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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生未婚,卻有了5萬多個孩子,包括袁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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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廈門,是遊玩的好時節。

在鼓浪嶼這座小小的島上,除了日光岩、菽莊花園這樣大名鼎鼎的景點,還有一個不起眼的紀念堂——毓園

這裡是為了紀念一位偉大的婦產科大夫——林巧稚

她出生於廈門鼓浪嶼,一生未婚未育,但卻親手接生了5萬名嬰兒。

其中,就有我們熟知的袁隆平院士。

協和醫院檔案上是這樣記載著袁隆平出生的情況。

當時袁隆平取名為“袁小孩”,右頁中間是他出生時留下的腳印,上面就是林巧稚大夫的英文簽名:Qiaozhi Lin

袁隆平我們大家都很熟悉,其實林巧稚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大師級人物。她是我國婦產科的主要奠基人,開創過多個第一榮譽。

她是北京協和醫院第一位中國籍婦產科主任,也是首屆中國科學院唯一的女學部委員(院士)

但是從醫的五十多年裡,她對這些榮譽並不在意,甚至還曾拒絕開國大典的邀請

當時開國大典紅色的請柬上寫著:“協和醫學院林巧稚教授,茲定於十月一日下午三時在天安門廣場舉行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成立慶典,特請光臨。”

拿到這封請柬,去見證這樣一個偉大的時刻,我想沒有不去的理由,而且從協和醫院到天安門只有2.5公里的距離,只是去看看也不費什麽事。

但林巧稚卻覺得:我一個醫生,去了能幹啥呢?

她時刻掛念的只有醫院裡的病人。

於是當天,她依舊在婦產科忙碌著,習慣性的邁入安靜的產房,繼續照顧病人。

在毓園裡記載著林巧稚的墓志銘:只要我一息尚存,我存在的場所便是病房,存在的價值便是醫治病人。

回顧林巧稚的一生,她便是如此堅信且實踐著。

1901年12月23日,林巧稚出生在鼓浪嶼的一個教師家庭。

作為家中的第三個女兒,父親林良英對她很是疼愛,特意取名為巧稚,意喻靈巧而天真。

而對於巧稚女兒家的身份,父親並不在意。

因為無論男孩女孩,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他只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夠接受良好的教育。

林巧稚父親像

在林巧稚小的時候,林良英就教林巧稚學習英語會話和讀寫,後來更是把巧稚送進了廈門女子師范學校

這是一所由海外福建籍商人募捐而成的學校,在這裡林巧稚從小學一路讀到了高中。

作為一所新式學校,英語是這裡的主課,林巧稚幼時打的底子派上了用場。

除了英語,數學、歷史、地理、生物、讀經、作文、書法、修身......十二門課程,林巧稚有九門名列年級第一

廈門女子師范學校舊址

除了成績優秀,林巧稚還正對了她的名字,有一雙巧手。

那時,學校開設了手工課,教女孩子們編織、刺繡和縫紉。

巧稚總是學的又快又好,作業也完成的最快。她的老師不禁讚歎道:“好靈巧的手!有這樣的雙手的人應當做外科醫生。”

老師的一句話,讓林巧稚記在了心上。

因為林巧稚仍清楚地記得母親去世時的場景,她是被女人的疾病——宮頸癌奪取了生命。

如果可以,林巧稚真的很想學醫。

林巧稚母親像

1921年,林巧稚20歲,她等到了一個機會。

那年北京協和醫學院落成,這是洛克菲勒基金會在中國辦的學校。

“只要拿到北京協和醫學院的畢業文憑,美國的醫院都會承認這個學歷,就有了在世界各國行醫的資格。”

