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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 / 蔡浩爽 黎明

編輯 / 蘇琦

執掌谷歌雲（Google Cloud）615天后，華裔“AI 女神”李飛飛最終還是離開了。

美國當地時間9月10日，谷歌雲CEO黛安·格林 (Diane Greene) 在其官方部落格宣布，今年年底，結束學術休假的李飛飛將回歸斯坦福大學當教授，並長官斯坦福 AI 實驗室。接任她的是卡內基梅隆大學的電腦科學院院長Andrew Moore。回到斯坦福任教職後，李飛飛也會擔任“谷歌雲AI/ML顧問”。

這次離開並非毫無征兆。早在兩個月前，矽谷一家科技新聞媒體 The Information 就預測到了今天的結局。

而有外媒猜測，李飛飛關於谷歌參與軍事研究的郵件被泄露一事，才是其離開的導火索。李飛飛卸任後，其主導建立的谷歌AI中國中心的下一步動向也隨之成謎。

因學術假期結束離職谷歌，此前曾陷“郵件門”

李飛飛離開谷歌雲的理由看起來順理成章。

早在今年6月28日，The Information 就報導，李飛飛當時加入 Google，其實是利用了她在斯坦福大學教職的學術休假時間，不過這個假期將於今年下半年結束，由此，李飛飛也將會伴隨假期結束從 Google 離職。報導還預測，回歸斯坦福的李飛飛或將保留一個谷歌“顧問”的頭銜。

黛安·格林在今天的部落格中讚揚了李飛飛在谷歌雲期間的成績：“李飛飛在擔任谷歌雲負責人與首席科學家的兩年間，建立了一個高效的團隊，幫助 Google 加速將人工智能和機器學習引入自己的雲服務中。”其言語間也透露出，李飛飛離開谷歌雲回歸斯坦福的安排早已有之。

李飛飛本人也在朋友圈中進行了回應：

“學術界和工業界人才的互動和思想的交流一直是矽谷傳奇的重要精髓。隨著斯坦福新學年的開學，我的學術假也告一段落，將把工作的重心重新轉回學術界。非常榮幸和感恩這兩年在谷歌的工作和成長。我為我們團隊的成就感到驕傲，Cloud AI 被 Forrester、MIT Technology Review、Forbes等高度評價為工業界領先團隊。

我們一起創造了多個有影響力的產品包括 AutoML, Contact Center AI, Dialogflow Enterprise, Vision/Speech/NL/Translation APIs, Cloud AI platform 等等。我們的行業解決方案（包括零售，醫療，能源）也開始受到青睞。謝謝你們的信任和創造！

尤其是“佳飛貓組合”的另一半——李佳。因為你的 leadership，我們一起成長。因為你的friendship，我們一起分享成長經歷裡所有的淚與笑！

這裡還要向大家隆重推出 Prof. Andrew Moore (CMU)，他是 CS 界資深的領袖。記得兩年半前，我和剛從谷歌回到學術界的他還在他 CMU 辦公室討論我去哪裡修學術假。他當時特別鼓勵我來谷歌雲，也和我分享了他自己之前在谷歌 8 年工作的心得和體驗。現在我非常期待以 AI 顧問的身份和他進一步的合作與交流。

另外小小劇透一下：斯坦福大學也會在不久的將來公開啟動一個重要的 AI Initiative。人類前行的路線需要思想燈塔的照耀，這是學術界和思想界在這個重要的歷史時刻義不容辭的歷史責任和機會。只有以人為本的科技才能真正地造福人類。”

但據外媒 Business Insider 在6月底的消息，李飛飛在谷歌陷入前途未卜的境地。

事情要追溯到今年3月。

有消息傳出，谷歌公司正與美國國防部合作，決定向一個名為Maven計劃（Project Maven）的軍事項目提供人工智能支持。例如利用無人機在全球範圍內拍攝數以百萬計的照片，並進行數據分析等。

近4000人聯署請願書後，今年5月，又有約12名谷歌員工向公司辭職。

同月，李飛飛與其他谷歌管理層的郵件被泄露給紐約時報和 The information。一向堅持AI技術的使用應當民主化、人性化，強調 AI 倫理道德問題的李飛飛，卻因郵件中的表述而引人非議。

她在郵件中寫道：

“武器化的 AI 可能是 AI 中最敏感的話題之一。媒體將尋找任何機會利用這個來針對谷歌。”

“如果媒體開始以‘谷歌秘密為國防工業開發 AI 武器或 AI 技術’為主題進行炒作，我不知道到時會發生什麽。”

“谷歌雲在 2017 年建立了 AI 民主化的主題，Diane（谷歌雲總裁）和我一直談論面對企業的人性化 AI。我將格外小心地保護這些積極的形象。”

有谷歌現員工和前員工向 Business Insider 透露，李飛飛在郵件中透露出她本人會盡一切可能保密，以保護公司形象，這與其 AI 布道者的形象大相徑庭，李飛飛因此在公司內部受到責難。

AI女神成績亮眼，離開並不影響谷歌AI中國中心

自加入谷歌以來，李飛飛逐漸成為了谷歌在人工智能領域的一張名片。

1976年出生於北京的李飛飛，在33歲時便獲得了斯坦福大學的終身教授職位，不僅是斯坦福AI實驗室唯一的女性，也是電腦系最年輕的教授。

而真正讓李飛飛在人工智能學術界和工業界名聲大噪的，是她總能站在行業前沿，打通學術界和工業界，推進機器智能的邊界。

2010年，李飛飛參與創辦了 ImageNet 數據集並將其開源。這個數據集被業內認為是深度學習革命的開始，推動了人工智能第二波浪潮的到來。

加入谷歌後，李飛飛強調“AI民主化（Democratizing AI）”的理念。

李飛飛曾表示，“雖然AI能為企業提供無數的益處，但由於資源稀缺，多數企業還無法開發個性化的模型。”在她看來，AI的下一步必然是民主化，即減少準入障礙，對更大的社區開放，包括開發者、用戶和企業家。

為此，谷歌相繼發布AutoML Vision、 AutoML Natural Language 和 AutoML Translation，其目的都是為了降低用戶使用機器學習的門檻。通過這款產品，使用者即便不懂機器學習，也能訓練出一個定製化的機器學習模型，這一切還將通過雲端完成。

這是谷歌AI發展過程中一個重要的戰略轉型事件，也是李飛飛在谷歌兩年時間內的成就之一。

李飛飛推動了谷歌AI中國中心的成立。2017年12月，李飛飛親赴上海宣布該中心成立，並由她和李佳共同長官。

不少人關心：李飛飛回歸斯坦福後，谷歌 AI 中國中心是否會受到影響？而李飛飛此前在接受中國媒體採訪時表示，她的離開“不會影響Google中國AI中心的推進”。

儘管李飛飛與谷歌參與軍事項目一事的關係並不能明確，但這多多少少影響到了 AI 女神在谷歌的地位：據外媒報導，在“郵件門”爆發前一個月，谷歌還在積極挽留李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