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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口紅如何煉成?獨家專訪阿里博物館文創操刀人揭秘

新京報訊(記者 梁辰)近日,一場真假口紅之爭讓故宮成為焦點。

“故宮博物院文化創意館”發布6支取材於故宮博物院典藏的口紅後,故宮淘寶也推出包括口紅在內的“故宮仙鶴系列”原創彩妝。此後,故宮淘寶再度上新5支口紅。故宮口紅熱引發了業界對博物館文創的關注熱潮。

事實上,2015年,國務院《博物館條例》的發布為商業經營活動打開了一道口子;2017年,國家文物局印發“國家文物事業發展‘十三五’規劃”,更是量化了發展目標。

此外,《國家寶藏》等系列節目開播,以及《延禧攻略》和《如懿傳》等與故宮相關的電視劇熱播,引發消費者關注的熱度。與此同時,大英博物館、中國國家博物館等博物館入駐天貓,頻發爆款斷貨現象。

近日,新京報記者獨家專訪了阿里巴巴天貓家紡家居總監王飛(花名:棣安),還原了阿里巴巴切入博物館文創的目的和商業邏輯。

由於文創是一個特別品類,在天貓上沒有具體的類目劃分。又因文創產品目前大多與家紡、廚房、收納和日常用品等相關,阿里巴巴把博物館文創大部分業務交給了棣安的部門。

故宮口紅是三方共同創意 博物館文創熱不是突發

《新京報》:博物館文創熱會曇花一現嗎?

棣安: 這個不是突發,而是自然漸進的過程。熱潮,是年輕消費者有這個需求以及巨集觀環境決定的。影視劇和綜藝節目、電視劇不過是在這個過程中剛好起到推動作用,使得這一熱度正向循環、拉動。由於這些並不是決定性因素,所以文創熱也不會因此隨之有降溫變化。

《新京報》:博物館文創定價是否過高?

棣安:所有的商品其實都有心理預估,我覺得不會為了這個東西盲目地去開價。大家在自己可支配收入的前提下,看這個東西能夠符合自己精神訴求的需求資訊。不過,它有一些溢價也是正常的,只不過看用戶的消費能力能不能接受,此外,價格敏感性肯定是比同類商品要低。

《新京報》:以故宮口紅為例,選品是由誰來決定的?

棣安:選品是三方都要去參與。首先,天貓會告訴品牌,平台上哪些比較暢銷和大家關注比較多的類目。第二,IP授權方決定哪些可以拿出來做。然後,品牌公司要看怎麽把最好賣的類目與能授權來的IP一起去開發,因為並不是所有的都適合去做。

比如這次很熱的口紅,是因為剛好跟故宮的宮牆紅結合在一起的,大家的創意就出來了。

《新京報》:你們三方如何商業分成?

棣安:天貓不分成,是一個平台的角色,隻負責撮合,幫助IP方直接找到企業。

《新京報》:阿里會參與到定價嗎?

棣安:這個我們不會參與。我們平台在於給出開發什麽樣商品的建議,不會告訴品牌公司這個東西應該賣多少錢。

90後人群已經成為主要消費者,他們偏好原創設計

《新京報》:為什麽阿里巴巴會開始做博物館文創?

棣安:首先,從巨集觀經濟環境來講,整個平台消費人群的結構發生了一些變化。90後的人群佔比已經超過50%了。90後現在是28歲,這一波人已經進入到整個社會的消費結構裡。我們發現年輕人消費偏好的特徵之一是喜歡原創類的設計產品,原創類裡面對博物館文創有著更高的偏好度。我們把他們當成主力消費人群,肯定要去滿足這些人的需求。

第二,最近一兩年,不論國家整體層面推廣的民族振興,還是《國家寶藏》紀錄片等,都帶動了整個博物館熱。2017年這個節目播出以後,對博物館的搜索量有億級地攀升,也引導了用戶的購買習慣。

第三,平台上的品牌和商家每年要開發大量的新品,他們也想增加商品的價值,增加精神屬性和文化屬性。以往他們更多的是通過商品功能和設計本身去做,現在需要有一些新的載體。如今博物館文創就是一個很好的結合因素。

這等於說有需求,然後有供給,又有大的環境變化,我們就綜合這個大勢爭取把博物館文創落地項目,重點去推進。

《新京報》:阿里內部是怎麽分工的?

