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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秀都是演的?這檔節目絕對真誠,給嘉賓台本,他們也不會演

限令之下,綜藝轉軌。如今的綜藝市場,「變」的基調已不存疑,問題只在於是「降維」還是「升維」的選擇。從難度上看,由泛娛樂轉向亞文化的「降維」更易操作。於是,街舞、機甲、街球……各類圈層綜藝向陽而生。而向文化上遊靠攏的「升維」因門檻高企,鮮見挑戰者。不過,隨著藝術體驗類真人秀《大地藝術家》明年1月13日在安徽衛視的開播,這種局面可能會發生改變。無論是藝術家群體的神秘感、景觀創作的故事化,還是產業鏈的衍生……在它身上,我們看到了綜藝「升維」的諸多可能性。因此,影視Mirror特策劃專題,用三篇深度訪談帶您提前了解《大地藝術家》的幕後台前。今天,是第三篇。

「每天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訴自己要笑,對每一個人笑。每天拍攝收工前的最後一件事,是要擁抱,和現場的每一個藝術家擁抱。」

在《大地藝術家》的拍攝現場,這是總導演陸華生每日必修的兩項功課。

擁抱是因為發自內心的感謝。藝術家們既要進行高強度的專業創作,又要克服鏡頭的干擾,每天都在挑戰極限。

笑是為了提醒自己。儘管拍攝工作千頭萬緒,但這個別人從未涉足的新類型,值得自己全力以赴。

首個大型藝術體驗真人秀,首檔全專業素人綜藝,首次揭秘藝術創作全過程……在陸華生眼中,《大地藝術家》的這幾個「首」字重若千鈞。

「因為沒有先例,所以帶領劇組180多人的整個拍攝過程就是個從零開始的冒險。」

「寶藏」藝術家

「我把綜藝裡的『素人』分成了兩種,一種是專項性素人,另一種是專業性素人。」

所謂專項性素人,是指有類似唱歌、跳舞等特長的普通人。而專業性素人講究職業性,是在各個行業領域表現突出的人。在陸華生的創作經驗中,後者雖然不是明星,但本質上並不「素」。

『素』本來的意思是普通,但這些藝術家在他們的專業領域,可一點都不普通。他們雖然不為大家熟知,但卻有用藝術創作驚艷觀眾的潛力。

「《大地藝術家》雖然沒有明星,但十二位藝術家創作的一件件大地藝術作品,必將成為節目裡最大的明星,讓觀眾大飽眼福。」陸華生如此說道。

另外,藝術家群體普遍擁有的一些特質,恰恰是真人秀節目需要的:「他們的執著帶著真誠。對藝術有用不完的熱情,生活中又像個孩子一樣單純。」

這些不掩真情、毫無世故的藝術家,時時都能給人帶來驚喜。叫他們一聲「寶藏」男孩——當然也有女孩——再合適不過。

「在創作《節氣場》那件作品時,藝術家跟施工團隊真的黑過臉。」因為夯土過程三番四次出現問題,這個作品是所有個人創作中「戰線」拉得最長的。

但是,當第二天問題解決後,這位藝術家又立馬「陰轉晴」,滿心歡喜地給工人們送水道歉。「你能看出來,他這麼做不是為了息事寧人,而是打心眼裡覺得,大家都不容易,沒有誰高誰低,誰對誰錯。」

藝術家的堅持,是因為信仰藝術和美。也正是因為有信仰,他們從骨子裡就排斥虛假和做作。

「這檔節目,我們沒有固定台本,因為就算給了藝術家台本,他們也不會演。他們不是因為太笨,而是因為太真。」

在有些明星綜藝中,為了節目效果,演員可能會按照節目組的安排,刻意製造衝突。但在《大地藝術家》中,這種情況根本沒有存在的前提。

「大家都是藝術工作者,從根本上講是相通的。如果我們沒辦法用專業性讓藝術家們信服,總想著弄虛作假,這個節目根本無法推進下去。」

沒有表演,並不意味著沒有張力。真實本身就有萬鈞之力。在陸華生看來,有些打動人的細節,是編劇都寫不出,甚至不敢寫的。

比如發生在第二組拍攝時,藝術家體驗鄉村廣播站生活的一件事兒,就讓他印象深刻。

有位藝術家正在路上走著,突然聽到廣播裡,傳出自己早有好感的另一位女藝術家的聲音,他立馬就站住,默默聽了一會兒。然後毫不顧忌旁邊的其他嘉賓和眾多攝影機,竟然拿出了錄音筆,大大方方地開始錄音。

「你很難想像,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還能有那種滿眼的歡喜和在意,跟初戀中的少年一模一樣。」

拍攝歷險記

「實在不行,明天我們就得重栽一棵樹了。」

在拍攝間隙,陸華生找來藝術家劉健商量道。在他創作的一件名為《涅槃》的作品中,中間新栽的那棵象徵著重生的銀杏樹,已經枯葉滿枝了。

看著沮喪的藝術家,陸華生心中也有些不忍。然而,像這樣在景觀建造中發生的不可控事件,攝製組經歷的並不少。

「藝術家們體驗採風,獲取靈感。我們就要根據創意準備材料,找到合適的施工團隊。有時還要因為實施問題,和藝術家們協調創意。這給拍攝帶來了不小的挑戰。」

比如,藝術家王永學原本要在島上創作一個直徑十米的「海市蜃樓」,但最佳的建造位置離水源太近,考慮到環保問題,陸華生反覆與他溝通,最終藝術家同意退而求其次選擇了另一塊地方,規模也縮小了一半。

