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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清左右的麻煩可大了:有醫生竟然割錯了病人的腎

首先讓我們來做個測試題,下圖指示的上下和左右,你能多快說完所有正確答案?

區分上下應該很簡單,那左右呢?線上調查的結果表明,30%的人在區分左右時要比區分上下多花12秒鐘的時間。做題時的你也許會很自信,但是將這個任務搬在現實生活中,恐怕分分鐘就被打臉了:你可能走錯路,跟不上瑜伽老師,打不好領帶……

甚至還有人犯了嚴重的錯誤——割錯了別人的腎。

手術事故,研究烏龍

在2000年的時候,英國的兩名醫生在做手術時,意外摘除了病人健康的左腎,而非病變的右腎,結果導致了病人的死亡。從醫療報告來看,類似的手術失誤偶有發生,例如眼科和骨科手術中的失誤。

對於醫務工作人員來說,巨大的時間壓力很有可能增加這種錯誤出現的幾率。一項2019年的研究就指出,很多醫學生都有分辨左右的困難。此外,在嘈雜的醫院裡,這種情況的出現可能是由於環境帶來的“分心效應”。電話、患者的問詢、心電監護儀的聲音等都有可能給醫生帶來干擾。

而下面這個案例沒鬧出人命,卻鬧出了烏龍。2017年有個研究說,當狗聽到有意義的單詞時,左腦會有選擇性的激活。這個揭示“狗如何聽懂人話”的研究很有意思,但讓人哭笑不得的是,研究者實際上把狗的左右腦搞反了!而且實驗裡所有狗的數據都反了。

該研究用的是功能性核磁共振成像(fMRI),一種能夠掃描大腦活動的儀器。在做fMRI掃描時,人是躺著進去的,而狗一般只能趴著。研究人員很有可能就這樣搞錯了左右。不過,這篇發在《科學》雜誌上的論文沒被撤稿,作者們還刊登了寥寥數語的勘誤——左右反了不影響主要結論。

搞反左右的大腦怎麽了

實際上,混淆左右的情況在日常生活中非常普遍。很多調查都發現,的確有相當一部分人會犯這樣的錯誤。為什麽這個看起來並不太難的任務,我們卻往往做不好呢?

其實,我們也不是從出生就能掌握區分左右的能力。如果你曾經幫過小孩子穿衣服的話,會發現讓他抬左手,他可能舉成右手,發生這種事很多次後你可能就不耐煩了。不過先別急著罵孩子,因為有研究發現,很多兒童在七八歲的時候才能掌握左右的概念。

對於我們來說,辨別左右要涉及複雜的神經心理過程。比如,在對左右作出判斷時,你先得理解語言,知道左右指的是哪個物體;你還需要記得到底哪邊是左,哪邊是右;再就是運用你的空間處理能力,想出物體到位於左還是右。上述過程涉及視覺空間處理、記憶、語言和感覺信息的整合等大腦高級功能。

位於大腦頂葉的角回,很可能是在該過程中發揮作用的腦區之一。我們已經知道,角回受損的話,會導致格斯特曼綜合征這種罕見的神經疾病,其標誌性症狀就包括了左右混淆。

那麽在健康人的身上,角回是否也影響其區分左右的能力?

科學家試圖通過一種非侵入性的方法來回答這個問題。研究者發現,當刺激被試左腦的角回時,他們區分左右的表現會比沒接受刺激的對照組差。在另一項研究中,被試需要看著圖片裡指向不同方向的手,並分辨它們到底是左手還是右手。對被試的fMRI掃描結果表明,當他們混淆左右時,其右腦的角回及周邊區域有更高程度的激活

鑒於目前的研究進展還很有限,我們只能對角回的作用加以推測。已有研究表明,角回相當於一個跨模式中心,它能整合某些大腦功能,比如語言處理(如語義處理和讀字)、記憶和空間認知等,繼而引導我們的行為,而辨別左右正好涉及了這些過程。

到底怎麽才能搞清楚左右?

首先,當然是做事慢一點了。但如果你覺得這個建議並不實用,不妨試試一個古老的把戲:伸出雙手,手背朝上,拇指和食指形成“L”的那隻手所在的就是左邊了

然而事實上,對於醫生來說這個方法需要慎用。因為當涉及區分左右的任務時,他們往往需要多走一個步驟,即所謂的“心理旋轉能力”——在想象轉運站動物體以對應正確的方向。因此,醫生應該在手術前就標記患者需要動手術的部位,這個要求也明確出現在WHO的手術安全清單裡。專業人士還建議,醫學生理應在本科階段接受區分左右方面的培訓。

做測試能提升我們區分左右的能力嗎?對於因受傷而很難分清左右的人來說,這可能有點兒用。不過一項2014年的研究發現,儘管人們在做了很多測試後的表現有所提升,但他們可能僅僅是記住了測試任務,而沒有提升實際的能力

總的來說,分不清左右可能是個長期無解的麻煩。但我們還是希望,至少不要再有醫生搞混了吧。

作者:EON

編輯:odette

參考文:

[1] Psychology Today, Why Do I Confuse Left and Right?

[2] The Conversation, Why some people have trouble telling left from right (and why it’s so important)

[3] JSTOR Daily, Be Honest, Can You Really Tell Left from Right?

[4] The Washington Post, The Pain of Wrong Site Surgery

[5] Hugdahl, K., Raichle, M. E., Mitra, A., & Specht, K. (2015). On the existence of a generalized non-specific task-dependent network. Frontiers in human neuroscience, 9, 430.

[6] Gormley, G. J., Dempster, M., & Best, R. (2008). Right-left discrimination among medical students: questionnaire and psychometric study. BMJ, 337, a2826.

[7] Gormley, G., & Brydges, R. (2016). Difficulty with right–left discrimination: A clinical problem?. CMAJ, 188(2), 98-99.

[8] Cobb, T. K. (2012). Wrong site surgery—where are we and what is the next step?. Hand, 7(2), 229-232.

[9] https://faculty.washington.edu/chudler/java/hands1.html

[10] Andics, A., Gábor, A., Gácsi, M., Faragó, T., Szabó, D., & Miklósi, A. (2016). Neural mechanisms for lexical processing in dogs. Science, 353(6303), 1030-1032.

[11] Rigal, R. (1996). Right-left orientation, mental rotation, and perspective-taking: When can children imagine what people see from their own viewpoint?. Perceptual and motor skills, 83(3), 831-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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