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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才子”“小報狀元”,這位上海報人的故事值得挖

“出版博物館·史料”系列叢書再添新作——由上海圖書館館員張偉、祝淳翔所編《唐大郎紀念集》近日由中華書局出版發行。新書首發座談會上,唐大郎之女唐歷等20餘位嘉賓從不同領域、不同角度,分享了文筆超群、交友廣闊、才氣十足、風趣幽默的唐大郎。

唐大郎原名紀常,字雲旌,1908年出生,上海嘉定人,筆名高唐、雲裳、劉郎、定依閣主等。他自幼學詩,20世紀20年代中後期開始為小報撰文,1930年前後正式入職《東方日報》,成為一名職業報人。巔峰時期,他同時為《鐵報》《誠報》《飛報》《辛報》等六七家小報寫稿,一天要寫三五千字,享有“江南才子”“小報狀元”等美譽。唐大郎文風獨特,短小生動;詩才獨步,取材靈活時鮮,詩尾注尤其出色,“高唐散記”“定依閣隨筆”“唐詩三百首”等都是他當年的明星專欄,很受讀者追捧。

唐大郎在上海郊外(20世紀30年代)

唐大郎《高唐散記·序與跋》報影(1947年12月2日《鐵報》,署名:高唐)

作為報人,唐大郎交遊廣泛,尤其集中在文化界。柯靈曾評價唐大郎:“他的好處是通體透明,沒有一點渣滓。高貴也罷,鄙陋也罷,他從不文飾自己,這才是真正的‘水晶肚皮’。”黃裳曾說:“大郎的詩注跟他的詩一樣好,是極好的散文。”秦綠枝說:“綜觀大郎一生,可謂人有熱腸,行有奇趣,情有獨鍾,詩有別才。”為《唐大郎紀念集》題簽並作序的黃永玉說:“嚴格地說,跟唐大郎做朋友還隻算個爺叔關係,雖然眼前也近百了,他的為人,他的修養,我只是不捨得忘記而已。”

周信芳(中,飾宋徽宗)在卡爾登大戲院首演《徽欽二帝》前二日,和唐大郎(右)、陳靈犀合影(1938年9月)

“小報狀元”“江南才子”並非浪得虛名。當時,唐大郎每天為多張小報撰寫詩文,按規定時間由各報館派人向他取稿。他文思敏捷,出手極快,立等可取,從不爽約,篇名風趣,以小報報人的視角深邃觀察,用筆記錄了那個時代的諸多“小事”“身邊事”。

華東師范大學教授陳子善認為,唐大郎身上,紅色文化、江南文化、海派文化,三樣皆有。上海嘉定出身的他在詩文中大量涉及江南風土人情。1949年5月上海解放後,在唐大郎編輯《亦報》這幾年,對穩定上海市民的情緒,為一部分知識分子尋找出路,作出頗多貢獻。“讀唐大郎的文章,可以感到豐富的信息量。他交往的人、蘊含的社會信息,對歷史學、民俗學研究也是重要依據,其中很多細節是當時大報的新聞報導和歷史學家不曾書寫的。”巴金故居常務副館長周立民說。

唐大郎《律句二章》手稿

同濟大學教授湯惟傑提出,近現代的上海,各種報紙、期刊、畫報、電影、廣播、唱片業形成了一個綜合的媒介空間,與文學藝術界互動頻頻,類似唐大郎這樣有諸多社會資源和社會關係的報人就是這種媒介空間的集中落實,成為上海近現代文化史的重要部分,豐富了我們對那個年代的認知。“媒介考古是一種新的研究方法。”上海大學教授黃望莉說,以她研究的電影史領域來說,很多鮮活的歷史就在當時的一張小報、一篇文章上,從這個角度來說,研究唐大郎和他的朋友圈,可以挖掘新的史料,填補電影史研究中的某些空白。

唐大郎和文藝界人士合影(約1947年,第一排金山,第二排左二鄭安娜、左三馮亦代、左四丁聰,第三排左一唐大郎、左二張瑞芳、左三龔之方,第四排左一魏紹昌,左二張俊祥)

此次出版的《唐大郎紀念集》分為紀念文選、詩文選兩部分:第一部分主要收錄1934年至2016年有關唐大郎的文章,包括唐大郎的朋友、同事、親屬及研究者等,令讀者從他的朋友圈中看到一個立體生動的唐大郎;第二部分從文化角度選取了唐大郎所寫關於戲曲、話劇、美術、文學、新聞、家庭、故鄉等內容的文章。據悉,上海大學出版社正在籌備出版《唐大郎文集》,體量估計可達12卷、450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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