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7日，國內的各個新聞頭條上出現了「防曬霜或含有害成分」的熱門話題，這讓不少人憂心忡忡，眼下正是入夏，防曬霜還能塗嘛？
特別是，還能不能安心給寶寶使用防曬霜呢？
關於寶寶防曬霜的選擇，4月中旬，笨爸爸已經結合美國《消費者報告》（consumereport）、德國商品檢測基金會（StiftungWarentest）、美國環境工作組織（EWG）等多個知名機構的測評結果，給大家提供過一份選購指南。
那麼，這次熱議的防曬霜有害又是怎麼回事呢？笨爸爸結合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DA）這一次的研究和美國《消費者報告》今年最新的測試報告，來給大家再說一說安全的寶寶防曬霜要怎麼選。
01 「超大量」使用或有風險
事情源於2019年2月，FDA要求防曬霜製造商提供有關防曬霜中使用的12種化學成分（包括阿伏苯宗、羥苯甲酮、胡莫柳、甲氧基肉桂酸辛酯、水楊酸辛酯和奧克立林等）的更多信息。
雖然FDA沒有說這些成分不安全，但有證據表明，某些成分可能會增加健康問題的風險，如激素破壞和癌症。
要計劃進行的一系列研究中， 現在，FDA研究人員的一項初步研究表明，這些防曬成分實際上可能通過皮膚吸收的水準高於之前認知的水準。這項研究工作於今年5月6日發表在《美國醫學會雜誌》（Journal of the American Medical Association）上。
研究人員要求24名志願者將四種防曬產品（兩種噴霧劑和兩種乳液）中的一種塗抹在身體的75％區域（如果你穿著泳衣，大約會覆蓋相同面積的皮膚）。
防曬產品含有阿伏苯宗，依莰舒，奧克立林和/或羥苯甲酮，每2小時塗一次，每天塗四次，每平方厘米皮膚塗2mg，持續4天。
根據美國FDA此前的建議，防曬成分在血液中的安全濃度上限是0.5ng/ml。
而這次研究的血液測試顯示，在使用這些產品僅一天后，志願者所有四種化學物質的血液水準都超過了這個上限值，特別是羥苯甲酮，在2小時內就超過該水準。
在為期四天的研究期間，血液中的化學物質濃度持續上升。
所以，這項研究結果的結論是：
1、在最大使用條件下使用4種市售防曬劑，導致血漿濃度超過了FDA確定的可以豁免防曬劑非臨床毒理學研究的閾值。
2、防曬成分的全身吸收支持了進一步研究的必要性，以確定這些發現的臨床意義。
3、這些結果並不表明個人應該避免使用防曬霜。
這個結論直白轉譯過來的意思就是：極端地使用有這幾種化學成分的防曬霜，人體吸收後會超過一個安全值，但超過這個安全值之後，會不會對人體造成什麼危害呢？有可能，但這個需要更進一步的臨床研究。現在的研究結果並沒有得出「大家不要使用防曬霜」這麼一個結論。
什麼叫極端地使用呢？這次研究中志願者塗抹防曬霜的情境，大概相當於一個成年人穿著比基尼泳衣在海邊呆4天，塗掉一整瓶100g裝的防曬霜（市面上的防曬霜一般在50g裝左右）。大家可以想像一下自己會不會處於這樣的使用情景。
▲大概醬紫
02 不用停止使用防曬霜
前面說過，FDA研究的結論中，提到「這些結果並不表明個人應該避免使用防曬霜。」
「一種成分通過皮膚吸收到體內這一事實並不意味著這種成分是不安全的。」FDA非處方葯產品部主任，該研究的作者之一Theresa Michele博士說，「相反，這一發現是響應FDA的呼籲，確定防曬成分重複使用的安全性。」
美國《消費者報告》首席科學官James H. Dickerson博士對這一研究結果則表示：「不要停止使用防曬霜。雖然需要在這個領域進行更多的研究，但皮膚受損和陽光照射引起皮膚癌的風險是眾所周知的。」
耶魯大學醫學院皮膚外科和皮膚腫瘤科主任David J. Leffell博士認為：「這項研究涉及人數少，未進行[統計學]顯著性檢驗。化合物的吸收並不一定等同於有害性，但這確實需要以更科學嚴謹的方式進行探索。」
綜合起來說，就是被太陽曬傷曬黑得皮膚病的風險，要大於使用化學防曬霜面臨的的可能風險。
David J. Leffell博士建議，如果消費者擔心使用含有這些化學成分的防曬霜，可以選擇含有礦物質活性成分的防曬產品，如氧化鋅，以及實施其他防曬措施。
03 兒童最好避用含羥苯甲酮的防曬產品
在FDA調查的12種成分中，最常被標記為潛在風險的成分是羥苯甲酮（Oxybenzone）（又稱二苯甲酮-3，benzophenone-3）。
有證據表明，羥苯甲酮比人們想像的更多地通過皮膚吸收，在一些研究中，研究人員發現人體血液和母乳中可檢測到羥苯甲酮。基於動物研究，研究人員擔心它會干擾許多激素，包括雌激素的正常功能。
在2001年的一項研究中，來自瑞士蘇黎世大學的研究人員發現，食用混合有羥苯甲酮的食物的老鼠，其子宮大小增加了23％。不過，美國《消費者報告》產品安全總監Don Huber指出，「吃一種物質和通過皮膚吸收它之間存在差異。」
事實上，發表在「皮膚病學檔案」上的一項研究計算出，平均體型的美國女性必須在將近35年裡，每天在身體100％面積上使用防曬霜才能獲得與老鼠相同劑量的羥苯甲酮。根據Lim（這項研究的共同作者）的說法，儘管有吸收的證據，但沒有研究顯示對人類有任何有害影響。
