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AC家 編輯| 香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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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搜索一下“幼升小”這個詞條，能蹦出來六百萬條結果。其中不乏各種升學策略的鑽研、擇校難的哀歎、以及“拚爹拚媽拚爺爺”的新聞，絕大多數還是盲目的升學焦慮……
學霸、牛娃畢竟只是少數，那普通家庭和普娃的出路在哪裡？
1
中產階級的教育焦慮：
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
Austin的幼升小之路，從他出生那年就開始了
如果有得選，我們其實並不希望Austin出生於2012年。根據統計數據來看，上海2012年出生了23.96萬新生兒，是歷年來的最高峰。
根據我生產過程中的體驗，醫院產科都已經要滿得“撲”出來了。無數家長費了各種心思想讓孩子出生在“象徵好運的”龍年，但對我們來說，只是覺得過多的同齡人口，意味著競爭的加劇和優質資源的緊俏。
2
搞定學區房，
直接對口優質公立，省心！
於是2012年底，因為害怕因為2018年適齡兒童過多，對口小學可能採用戶口入戶時間長短來進行排序的做法，我們開始踏上了尋找學區房的漫漫征途。
一開始，出於徐匯區教育資源的豐富和長寧區優越的綜合優勢，我們把目標放在這兩個區的三居室，想直接置換自家居住的房屋。
經過一段時間早出晚歸辛苦看房後，我們意識到看得上眼並且對口好小學的三居室價格是我們無法承擔的。
於是轉換方向，改為在現居住的虹口區，把奶奶的房子置換成學區房的做法。運氣不錯，很快就看到了合適的二居室。又經歷了房東意圖毀約、跳價等波折後，終於在2013年秋季搞定這樁大事。
嗯，這下可以篤篤定定等著進小學了。
......且慢，哪有這種好事?
3
家中有一個“毫無特色”的普娃，
我們為幼升小做了哪些準備？
Austin是個資質普通的孩子，除了很早就識字頗多，並沒有顯示出其它過人的天賦。我們也保持著孩子童年有限、盡可能讓他自由生長的放養心態。三歲上幼稚園時，我們除了去面試了對口的公立一級幼稚園（當然是失敗了）外，沒什麽掙扎就讓他上了對口的二級幼稚園。
除了基本照顧和生活指導，幼稚園的活動主要是歌舞方面，還有種植蔬菜等。所以不用多說，Austin就屬於那種毫無特色的普娃，甚至這三年間，連一次單獨在小舞台上演出的經歷都不曾有過。
到了五歲的夏天，他開始去雅馬哈鋼琴學校參加幼兒課程。這是致力於培養兒童全面音樂素質的課程，上課時各種唱歌、律動、聽音，並不強求反覆練習枯燥的練習曲。
難得Austin非常喜歡這個課程，也一直堅持要去上課，儘管也沒有能在幼稚園裡拿得出手的複雜曲目演出。我們並不期望他能夠小學期間考出十級用以輔助升學，只要他能培養起音樂素養成為終身的精神財富就好。
英語方面除了一個基本免費的App嘰裡呱啦外，還報了一個網課，每周1-2次課，每次30分鐘，斷斷續續地也讀了大半年（暑假因為住在外婆家，中斷過一陣子）。現在英語的發音還可以，但是Austin天性比較靦腆，不愛在外人面前多說話，英語能力只能說：很一般。
此外，還有兩個暑假期間，與其說是樂高班不如說是暑托班的課程，基本是以遊戲和娛樂為主。
這就是進入六歲前，我們為了幼升小做的全部準備。嗯，也可以說是毫無準備了。
4
終於為了幼升小報了班，
但這些題目也太逆天了吧！
到了去年年底，進入幼稚園大班，終於是要認真考慮一下幼升小這個事情了。我們家所處的地理位置可謂卓越，虹口區top3的公立和top3的民辦都在附近。全家五口人犧牲了生活品質，“苟且”在兩居室裡，付出了這樣代價的我們期待，能以對口的重點公立小學保底，並報考上外附小作為“跳一跳”的嘗試。
雖然以Austin的表現，我們對民辦的面試並不抱有樂觀的預期，但說不定會有狗屎運呢？退一萬步講，就算考不上，讓他體驗一次這樣的過程，也是有益無害的。
抱著這樣的念頭，加之也覺得要為他從幼稚園升到小學做一些準備，在谘詢了隔壁大一歲的進了上外附小的哥哥家後，我們在學XX和XX學堂兩個培訓機構中選擇了後者，交納了幾萬元的學費。
