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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明日之子

作者 | 周琦

這是一個具有象徵意義的畫面。

 

在9月14日騰訊影片《明日之子2》收官之戰的現場,和新晉的最強廠牌蔡維澤同框而立的,有李宇春、華晨宇、毛不易三位偶像界的“前輩”,他們分別於2005、2013和2017年在選秀節目出道,成為中國本土打造的偶像在不同時代具有代表性的人物。

 

並非巧合的是,將他們從草根打造為現象級偶像的節目,均出自《明日之子》的製作團隊——前天娛,如今的哇唧唧哇團隊,在某種意義上,這個畫面可以看做是這個在偶像選秀界縱橫十多年的團隊交出的一份成績單。

然而,以2017年網絡偶像節目元年為節點,這個出身於傳統電視媒體的團隊,在轉戰網絡平台後,需要快速適應新的平台內容製作的思路轉換,同時,在2018年進入第二季的《明日之子》亟需解決在新的節目模式紅利被快速消解的情況下,如何尋求新的突破,以應對網絡偶像節目市場日趨激烈的競爭。

 

在哇唧唧哇總裁、《明日之子2》總監製龍丹妮看來,現象級偶像的出現充滿巨大的偶然性,而《明日之子2》需要尋找一套在互聯網平台上能夠更加穩定運轉的偶像生產機制,打造一個具有持續影響力的偶像生產平台。“在中國市場中進行娛樂專業化和體系化建設的探索”。

 

在騰訊影片內部,這檔節目被賦予了與眾不同的戰略意義。企鵝影視高級副總裁馬延琨表示,“《明日之子》不只是做一檔節目,而是在做一個發現和打造偶像的項目,它的周期比《創造101》更長,未來有十幾年的偶像打造過程。”

把圈層的類別做到更加極致

在去年,《明日之子》第一季的收官總播放量達到40億,最強廠牌毛不易的最新專輯售賣不到4個月超過880萬首,2018年,來到第二季的《明日之子》也背負著更大的壓力。

 

一方面是隨著《創造101》等偶像節目相繼出現,大型偶像綜藝作為新網綜類型的模式紅利被迅速消解,市場競爭也在不斷加劇。另一方面,則是出於自身品牌生命力的要求,“一個娛樂節目走到最後能否成為國民級或長久的品牌,還是要靠不斷的原創創新去推動”,龍丹妮說。

 

最終的創新方向來自於對互聯網內容需求趨勢的判斷。從《中國新說唱》到《創造101》,與傳統的電視內容相比,網生的年輕閱聽人群體的內容偏好呈現出向垂直領域和圈層文化下沉的趨勢。

 

因此,“極致”與“專注”成為第二季《明日之子》創新的關鍵詞。“我們還是本著做音樂類偶像這個本質的特色不會變,所有創新是來自於怎麽把這個圈層的類別做得更加極致更加鮮明”,龍丹妮說。

 

對“極致”的要求早在選手選拔環節就已經開始。按照哇唧唧哇副總裁、節目監製馬昊的要求,“偶像養成節目最重要是有沒有獨特的選手,標準就是‘這樣類型的選手從前沒見過’”。在提前八個月開始的選拔環節,網絡、地面、海外等各個管道都被囊括進來,目的是“客觀地搭一個平台讓這些人進來,而不是把他們阻撓在這個圈層之外”。

 

最終獲得最強廠牌的“酷仔”學霸蔡維澤、以及獲得白銀廠牌的短影片平台千萬粉絲紅人斯外戈等,這些從十萬人中選出的“有才華的怪小孩”都具有鮮明的個人特色。

在馬昊看來,這種獨特性就是節目希望反射出的時代感,這些選手身上體現著當下不同圈層的年輕人的生活和思想狀態,“具有非常大的代表性,可以和年輕用戶產生很大的共鳴”。

 

同時,與《創造101》打造團體偶像的思路不同的是,《明日之子》希望打造的是個人的音樂廠牌,更加注重選手的個性化音樂表達。

 

因此在這一季中,最大的賽製改變在於採用了 “一戰到底”的方式,在李宇春、吳青峰、華晨宇分別帶領的美顏、獨秀、魔音三大賽道中,所有的選手不再在比賽中改換賽道,而是從始至終跟隨賽道星推官一起向最強廠牌發起挑戰。

 

