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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福如何培養學生?專訪圖靈獎得主、斯坦福前校長

新智元報導

來源:wired

編輯:肖琴,木青

【新智元導讀】John Hennessy可謂是一代傳奇人物,在產業界與學術界都有著非凡的成就:他既是谷歌母公司Alphabet董事長,斯坦福大學前校長,圖靈獎得主,也是一位有遠見的創業者和投資人。《連線》專訪了軒尼詩,他談到對學界人才流失、矽谷長官危機等問題的看法,並分享了斯坦福如何培養學生的方法。

約翰·軒尼詩(John Hennessy)是谷歌母公司Alphabet董事長,也是斯坦福大學的前任校長。他還是一位著名的電腦科學家、圖靈獎得主、以及MIPS技術公司的聯合創始人。

軒尼詩剛剛出版了一本新書Leading Matters: Lessons from My Journey(中譯:《長官力的十個核心》)。

老爺子有著如此豐富、多面的人生,人們對他冠以“體系結構宗師”、“矽谷教父”等等稱號,因此,他的人生經歷非常引人注目。最近,《連線》雜誌對約翰·軒尼詩進行了專訪。

矽谷長官危機:當“快速行動,打破常規”不再管用

《連線》:你在書中談到了一場日益嚴重的長官危機,你提到了一些搖搖欲墜的行業。但你沒有提到矽谷。你是故意把它忽略了嗎?你認為矽谷存在長官危機嗎?

軒尼詩:矽谷也存在長官危機。我認為,矽谷公司的規模變得越來越大,它們對公眾的影響甚至要大得多,這也是一個越來越大的挑戰。這帶來了新的長官力挑戰,我認為這將需要矽谷的長官者尋找新的成長和新的方法。

問:長官者有哪些新方法?

軒尼詩:嗯,我認為我們必須更仔細地考慮一些在矽谷已經成為習慣的事情,比如,“快速行動,打破常規”(Move fast and break things)。當你“break something”導致被影響的人數非常多,或者對他們生活的影響非常大時,那麽就得換個角度來思考了。矽谷的小公司可以這麽做,但Facebook、谷歌,Twitter這些公司肯定不行。

所以我認為對決策的影響需要有更多的自我反省和評估。這需要更長遠的思考。這是進入科技領域,而不僅僅是商業領域,我認為短視會導致嚴重的錯誤。

問:你剛剛提到的這些公司的很多長官人都畢業於斯坦福大學。在你擔任斯坦福大學校長期間,現在Facebook的產品負責人當時是斯坦福的學生,Instagram也是斯坦福大學的學生創立的,Snapchat也起源於斯坦福大學。還有什麽是你希望他們在斯坦福時學會的東西嗎?

軒尼詩:當時所有這些人都是大學生,我們那時對倫理思維和倫理決策沒有要求。現在,斯坦福對所有大學生都開設了倫理相關的課程。因此,我認為這反映了一種越來越普遍的認識,即許多進入長官崗位的人在思考這些問題時缺乏充分的準備。我的觀點是,往往會發生的情況是,人們被置於需要快速決策的情境中,而他們缺乏如何處理道德問題的背景。他們沒有參考,沒有起點。因為決策是實時的,他們會犯錯。所以我認為,我們的目標是更好地教育他們,這樣他們就會更反思,更加謹慎,也許會從一個稍微不同的角度來思考問題。

斯坦福如何培養學生:下一屆電腦系要有35%女生

問:我不想單單挑出剛才提到的四位高管。但對於在矽谷變得極為重要的所有斯坦福畢業生來說,不都應該通過斯坦福的教育得到很多這樣的東西嗎?比如斯坦福新生必須在大一的時候學習文科課程。

軒尼詩:你說得對。我認為其中一些課程有助於培養人們的某種思考方法。例如,斯坦福的課程在培養對多樣性和不同觀點的認同方面做得很好。但我們沒有一門課程專門關注道德思維,以及關注隨著時間的推移道德會如何發揮作用。我認為這是我們生活的世界所必需的。

試想一下,那些年輕的大學生,他們中的一些人會成為醫生;一些人會成為商業領袖;一些人會成為技術領袖;一些人將進入政界。在所有這些領域,理解道德行為和重要決策的後果都是至關重要的。

問:我對此當然沒有異議。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意識到,學生們在取得電腦科學學位,即將進入大公司的重要崗位,卻沒有學習到足夠的倫理道德知識?