而且那年協和醫學院正準備招生,全國一共招25人

但更為現實的情況擺在了林巧稚面前,那就是自己的終身大事和家裡的現實負擔。

和林巧稚同歲的家鄉小姐妹們大多已許配了人家,開始了為人母的生活,而林巧稚的婚姻還沒有著落。

年近57歲的父親,也已不似盛年時期,8年學製的費用對於林家來說是一筆不小的錢。

但是父親林良英深知一個道理:不為良相,但為良醫,能夠學醫是一件好事情。

他為女兒林巧稚而自豪,亦下定決心支持林巧稚考試。

圖中為林巧稚

7月份時,家人為林巧稚收拾好了行裝,為林巧稚籌好了錢,這是林巧稚長這麽大以來第一次出遠門離開鼓浪嶼。

她將去到上海參加協和醫學院的招生考試。

可沒成想,在林巧稚最擅長的英語科目上,卻出了岔子,她沒來得及做完最後一道題目

這道題林巧稚並不是不會,而是發生了意外情況。

當時考場上有一位女同學中暑暈了過去。因為礙於女生身份,監考老師不方便施救,便向同學們詢問有誰認識她的家人。

林巧稚認出這是和自己同間旅館的學生,來不及多想,林巧稚便放下試卷跑了過去。

她呼籲旁邊的人群散開,為這個同學留出呼吸的空間,並解開了同學領前的旗袍扣,喂她喝水又吃了幾粒人丹,並小心地在旁邊扇風,直到同學醒來,林巧稚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但這時,考試已經結束開始收卷子了,林巧稚就這樣沒來得及做完最後一道題。

當年報考協和的有500人之多,少做一道大題,就意味著入選希望極其渺茫。

林巧稚只好回到了鼓浪嶼,並如實地告訴了家人,不過家人得知後並沒有指責林巧稚。

在父親看來:“這樣做是對的。但去助人,莫問結果。”

好在這個世上,還是有好人好報一說的。

對於林巧稚的行為,監考老師大為讚賞。

他專門給協和醫學院寫了一封信,讚歎林巧稚樂於助人,處理問題沉著冷靜,這是一個能勝任醫生的好品行——“寧可犧牲自己,也要照料別人”

校方看到了附在考卷後面的報告,又調看了林巧稚前幾科的成績,最後決定予以錄取。

初到協和的日子,一切都超乎了林巧稚的想象。

作為當時中國最高等最先進的醫科學府,協和的師資力量毋庸置疑。

協和和美國著名醫學院——霍普金斯醫學院達成了合作協議,還聘請了大量國外優秀的教職人員。其中151名高級教職人員中有123人是從國外聘請的,28名中國人中有25名在國外受過教育。整個協和醫學院有250張病床,每名學生可以分到10張病床,供學習和實習來用。

在生活上,協和也十分貼心,學生不用為任何生活瑣事操心。

衣服被單換下來有工友洗,洗完晾乾熨好再送回房間。

換下來的皮鞋放門口,第二天工友就擦得乾乾淨淨的。

吃飯中西餐都有,由專業營養師配好食譜,每個人憑口味挑選。

甚至體質差的,還有魚肝油供應。

此外各種娛樂休息室、留聲機、網球場、健身房都應有盡有。

總之一句話:舒服。

當然生活上的舒服,都要用學業上的辛苦來還。

在協和醫院讀書時的林巧稚

在協和,學習是一件異常嚴格的事情。

當時協和醫學院規定在學醫之前設三年預科

預科期間,要完成中文、英文各192小時的學習、數學96小時、生物、物理各384小時、化學544小時的學習,此外還要完成經濟學社會學等多門學科的學習,還要從法語或者德語中,選擇一門作為第二外語。

且每門功課都必須達到及格線,若一科不及格,留級;兩科不及格,退學,沒有其他選擇。

但是林巧稚沒有學過物理和化學課,因為她以前在廈門女子師范大學時,並沒有開設這兩門課。

而物理和化學所佔的學分又不低,於是怎麽補齊這兩門課成了林巧稚要解決的難題。

還能怎麽辦?勤能補拙唄。

林巧稚悄悄摸到了學校宿舍熄燈的規律:每天晚上10點半宿舍拉閘熄燈,但是過了12點後又會重新合上電閘。林巧稚便總是過了12點後再起來學習。

她一邊學習新課,一邊補習從前沒學過的物理和化學,白天更是都泡在實驗室裡。預科三年,林巧稚沒有給自己放過假,也沒有回過一次家。

預科結束後,林巧稚終於順利地升入了本科。

林巧稚(右一)與同學們合影

1929年,在經過8年的學習後,當初的25人只剩下16人正式畢了業,而林巧稚不僅順利畢業,成績還位居班級之首,並獲得了那一屆畢業生的最高榮譽——“文海獎”。

這也是第一次有女生獲得此項獎學金。

畢業之後的林巧稚,其實有機會選擇內外科這樣的大科,但她卻義無反顧地選擇了婦產科

在當時的中國,婦科病佔婦女發病率的2/3,產婦的死亡率為1.76%,新生兒的死亡率更高。她依然記得自己的遺憾與夢想,她希望自己能挽救更多的生命,迎接更多新生的太陽。