企鵝影視天相工作室副總經理邱越解釋說,“每一個賽道代表了一種音樂的價值觀,我們希望每個賽道從開始一旦選擇就代表認可這種價值觀”,隨後的比賽以賽道劃分為基礎,在同賽道選手之間,對手賽道之間展開博弈和對抗,這樣的設定強化了“競爭感、爭奪感、衝撞感”,能夠激發人物關係、才華、性格在節目全程更極致的體現。

 

同時,採用了創新設計的5期錄播+7期直播的形式。這樣的形式用意是在前5期的真人秀環節中,更全面地展現三位星推官及選手的人物性格和形象,進入第6期後的直播賽段後,每場比賽則會參照體育賽事的方式,營造出激烈的比賽氛圍和懸念感。

 

在第5期賽道對決中,一路領先的魔音賽道所有選手在對決中遭遇戰敗,作為賽道星推官的華晨宇表現出深深的挫折感。美顏賽道星推官李宇春在隊員淘汰時,敞開心扉分享自己的心路歷程,甚至動情落淚。隨著賽程推進,包括選手、星推官等都迅速地進入了角色中,燃燒起“團魂”。

 

在這種“衝撞”的賽製下,不同觀念、風格的碰撞激發出選手們的創作潛能,蔡維澤和曾育茗,性格一冷一熱的二人卻在合作中產生了強烈的化學反應,合力創作的《彼此》唱哭了何炅和楊冪。

 

除了選手之間的對抗與互動,節目中還加入了火箭少女101、選秀節目的周潔瓊、徐佳瑩、袁婭維等助演嘉賓與選手合作,新的人物關係的引入,讓選手們呈現出與以往不同的側面,“楊超越田燚 甜”等話題甚至登上了微博熱搜榜。

通過不斷強化的衝撞與合作,選手與選手、選手與星推官、選手與觀眾之間產生了更強的連接和共振,選手們的創作靈感也被激發出來。據統計,今年第二季節目共推出了87首原創作品。

 

 “音樂是年輕人的一個出口,他們通過作品進行非常強的個性表達,所以你看到中國音樂的變化就能感知中國青年文化的改變”,馬昊說,“我們做的是年輕人的搬運工,把他們搬到舞台上,真實再現了年輕人音樂的狀態”。

 

經過兩季的節目,音樂性,尤其是原創音樂已經成為《明日之子》希望打造的重要標簽。

 

從節目自身來說,音樂性可以成為《明日之子》區隔於《創造101》等其他偶像節目的鮮明標識,同時,與其他依賴人設或真人秀的節目相比,優質的音樂內容也可以成為節目品質的穩定器。而從更長遠的產業鏈開發角度,優質的原創音樂作品更具有潛在的長線開發價值。

 

原創音樂人數量的迅速增加也使原創音樂成為大勢所趨。去年,毛不易的一首《消愁》帶動了更多年輕人帶著自己的原創作品前來。除了主打原創音樂的盛世獨秀賽道外,另外兩條賽道上也湧現出大量的創作選手,“去年感覺門被打開洪水衝了進來,今年感覺已經被創作淹沒了” 。

 

從此前的騰訊影片自製網綜《Hi歌》到《中國好歌曲》在平台的落地,再到如今的《明日之子2》,原創音樂節目也成為平台希望探索的節目類型太空,“我們希望提供一個太空去包容不同的多元的音樂創作者在這裡發展”,馬延琨表示。

 

但無法忽視的是,原創音樂的成長還需要倚賴版權市場環境的成熟,但這需要的不僅僅是時間。此前,李志《天空之城》版權爭議可以被看做一次具有節點性質的事件,此次事件後,騰訊影片和哇唧唧哇都在努力推進整個版權行業的規範化。

 

馬延琨表示:“這件事情出來對我們來說是個特別好的事,所有的行業一旦建立規則對行業整個的意義都是非常大的,作為騰訊影片來講我們肯定非常積極地面對關於在綜藝節目裡如何使用其他音樂版權的遊戲方式和規則”。或許可以期待,版權市場的日趨成熟將為原創音樂提供更健康的成長太空。

音樂偶像的新機會

在第一季節目中被提出時,“九大廠牌”還是更接近一個包括logo、視覺和名稱在內的概念。今年的第二季,廠牌的內涵被明確,“廠牌就是人物本身和作品本身,代表了他是誰,他的思考和價值觀”,龍丹妮表示,“廠牌不僅僅是有原創能力的音樂人,還有對作詞、作曲再表達的原創能力”。

 