軒尼詩:我們有一門選修課已經有很長時間的歷史了,Eric Roberts教授是這門課的主講,他也長期擔任大學生教育副主席。但我們大概是在八、九年前才把這門課定為必修課,事實證明它適合所有人學習。

問:有沒有哪些專門的倫理課程即將在CS系開設,或已經開設了?

軒尼詩:有的。有一些專門的課程試圖將核心道德原則引入到技術領域。讓我們來看一個現在熱議的話題:機器學習系統中的偏見。當然,這種偏見本質上來自於訓練數據的偏見,這反映了社會中的各種偏見。舉個例子,你拿警察的記錄作為訓練數據來訓練一個系統,以預備未來的刑事案件。你開始逮捕某些人,僅僅因為他們與已有犯罪記錄的人極為相似。這會導致各種偏見和歧視。我們必須教育人們意識到這個問題。當他們開發下一代機器學習系統的時候,能意識到這種偏見,並彌補它。

問:所以斯坦福大學將教授人們如何識別偏見,以及如何權衡不同的道德因素?

軒尼詩:是的。以及如何構建系統來彌補數據中的偏見。

問:其中一個批評是,數據存在偏見的原因是由於創建該系統的人大多是男性,很多人背景相似。斯坦福如何實現電腦系的多樣化?或者讓我換一種說法:斯坦福在你的長官下做了許多的工作,但它並沒有接近男女各佔一半的比例,而且仍然存在種族差異。

軒尼詩:是的,我們還沒有實現男女1:1的比例。但我認為我們經歷了一個漫長的冬季,這期間女性沒有進入電腦科學領域並在這一領域取得成功。在這之後,我認為我們在過去五年裡取得了實質性的進展。雖然現在不是各佔一半,但是可能下一屆會有35%的女性。

問:你是怎麽取得這樣的進步?

軒尼詩:女性是其中的關鍵驅動因素,她們組建了興趣團體。被你認為作是能開創新局面的事物反而可能是真正的艱苦,例如:那些處於領先地位的人。因為一旦這一比例達到35%,你知道,你不會感覺被完全孤立,你不會有不舒服的感覺。回到當瑪麗莎·梅耶(編者注:瑪麗莎·梅耶爾是谷歌前高管、後來出任雅虎首席執行官)在谷歌擔任高管的時代:在這個有100個學生的大班級中,其中5個是女性、6個是女性,甚至10個是女性。(隨著女性數量的上升)女性們逐漸成立了這些興趣和研究組織,她們開始帶來變化。

而另一影響因素,我認為是技術的作用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如果你回到80年代,那麽多年輕人長大並對電腦感興趣,最初令他們上癮的就是電腦遊戲,這些遊戲大部分涉及殺死怪物或人。顯然,這不是吸引大量年輕女性的正確方法。現在我們已將方向轉向社交媒體,技術在其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學生們開設了社會福利型的電腦科學課程。這讓我們聚在一起,有助於我們研究讓世界變得更美好的技術。我認為這激勵了很多女性進入這個領域。

但在女性教學工作者方面進展非常緩慢。我們所雇用女性的數量比平均水準高,但達到真正的平等仍需要很長時間。當我擔任教務長時,斯坦福大學任命了第一位女性為法學院(斯坦福大學七大學院之一)的院長。當我以校長的身份離開時,其中四所學院的院長都是女性了。你知道,我們現在有一個女教務長,我們還有一個工程學院女性院長、一個法學院女性院長,一個人文科學女性院長。而回到1999年,我們當時在整個大學歷史上只有一位女士,這是一個重要的變化。我認為榜樣的作用很重要,它激勵著人們,然而我們仍然需要在這些教師隊伍中尚未被充分代表的少數群體身上做很多工作,但這將是個緩慢的過程。

問:在這工作崗位大變動以及人工智能大熱的環境下,斯坦福大學還為學生做了什麽準備?

