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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牙冒險家曾激戰廣東:明軍在人多勢眾的情況下輕易撤退

評論區話題丨你怎麽看明朝與外圍世界的割裂?

16世紀,葡萄牙人縱橫四海,並因此闖入亞洲腹地。儘管他們在歐洲不以軍事強國著稱,卻依靠豐富的戰鬥經驗與見多識廣的履歷,讓古老的大陸為之一震。

費爾南德斯-平托無疑是其中的傑出代表。他在亞洲冒險的21年裡,幾乎同當時所有的派系交手。最後還以樸實無華的語句,為後人留下那個時代的各地風貌。儘管其中不乏認知缺陷和捕風捉影,卻也是不可多得的見聞材料。

迎戰奧斯曼土耳其

年輕的平托為謀求生計而選擇去往東方

平托出身於舊蒙特莫爾鎮的沒落貴族家庭。12歲時,他被叔父帶到了裡斯本的一個貴婦家裡去工作。但不久後由於犯下了可怕的錯誤,跑到一艘即將出海的漁船上得到庇護,並從此離開了家鄉本土。在被比斯開灣的法國海盜洗劫後,這個小男孩被隨機趕下船,卻也僥幸活了下來。此後,他決心去亞洲闖蕩,並開啟了近乎傳奇的一生。

1523年3月,平托首先在1條巡弋波斯灣與紅海的小型戰艦上服役。他們奉命前往印度西北部的第烏,抵禦可能出現在奧斯曼遠征軍,並參與同埃塞俄比亞人結盟。平托也因此開始遭遇他在亞洲地區的首個重要對手--握有大量歐洲軍事技術的奧斯曼帝國。

平托早年基本上都在小型槳帆船戰艦服役

雖然費平托給自稱所羅門王后裔的皇帝留下不錯印象,但在離開當地後就受到奧斯曼海軍襲擊。船上的54人裡僅有11名生還,並被土耳其人賣到摩卡港的奴隸市場。在受到了羞辱和拍賣之後,他被一個希臘背教者買下,並最終被賣回了霍爾木茲島。在那裡,平托得以被葡萄牙總督贖身。

不久,加入霍爾木茲駐軍的平托也再次出海作戰,他所在的小型戰艦準備前往印度總督區首府--果阿。但在1538年初,船隻首先途徑作為轉運站站的第烏。船員們在濃密的夜色中看到岸上的眾多火光,以及兩方人廝殺的呐喊聲。天亮後,3艘樣式熟悉的土耳其槳帆船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裡,他才發現這是奧斯曼帝國的攻城大軍。自知不是對手的他們,選擇加速撤離,來到了位於第烏和果阿之間的駐軍據點--焦爾。

平托先後轉戰 第烏 焦爾和果阿等地

後來,平托的葡萄牙小分隊還在霍諾沃爾土邦與土耳其人的小規模爭奪戰。當時霍諾瓦爾已經是葡萄牙的盟友,但是1艘載著奧斯曼近衛軍的槳帆船也來到這裡,並修建了乾船塢和防禦工事。葡萄牙人被迫在人數劣勢的情況下準備迎戰。他們兵分兩路,一些人正面作戰,掩護其他人通過攀爬的方式進入敵軍工事內部。在慘烈的近距離對抗中,憑借高質量的護甲優勢,將只有羊毛制服和鎖甲的近衛軍痛打。最後,雙方的傷亡比為10:50,奧斯曼人全部龜縮到堡壘中。

然而,守軍很快引爆了預先埋設在堡壘門口的地雷,並用小型火炮對著寨門開火,導致了葡萄牙人死傷慘重。由於瞬間損失了25名士兵,這支小分隊被迫選擇撤退。奧斯曼人無疑是葡萄牙在亞洲地區的最強悍對手,不僅擁有大部分歐陸武器技術,還因同樣遠離本土而戰鬥意志高昂。