在整體的規劃中,廠牌的打造是一個持續的體系化的建設。思路是首先通過節目尋找和發現廠牌,下一步則延續節目中每個選手的個性特點和圈層,對其進行定製化的打造。

 

“我們去年做九大廠牌,是希望未來可以給粉絲呈現一個清晰的定位,比如毛不易的‘巨星不易工作室’更多是幫毛不易進行品牌策劃,讓大家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他的專輯、他的巡回演唱會,都帶有原創的民謠氣質,從這個垂直圈層首先做品牌的包裝和推廣”,龍丹妮介紹說。

 

今年5月31日,毛不易的第一張原創數字專輯《平凡的一天》在音樂平台上線,單張售價25元,目前銷量已超880萬首,該專輯成為平台數字專輯銷量榜TOP1。此外,毛不易個人全國巡回演唱會首站9.22上海虹館預售票也已經售罄。

 

而隨著節目收官,對於《明日之子2》廠牌的定製化打造方案也已經初步明確。最強廠牌蔡維澤不僅將有個人計劃,同時其在比賽前自組的獨立樂團“傻子與白癡”也將作為一個整體樂團發展,“中國大陸大部分樂團是偏獨立的小眾的廠牌,初步的計劃是希望打造一個把獨立和主流很好地結合的樂團。”

 

斯外戈在參加節目後短影片平台粉絲數目前已經從500萬漲至1100萬,後續打造將以這個圈層為出發點,同時進行擴圈,“讓更多人知道他對快樂的理解對生活的認知”,此外,還將針對其表演實力增加更多的培訓計劃,包括唱功、舞蹈和技能等。

田燚身上則有作為95後00後年輕群體的許多普遍特徵:宅,獨來獨往,卻內心柔軟,“他是很多孩子的心理投射,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偶像,他是一個被粉絲平視和覺得親近的偶像,所以未來會找他跟用戶之間的人文投射。”

 

與《創造101》工業化生產偶像的思路不同,《明日之子》從第一季的二次元虛擬偶像荷茲,到第二季的網絡紅人斯外戈,都是用極致圈層化的思路在選拔和打造偶像。節目希望通過這種方式讓音樂人的覆蓋更加廣泛,同時也讓每個圈層的音樂創作更加極致。

 

在龍丹妮看來,已經經歷多年谷底的國內音樂行業正在迎來新的機會,這也是《明日之子》及其打造的廠牌未來重要的發展方向。

 

“時代在這個時候發生了裂變,我們清晰地看到音樂市場因為互聯網技術,因為年輕人的成長,因為經濟,因為所有東西帶來了新的裂縫口,這個裂縫口可能是一個新的音樂市場的風口,可能會催生新一代的音樂偶像出現。”

 

從市場大環境來看,一方面,音樂的網絡售賣場景正在趨於成熟,在供給方,越來越多的音樂人將網絡作為作品發布平台,在需求方,年輕人已經習慣了在線上對有價值的內容付費。另一方面,音樂市場的版權意識的提升,也為音樂行業的市場健康化提供了基礎保障。

 

音樂版權售賣管道也趨於多樣,包括線上TME、網易、蝦米等音樂平台,海外的iTunes,甚至還有更多的如KTV、健身房等場景售賣方式。如果以美國市場作為參考,“收入排名前十的藝人至少有50%來自音樂領域,而他們的收入大部分來自於版權的收入”。

 

而從國內線上售賣情況來看,除了毛不易專輯售賣880萬首外,火箭少女101的首支單曲《撞》上線售賣超過1600萬元。“這是非常驚人的數字,已經遠遠高過了前幾年在市場上用實體專輯售賣的數據,說明年輕人願意為好的音樂和偶像音樂去買單”。

 

儘管市場機會看似存在,但如毛不易一般的現象級歌手卻不常有,“一位歌手走紅跟許多因素相關,不僅需要具備天時地利人和”。《明日之子》希望做一個具有持續生產能力的偶像打造平台,“如果有工業化流水線去做,我們可以預期一個明星可以做到什麽點位,如果大家為這個事情做好準備了,可能那個人就誕生在這個位置上”。

 

但目前的狀況是,《明日之子》及其所在的音樂行業仍然有需要提升的太空,龍丹妮表示:“偶像背後面臨的是產業專業度的問題,比如音樂製作、服裝造型、偶像本身實力的專業度,偶像誕生後續打造的銜接等等,我們在這個專業度上還有可去提升的太空。”

以下是《明日之子2》主創採訪的部分對話整理:

 

Q:對《明日之子》的定位是怎樣的?