先是從去年底開始，每周六下午上一次邏輯思考課程，寒假裡再上兩周衝刺課程，周一到周五全天。當時計劃寒假後再上個針對上外附小的面試課程。
選擇XX學堂，很大程度是因為喜歡他們八人的小班課程，不需要家長陪同，課程設計也更活潑有趣一點。果然，Austin很喜歡。一直嚷嚷著要去上課。
儘管如此，看到他拿回的課本中一些著名私校的面試題目時，我們還是倒吸了一口冷氣。有考斐波那契數列的，有根據各種規律判斷圖形的（他爹和我兩個國內top大學畢業生研究了很久才做出來……），等等。
我們也不由捫心自問：還不到6歲的孩子真的應該學這些嗎？這樣的學校真的適合我們這樣慢節奏、不雞血的孩子嗎？
5
晴天霹靂！
普娃連“搏一下”的選擇都沒了？
在這樣的猶豫中，Austin上完了寒假衝刺班，繼續上著邏輯班。當我們正在籌劃什麽時候上面試班的時候，春節前某天他爹忽然對我說：“據說今年要推行公民同招了，要麽報公立要麽報民辦，不能一起報。”
What？？？！！！當時的我內心是拒絕的。心想影響這麽大的政策不可能說改就改吧。
然而歷史的經驗告訴我們，絕大部分關於政策的傳言從來不是空穴來風，這個消息很快就被他爹轉發的鏈接證實了。
你問我感受是什麽？鬱悶而憤怒！我一直覺得，只有經過充分了解和感受所在區域所有可以獲取的教育資源，然後盡力申請，根據多方面情況作出最後選擇的幼升小過程，才算不留遺憾吧。
而現在看來，我們似乎也沒有太多選擇。但凡有個還不錯的對口公立學校，多半都會選擇進入公立。而敢於去冒險一搏私校的孩子，牛娃的競爭壓力是相對少了，而普娃可能依舊還是上不了。
而更殘酷的是，萬一“搏一搏”失敗了就會進入被統籌的隊列，由於對口公立學校早已被求穩的家庭塞滿，怕是會被統籌到又遠又差的學校，也就是俗稱的“菜小”。考慮到這些，家長們就會更不敢去搏民辦了。一個閉環就此形成。
而作為一個普通家長，我只想說，退一萬步說，一個如此重大的政策，提前1-3年公布，從而給予家長們更多考慮和安排的時間，在接受程度和資源節約兩方面是不是會有更好的體驗呢？！
6
到底保公立還是拚民辦？
That is a question！
於是，Austin幼稚園班級的家長們，很快就把我們拉大了一個對口公立2018級入學的湟湟大群，幾百位家長在這個群裡熱烈地討論著入學政策的各種風吹草動，一個個如繃緊的弓弦般緊張。
3月下旬，正式的招生政策出來時，清晰地指出了1-3梯隊的產證和戶口組成方式。還好，並沒有如我們2013年預料的那般緊張，需要報入戶或者戶口遷入滿5年，只要產證屬於父母娃中任意一人並且三人戶口都在其中，就算第一梯隊。
但是，如果滿足第一梯隊的人依舊多得撲出來，超過了2018計劃招生數怎麽辦？
不得而知。
家長們一直在群裡問著說著，也有各種打電話谘詢的，然而到目前為止依舊沒有定數。
在這種氛圍中，糾結了兩個月的我逐漸拋棄了“要不還是拚一拚民辦？”的念頭。如果公立入學資格當真如此珍貴，為了並沒有很大把握的“夠一夠”而放棄這個名額，似乎的確對孩子太不負責了。
4月中旬，是學校報名的時間，需要去學校兩次登記確認，還有許多其他事項，十分繁瑣。這個長路，還遠沒有走完。
說實話，到現在為止，我們也還不知道，Austin是否就能100%入學了。
目前群裡最熱切的討論，是自己有沒有被居委會標誌為“人戶分離”，從而導致孩子喪失入學資格。當然這對花了巨額購買學區房的家長們，是絕對不能接受的，於是一個個衝到居委會去和阿姨們確認，以及各種討論是否要將租戶馬上驅趕出去，根本顧不得考慮租約何時到期和租客何去何從的問題了。
在這場沒有硝煙的“幼升小”戰爭中，我們充分感受到了所謂中產階級的教育焦慮，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孩子的教育，是傳統中國人怎樣都不能委屈的。而裹挾在這股大流中的我們，顯然也無法淡定地置身事外。
（*本文僅代表作者觀點*）
作者介紹：魔都二胎媽媽，掙扎於上有四老下有二小的三明治生活。一路打怪，未必更新；苦痛不斷，喜樂更多。祈願天下平安，老於戶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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