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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中奢靡的貴族風,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元春封妃,給“內囊也盡上來了”的賈府,帶來了意想不到的中興。中興的際遇,再加上近百年的豪門生活,使得賈府在《紅樓夢》中,盡情的演繹了一回奢靡的貴族風范。

第一,十幾位主子,有數百下人服侍。榮國府長房和二房加起來,也不過賈母、邢王二夫人,賈赦,賈政兩位老爺,賈璉、賈寶玉、賈環(賈琮存疑)、賈蘭四五位少爺,迎春、探春、惜春三位小姐,李紈、王熙鳳兩位少奶奶,再加上黛玉這位表小姐,巧姐兒,(薛寶釵用的薛家人)這十六七位主子,但是,下人卻有至少幾百人。

第五回,賈寶玉告訴警幻仙姑,“如今單我們家裡,上上下下,就有幾百女孩子呢”;第六回,“按榮府中一宅中合算起來,人口雖不多,從上至下也有三四百丁”;第五十二回,麝月訓斥墜兒的娘:“……家裡上千的人,你也跑來,我也跑來,我們認人問姓還認不清呢!”不排斥麝月此時說話在氣頭上有誇張的成分,榮國府上上下下,幾百人是沒有疑問的。

十幾位主子,幾百人服侍,每位小姐有兩名貼身掌管釵環盥沐的大丫頭,五六個來回使役,灑掃房屋的小丫頭,四個教引嬤嬤,再加上奶媽,進大觀園後,每人房裡又添了幾個小丫頭,兩個嬤嬤……賈母和王夫人房裡的下人就更多了。真難以想象,一位主子,究竟有多少工作,需要這麽多人服侍——貧窮,真的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第二,精致的菜肴,讓“吃貨”們垂涎欲滴。不知道王熙鳳告訴劉姥姥的“一兩銀子一個的鴿子蛋”,究竟是不是誇張,但一道茄子要十來隻雞配的茄鯗,卻是真真切切的。賈府中的小面果子,都是玲瓏剔透的各式花樣;賈府中的小餃子,只有一寸來大,餡兒是奢靡的螃蟹餡,賈母還嫌“油膩膩的,誰吃這個”。

即便是賈府的三等小丫頭芳官,半晌要加餐,也是“一碗酒釀清蒸鴨子,一碟醃的胭脂鵝脯,一碟四個奶油松餉卷酥,並一大碗熱騰騰、碧熒熒蒸的綠畦香稻粳米飯”。人家也依然不滿意,“油膩膩的,誰吃這些東西”。

第三,豐盛的年貨,讓人瞠目結舌。春節臨近,各位小夥伴們,都開始準備年貨了嗎?賈府的年貨,足以讓我們瞠目結舌。第五十三回,賈府也準備過年了。寧國府的管田莊的烏進孝,給賈珍送來了田莊裡的產品:大鹿三十隻,獐子五十隻,麅子五十隻,暹豬二十個,湯豬二十個,龍豬二十個,野豬二十個,家臘豬二十個……野羊,青羊,鱘鰉魚,雞鴨鵝,海參,野兔,熊掌,鹿舌……上等的禦田胭脂米,碧糯,白糯,尋常的下用常米……以及二千五百兩銀子。

面對這琳琅滿目的貨物,人家珍大爺只有一句話:“我算定了你也有五千兩銀子來,這夠作什麽的?……真真是別叫過年了。”

第四,各種聞所聞為的奇珍異寶。連王熙鳳和薛姨媽都沒有聽說過的“軟煙羅”,在賈府的庫房裡放著,快要生霉了;賈母房裡指頭粗細的人參,是“三十換也不能的這樣的”,也已經放成了“朽糟爛木”;外路和尚孝敬給賈母的“蠟油凍的佛手”,賈母擺了幾天,就煩了;王熙鳳那些價值二百兩銀子的金項圈,件件都與宮中之物,不離上下。

賈母的八旬之慶,收到的賀禮,更是琳琅滿目,元春賞賜的金壽星一尊,沉香拐一隻,家男主一串……甄家送來的“十二扇大紅緞子緙絲‘滿床笏’,另一面是泥金‘百壽圖’”的圍屏……

第五,上等的服裝,件件簡直不菲。王熙鳳剛出場時,穿的是“五彩緙絲石青銀鼠褂”,劉姥姥見到王熙鳳時,她穿的是“石青緙絲灰鼠披風”,俗話說,“一寸緙絲一寸金”,而緙絲對於賈府的主子來說,只不過是尋常衣服。即便王夫人賞賜給丫頭襲人的,也是“桃紅百子緙絲銀鼠襖”,“青緞灰鼠褂”。

賈母的房裡,還有整個京城的裁縫,見都沒見過,聽都沒聽說過的雀金呢,金翠輝煌的鳧靨裘……也難怪旺兒媳婦會說,“那位太太、奶奶的衣服、頭面,折變了不夠過一輩子的?……”

可惜,《紅樓夢》中的賈府,如此奢靡的貴族風,終究也沒能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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