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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青松:《鍾伯敬先生批評水滸忠義傳》影印附記

《鍾伯敬先生批評水滸忠義傳》,一百卷一百回,插圖三十八葉,收影像三十九幅,除首尾影像外,均一圖一讚。

原書首回首葉半框高二十厘米,寬十二點八厘米。首有鍾伯敬序言。正文半葉十二行,行二十六字。

圖一

學者鄧雷考證種伯敬本水滸傳的刊刻時間當在明天啟五年(一六二五)至天啟六年(一六二六)之間。

此本存世共計三種,分別是法國國家圖書館藏本、日本東京大學綜合圖書館藏本(原神山閏次藏本)、日本京都大學附屬圖書館藏本,均屬於同版。以法國藏本保存最為完善,首尾完整,僅缺失半葉。

鍾伯敬本歷史上曾經影印出版過三次,分別收錄於天一出版社《明清善本小說叢刊》(一九八五年),中華書局《古本小說叢刊》(一九九一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古本小說集成》(一九九四年),均採用法國藏本打底本,但限於當時條件,均書影模糊汙損,甚至人為塗抹刪裁,不忍直視,且互有殘缺或漏印。

圖二

其中上海古籍出版社完全翻印天一出版社印本,卻誤稱為日本神山閏次藏本,造成學界困擾。

本次影印採用的底本是法國國家圖書館藏本之彩色底片。底片中有拍照效果不佳及頁面迭壓導致字跡遮蓋者,採用較早黑白灰度底片彌補。

影印依照原大製版,灰底印刷,細節俱存,原書扉頁仿真彩印。封面簽條字體亦採用底本扉頁原字。最大限度之展現底本原始風貌,沒有絲毫妄改。

圖三

在存世三種鍾批水滸的版本中,唯一保存扉頁牌記的就是法國藏本,頗具文獻價值。牌記頁版框分為雙欄,右欄居主位,內鐫刻大字書名:鍾伯敬先生批評水滸忠義傳。左欄下部鐫題“四知館梓行”。於書名左上部鈐蓋朱文大印一枚,印面不全,左側文字只有一半,難以辨識。

友人王軍,學識淵博,精通金石六書,多方查證,考訂內容為:“聖代即今多雨露”,為摘取高適詩句製作的閑章。使人豁然開朗。

圖四

右上角壓欄線鈐蓋朱文小字“像仿古今名人筆意”。

正文首回卷端題 “鍾伯敬先生批評水滸傳”,其他回首卷端還有題名為“鍾伯敬先生批評忠義水滸傳”或“鍾伯敬批評忠義水滸傳”不一。故本次影印採用扉頁書名來命名。

第二十二回第三葉版心下端存“積慶堂藏板”字樣,疑四知館用積慶堂板木刷印成書。

考原書形狀當為十二冊,現狀被改裝為洋裝三冊,書前編號分別是CHINOIS(法語:中文) 3992、CHINOIS 3993、CHINOIS 3994。中國線裝古籍被歐美圖書館收藏,早期多被改裝成精裝,以便於插架豎放。

圖五

書中在原來十二分冊首尾均鈐蓋阿斯納圖書館(Bibliothèque de l'Arsenal)圓形墨色印章。阿斯納圖書館隸屬於法國國家圖書館,是其四大分館之一。

洋裝首冊頭頁,有法文筆跡如下:

Choùi hoú(水滸)

Les voleurs ou les aventuriers(小偷和冒險家的故事)

Roman cn 12 volumes(中國小說十二冊)

洋裝第二冊頭頁,亦有法文筆跡:

Choùi hoú(水滸);

洋裝第三冊頭頁,第六十五回前,存有中文草書筆跡:

民國十二年五月李蔭波先生閱此。

圖六

考慮到原書分冊薄厚不均,差別很大,故本次出版重新調整分冊為二函十八冊。

全書基本完整,所缺第二十四回二十五葉正面半葉,現採用日本京都大學圖書館藏本配補,並在頁面右側標注。

鍾伯敬本影像僅有三十九幅,雖然“像仿古今名人筆意”,畫面別開生面,但為數不足,未盡人意。

民國李玄伯原藏大滌餘人序本《忠義水滸傳》,其版畫構圖精細,人物傳神生動,內容與容與堂本影像並無重複,兩者相映成輝,向為藏家、學者所珍視,均為古代版畫之翹楚。此本卻罕見出版,本次將此圖精印附錄,以彌補讀者、藏家之憾。

圖七

李玄伯本殘存四十四回,有些歷史資料著錄是百回足本,實為誤會。

影像集中於首冊,刻畫為單圖形式,且不依回目而設。少則一回無圖,多則一回三圖。全圖應為五十葉一百幅,存九十七幅,缺第五十三幅、第九十九幅、第一百幅。第九十七幅、第九十八幅靠近版心處殘缺較多。版框高二十一點二厘米,寬十四點四厘米。

圖中多處鐫有新安黃誠之、黃子立、劉啟先等刻工姓名,均為徽派刻工名家。每張圖版心處有篆書標目,二至七字不等,而與回目不同。

圖八

本次影印將影像標目輯出,與回目對應後加以編排,作為目次印在書前,使讀者清晰了然。

之後芥子園本《忠義水滸傳》、袁無涯本《忠義水滸全傳》、鬱鬱堂本《忠義水滸全書》等影像均源出於此,全傳、全書的影像又增補為百二十幅。李玄伯本是這一系列影像的鼻祖。

此書後來轉讓於鄭振鐸先生,鄭將此圖編入《中國古代版畫叢刊初編》(一九五八年)。鄭振鐸不幸罹難後,家人將此書捐入北京圖書館。

圖九

本次影印,所缺三幅影像及兩幅殘圖,以國家圖書館藏芥子園刊本《忠義水滸傳》影像對應補入,並在頁面右側標注。兩幅殘圖保留原貌,將補圖附錄於書尾。芥子園本影像與李玄伯本一脈相承,最為接近。

鄧雷博士近年研究水滸版本成果頗豐,本次將力作《鍾伯敬本〈水滸傳〉研究》作為此書跋語首發於此,洋洋兩萬餘言,頗見功力,為此書增色不少。

同時聘請方家治印 “替天行道” 一枚,手工鈐蓋於書前,以去偽存真。

張青松於北京無邪齋

二〇一八年八月八日凌晨

《鍾伯敬先生批評水滸忠義傳》簡介:

圖十

全書2函18冊,明施耐庵、羅貫中著;鍾惺評。

書前手工鈐蓋篆文朱印:替天行道

附圖:李玄伯原藏明大滌餘人序本、《忠義水滸傳》插圖。

出版人:廣陵書社

年代:二〇一八年八月

紙張:安徽涇縣手工宣紙

影印技藝:灰底影印、彩色插頁1葉。

裝幀: 古色綆絹封面,纏花回紋底綾絹函套。

尺寸:16開(185×290mm)

定價:6665元

數量:三百部

圖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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