棣安:阿里魚是阿里集團去做IP合作的機構,它的主要功能是做IP的商務和衍生轉化。比如故宮,阿里魚能拿到授權,然後把故宮授權的商品挑選出來,再和品牌公司落到商品設計上。

阿里魚跟天貓是合作關係。比如,現在天貓跟大英博物館合作,但是與紐約大都會、盧浮宮沒有合作,阿里魚就能幫天貓去拿到紐約大都會或盧浮宮的授權,然後開發出商品。天貓會找到商家跟阿里魚做對接,對接完生產出來商品在天貓的平台上去做透出,天貓會用行銷矩陣去幫助做推廣。

優酷屬於媒體,更多是處於IP的建設。一方面,優酷自己可以做IP。如果培養出IP來之後,優酷就變成天貓美家行業的上遊了,我就可以跟優酷形成合作。另一方面,天貓有一些事情需要跟優酷協同,比如我們希望故宮能夠有一些公開課在優酷上做播放,在播放的過程中做到邊看邊買,幫助IP去做更大釋放效應的動作,本身自己也能夠去培養IP。

《新京報》:阿里巴巴在整個鏈條上現在有什麽樣的優勢?

棣安:我們是一個電商平台,一邊要服務用戶,一邊要服務品牌商,首先這是一個平台本身特有的資源;第二,用天貓的洞察幫助IP方,包括用戶畫像和行為偏好,這樣能夠把整個市場的需求拎出來;第三,因為我們在做新零售,未來要幫助博物館走出來。我們還會幫助博物館做快閃店,增加知名度。還會做博物館的公開課,介紹藏品。

《新京報》:現在阿里巴巴對博物館文創的規劃是什麽?

棣安:具體的目標是,計劃未來把國內客流量在100萬人次的博物館,全部召集到天貓來開店,這叫“雙百”計劃;更多是希望把博物館文創形成一個平台,希望大家想到博物館文創的時候,就想到了天貓,會有更多的行銷資源匹配;幫助品牌和商家開發更多文化價值更高的商品,因為現在的產品還不夠寬。

現在的商品還是餐飲具、美妝、母嬰這些小的類目,大的類目剛剛開始,有可能會滲透到所有行業的寬度。現在的增速很驚人,一直都是三位數的增長,而且現在看不到頭。

《新京報》:參與到這個行業的競爭者多嗎?

棣安:IP其實所有人都可以去做的。但是回到阿里巴巴,我們是一個電商平台,我們可以幫助品牌最大化地通過最短路徑實現價值,包括商業價值和文化價值。

《國家寶藏》播出後,相關搜索量上漲超過60%

《新京報》:關鍵詞搜索量在節目後能增加多少?

棣安:這個數據是綜合因素下的,故宮開店、《國家寶藏》開播,這些都是行銷事件,然後結合各大博物館在線下一些活動,用戶在節目播出之後,搜索量對比去年上漲了60%、70%的樣子,這剛好就是正向循環了。

《新京報》:這類IP的商業價值在哪裡?

棣安:對於商品本身來講,第一主要是增加溢價能力。一個杯子正常功能只是盛水,正常的售價可能是30塊錢或50塊錢,如果增加了IP類的賦能,包括博物館文創元素的結合,價值會有相應的增加,因為商品被賦予了文化的價值。這背後在於年輕用戶如今喜歡一些個性化表達的東西。第二是大家喜歡去找一些比較特殊、符合他們這個人群偏好的東西,博物館文創剛好符合他們對於原創設計類的個性表達。

對品牌來說,他們也想通過商品去找目標用戶。舉個例子,原來定位在40歲以上的人群,今天想跟年輕用戶做溝通和表達。這時候我們會用平台數據告訴他,大英博物館在30歲以下的用戶裡面受歡迎程度非常高,那他就主動跟大英博物館做合作,推出大英博物館元素的商品。

《新京報》:有品牌的聯名款和普通IP授權有差異嗎?

棣安:沒有差異。第二種就是IP授權方更主導,因為完全是由IP方的知名度去引導商品的成效。兩者的差異無非在於合作除了授權費用的問題,可能還有管道的問題等。

《新京報》:有IP的博物館更傾向於跟誰合作?

棣安:有些博物館其實有傾向性,跟知名品牌合作的話,會幫助博物館拓展更寬的人群,提高知名度。還有一部分博物館都能接受。沒有知名度的那些品牌,如果推廣計劃和整個市場的傳播計劃能夠達到要求,博物館也願意合作。

新京報記者 梁辰 編輯 王進雨 校對 何燕 吳興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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