在葡萄牙人看來 奧斯曼土耳其始終是最危險的對手

南洋冒險

離開印度的平托 隨即來到馬六甲發展

在這次與奧斯曼人的衝突過後,平托到果阿為佩羅-德-法裡亞工作,後者也即將繼任為馬六甲的總督。平托便隨著新長官東進,來到了葡萄牙東方帝國的邊陲重鎮。

在到達了馬六甲後,總督受到了當地部落民的擁戴。但他還是派遣平托去和親葡萄牙的巴塔克人結盟,以便對抗更強的亞齊蘇丹國。由於船隻出事,5名幸存者只能在一個荒島上暫避。在2人被當地的鱷魚吞噬後,剩下3人幸被1艘路過的當地船隻所搭救。

落難後的平托 和同伴一起被馬來海盜俘虜

船上有來人都是自西阿克的馬來海盜,他們強迫所有葡萄牙人交出他自己的財寶。在發現對方身無分文後,馬來海盜對俘虜盡請虐待,最後才以低價進行出賣。平托以身在馬六甲的長官為信用抵押,說服一個土耳其商人將其買下,才得以重回同胞的控制區。

此後,平托繼續追隨卸任的老上司,成為有執照的私掠船長。他們帶著50多個葡萄牙人在南洋群島間掠奪財富,順便也和本地的馬來海盜、東來的阿拉伯人交戰。經過了一番劫掠和招兵買馬,法裡亞與費爾南已經擁有了屬於自己的海盜艦隊。

平托等人之後繼續在南洋地區轉戰

但惡劣的海況還是讓他們損失巨大。在後來的劫掠行動中,他們的海盜艦隊在泰國附近的島嶼登陸。正當部分人上岸瓜分戰利品時,風暴將船只打沉吹翻。500多人被淹死在海中,只有50人幸存了下來,並且只能靠采集野生的熱帶水果為生。

不久,他們向1條路過的明朝海盜船求救,並迅速鳩佔鵲巢獲得了此船的控制權。在明朝人的幫助下,他們迅速與一夥中國海盜結盟,擊敗了南洋的當地海賊頭目--和卓哈辛。這個臭名昭著的海賊頭目,經常劫掠自己發現的船隻,並屠殺上面的葡萄牙私人商販。因此,平托一夥人將俘虜的和哈辛都活劈成幾塊。從中我們也不難察覺,在土耳其人很少深入的科摩林角以東,各類穆斯林船長依然是本地海上勢力的執牛耳者。

在南洋 阿拉伯人與穆斯林是葡萄牙人的最大對手

激戰廣東

離開泰國後 平托等人開始轉戰廣東沿海

由於已經打通前往明朝的航路,一行人便在東南亞當地招募中國水手,並購買一些本地製造的中式帆船。隨後借著季風北上,開始進入傳聞中更加富庶的南中國海,搶劫了位於廣東、海南等地的小規模海盜和港口。但短時內收獲太多,也讓他們再次遭遇突發險情。

返航時,他們的中式船隻不堪重負。在被迫不斷丟棄物資和財寶,才勉強在廣東沿海登陸。風暴也將整個船隊吹散,有2艘中式帆船被刮走,上面的葡萄牙人則被明朝地方軍俘獲。為了打聽這些人的下落,他們先扣押了一些華人作為人質,再托他們的家屬去打聽同胞下落。這些人安全歸來後,帶回了一封有5個葡萄牙人簽名的求救信。

起初 平托等人希望以和平手段解決問題

出於先禮後兵的考慮,他們先給附近城鎮的守將表明身份:自己是葡萄牙國王的使節,對於中國絕無惡意或者不敬,也沒有任何海盜行為和不良記錄。自己也希望促成葡萄牙國王和明朝建交,葡王其實是中國皇帝的兄弟......

