡「權」,以此推算古方劑量,解決了歷史上古方劑量一大疑案。

京東

「權」的發現意義重大,值得中醫界高度關注。「劑量問題是方劑治療的核心,沒有特定的量,便不能突出特定的『質』」。通過考證得出的劑量換算,較之明清以來「古之一兩,今之一錢」之臆斷更有說服力。

或曰古今體質不同,但當代中醫之所以療效緩慢,劑量應該成為一個高度關注的問題。「權」的發現未引起中醫界的震動是不正常的,應引起業者和有關部門的高度重視,重新審視藥物用量問題。

重劑治病並非孟浪用藥,而是依據病機,以實際經驗為據。有是證用是葯,李師治病也不乏輕劑,如治療大氣下陷,即以「生芪18g,知母9g,柴胡、桔梗各4.5g,生麻6g,紅參10g」,三劑而收功,即當重則重、當輕則輕,視具體情況而定。

二、有毒中藥用量及配伍禁忌的新突破

李師善於使用有毒中藥治療頑症、難症。有毒中藥中,如附子、烏頭、細辛、吳茱萸、馬錢子等用量均較大。如破格救逆湯中,附子最大用量200g;使用烏頭的方劑中,烏頭用量常達30g。

「使用量最多的是附子,一生總計超過5噸,川烏次之,亦在3噸以上,經治人次萬名以上,無一例中毒」。又如生半夏30g,用於妊娠嘔吐之惡阻重症,半夏為妊娠禁忌葯,又是妊娠劇吐之特效藥。

「有故無殞,亦無殞也」。

歷史上相畏葯不入湯劑,但丸散劑在《千金方》已有突破,定坤丹、龜齡集內已應用千年。相反相畏葯同入煎劑近代醫家也屢有報導,李師則不拘於古之定論,自創「三畏湯」,即紅參、五靈脂,公丁香、鬱金,肉桂、赤石脂三對畏葯合用。見一症用一對,三症悉俱則全用。

「使用本方42年,以平均日用三次以上,則已達4萬次以上,未見相畏相害,且有相得益彰之效。對難症、痼症,一經使用,便入佳境」,更多如吳茱萸、馬錢子、細辛等也超過了常用劑量。

李師應用重劑或有毒中藥常親侍床前,指導煎熬方法,證候瞭然於心,而又有用藥之實據,親自觀察而得到了寶貴經驗。

現代毒理研究和動物實驗也證實相畏相反中藥配伍並非絕對禁忌,有毒中藥只要掌握了配伍規律、煎煮方法,也可變毒為寶。實際上有毒中藥和相畏相反中藥應用,體現了辨證論治的精髓――有是證用是葯。

三、診療心得和盤托出

中醫近代以來著書立說者眾,學術經驗保守或秘而不宣者亦多。賢者多言一方一症治驗,透徹論述醫理者鮮,多寵統論之泛泛而言,使後學者不能透過驗案而窺得辨證遣方用藥的實際經驗。

李師則不然,每例驗案之案語將自己如何辨證、如何處方、理論依據、用藥心得一一詳解。由一例病案入手,論述疾病發展各個階段的辨證用藥規律。

限於篇幅,僅舉一例:婦科崩漏一症,按語說「見血止血為血證大忌。治血如治水,一味堵澀,愈補愈瘀」;「血證的關鍵在脾胃」;「脾升胃降,血循常道。若胃失和降,則諸經皆不得降,氣逆而為火,火性炎上,血熱妄行。

血證初期,多見肝不藏血,血熱妄行,見上溢下出,勢急量多,面赤氣粗,暴躁易怒,口苦脈弦急。以丹梔逍遙散舒肝之鬱;炙杷葉30g清金抑木;生地、阿膠滋水涵木、涼血養血;赭石降氣抑火平木。

肝臟體陰而用陽,為生命之萌芽,木能克土,若過用苦寒攻伐,則虛化為脾不統血,病變又深一層矣。善於理脾,則可截斷血證轉變,實是主要一環。

血證在肝脾處處置失當,進一步惡化則損及於腎,變為腎不封藏,生命之本動搖。腎陰虧極,逼龍雷之火上奔無製,以大劑引火湯:熟地90g,鹽巴戟天、天麥冬各30g,雲苓15g,萬不可誤作實火而投苦寒甘寒,否則亡陽厥脫,臨症宜慎。」理法方葯一氣呵成,使讀者見病知源。

用藥方面又如炙甘草一味,並非和事佬,更具有神奇妙用。

「破格救逆湯重用附子100g以上,炙甘草60g足以監製附子毒性」,並詳解仲景應用烏、附經驗:一、凡烏、附類,炙甘草為烏、附兩倍,二、蜜製川烏,蜜為百花之精華,善解百毒。三、余葯另煎,取汁與蜜再煎。三管齊下,促使烏附可行溫通十二經之功,又使毒性降為最低。

吳茱萸應用大量,水洗7次可減其對口咽刺激。常用自擬方腎四味。「萬病不治,求治於腎」,「溫陽無桂附之,滋陰無熟地之膩」。又如溫氏奔豚湯、烏蛇榮皮湯、攻癌奪命湯、培元固本散等經驗方,一一論其來源主治功效。

李師論及經驗方治驗,不拘於成方治病,其治驗多完整論述一類疾病的治療過程,內容涉及內、外、婦、兒、五官、皮膚諸科,與目前流行的一方一證治驗多有不同,使讀者能夠洞悉病源,學以致用。

四、熱愛中醫,以振興中醫為已任

李師在書中多次疾呼「難症痼疾,師法仲景」;「丟掉中醫急診陣地是中醫奇恥大辱」;「青年中醫應以振興中醫為已任」。

關於中醫教育方面,李師指出「要打破儒家治醫崇尚空談的老套,腳踏實地把傷寒、金匱的理論方葯的精髓原原本本地教給學生」;「培養造就一批有膽有識,能治大病,能獨當一面的青年中醫隊伍,才是當前復興中醫的當務之急」,其言錚錚,發自肺腑;一片丹心,感人至深。

作為業中醫者,讀李師之書,即是與前輩心靈的交流。臨床乏術,不明至理,是學習中醫者的最大困惑。

明師難得,我輩青年中醫應效法先賢,讀書明理,認真繼承前輩經驗,勇於擔當大任,不妄自菲薄,自甘附庸,紮實投身於中醫臨床,走中醫自身發展的路線,為實現中醫的偉大復興而貢獻力量。

END

版權聲明

我怎麼這麼好看
TAG: |
獲得更多的PTT最新消息
按讚加入粉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