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下之憂而憂的范仲淹，到底有多倔強

歐陽修評價范仲淹：“公少（年少）有大志，每以天下為己任。”而范仲淹所寫的《嶽陽樓記》也闡明了自己“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情懷。范仲淹秉公執正，對有益於社稷之事，有一種近乎執拗的堅守。

范仲淹雕像

天聖七年（1029年）已經十九歲的宋仁宗還未親政，大宋依舊掌握在劉太后手裡。劉太后手腕強硬，宋仁宗不敢逆著他，很多大臣暗自著急，也不敢言語。冬至這一天，宋仁宗又一次率領文武百官朝拜劉太后，並行跪拜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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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仲淹認為，皇帝已經長大，太后應該還政給皇帝，皇帝率百官跪拜劉太后這一做法，混淆了家禮與國禮。於是，范仲淹上疏給宋仁宗與劉太后：“皇帝在后宮侍奉皇太后即可，那是家人之間的禮節。但皇上與百官站在一起朝拜太后，行的卻是臣子的禮節，不足為訓。”然而，這份奏折猶如石沉大海，宋仁宗與劉太后對此毫無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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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仲淹不甘，又上書劉太后，請求她還政宋仁宗，頤養天年。奏書入宮，再次石沉大海。

范仲淹是大臣晏殊舉薦提拔上來的，晏殊聽說范仲淹帶頭上疏請劉太后還政給宋仁宗，大驚失色。晏殊把范仲淹召到府上，批評他過於輕率，是在沽名釣譽，不僅有礙自己的仕途，還會連累舉薦他的人。范仲淹義正辭嚴地說：“我是您舉薦的，所以我常常害怕自己不夠稱職，讓您蒙羞。不料現在我反而因為忠義直諫得罪了您。”晏殊被懟得啞口無言。

范仲淹回家之後，還是不明白晏殊為何阻攔自己上奏，於是又寫了一封書信給晏殊，信上說：“我聽聞，臣子侍奉君主，必定秉公直言，雖有殺身之禍也在所不惜！”但是，不久之後，果然如晏殊所言，范仲淹被貶為陳州通判，遠離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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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范仲淹所擔心的事也發生了。劉太后的權力欲非常大，很快就有鑽營趨利的小官員上書給劉太后，請她效仿武則天稱帝。甚至，開封知府程琳也獻上《武後臨朝圖》，暗示劉娥稱帝。於是，劉太后決定要穿上帝王服冠去大宋王朝的太廟行祭祀大典。這回已經升任副宰相（參知政事）的晏殊，也顧不得什麽仕途了，他極力反對，被劉太后貶為陳州知府，跟范仲淹作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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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太后不顧群臣激烈反對，終於穿上帝王龍袍，在大宋太廟祭祀列祖列宗。好在，劉太后雖然穿了龍袍，但最終礙於悠悠眾口，以及她沒有子女等原因，沒有效仿武則天稱帝。一個月後，劉太后去世。曾經懼怕她的那些大臣們紛紛跳出來指責她。此時，唯有范仲淹站出來為劉太后說了句公道話，他上疏說：“太后受先帝遺詔，照顧陛下您十餘年。雖然她長期垂簾聽政，不把政權還給您，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況她沒有效仿武則天。陛下應該掩飾太后的這一小過失，成全太后養育、輔佐您的大恩大德。”宋仁宗聽了范仲淹的話，這才沒有對劉太后算舊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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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范仲淹，這就是他的執著與固守。

參考書目：《宋史·劉太后傳》，《宋史·范仲淹傳》，南宋樓鑰編纂《范文正公年譜》，北宋范仲淹《上資政晏侍郎書》，《宋史·晏殊傳》，《續資治通鑒·宋紀·仁宗》

文：阿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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