儘管如此，2019年3月27日發表在美國《生殖毒理學》（Reproductive Toxicology）雜誌上的一篇論文表明，每天使用含有羥苯甲酮的防曬霜的孕婦可能會吸收足夠的化學物質，從而增加寶寶出生缺陷——先天性頸椎病的風險。
患有這種疾病的兒童在下結腸或直腸中缺少神經，這會妨礙糞便正常通過腸道。這份報告的研究結果並未證明羥苯甲酮暴露會導致這種情況，但這條信息強調需要對羥苯甲酮和其他防曬成分進行更多研究。
還有一些證據表明羥苯甲酮可能對海洋中的珊瑚礁有害，一些社區已通過立法禁止銷售含有它的防曬產品。
鑒於其風險的爭議性，各國對其的使用是有一定限制的：
FDA批準二苯酮-3可以作為非處方（OTC）防曬成分使用，但是濃度最高不得超過6%；
歐盟化妝品指令評定這種防曬成分安全濃度不超過10%，規定只要產品中這種成分的含量超過0.5%，就必須在標籤上標明「含二苯酮-3」；
瑞典已經禁止使用這種成分；
中國規定的安全濃度也是不能超過10%，如果添加了必須在產品標籤上註明含二苯酮-3。
美國兒科學會（AAP）則建議，儘可能避免給兒童使用含有羥苯甲酮的防曬霜。
AAP環境健康委員會的成員，Sophie J. Balk醫學博士表示，「作為兒科醫生，我們擔心化學品對胎兒，嬰兒和兒童的影響，因為他們的內分泌系統和其他器官系統正在迅速發展。沒有研究證明羥苯甲酮對兒童的不良影響，但有人擔心。」
為了便於大家選擇，笨爸爸整理了一下目前市面上常見一些含有羥苯甲酮成分的品牌產品名單，大家可以對照一下：
04 推薦兒童使用物理防曬霜
考慮到化學防曬產品（含有紫外線吸收劑）大多存在一定程度的皮膚滲透性，可能會對人體造成影響，AAP建議給嬰幼兒選擇純物理的防曬產品（以二氧化鈦和氧化鋅為有效成分），減少皮膚過敏的可能性。
FDA表示，目前有足夠的證據表明，二氧化鈦和氧化鋅不存在如羥苯甲酮等化學防曬成分相同的健康風險問題。
因為，這些成分塗抹在皮膚表面不會被吸收，只是起到反射或散射紫外線的作用，不像化學防曬劑一樣是吸收紫外線。
正是因為防曬原理上的不同，物理防曬劑有兩個問題，一是它的防曬效果不像化學防曬那麼好，二是塗起來膚感油膩、厚重，而且發白明顯。另外，一些納米級的物理防曬劑也可能會被皮膚吸收。
截止到今年4月，美國《消費者報告》一共測試了17種物理防曬產品，我們來看看它們的表現。
遺憾的是，17款物理防曬霜產品中沒有一款的功效得分高到足以被推薦。
其中，加州兒童Califor年 Kids #supersensitive Lotion SPF 30+ sunscreen和Badger Active Natural Mineral Cream SPF 30 Unscented sunscreen這兩款產品是功效相對較好的，但綜合功效得分也只有55分（滿分100分）。
▲加州寶寶#supersensitive Lotion SPF 30+ sunscreen
▲Badger Active Natural Mineral Cream SPF 30 Unscented sunscreen
2015年，德國《測試》對19款兒童防曬霜的測評中，也沒有一款物理防曬霜能達到「非常好」的最高等級。有10款產品獲得了次一級的評價「好」。
其中，有3款可在國內買到的兒童物理防曬霜：理膚泉特護防曬乳兒童、妮維雅太陽兒童防曬乳、妮維雅太陽兒童敏感防曬噴霧。這也是笨爸爸之前給大家推薦的產品。
▲La Roche-Posay理膚泉特護防曬乳兒童
▲妮維雅太陽兒童防曬乳
▲妮維雅太陽兒童敏感防曬噴霧
此外，2018年，美國環境工作組織（簡稱EWG）發布的第12年度的防曬指南推薦了23款推薦嬰童防曬霜，其中13款在國內有售，且都是物理防曬產品。
值得注意的是，EWG對ThinkbabySPF 50+ Lotion sunscreen和Neutrogena露得清Pure Free Baby Lotion SPF 50 sunscreen的綜合評級是最好的「1級」。
不過，這兩款產品在《消費者報告》2018年的防曬功效測評中，得分分別是41分和46分，表現卻是「差」，SPF值和標稱值不符。
考慮到《消費者報告》人體測試的專業性比EWG的模型分析更強，笨爸爸建議消費者以美國《消費者報告》的功效測試結果為準。
▲ThinkbabySPF50+ Lotion sunscreen
▲Neutrogena露得清PureFree Baby Lotion SPF 50 sunscreen
真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最後需要再提醒大家，防曬霜不應該是保護皮膚的唯一方法甚至是首選方法。在夏天上午10點到下午4點之間用長袖衣服和帽子遮住皮膚，並盡量待在陰涼處避免陽光直射對小寶寶來說更為重要。
好啦，本期到這兒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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