1929年,畢業後的林巧稚在協和醫院婦產科當助理住院醫生,而她的第一次手術就如此不同尋常。

那是一個平安夜,醫院裡來了一個子宮破裂流血不止的病人。

經過診斷,病人患的是宮外孕,這是一種十分凶險的病。輕則導致胚胎死亡,引起患者出血,重症者會導致休克,危及生命。

當時情況緊急,患者必須馬上手術。可是不巧所有的高級外國醫生都去參加了聖誕聚會,而林巧稚助理醫生的身份,是沒有資格主刀這種病人的。

林巧稚只能趕快打電話向婦產科主任馬士墩醫生請示,但是路上風大雪大,馬醫生不能及時趕回來。

他向林巧稚提供了兩個建議:要麽林巧稚來處理,要麽就讓病人轉院

這是一個進退兩難的選擇,萬一手術失敗怎麽辦,萬一轉院耽誤了救治時間怎麽辦?

沒辦法了,林巧稚沒有再多想,她果斷地通知手術室準備手術。

這是林巧稚第一次主刀手術,也是她醫生生涯中的第一次大手術。每一個步驟她都在心裡想的很清楚,那麽多年的學習和練習,不能辜負今天。

林巧稚熟練地用手術刀劃開病人的肚皮表面、脂肪層、肌肉層、腹膜層,因為積血,原本粉紅色腹膜已經變成了紫色。

而患者左側的輸卵管已經破裂。

林巧稚迅速地切除了破裂的輸卵管,把腹膜下的積血放出來,並且為病人輸入了新鮮的血液。

清創、整理、縫合、包扎,曾經演練過的步驟此刻都在林巧稚的手下熟練的操作著。

就這樣忙活了大半夜,才終於把病人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林巧稚(二排中)與協和醫學院同事合影

後來有一次,林巧稚又碰上了一個難纏的病症。

這位病人叫董莉,結婚六年終於有了自己的孩子。但是好景不長,孕檢時發現董莉的宮頸有乳突狀腫物,這時最好的辦法是切除子宮,以免乳突狀腫物變成腫瘤引發癌症。

但是切除子宮,意味著董莉將再也不能懷孕做母親了。

而有一個自己的小孩,是董莉的心願。

林巧稚不忍看見董莉永遠失去做母親的資格,她不得不再冒一次險,為董莉保住腹中的孩子。

經過反覆的仔細檢查和專家會診,林巧稚推斷這很有可能是妊娠反應,也許董莉可以不用手術。

林巧稚大膽做出了一個決定,暫時不切除子宮,但是董莉每周五一定要到醫院檢查,看看腫物的變化。

但凡有一點不舒服,哪怕是半夜,也請一定要趕來醫院。

此後的六個月裡,林巧稚每周五都為董莉做一次仔細的身體檢查,隨著預產期越來越近,林巧稚發現腫物並沒有病變。

此時,林巧稚可以確認了,董莉所患的是一種特殊的妊娠反應,一種可以隨著孕婦妊娠過程而自動消失的蛻膜瘤

萬幸,蛻膜瘤並不是惡性腫瘤。

最後,董莉終於如願生下了一個6斤重的小女孩,她和丈夫為其取名為“念林”

在上個世紀,有很多小孩被起名為“念林”、“愛林”、“敬林”、“仰林”,這些名字的背後都是對林巧稚大夫深深的感激之情。

林巧稚大夫接生過的部分嬰兒

除了細心為病人著想,林巧稚對病人也是一視同仁。

她不會因為誰高貴誰貧窮,就對她們的治療有區別待遇,即使是在最危險的時刻。

1941年,正是抗日戰爭中期,祖國大地都在日軍侵略的鐵騎下,協和醫院也被迫關閉。

很多醫生一夜之間沒了工作都離開了,但是林巧稚卻拒絕離開。

她在北平東堂子胡同10號,開了一個小小的婦科門診。對她來說,協和暫時關閉不要緊,只是換個地方繼續看病罷了。

在這個小胡同裡,林巧稚接觸了到了北京城區的下層婦女,她們由於貧窮和知識的缺乏,有時不知道自己患有的是婦科疾病,於是長久地被病痛折磨著,不看醫生的日子裡,就那麽硬扛著。

林巧稚看見她們總是十分耐心,不僅為她們科普日常生活中的衛生護理常識,而且來的每一個人,她都能盡可能地治療。

能吃藥敷藥就好的病,絕不多花錢讓她們去打針,實在付不起醫藥費的,林巧稚就免費進行治療。在林巧稚的出診包裡,除了產鉗、藥品,她也總是會放些錢,用來接濟那些經濟困難的產婦和病人。

