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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純:現實主義才是中國文學的根

在熟悉的領域深耕細作

陶純 

寫作者都知道一個道理:寫自己熟悉的領域,或者把故事置於自己熟悉的領域中進行。魯迅一輩子寫他的故鄉紹興,《紅樓夢》裡的人物和場景都是曹雪芹從小熟知的,莫言的寫作領域一直不離開“高密東北鄉”……文學史上的成功者大都是這種路數。

  我從上世紀80年代中期開始學習文學創作,那時我剛從農村跳出來,進入軍營,熟悉的領域有兩個:一是家鄉生活,二是軍營生活。我的習作也就圍繞這兩種生活來進行,後來結婚生子,在大城市的軍營裡安家落戶,漸漸脫離了鄉土,筆下的農村生活就淡了,遠了,再到後來,就無法下筆了。長久沉浸於現實軍營,加之對戰爭和革命歷史感興趣,黨史軍史方面的著述看得太多,正史野史都能閉上眼睛猛侃一通,而對近在咫尺、身處其中的都市生活,卻總是隔著一層厚皮,雖寫過幾篇小東西,卻不能成為我的主要寫作領域。所以久而久之,自己便成為不折不扣的“軍旅作家”,這個標簽恐怕一輩子摘不掉了。

  從2003年起,我中斷了十年左右的文學創作,2014年“不忘初心”重新回來時,我給自己定下一條:

回頭寫小說,不能再寫過去那種不疼不癢、不鹹不淡的東西了,虛假和蒼白無力,一直是軍事文學的通病,也算是軍事文學不景氣的一個重要原因吧。我反覆告誡自己:迷戀別人的收割機,不如打磨好自家的鐮刀。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文學傳統,中國土地上最好的文學風景,可能不是什麽魔幻,而是中國式的現實主義,現實主義才是中國文學的根。擁抱生活,反映現實,是拉近和讀者的距離,挽救文學的最好辦法。真正的力作應該是反映社會深刻矛盾的。要麽不寫,我要寫,就寫別人和自己以前沒有寫過的。

基於這種理念,四年之內我寫出了長篇小說《一座營盤》《浪漫滄桑》,以及中篇小說《天佑》《秋蓮》《平平的世界》等作品。

  在這部《我的兩個戰友》中,我塑造了張無私、李和平這兩個以前很少見的軍人形象,他們一輩子投身軍旅,在各自的軌道上前行,一個是成功者,當了將軍,一個是失敗者,差點身陷囹圄,最後精神錯亂。這兩個人物,是前些年軍營不健康的政治生態的符號和代表。小說最後,“我”與兩個親密的戰友在山上相遇,三人一起引吭高唱《戰友之歌》,是這篇小說的亮點,也是作者本人對戰友情和兄弟情的一種深情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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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回顧】

陶純,本名姚澤春,先後就讀於解放軍藝術學院文學系、魯迅文學院首屆高研班。現為解放軍戰略支援部隊專業作家。1986年開始發表作品,部分作品被各選刊轉載。曾兩次獲得“中國人民解放軍文藝獎”,兩次獲得全國“五個一工程獎”,三次獲得“全軍文藝新作品獎一等獎”,兩次獲得“中國圖書獎”,還獲得《人民文學》《解放軍文藝》《中國作家》等刊物優秀作品獎。2003年轉向影視劇本創作,有八部劇作拍攝面世。影視作品先後五次獲全國“五個一工程獎”,四次獲中國電視劇“飛天獎”。2014年回歸文學創作,長篇小說《一座營盤》名列2015年度中國小說學會年度排行榜、《當代》長篇小說“年度五佳”。2017年出版長篇小說《浪漫滄桑》,名列2017年度“中國好書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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