 

馬延琨:去年我們最早提出新偶像戰略,也是最早開始在互聯網領域裡面不是做一檔音樂節目、綜藝節目,而是做偶像,做不同層面的偶像。

 

《明日之子》最大的區別,它不是單純的一個節目,而是在做一個發現偶像和打造偶像的項目,當然這個項目比《創造101》更長,未來有十幾年的偶像打造過程。這是一個符合整體戰略最大的不同,這個定位會導致前面的節目該怎麽做,後面的邏輯該是什麽。

 

《明日之子》在我們平台裡面和其它的偶像內容產品之間的差異化是,聚焦個人廠牌和音樂市場,可能今後有垂直的領域,會拓展到女生,但是仍然是素人多元文化的產品平台。

 

Q:節目中的選手是如何挑選出來的? 

    

馬昊:偶像養成節目最重要是有沒有獨特的選手。今年的選手我們從去年《明日之子》做完就開始海選,大概花了七八個月。樣本將近十萬,包括平台大量的報名,還有志願者篩選。通常我們海搜是海陸空同時進行,一是互聯網上的年輕小夥伴在新媒體的各個APP、貼吧裡找線索,第二是地面搜索,到各大學校,各個培訓機構找人,第三是海外。

 

我們選人不會預設標準而是看可能性,這個人沒見過就是標準,因為時代在改變,像斯外戈這樣的選手以前不會冒出來,就是這兩年短影片這麽火爆的時候一定會出來,很多時候偶然中有必然。

 

我們這麽多年搜索的經驗,不謙虛地說是我們一點點小小的優勢,因為每年都看十幾萬人,看久了,基本上一個人在你面前十秒鐘就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2009年我們看曾軼可,沈陽賽區因為錄製比較糟糕,那個台子錄下來黑黢黢的,曾軼可本來已經被Pass了,但是我們回過頭把她找出來了。毛不易也一樣。

 

善於發現怪你自己得怪,我要求我的團隊首先要懂音樂,你不懂音樂不會發現音樂的才華,第二,懂年輕懂獨特,你要有一雙發現獨特的眼睛。選到幾千人規模的時候會跟平台一起挑,非常完備的篩選模式,到最後會留下兩三百人,再深度地篩出來要進行錄製的幾十號人。

 

Q:節目希望呈現的核心主題是什麽?

 

馬昊:現在中國的年輕人裡越來越多的有才華的怪小孩,他們很真實,他們甚至滿身缺點,看上去都有裂縫,我們能夠透過那個裂縫看到光進來,所以在製作中我們用12集的篇幅表現這些很鮮活的少年們,不止是他們的才華,不止是他們奇怪的外表、著裝,更多的去揭露奇怪後面的原因。

 

《明日之子2》“帶領,衝撞,正流行”,這不是很空洞的口號,我們不僅通過星推官三個賽道一路伴隨我們的選手去陪伴那些怪小孩長大,他們還是2018年少年的代表,九個孩子九大廠牌,每個人的背後的圈層就是現在年輕人的現狀,讓他們的真實透過節目一點點被彰顯出來。

 

Q:一戰到底的賽製是如何設計的?

 

馬昊:一戰到底是跟去年最大的不同。我們讓每個賽道保持他自己整個賽道星推官所堅持的理念和價值觀,帶領他的選手往前衝,最終獲得《明日之子》2018年度的最強廠牌。

 

 一戰到底是想做更多的衝撞感,這個不光是新審美之間的衝撞,三個賽道邏輯也是會有不同的,我們希望這個當中的人物關係在全程中得到更極致的體現。

 

Q:今年5期錄播+7期直播的新模式是如何考慮的?

 

馬昊:這是一種全新的模式,之前要麽是全直播,要麽就是全程錄播,最多選擇一期直播,我們這種5+7的模式沒有人嘗試過。其實在去年比賽的時候我們就在考慮了,我不確定這樣一種嘗試一定會是最好的,但我們一定秉持著我們的經驗做對模式的探索。

 

邱越:《明日之子》是一個純素人的節目,前五期加入更多的真人秀的成份對每個人的形象故事講述,這樣讓觀眾更多地記住這個人的個性和本身的特點,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目前來看還是很成功的,明顯前面真人秀的部分讓選手本身的故事和人格魅力更多散發出來。

 