這個小小的診所一開就是6年。

1946年,形勢終於有所好轉,協和重新開張,在醫學教育家李宗恩的再三邀請下,林巧稚才考慮關停了診所,在1948年重回協和。

重回協和之後有很多“身份特殊”的病人來找林巧稚,但在林巧稚眼裡,哪有什麽特殊的病人:“病情重才是真正的特殊。”

那天,護士領進來了兩位穿著樸素灰布列寧服的中年女人,她們掛了林巧稚的專家號(專家號比普通號貴10倍)。

可是林巧稚一坐下來就對她們說:“以後別掛專家號了,這要多花許多錢。我也看普通門診,都是一樣的,只不過多等一會兒。”

中年女人很客氣地點頭應道:“好的。”

這時,林巧稚開始問診,仔細地給對方做了檢查,這位病人已經永遠地失去了孩子,林巧稚希望自己能夠解除她的病痛。

送走了病人,護士問林巧稚:“您知道剛才找您看病的是誰嗎?”

林巧稚不在意地搖了搖頭。

每天看過的病人太多,她從不關心來歷,更記不住她們的姓名。

“她是周恩來總理的夫人!” ,護士告訴她。

“是嗎?總理夫人?”林巧稚趕緊去看病歷,上面寫著——鄧穎超

而除了對病人的細心和關愛,林巧稚對中國婦科科室的貢獻更是不可磨滅,可以說所有在國內婦產科出生的孩子,都受過林巧稚的恩惠。

在以前的中國,其實是沒有婦科醫生這種說法的,不管有沒有醫生,女人都照樣生孩子,有個穩婆也就可以了。

因此不僅技術不達標,各種衛生隱患也存在。

1958年,“大躍進”的時候,醫院應要求簡化很多東西。不懂行的領導也曾提出要改進手術的洗手方法。

他們覺得洗手能洗那麽久嗎?

那麽多遍,慢吞吞的,怎麽“大躍進”呀?

其實在以前,做手術真的不帶洗手的。他們甚至都不穿白大褂,一件黑色的齊胸圍裙就可以,而這圍裙也是常年不怎麽洗。

現在我們都知道,這圍裙上得有多少細菌,但那時沒人知道。

大家只知道許多產婦生孩子之後會發燒。一旦發生這種事,死亡率可以高達38%。

而這其中的一個關鍵就是——醫生是細菌攜帶者。他們的身上還有上個手術過程中殘留的細菌,正是這些細菌感染了產婦,要了她們的命。

後來在維也納醫生塞麥爾維斯的倡議下,他呼籲所有的醫生,在給產婦接生之前,尤其是做了屍體解剖之後,必須用消毒液(次氯酸鈣,俗稱漂白粉)仔細洗手。

死亡率一下子就下降到了1%。

林巧稚心裡明白,洗手的重要性直接和病人的生命可以劃上等號,是政治這些東西不能比的。

她要把這些血淚教訓傳承下去。

於是她找到醫院黨委書記問:“如果是給你做手術,你要我們洗三遍手還是洗一遍?一次洗五分鐘,還是洗三分鐘?”

醫院黨委書記無話可說。

1958年,林巧稚又在北京組織醫護力量對80萬婦女進行了婦科普查,尤以宮頸癌作為普查的重點。

她需要更加的了解中國這個土地上的廣大婦女們。

她們走門串戶逐人檢查,收集了大量第一手資料,並且成功總結了子宮頸癌的發病規律,使婦科普查成為常規制度。

在林巧稚在其帶動下,上海、廣州等大城市也相繼進行了類似的普查,孕婦開始受到醫療監護,婦女孕育期也開始享有產假。

而在協和婦產科,林巧稚也成功奠基了婦產科領域中的幾個亞專業和亞學科,比如說產科、婦科,以及婦科腫瘤、生殖內分泌、計劃生育等,都是在她的指導下完善起來。

中國第一個婦產專科醫院——北京婦產醫院,也是在林巧稚的建議下進行了選址和建造。

當時時任北京市長彭真說,國家已經批準,要在北京建一座相當規模的婦產科醫院,就建在兒童醫院旁邊可以嗎?那邊正在規劃,有地方發展。

但是林巧稚很快否決了,以她的經驗來看,婦產醫院第一要義就是位置,一定要便利,不能夠建在城區外。

因為孕婦們需要產檢,去一次醫院很不方便,回回都往城外跑,實在太折騰,而且很多人生孩子都是在後半夜,時間來不及,所以選址一定要在市中心,四通八達的地方。

這之後林巧稚就在北京的街頭晃悠了很久,才終於尋覓到騎河樓附近的一條街上,不僅離故宮近,挨著王府井,而且還不吵鬧,東西南北過來的婦女都很方便。

林巧稚一看,那就是這裡了,1959年6月6日,北京婦產醫院就在這裡創建了,林巧稚也是第一任的院長。

林巧稚常說:"醫生給病人開的第一張處方,應是關愛。"

