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真的是重瞳嗎？可能是白內障的早期症狀

文/念田

中國歷史上很多大聖大賢、帝王將相都有一些奇特的地方，有的是出生死亡奇特，有的是經歷極為傳奇，還有一種是身體形貌極為特殊，比如傳說倉頡有四目，文王有四乳，劉邦大腿上有七十二顆痣，項羽重瞳，劉備雙臂過膝，這些在今天人看起來匪夷所思，卻被在記載史書上。

在相關記載中，最特別的是重瞳，其代表則是項羽。在《史記·項羽本紀》中，司馬遷說，我聽一位姓周的學者說，上古時期的賢君舜是好像是重瞳，又聽說項羽也是重瞳，難道說項羽是舜的後裔嗎？對於這一段記載，有學者根據現代科學解釋認為，所謂“重瞳”是說項羽一隻眼睛內有兩個瞳孔，可能是白內障的早期症狀，也有可能是說項羽雙眼瞳孔內聚導致目光重疊，也就是俗稱的“對眼”。

不過在歷史學家看來，項羽“重瞳”的記載很不可信，離項羽年代不是很遠的司馬遷在記載時也說自己完全是聽說的，沒有可信的史料記載，而且司馬遷語氣猶豫，屬於推論，可見他認為相關傳說沒有確鑿證據。司馬遷之所以要這麽說，主要還是為了把項羽和上古聖王舜聯繫起來。這是當時的流行做法，比如劉邦出身平民，得天下之後就要編造出其祖先為堯的傳說。

其實除了舜和項羽，還有其他名人重瞳的記載，比如造字的倉頡（也有說倉頡是四目）、孔子學生顏回、篡漢的王莽等人。歷史學家發現，關於重瞳的記從漢代開始流行，多是依附於某些聖賢名人，被作為一種聖賢的“異相”來加以記載和歌頌。

歷史學家根據文獻分析，從戰國後期開始出現“重瞳”、“四乳”的相關記載，但這些記載的本意還是說聖人身體可能有異變或者缺陷，但這並不能影響聖人的光輝形象。西漢早期，這些記載逐漸增多，並且被用來歌頌聖賢的美好品德。《淮南子》中說，堯眉毛有八彩，公正無私；舜有重瞳，英明睿智；文王四乳，象徵大仁；皋陶馬嘴，象徵至信。

在《史記》中，司馬遷稱劉邦“隆準而龍顏龍顏”，又說項羽“重瞳”，可見漢朝中期，上古傳說中遙遠的聖賢人物才擁有的異相已經和漢初的劉邦、項羽這些歷史人物聯繫起來。這些相關的記載在西漢、東漢時期不斷增加，新的異相也被發明出來，甚至有的聖人一人身上有幾種異相。歷史學家認為，這反映了漢代流行的天人感應學說。漢代學者認為，天地萬物的特徵反映在聖人的身上，才會使其呈現出迥異於常人的“異相”，象徵著聖人得“天命”。

總而言之，項羽“重瞳”的記載並不是可靠的歷史記載，司馬遷提到此事時並不確定，只是聽說和推測，目的是將項羽和上古的聖王舜聯繫起來，以解釋其功業。而舜的“重瞳”則是漢代聖人“異相”記載的一個例子，反映的是漢代的天人感應思想，也不能當做真實的歷史來看。

參考文獻

《史記》

晉文、趙怡冰：《“重瞳”記載的起源、內涵與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