雖有遺憾,但藝術家也表示了理解與配合。漸漸地,大家都開始知道電視鏡頭前的大地藝術,相比於個人創作時自由自在的揮灑,是有許多前提條件的團隊創作。無論是在建造規模、地點選擇、完成工期、施工材料以及施工人員的配合等方面都會有各種各樣的局限。

「每天都在交流協商、解決問題,到最後藝術家都快要變成導演,導演也要變成藝術家了。」陸華生笑著說道。

考驗同樣還來自拍攝地河南淅川九重鎮陶岔村的氣象。

「氣象最熱的時候,我們都是靠固體風油精活著的。可到最後,連固體風油精都被曬化,成了『水』。」陸華生這樣調侃道。

8、9月份的陶岔村熱得像個蒸籠。藝術家們在大地之上創作,攝製組就在烈日之下「亦步亦趨」。整個拍攝過程持續了四十餘天,相比較冬暖夏涼的其他棚內節目的錄製,《大地藝術家》的拍攝是一幫久經考驗的綜藝老兵們最艱苦的一次職業經歷。

攝製組背後的「苦」,也造就了《大地藝術家》的「真」:「當你堅持不關機地紀實拍攝,有意思的事情也會自然發生。」

作為一檔紀實性真人秀,《大地藝術家》不同於一般棚內真人秀「抽屜式」的節目環節,也不同於其它「情緒驅動」的任務類真人秀。

「我們是開放式拍攝,比如藝術家去體驗捕銀魚,他們捕一宿,我們就拍一宿,不停機。不確定本身就是一種財富。我們很期待結果,但過程同樣重要。」

於是,在《大地藝術家》中便有了這樣的意外收穫——在等待捕銀魚的過程中,喜歡釣魚的藝術家閑來無聊,便向船家借了根魚竿。沒想到,竟然真釣到了魚。於是,便又多了頓漁船上圍桌暢談的夜宵。

也許,真的只有經由苦難才能到達奇蹟。

當一天拍攝完成,陸華生拎著一桶水爬到《涅槃》所在的山坡上,給那棵銀杏樹最後一次澆水。意外發現,這棵銀杏樹竟然返綠了。

「藝術家看到這棵樹復活後,非常興奮。涅槃不僅僅是作品主題,還體現在創作過程中,這就是大地藝術獨有的生命力吧。」

作品《涅槃》中重生的銀杏樹

用溫度連接體驗與創作

《大地藝術家》的真實,不僅表現在藝術家的真創作、攝製組的紀實拍攝,也體現於所有藝術家的採風體驗中。

比如,第一組藝術家為了和村民交流互動,在村頭搭建了一個用來交換禮物的糖果屋。這裡迎來了一位想為老伴換身婚紗的老鄉,但最終他隻拿走了一個頭紗。

「老伴一輩子沒穿過婚紗,這位老大爺想給她圓個夢。但我們帶去的婚紗大小不合適。」聽到這個故事後,攝製組立馬選擇暫停手頭的拍攝,把節目線索改為了請藝術家為這對夫妻拍婚紗照。

「我們本來有別的故事方向。但現場實際發生的事如果更有溫度,我們就會掉轉鏡頭。」

同樣溫情的故事,其實也暗藏在藝術家的每一個景觀作品背後。

「馬晟哲偶然在村裡遇到了一個小夥子,上去和他閑聊。《信號》的靈感就是這麼來的。」在青壯年大多選擇外出打工的九重鎮陶岔村,能遇上一位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是件稀罕事。

在與他交流的過程中馬晟哲才知曉,原來這是一位將要迎來新生命的預備奶爸。雖然他的喜悅溢於言表,但是在孩子出生後不久,他就要再次離家打工。家中的孩子和妻子,只能通過手機保持聯繫。

受感於此,馬晟哲才決定搭建一座信號塔,用來象徵村民和外界的交流。

「只有每一件作品、每一次體驗背後都有故事和溫度,這檔節目才能讓拍攝地成為觀眾心中的目的地。」 陸華生把《大地藝術家》的拍攝形容為一個打開視窗的過程。

「不僅要讓觀眾看到藝術誕生的有趣過程,了解鮮活可愛的藝術家群體,還要通過留下的景觀作品帶動當地旅遊業,發揮長尾效應。」實際上,這個願望在拍攝過程中就已經逐漸開始實現。

《大地藝術家》節目組在拍攝地接連迎來了中秋節和國慶節。12位藝術家的作品不僅成為附近遊客的新晉打卡地,還變身熱門「取景處」,引得一對對新人前來拍攝婚紗照。

目前,《大地藝術家》第一季已經於安徽衛視定檔,自2019年1月13日起,每周日晚9:20分播出。第二季也進入了緊鑼密鼓的籌備期。

「從一個遊客稀少的濕地公園到一個人氣漸旺的景點,我希望陶岔村的變化能在更多的地方發生。」對於第二季,陸華生的創作欲很旺盛:「綜藝是大眾藝術,藝術家們的景觀作品是小眾藝術。但我們對美好事物的表達是共通的,也希能把藝術對鄉村的激活,帶入更廣闊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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