她為婦科、產科做的所有事情,皆是因為她心裡有產婦和她們的孩子。在孕婦臨產的時候,林巧稚總是握著她們的手,幫她們擦去臉上的汗珠。

時任協和婦產科主任的美國人惠特克曾不屑地說:“林大夫,你以為拉拉產婦的手,給產婦擦擦汗就能成為教授嗎?”

但對林巧稚來說,教授不教授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給產婦安全感和信任感,每一個在鬼門關生孩子的產婦,其實都無比需要這樣一個能讓她們安心的力量。

手術台上的林巧稚(圖中)

這麽多年過去了,大家始終懷念林巧稚,懷念她高超的醫術和對患者深深的愛。面對疾病,患者會慌張會迷茫會歇斯底裡,但是林巧稚知道她們更需要安撫和關愛,因為她是唯一可以幫到患者的人。

林巧稚書寫的病歷總是字跡工整,內容詳實

1983年4月22日,為病人和工作付出了大半輩子的林巧稚病逝於北京,享年82歲。

此前她已被高血壓動脈硬化、心髒病折磨了5年之久。

在最後的幾年時光裡,她還堅持完成了50萬字的《婦科腫瘤學》巨作。

1980年,病情加重的林巧稚不得不在協和住院,可她仍時時叮囑值班醫生和護士:只要病人出現問題,即使是半夜也要馬上通知她

她仍無時無刻不在掛念著她的病人和工作。

在臨終前,她也經常在昏迷中喊道:“快!快!拿產鉗來!產鉗……”。

她的接生工作甚至堅持到了最後一刻,就在林巧稚逝世前一天,她還接生了6個孩子。

“又是一個胖娃娃,一晚上接生了3個,真好!”

——這是林巧稚留下的最後的話。

逝世後,她留下了遺囑。

平生積蓄的3萬元捐獻給首都醫院幼兒園、托兒所;

遺體獻給醫院做醫學研究;

骨灰撒在了故鄉——鼓浪嶼周圍的海面上。

尾聲

直到今天,很多人去鼓浪嶼遊玩的時候,都會有意無意的走入這座毓園中,懷念林巧稚大夫。

回顧林巧稚的一生,前20年她在鼓浪嶼無憂無慮的渡過,後來的幾十年一直在為病人忙碌,為此耽誤了自己的終身大事,也讓很多人為她感到遺憾。

早在她第一次加入協和時,老協和曾給她一紙聘書。

聘書上卻寫著:“茲聘請林巧稚女士,任協和醫院婦產科助理住院醫師……聘任期間凡因結婚、懷孕、生育者,作自動解除聘約論。”

當時協和認為,女大夫若選擇了內外婦科這樣忙碌的科室,最好不要結婚,若要結婚則必須先辭職。

因為他們覺得家庭和事業難兩全。

一個女人不可能同時扮演賢妻良母和職業女性兩種角色,只能選其一。

當然這是老協和的規定,後來已經廢除。

關於林巧稚一生未婚,她的傳記作者賴妙寬在接受採訪時是這樣看待的:

我覺得不要用世俗的眼光盯住林巧稚終身未婚這件事。當時醫院的苛刻要求,使她錯過了談婚論嫁的時機,她是個學養和品質很高的人,在婚姻上不會將就。再說她有自己執著的東西,有她所愛的人,相信也被人愛過,結不結婚有什麽關係呢?這只是一種生活方式而已。

在賴妙寬看來,林巧稚是一個博愛、慈悲、光明磊落的人。

至於未婚這件事,則不需要太糾結。

是了,對於林巧稚來說,是否婚嫁,可能真的沒有那麽重要,她已經完成了此生最想做的事,為無數的家庭帶來了新生的希望。

在毓園裡可以看到這樣一座雕像,一雙慈愛的大手托起了一個小嬰兒。

在九十多年前的那場考試中,一場愛與奉獻的史詩就早已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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