看似套近乎的最後那句話,卻讓局勢急轉直下。這原本是歐洲各君主間的外交禮儀用語,卻將沒有平等外交概念的明朝守將激怒,以極其嚴厲的措辭怒斥葡萄牙人不懂禮數,怎麽敢於聲稱自己的頭目是天子弟兄?!作為懲戒,他將2個負責送信的人質耳朵割去。法裡亞和平托也組織起剩下人馬,包括300名由葡萄牙、柬埔寨、佔城、馬來、古吉拉特個果阿等民族組成的混合小隊,乘坐著3艘中式帆船和幾艘新搶來的漁船,向要塞發起近。

雞同鴨講的兩方 最後無法避免兵戎相見

開戰前,法裡亞再次要求明朝歸還人質,並批準建交的請求。遭到無情的拒絕後,他們又在岸上遭遇明軍派出的數百騎兵。但葡萄牙人驚訝的發現,明軍居然在人多勢眾的情況下輕易撤退,似乎非常忌憚能續堅持作戰的對手。至於出城列陣的騎兵,其座駕都是來自海南島飼養的矮種馬。通過不停地變換隊形,揮舞手裡的長矛和標槍示威。城牆上的步兵也升起各種五顏六色的旗幟和獸頭盾牌,聲援出城迎戰的騎兵同行。考慮到明軍經常只能依靠將領的家丁提供實際戰力,這樣的做法也就不會讓人覺得奇怪。

作為回應,平托的小型部隊用蛇炮進行了一輪射擊。部分明軍騎兵倒地或受傷,爭先恐後地越過壕溝逃回營地。結果因秩序紊亂而造成更多人墜馬受傷。於是,拒絕歸還人質的守將親自帶隊殺出城門。葡萄牙人再次注意到,這些明軍大都穿著中國式的護甲和服裝,但將領本人卻穿著1件金釘鑲邊、有紫色天鵝絨做內襯的西歐胸甲。顯然,這種高級裝備不是本地產物。

明軍在南方的騎兵水準非常抱歉

戰鬥中,明軍不斷衝出城門,似乎要將300人趕盡殺絕。葡萄牙人命令火槍手和弩手上前射擊,其中1個出身南洋的奴隸用火繩擊殺了對方主將。結果,明軍因軍官斃命而陣腳大亂,開始迅速退回城裡。葡萄牙人後來在清點戰利品時,才發現那個將領的胸甲原本屬於多梅-皮雷斯所有。他曾是第一位派駐明朝的歐洲使節,最終慘死在獄中。乘勝追擊的他們,也成功驅散了剩餘明軍,救出自己的被俘同胞。

對比明軍和此前交手的奧斯曼人與南洋海盜,葡萄牙人覺得前者並不是非常出色的戰士。認為他們鬥志不堅定,輕型火器有些匱乏,在重型火器上也完全落後。當然,偌大的帝國不可能靠依靠這樣的軍隊維持。同時代的另一位葡萄牙冒險家阿爾梅達-卡拉多就曾留下記載,在靠近邊陲的北京、西北與雲南等地,有不少過宰牲節、不吃豬肉的色目人後裔。他們依舊保持一定戰力,是比較不錯的兵源。

在葡萄牙人看來 明軍並不善戰

明朝見聞

平托的船隊最後因台風而在南京附近遇難

1542年8月15日,平托等人的船隻再次出事。當時正值台風季節,中式帆船因船身短小、縫合不牢固而造成龍骨斷裂。一行人漂流到南京附近,隊長安東尼-德-法裡亞也被大浪吞噬。

這次嚴重事故不僅讓他們損失了大量武器和財富,總共25名葡萄牙人裡也只有14人幸存,剩下的基督教土著水手和奴隸也隻活下來一半。在埋葬遇難的同胞遺體後,他們發現南京雖然很大且富庶,但是防禦也比較嚴密。這些人只能偽稱自己是遭遇海難的暹羅人,到南京附近的鄉間乞討,最後因相貌奇特而被一個總兵捕獲。

明軍對於俘虜的態度一貫不是很好

由於曾欺騙總兵,包括葡萄牙人在內的俘虜都遭到明軍暴打。有的人被削去拇指,還有的人被杖責致死,幸存者被丟到一個有螞蟥的水牢裡等候發落。

在當時,明朝已經不可避免的與各類南洋勢力有過衝突。儘管在宣傳上要將對方視為無可救藥的蠻夷,背地裡也對其戰鬥力有了認可。於是,這群葡萄牙俘虜便被發配到北方的甘肅修建邊防工事。在漫長的押送過程中,平托等人以在運河船上當劃槳奴的方式北上,也有幸目睹了從南京到北京的一系列風貌。

