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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派書畫大展亮相國內,絕不容錯過!

海上畫派是一百多年前匯聚到上海的職業畫家群體,其作品通俗易懂、風格多樣。他們的傑作此刻正在澳門、杭州的兩個大展展出。其中,杭州在展的畫家任伯年、吳昌碩與蒲華,加上虛谷被合稱為“清末海派四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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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畫派

清末民初時,隨“鴉片戰爭”後海禁打開,上海成為了貿易最繁盛之地。財富增長增加了人們對文化、商品的需求,眾多的機會與新鮮事物吸引著文化人來到這裡,文化也隨之流動。於是,上海在成為文化中心的同時,也開啟了中國近代藝術市場。

張熊《鳳仙花圖》,金箋設色,17.9×51.5cm,清代,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在這場文化與藝術的流動和聚集中,文學、戲劇等領域中有“海派”,繪畫自然也不例外:眾多浙江、江蘇等地的畫家來到上海暫留或寓居於此,以賣畫為生,這一群體便被稱為“海上畫派”。

任薰《停琴待月圖》,紙本設色,18.7×52.8cm,清代,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海派”繪畫其實並無統一風格。因為畫家們往往帶著不同的傳統,交遊往來並活躍於上海畫壇,逐漸發展出各具特色的風貌。只是整體而言,相比過去對官僚口味的依附,他們更多追尋市民客戶的需要,作品有都市文化特徵且雅俗共賞。

任預《十二生肖圖》之《兔》,紙本設色,32×38cm,清代,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任熊《十萬圖》之《萬橫香雪》,泥金箋設色,26.3×20.5cm,清代,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海派所處的時間為19世紀中葉到20世紀初,那時一切觀念都在舊傳統與新思想的碰撞之中。海派繪畫也在“新”與“舊”之間,承擔了中國畫史上承前啟後的作用:一方面流淌著由唐宋到明清傳統繪畫的血液;另一方面又展現了極強的開拓探索精神,其創新與中西交匯的嘗試影響深遠。

趙之謙《墨松圖》,紙本墨筆,176.5×96.5cm,1872年,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那麽,海派的著名畫家有哪些呢?趙之謙是其中的先驅人物,還有名家張熊、任熊、任薰、任預等人。在海派的成熟時期,則主要以任伯年、吳昌碩、蒲華、虛谷為代表人物,合稱為“清末海派四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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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派四傑

01 任伯年

1840-1895 浙江蕭山

任伯年是海派的核心人物,被同屬“四傑”的吳昌碩尊為“畫聖”,人物、山水、花鳥樣樣擅長。在人物方面,他少時就曾向父親學習民間畫像;在30歲前的臨摹、學習中,也曾向畫家任熊、任薰學畫,畫作精工細化,十分生動。

任伯年《周閑像》,紙本墨筆,129×49.5cm,1868年,浙江省博物館藏

據說在他十歲左右時,家裡來了不認識的客人,客人走後才回家的父親問他是誰來了,他便用畫筆描繪了客人的相貌,讓父親一下就看了出來,可見少時任伯年的畫像才華。

任伯年《鍾馗像》,紙本設色,90×39.7cm,1891年,浙江省博物館藏

任伯年超強的寫實能力來自於他對寫生的注重。據說他曾翻窗匍匐於瓦上,只為觀察房上的貓打架;甚至在夜裡,他也曾上房頂跟蹤和觀察貓的動態和神情,還不小心跌落到鄰居院子裡被當成了盜賊。誰知這只是緊追著貓、偷畫速寫的“賊”呢?

任伯年《花鳥四條屏》之《芭蕉黑貓圖》,紙本設色,150×40cm,清代,天津博物館藏

任伯年《芭蕉狸貓圖》,紙本設色,181.4×94.8cm,清代,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不斷練習後,任伯年的書畫風格在三四十歲時初步形成,然而他一開始在上海賣畫並不順利。後來在老畫家張子祥的教授下,尤其在名家胡公壽的引薦下,才逐漸名噪上海畫壇。

任伯年《玉局參禪圖》,紙本設色,122.8×53.2cm,1888年,浙江省博物館藏

可正在這個風格形成、不愁賣畫的時期,他卻被人稱“紫雲鬥”的鄰居張紫雲帶入了“坑”,沉迷於紫砂的器皿和捏塑。

那時已經很“火”的任伯年就算日夜伏案作畫,也可能被畫商催逼。而性格孤傲的他又總是先收錢後作畫,以致常常被人上門催畫“債”。在這種狀況下,夫人終於看不下去丈夫整日沉迷紫砂、荒廢畫業,遂敲碎了他的紫砂壺和人像,隻留存下了他為紀念父親任淞雲而做的紫砂塑像。