馬昊:終極戰一共七場全部是直播,希望能夠繼續探索直播真人秀這個概念。我們借用體育賽事的邏輯,希望把一個選秀節目的直播也做到像運動類型引起更多人的關注,甚至懸念感,大家會跟隨去守候那個時候那個結果,這件事我們團隊研究了十幾年。

 

我們希望每一場直播都是一個大事件,每期都有一個關注的焦點,比如說直播第一場就是誰將成為九大廠牌,第二場是九大廠牌發布。比賽分為上下半場,上半場決出本周最強廠牌,下半場決出誰離開舞台,用特別簡單的邏輯做直播比賽,比完後還在直播中直接進行賽後採訪。

 

Q:如何看待原創節目?節目創新的邏輯是什麽?

 

馬昊:《明日之子》不像其他的節目有一個可參考的模板,它是內地互聯網第一檔原創的偶像養成,他的壞處是我們得不停地研發,而且每一個改變,可能是機遇,也可能是危機風險,但是我們還要選擇那條難的路。

 

我們不會把他單純看成一個節目,而是在做一種年輕人的文化。我們沒有任何導演組的設定,我們隻設計規則,但是我們希望星推官和選手在這個規則裡激發他們每個人的創作欲望,參與欲望,表達真我的欲望。

 

龍丹妮:原創是中國創作的一大難題。市場太多人不願意面對原創,而且誰也不能保證原創出來的結果好還是不好,所以導致基本80%的作品要麽是抄襲,要麽是拿別人的版權。我們目前需要首先創作屬於自己的作品,建立自己真正專業和工業化的體系。

 

從創新的角度來說,《明日之子2》是進入網絡大製作選秀類節目的第二年,去年是元年,從去年的《明日之子》、《中國有嘻哈》到今年《創造101》、《明日之子2》,互聯網花很大資源去做網綜不過第二個年頭,創新是剛剛開始。

 

去年得到了很高的關注度是因為大家從來沒有在互聯網看到一個這麽大量級的娛樂音樂類或偶像類節目的誕生,充滿了好奇,去年節目的關注度和流量我們覺得甚至在某個點上超出了在互聯網上對這類節目的預期。

 

我認為一個娛樂節目最終走到最後能成為國民級或永久的還是要靠自己不斷的原創創新去推動,可借鑒的版權是有限的,可買的東西也是有限的,最終還是要落回到本土的創新。

 

在《明日之子》的創新上,我們還是本著做音樂類偶像這個本質的特色不會變,在節目創新上更多的注重“音樂性”這三個字,這也是在進入多媒體化時代以後,所有創新都是在於怎麽把這個圈層的類別做得更加極致更加鮮明。

 

Q:今年選手的討論度比去年小,在這方面有沒有反思?

 

龍丹妮:有,選角這個事情很有意思,有時候不是工業化的流程,你真的能碰到他嗎?

 

2013年之後超過華晨宇的新歌手極少,節目是一回事,一個藝人到什麽高點是另外一回事。節目用工業化的流程和標準的定製方式可以使藝人明星走到一個階段,如果他能再往上走,可能和很多東西相關,不光是音樂本身的問題,是他突破了圈層。從李宇春再到華晨宇、毛不易,每隔幾年才能出現那麽一個人,有偶然性,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我們預期在中國互聯網未來三年會有一個超級巨星,但我們真的不知道那個人在哪兒、是誰、通過什麽節目,誰也不知道。但是如果有工業化流水線去做,大家為這個事情做好準備了,可能那個人就誕生在這個位置上。只有持續不斷的做才可能明年這個人出現了,或者又一個人出現了。

 

Q:對於廠牌的打造有怎樣的規劃?

 

龍丹妮:我覺得參考毛不易吧,我們這一年把他作為最重要的廠牌進行宣傳。九大廠牌是希望給每個廠牌的粉絲一個清晰的定位,毛不易是巨星不易工作室,去年創作了14首歌曲,今年5月底發了一張專輯,在三個多月的時間裡個人單曲已經售賣880多萬首,在90後的歌手裡已經是非常奇跡的數字了。今年毛不易開始做場館的大型音樂演唱會,是原創民謠氣質的一類。

 

第二類是時尚潮流類的廠牌,比如去年的馬伯騫,周震南,去年都發布了單曲,另外還包括跟汽車品牌、潮牌、運動、藝術類的合作,今年我們會更加專注他們個人屬性的發展。

 