平托等人通過大運河抵達帝都北京

由於明朝的對外封閉性,類似平托這類的初來乍到者,也只能在茫然中獲得少許碎片式信息。所以,他對沿途行程的描述中有許多錯誤。但這種誤解,似乎也是明朝執掌者所希望看到的。神秘莫測的威嚴與地理上的長距離是相輔相成,阻擋任何企圖深入內地冒險的外人。

但葡萄牙俘虜也絕非那些足不出戶、滿腦子只有耕讀的下層士大夫。通過豐富的國際見聞與生活經驗,很容易便一眼看穿明朝的許多制度特色。平托本人就注意到,明朝的農業和農副產品加工業出現了精細化和專門化分工。牲口從餵養、屠宰、售賣到加工到最後流程,分屬於非常複雜的產業鏈,養活了很多人。哪怕是簡單的瓷器和銅器製作,也被拆分為好多步驟。

平托曾對明朝的各行業分工情況 有過深刻點評

對於前者,他認為是東方帝國的人口眾多,如果不細致拆分工作,就養不活那麽多人口,容易引發人吃人局面。這樣的做法也不能提高個人產出和收入,屬於讓農業出現內卷化危險的。至於後者,平托的解釋是徒弟在學習師傅的技術之後可能自立門戶。所以一些師傅出於保存祖傳技術的目的,故意拆分工作流程。這樣顯然不是正常的、激勵經濟增長的策略。由於明朝一直嚴格限定每個人的職業選擇,所以很少有人能通過轉行獲得生機。這也促使老師傅們不得不以如此手段,維持自身的行業地位。

途中,葡萄牙人還在運河上看到不少運糞船。他對此的理解也是明朝人口眾多,但個人耕地面積有限。所以不得不用更多手段,來提高部門土地利用率。考慮到明朝時有大量土地被軍事衛所、朝廷高官和宗室所侵佔,這樣的細節無疑非常靠譜。相應的,平托也品嚐了加入橘皮和薑調味的狗肉,這種做法在今天的閩粵一帶也依舊可見。巨大的人口總量,讓個人對於肉製品的攝入量趨於不足。因此對大部分動物都來者不拒,讓歐洲觀察者覺得非常詫異。

平托等人顯然對明朝的生活並不嚮往

逃離大明

明朝時的甘肅和寧夏都屬於陝西省管轄

1544年1月,平托等人抵達甘肅的邊疆前線。雖然平托對萬裡長城表示讚歎,但也對於能否有效製約遊牧民入侵表示懷疑。結合明朝的北方戰史,今人也應對這種質疑表示不削。

很快,這些葡萄牙苦力就遇到了前來進攻的韃靼人,並被度捕獲。這次入侵很可能發生在嘉靖13年7月。蒙古的俺答不孩和吉囊擁眾10萬,從延綏、定邊、乾溝等地入侵鐵柱泉城,並計劃進佔寧夏的固原。由於在青沙峴受到狙擊,所以深入安會金三縣。最後被大帥劉文擊殺死50人,又在撤退時被斬首57級。但蒙古騎兵的作戰方式,還是讓平托等人開了眼界。只是他們也注意到,這些軍隊的攻城能力比較欠佳。

葡萄牙俘虜也有幸目睹了蒙古軍隊攻城

由於蒙古習俗更加重視武士和任何有才能的人,幾名葡萄牙俘虜也有幸為韃靼大汗服務了一段時間。甚至還有人選擇留下,成為大汗账下的客卿。平托等最後幾名葡萄牙人,卻堅持選擇遠離這片是非之地。於是,他們跟隨具有商貿性質的使節隊伍,開始經歷漫長的亞洲內陸行程。對於習慣在沿海打拚的他們而言,沿途所到的一切都是如此新奇。在一路的走馬觀花之餘,也留下了許多反應時代風貌的記憶。