任伯年《任淞雲小像》,紫砂,塑像16×8×7cm、英石24×5.5×4.5cm、小稿5×2.3×2.3cm,於2012年西泠印社春拍“任伯年遺珍專場”以368萬成交。

到四五十歲時,任伯年達到了創作的鼎盛時期,畫藝之高、名聲之盛自不必說,百餘年後的今天仍有目共睹。而在當時眾多關注社會民生的海派畫家中,他也是憑盛名帶頭以書畫賑災的代表。

任伯年《華祝三多圖》,絹本設色,212.5×106.5cm,清代,於2011年西泠印社春拍以1.67億人民幣成交。

任伯年《荷花鴛鴦圖》,紙本設色,126×47.5cm,1870年,浙江省博物館藏

只可惜,這位善良大畫家的晚年並算不上幸福,甚至承受著精神的痛苦。他在生活和鴉片煙債的經濟壓力下,總是受到畫商的剝削,最終不幸於56歲英年早逝。

02 吳昌碩

1844-1927 浙江安吉

任伯年逝去後,吳昌碩作為他的學生和好友,與同為“四傑”的蒲華等人為他料理喪事。吳昌碩感念恩師,幫助朋友和後輩也是他的一貫作風。然而,他對自己卻很節儉:功成名就後的他依然住在普通的弄堂房子裡,自言“平生一貧無所累,累在使墨如泥沙”,濃墨書畫便是他最大的“花費”。

任伯年《酸寒尉像軸》,紙本設色,164.2×77.6cm,1888年,浙江省博物館藏,為任伯年所繪吳昌碩像。

人們說吳昌碩詩、書、畫、印四絕合一,而在他看來,自己的成就排序為“金石>書法>繪畫”。而金石書法在繪畫中的融入,也成為其最顯著的藝術特徵與成就。

吳昌碩《石鼓屏》,紙本,107×52.5cm,1927年,浙江省博物館藏。其書法植根於先秦石鼓與漢碑,得力於石鼓文的筆力骨線。

正如他自言,“我平生得力之處在於能以作書之法作畫”。在他的風格於70歲立法成家、80歲後達到鼎盛時,他在繪畫中所用的石鼓文篆法與篆刻運刀的手法,賦予了他的繪畫最獨特的氣勢。

吳昌碩《鼎盛圖》,紙本設色,180×96cm,1902年,浙江省博物館藏

吳昌碩《葡萄》,紙本設色,114×46.7cm,1919年,浙江省博物館藏。畫家以草書寫葡萄。

說到篆刻手法,其實吳昌碩從小就喜歡刻圖章,也得到了父親的指點。但他不幸在少年時與家人失散,只能做短工、打雜為生;直到21歲才回到家鄉,在務農之餘才又鑽研篆刻書法。同在那年,他中了秀才,只是清高的他才做了一個月知縣便棄官而去。

之後幾經輾轉,他成為職業畫家時已過不惑之年。也幾乎從提筆作畫時起,孤傲的梅花就一直是吳昌碩鍾愛的題材。畫家自稱為“苦鐵道人梅知己”,以梅花抒發面對人生世事的不平之氣。

吳昌碩《墨梅圖》,紙本墨筆,104×25cm,1886年,浙江省博物館藏。畫家以篆筆寫梅蘭。

吳昌碩《花卉》十二屏(之二),紙本水墨,133.5×52.8cm,1915-1916年,於2017年北京保利十二周年秋拍以2.09億人民幣成交。

今天,我們可以在吳昌碩故鄉的博物館欣賞他的畫作,也可以在毗鄰的西泠印社參觀其紀念室。當年,他是這“天下第一名社”的首任社長,其影響也隨之延續至今,不以畫壇為限。

吳昌碩、蒲華合作《歲寒交圖》,紙本設色,141.7×39.1cm,1894年,浙江省博物館藏。吳昌碩寫圖中老梅,蒲華補寫瘦竹,“歲寒交”為吳所題以寄情。

03 蒲華

1832-1911 浙江嘉興

蒲華與眾多海派名家往來,其中正與吳昌碩的關係尤為密切。蒲年長12歲,畫畫早,成名也早,這使吳年輕時就曾聽聞他的畫名,並對其詩、書、畫皆精的才華傾慕不已。之後,他們相知相交40年,亦師亦友、互取所長,藝術風貌也因此有相近之處。

蒲華《每日報平安圖》,紙本墨筆,165×94.4cm,1869年,嘉興博物館藏

吳昌碩《蘭竹石圖》,紙本墨筆,132.7×71.7cm,1923年,浙江省博物館藏。如謝稚柳所言,吳昌碩墨竹的體制從蒲華而來。

其實在來到上海、知遇畫友之前,蒲華早就“志在繪事”。他雖出身貧寒,卻也畫著畫、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但在32歲時,他不幸遭遇了沉重打擊:失去了志同道合、相愛十年的妻子。此後,他便孤身一人遊歷賣畫,直到定居上海。