不是每個人進了廠牌就一定有大眾的推廣模式,還是要從垂直圈層做品牌的包裝和推廣。我們做廠牌也絕對不是做完就結束了,廠牌呈現到最後是人物本身的態度和作品本身,如果沒有作品是難以支撐廠牌的。當然不僅僅是毛不易這樣有原創能力的音樂人,還有對作詞、作曲再表達的原創能力。

 

今年的蔡維澤是來自中國台北的大學生,他不光是個人,還有自己的樂隊,這個樂隊就叫傻子與白癡,他參加這個比賽之前就在跟他的樂隊出一個小的demo專輯。未來哇唧唧哇不僅跟蔡維澤合作,還要跟傻子與白癡做樂團的發展。我們希望打造一個能夠把獨立和主流很好地結合的樂團,未來創作不是個人的,是整個樂隊的創作,這是初步的計劃,

 

斯外戈是很獨特的現象,他在另外一個平台上已經很紅了,我清晰記得他參加節目之前粉絲是500萬,節目播出到現在不到三個月的時間,粉絲是1100萬,是超級大流量。斯外戈是屬於另外一個圈層人的狂歡,那些人是真真實實活在我們生活中的,我們會加入他的特徵和調性。

 

我們也要面對斯外戈為什麽要參加這個節目,他想通過這個節目去擴圈,從另外那個圈層走到這個圈層,讓更多人知道他對快樂的理解對生活的認知,我們會從這兩個角度推廣斯外戈的概念。同時也會增加更多的培訓計劃,包括唱功、舞蹈和技能,但是絕對不能丟失他最重要的快樂的因素和身上背負的廠牌符號。此外可能會有輕量級的娛樂綜藝化的節目,有合適他的地方去表達他。

 

田燚他代表了一群95後00後孩子的普遍特色,宅在家裡不願意出門,一個人,他是很多孩子的心理投射,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偶像,而是一個被粉絲平視和覺得親近的偶像,所以未來會找他跟用戶之間的人文投射,更細的包裝計劃還得看經紀團隊。

 

Q:音樂行業在您看來有哪些新的機會?現在的市場中是否可能用音樂在國內推出藝人?

 

龍丹妮:這是我最近一直在思考的問題。還不能說中國音樂的春天到了,但第一得益於新時代很多藝人和偶像都長在互聯網上。第二,得益於所有的年輕人付費已經非常方便了,這個時候用音樂來營生是有可能發生的。第三得益於大勢所趨,去年《明日之子》的選手做了98首原創,現在的年輕人已經不想膜拜別人了,就想做原創。第四,我們對市場的版權意識的提升,火箭少女、毛不易一張專輯的售賣收入已經遠遠高過了前幾年在市場上用實體專輯售賣的數據。

 

時代在這個時候發生了裂變,裂變的時候我們清晰地看到音樂市場因為互聯網技術,因為年輕人的成長,因為經濟,因為所有東西帶來了新的裂縫口,這個裂縫口可能是一個新的音樂市場的風口,所以可能會催生新一代的音樂偶像出現。

 

以前很多藝人收入大部分來自於跑場,現在我們發現大部分藝人都可以自己去開個人演唱會。整個音樂市場發生了變化,因為我們的用戶已經越來越為純粹和極致的作品買單,審美也在變化,以前看拚盤演唱會,現在是只要看那一個人就夠了。

 

音樂市場一定是能賺錢的,而且就是未來這兩三年,我堅信這是個裂縫,就看在這個裂縫裡,整個產業體系尤其是音樂產業體系和互聯網體系有沒有為這個體系做好準備,音樂公司藝人公司有沒有做好準備。

 

Q:《明日之子》的盈利情況如何?

 

馬延琨:《明日之子》已經是第二季了,也是因為第一季有了比較好的呈現,所以招商確實是比較好的,目前是我們廣告招商最高的一個項目。

 

我們也在嘗試用粉絲邏輯在做新的盈利模式,我們的會員會通過一些未播的花絮,或者粉絲對正片內容不能滿足的部分去加強引導,客觀來講,在會員拉動上目前和電影比較起來還是新的嘗試和市場,我們覺得是有機會的。

 

但會員模式在綜藝的這個領域還不會替代招商,因為綜藝的核心還是話題性和瞬間爆發的關注度,對於客戶來講這是非常好的廣告產品,而且它的特點是內容跟品牌的主張、價值觀和產品有比較好的植入方式,所以這是其他產品很難替代的獨特的商業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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