尤其是作為老本行的軍事方面,葡萄牙人的回憶可謂一針見血。蒙古人雖然屢次進犯明朝邊境,卻不是在所有地方都有如無人之境。部分要塞因為各種原因也有大量的蒙古、佔城、安南和色目軍戶,蒙古人便會識趣的盡量繞開。他們在抵達西域後,也目睹了極具俄羅斯特色的皮製大炮。使用者聲稱這種技術源自莫斯科,也恰好與伊凡雷帝時代的莫斯科公國東擴相吻合。更說明亞洲內陸地區的火器技術,已大體擺脫了落後的明朝形製,義無反顧的倒向西方來源。這同樣符合中世紀晚期到近現代的總體趨勢。

平托等人最終繞開長城 從西域南下

至於葡萄牙人的南下行程,本身也非常值得後來者玩味。他們伴隨蒙古商團向西進入西域,然後向南穿越藏區的邊緣,順利抵達明朝的西南邊境。早在葡萄牙與明朝這兩個國家出現之前,以上路線就是非常重要的亞洲內陸通道。但隨著明朝的對外封閉政策,記錄者往往已不清楚這些充滿活力的邊緣世界。倒是被明朝人視為最大威脅的蒙古,還在加以利用,苦苦支撐起抗衡南方霸權的經貿體系。對此,號稱坐擁百萬雄獅的明軍也無可奈何。平托也受惠於這條古老而頑強的通道,來到了明朝西南邊陲之外的越南。

雖然越南在整體上效仿宋明制度,但卻因為地理位置關係而開放許多。平托等人在當地也可以遇到南來北往的商船與海盜,並因此又和遊離於明朝體系外的中國海盜接頭。最後,他們乘坐著中國式帆船出海,陰差陽錯的漂流到日本西南的種子島。

平托等人最終第二次將火繩槍傳入日本

在此之前的1543年,這裡已經發生過首次“鐵炮傳來”事件,平托的同鄉給島島主出售火繩槍。但日本人還是對同行的槍手迪亞哥-扎伊莫脫表達的濃厚興趣,再次花重金收購槍械。島主甚至還讓葡萄牙人傳授他們製造火藥的技法。看到在日本有商機可圖,這些人後來在1556年又回到當地,引導其他葡萄牙人前來貿易。

此時,由於大明的閉關國策和對葡萄牙人的警惕,嘉靖要求外國人都必須遵守已經崩壞的朝貢體系,才能獲得與明朝貿易的機會。於是,葡萄牙人最終被迫將供應鏈轉移到日本。從而將原本一直遠離外圍世界的東瀛列島,拉入了近代國際體系。日後的荷蘭人和其他近代列強,無不都將這個過程再重演一遍。近現代中日兩國的差距,也就在這種循環往複中越來越大。

平托等人也成為葡萄牙開拓日本市場的先鋒

餘生和遺作

位於日本長崎的平托紀念碑

之後的日子裡,平托依然往返於緬甸、暹羅、琉球和日本之間做生意。但他顯然不是一個善於經營的人,多次嘗試都以失敗告終。最後選擇返回葡萄牙並加入耶穌會,為上帝的事業奉獻餘生。用他自己的話說,曾13次被俘、16次被拍賣,依舊大難不死,全部是上帝的恩典。

晚年的平托,也將自己的冒險經過寫成在歐洲大賣的《遠行記》。其火爆程度直逼塞萬提斯的《堂吉訶德》,並為後來葡萄牙詩人賈梅士創作《盧西塔尼亞人之歌》提供靈感。但是因為時間間隔很久,一些具體的數字和日期幾乎由作者腦補。但是隨著前往東方的洋人增多,他敘述的可信度日益受到質疑和詰問。

晚年的平托完全投身宗教事業

但結合柏拉圖的觀點:人關於世界的感官認識只是次要的,最終要關注的還是世界“背後”隱藏的東西。因為世上萬物有如過眼煙雲,它們只是理想形式的摹本。人類需運用理智透過事物的表面,去認識抽象的秩序。

從這一點把握《遠行記》,就不會拘泥於具體的史實錯誤。即使是對明朝的情況記錄混亂,費爾南和其他歐洲人還是信奉眼見為實的觀點,用親身經歷去證明或者證偽已有的知識。這才是不斷進步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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