蒲華《山靜日長圖》,紙本墨筆,131.5×64.8cm,1894年,浙江省博物館藏,款“山靜似太古,日長如小年”。

蒲華《海波浴日圖》,紙本設色,116.6×227.6cm,1899年,浙江省博物館藏。作者在自題中抒發了對日本之行的難忘之情:旭輪照天下,卻自海中生。不數扶桑國,蓬萊動遠情。

來到上海的蒲華尤其以畫竹享有盛名,因其對竹的喜愛和竹畫的極高成就,有“蒲竹”之稱。除了“竹”,他也擅長山水花卉諸類繪畫;而在繪畫之餘,他又擅長以草書為代表的書法。

蒲華《草書八言聯》,紙本墨筆,每聯123.3×31.1cm,1901年,浙江省博物館藏。70歲的蒲華錄吳昌碩58歲生日自壽句“聾隔風塵耳食可免,癖談金石眉壽無疆”。

書、畫之餘,蒲華有兩大愛好:一是收藏古琴、佳硯,二是飲酒。如果有人為這位平易近人的大畫家付酒資,便能得到他的畫作,可見蒲華在逐漸成型的書畫市場中也並不太講究潤格。

蒲華《西湖小隱圖》,紙本設色,34×250.5cm,清代,於2016年嘉德春拍以816.5萬人民幣成交。

蒲華不重金錢的特點也體現在賑災中,每逢此類活動,他總是積極籌備、慷慨獻作。蒲華一生不重身外物、過得十分灑脫自由,最後戲劇性地因醉酒時假牙卡住喉嚨而終。好善樂施的他身後別無長物,摯友吳昌碩為其籌款料理後事,也足見二人情誼之深。

蒲華《籬落橫梅圖》,紙本墨筆,148.4×44cm,清代,嘉興博物館藏

04 虛谷

1824-1896 安徽歙(shè)縣

虛谷在“清末海派四傑”中是唯一來自浙江之外的畫家,在諸多海派畫家中也有著較為獨特的經歷:他曾為清軍參將,卻因同情太平天國革命運動而出家。後來他才賣畫為生,攜筆帶硯遊歷於江浙皖一帶,尤其在上海等地往來頻繁。

虛谷《紫藤金魚》,紙本設色,135×66cm,清代,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他說自己作畫是“閑來寫出三千幅,行乞人間作飯錢”。確實如此,他一旦有了飯錢就停筆,自己沒有一點積蓄。唯獨戴著一隻金手鐲,以免死後因沒有喪葬費而麻煩他人。

虛谷淡泊名利的品格為任伯年等畫友所敬重。任伯年也是其友人中尤為密切的一位,在欣賞蒲華人格的同時,也非常懂得欣賞他在畫壇獨樹一幟的藝術風格和不可多得的創新才華。

虛谷《梅鶴圖》,紙本設色,248.7×121.1cm,1891年,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虛谷也同樣看重任伯年的才華,當伯年先一步離去時極為悲痛,於其挽聯中直抒胸臆:“筆無常法,別出新機,君藝稱極也!天奪斯人,誰能繼起,吾道其衰乎?”誰知上天緊接著又奪去了虛谷的生命,海派畫壇的巨星接連隕落。

虛谷《山水冊》,紙本設色,18.9×25.4cm,1883年,上海博物館藏

雖然藝品、人品為人敬佩的畫家終會離去,但其在藝術史上的痕跡不會被磨滅。同為海派大師的吳昌碩稱虛谷“一拳打破去來今”,而以“清末海派四傑”為代表的一代畫家也作為中國畫史上承接古今、重開天地的一代而為人所銘記。

虛谷《花卉果蔬冊》十二幀(之六),紙本設色,23.5×34cm,清代,於2013年匡時秋拍以1069.5萬人民幣成交。

一百多年後的今天,人們有了更多直面海派書畫的機會:購買已不是欣賞的必要條件,通過線下展覽和線上展示,藝術家們的傑作在更廣泛的人群中持續綻放活力。此刻,58件(組)任伯年、蒲華和吳昌碩的書畫作品和90件“海派”20位代表畫家的精品畫作在展,它們正在浙江省博物館與澳門藝術博物館等你!

▲正在展出▲

展覽:海派三人行·任伯年、蒲華、吳昌碩書畫精品展

時間:20181220-2019317

地點:浙江省博物館武林館區三樓書畫廳

展覽:海上生輝——故宮博物院藏海派繪畫精品展

時間:2018年12月19日-2019年3月10日

地點:澳門藝術博物館四樓專題展覽廳

[編輯、文/趙婧][鳴謝/浙江省博物館書畫部]

[本文由《時尚芭莎》藝術部原創,未經許可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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