軒尼詩:我們正在努力訓練他們,並為他們配備所需的工具,因為未來的工作崗位和內容會發生很大變化。我認為這種變化不會帶來就業寒冬,但它會導致人們的工作有很多變化和新的機會。我們需要重新培養一些傳統角色,就像訓練電腦那樣。

我們一直在談論醫療及其可能影響,因為輔助診斷技術的時代來臨了。假設用於讀取X光片的電腦程式可以有同放射科醫師一樣的表現,那接下來的機遇就是解放醫生,讓他們遠離隻盯著機器的方式,讓他們更多地與患者接觸。我知道如果我患有嚴重的疾病,我不希望醫生看著電腦,從螢幕上讀一些東西給我。我希望他們能夠更好地利用電腦,使用電腦產出的數據,然後看著我的眼睛,然後告訴我,你有嚴重的疾病。這就是我們要做的事情。我認為我們需要重新思考人們如何開展工作以及如何利用技術的方式。我們正在思考如何利用AI來加速並增強人們可以做的事情,而不是讓機器取代人類。

個體學習能力不同,遠程教育項目實施起來遠比我們想象得難

問:我想問一個關於遠程教育的問題。你在書中有很多關於斯坦福大學學生擴招的問題,關於未來紐約校區的內容很多,但遠程教育相關的內容相對較少,我知道你之前已經就這類問題談過了很多,您現在對遠程教育的發展方向有什麽看法?

軒尼詩:我的觀點是,我們找到了一個能使遠程教育運作良好的領域。它延續了教育、終身教育,主要關注那些需要學習一些新技術、新技能、新的管理技能或者正在進行工作轉換的專業人士。這喜人的特點是已經擁有學位,他們希望提高的是技能。他們非常專注,並謹慎地使用時間。他們是真的想學習和掌握一些技能,所以他們找到了一個非常好的機會——遠程教育。

你現在開設一門關於區塊鏈和網絡安全的課程,會有數百想要了解並參加在線課程的人:他們聽過這項技術,也是這個領域的實踐者,他們有興趣了解這項技術將如何適用於他們的教育背景、工作經歷。這些人可以稱得上是非常成功的,因為他們知道學習新技能的重要性。我認為,我們在遠程教育方面還需要更努力奮鬥的方面是了解它在增強其他非傳統學生的方面可以發揮怎樣的作用。

你知道的,我一直想看到一個問題能被解決,那就是如何處理補習課程,這需要考慮到有多少美國學生在準備上大學之前是需要補習課程的,這是我們應該嘗試在線做的事情。事實證明,搞清楚如何進行這項工作並使其能夠激發人的興趣,這實施起來比我們想象的要困難得多。

問:為什麽?

軒尼詩: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問題,而問題的答案是這樣的:為學習是一個比我們所理解得更複雜、更以人為中心的過程。這不只是一個觀看教學影片的問題——讓影片給你帶來視覺衝擊,學習的過程就會發生——事實並非如此。這個問題關乎動力,關於個人和他們專注於某事的能力——他們是如何進行努力嘗試,並了解錯誤何在,了解後又進行怎樣修正,不同的人在這方面的能力水準是不一樣的。因此,我們的學習系統必須比我們最初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問:最後一個問題。在您書中的眾多課程中,您認為現在對矽谷最重要的是哪一個?如果所有長官者都需要閱讀其中的一個章節,他們應該選擇哪一章呢?

軒尼詩:長官即服務。無論你現在長官的是矽谷的一個大型組織,或者一個小型組織,你所服務的人群是你的投資者、你的股東,你還服務你的員工、你的用戶群。這不僅是關於你,這還關於你為所有這些人將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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